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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珠點頭表示讚同紫芸,接著解釋道:“皇上請客那當然是一大桌的菜,獨獨這道湯成了咱們府裏的祖傳,這其中有一個緣故。當年先王爺在戰場上肩膀被人家砍了一刀,先皇說這道湯對咱們先王爺恢複身子大有好處,還特地把湯方子賜給了先王爺,這湯啊,也就成了咱們府裏的祖傳菜,先王爺說,湯方子傳下去,那就是皇恩浩蕩永遠在咱們府裏傳下去!”


    這個規矩夏縕婧當然明白,當年她都張羅過幾迴了。隻是時隔幾年她也淡忘了這件事。


    別說這規矩,就連湯方子她也是清清楚楚的,但她也記得,這新福晉是要老福晉教的,粗略一算,大約是王福晉吧。


    便裝出為難的樣子道:“這湯我也從未做過,就怕萬一做得不合太福晉的心意……”


    雲珠忙道:“夏福晉倒不用擔心這個,往常新福晉也都是指派一位福晉手把手教的,自然不會出岔子的。”


    馨月問道:“雲珠姐姐,是哪位福晉教我們福晉呢?”


    紫芸笑道:“依紫芸算來,這迴該是王福晉吧。她和蘭福晉是府裏最會做這道湯的了,上迴是蘭福晉,這迴該是王福晉了吧。”


    雲珠答道:“不是,還是蘭福晉!”


    夏縕婧心裏疑惑,按自己猜測那就該是王福晉啊,想了想,裝出不經意的口吻道:“馨月,快把窗關上,這天是一日比一日涼了,風也大了,。想必這兩日晚上去鴻禧院請安的人要少一些吧?”


    “是啊,太福晉也說了,天入秋也深了,不必日日來請安,福晉們也辛苦。也就昨兒金大福晉趁著太陽天來了一迴,坐了好一陣子。”


    夏縕婧一聽,微微笑道:“金大福晉每日掌管府中事務本就辛苦,確實難得了。”


    “誰說不是!哎呀,太福晉跟前還等著我呢,我這就迴去了,夏福晉,這日子啊,就定在後日,膳房已經交代下去了,主料配料五味調料都叫她們備好。”


    “多謝你了,天色也晚,外麵又冷,我也不虛留你了,馨月送一下雲珠。”


    “不用了,我呀,還得去一趟望華院,蘭福晉那裏我還得去傳話呢。”


    “那真是辛苦你了!”


    “福晉留步,幸好望華院離你們這不算遠,這路上還真有些冷呢!”


    馨月忙先一步撩起簾子,一股涼風竄進門縫,外麵果然冷。


    雲珠匆匆趕到望華院,給蘭福晉傳了消息,也不敢落座,匆忙迴了。


    蘭福晉聽了信,也少不得心生奇怪,不過也好,自己去教夏福晉,倒也方便。


    話說這日子過起來是有快有慢,若無事,日子便像流水漫過溪石般悄無聲息,迴頭才發現。若有事,心裏便如貓撓,一日一日掰著過總嫌太慢。


    夏縕婧聽說金婈這兩日去過鴻禧院,而且還坐了好久,心裏便曉得總會有事發生。


    可這事到底是什麽樣的事,難不難防範,她卻難預料。


    唯有萬事小心,多多留心,一事一物都不能忽視了。


    金婈要出手了。這是夏縕婧期待的,但她心裏並不敢抱以輕心,金婈的厲害她太明白了。


    雖然不能預料金婈會使出何種花招,但有一點夏縕婧絕對可以肯定,那就是此次金婈完全不是針對自己。


    金婈犯不上,夏縕婧在這後府中不過是隻沒鱗沒鰭的小魚。


    如此一來,掐指一算,夏福晉猜到了一半,金福晉針對的人隻會是蘭福晉。


    蘭福晉是金婈如今的眼中釘,是最礙眼的一個存在。蘭福晉和金婈的地位雖然是懸殊的,而且看著也似乎沒有途徑改變現狀,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金婈當年是如何鬥敗唐大福晉的,連她自己心裏也是心有餘悸地。


    蘭芝琴不能倒,這是夏縕婧的原則。


    這兩日夏縕婧思來想去,卻找不到什麽頭緒。既然沒有頭緒,也隻能小心為上步步為營了。


    第二日一早,鴻禧院的前廳就擺上了桌椅,這次宴席是新福晉的入府考驗,必須做一道甲魚鴿子湯,不止是後府女眷圍席,而且韋王爺也會過來。


    府中膳房分為東西兩個,中間以五六米長的風雨連廊相通。廚子們平日裏供應府中飲食都是在大的東膳房。


    西膳房本是一間備放幹貨臘食的房間,後來特地布置成一間完善的小膳房,用於福晉們有時候下廚顯顯廚藝。


    此時,廚子們在膳房柳管事的帶領下在東膳房炒煮煎炸,一片熱火朝天。


    西膳房裏,蘭福晉帶著夏福晉在裏麵有條不紊的張羅著湯料。


    食材都是柳管事頭天預備好了的,四年甲魚一隻,去殼。大王鴿一隻,宰殺盡血。其他如薑蔥料酒,茴香八角,也一應俱全一旁候著。


    做這道湯對夏福晉來說,閉著眼也能做,不過眼下的她還得裝出完全不曉得怎麽上手的樣子來,處處請教蘭福晉。


    蘭福晉,這甲魚也去殼了,我現在把這上麵的黑皮去掉啊。”


    “不是的,這不行的,上麵那粘液糊糊的,這會子去黑皮,那粘液就會弄到肉上,有腥味呢。”


    蘭福晉說著便過來,將壺裏的滾水倒在盆中,把甲魚放進去浸潤了片刻,再用涼水一衝洗,之前怎麽都洗不幹淨的粘液便全沒了。


    “蘭福晉果然是手藝了得!”夏福晉做出一副大開眼界的樣子讚道。


    “多做幾迴自然就曉得了,這下就可以去黑皮了。”


    兩人正忙著剁甲魚,一個膳房打雜丫頭進來,道:“蘭福晉夏福晉,柳管事打發奴婢過來問問,說是要是福晉們缺東西缺人手,隻管說一聲,柳管事那邊都有備著的。”


    蘭福晉指著甲魚笑道:“你看,這甲魚都要下鍋了,還能缺什麽呢,不過一道湯罷了,又不是一桌子菜,不缺什麽人手!”


    那丫頭點頭笑道:“我這就去迴柳管事。”說完卻不急著走,又湊到案台前一樣樣查看了配料,笑道:“柳管事說,八角茴香是必不可少的,福晉們可別放少了量。”


    又過去瞄了瞄已經下鍋的鴿子,隻見陶缽裏湯汁泛著奶白色,這才迴過身笑道:“既然福晉們不缺什麽,奴婢這就去了。”


    蘭福晉笑道:“好個周全的丫頭,你放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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