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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遊大夫聽了問道:“藥湯還有沒有?”


    紫芸安排藥的,忙說道:“此刻屋裏沒有了,不過府裏藥房是有方子可查的。”


    “快去取了來。”


    取了藥方子,遊大夫看了一遍搖頭自語:“這藥是婦人補氣血的普通方子雞血藤罷了,從量上看也沒有逾越,怎麽會出現如此內熱症狀呢?”


    “夏福晉前後有吃過什麽,去過哪裏嗎?”


    “沒有吃什麽,從後山逛完便迴來吃藥的。”


    遊大夫隨即一笑:“那沒什麽大礙了,後山陰涼,人走累後出汗,再加上陰風一吹,便容易染風熱之症,恰好迴來又喝了這熱性的藥,一時內熱鬱積也是有的。”


    馨月因福晉的病和自己粗心大意伺候不周有關,比紫芸更為緊張,心裏發虛,問道:“那福晉這病要緊嗎?”


    “倒不麻煩,無非把內熱祛除出來便可以了,隻是我看福晉這病來得很猛,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恐怕是要好好調理一段日子才能痊愈。”


    便開了藥交給馨月,又交代停了原來的藥湯,說了一些飲食起居注意事項才去。


    聽遊大夫這一番話,顯然夏福晉身體沒有大病,紫芸馨月二人也算是放下了心,隻是已經通報了金樽院,驚動了上頭,按照府裏規矩少不得扣些月銀,終究不算什麽大事。


    榻上躺著的夏縕婧此時雖然大汗如雨,身體難受,但心裏輕快無比,一塊巨石落地了,一個危險警報解除了,這比身體難受與否重要多了。遊大夫的話說得很明白,她夏縕婧需要一段日子的休息,不能操心不能管事,現已是六月中了,中秋之前園子就得建好,顯然是等不了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讓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那藥湯不過是雞血藤。


    從進這個府裏她便處處小心步步為營,生怕走錯一步全盤皆輸,就是在自己的琮珠院裏,也每日裏過得不能大意,就連紫芸馨月這兩丫頭都是有來曆的,又怎麽敢鬆懈以對。


    原本這樣的日子是很艱難的,隨時都要小心提防,片刻不得輕鬆。


    但對於夏縕婧,這些都不是問題。有一種人,活著就是為了進攻,防守隻是進攻的另一種方式。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而且甘之如飴。


    晚膳過後,已經服了兩劑藥,夏縕婧身體已經不出汗了,她心裏在等一個人來,但這個人會不會來,就很難說了。


    卯初時分,丫鬟進來招唿:“福晉,太福晉來了!”


    夏縕婧一聽,抬眼一看,心裏暗暗自喜,因為正如她所料,太福晉身後還跟著金婈。


    自己這病算什麽病,要是平日,一個側福晉腦熱風熱的,通報到金樽院請大夫就夠了,何至於驚動太福晉。


    可眼下生病的是要掌管建園子的夏縕婧,金婈是巴不得馬上通報到太福晉那裏去,好去掉一個礙眼的。


    這也恰恰是夏縕婧所希望的,金婈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她半撐著身子坐起來,正了正,勉力倚靠著軟枕,實在不能起身行禮。


    太福晉蔣氏過來做在塌旁的太師椅上,阻道:“你都這模樣了,不必行禮,安心躺著吧,我們過來看看罷了。”


    縕婧便隻得作罷,又朝紫芸招唿備茶。


    蔣氏道:“備什麽茶,剛喝了來的。你就別折騰了。”


    金婈也笑道:“太福晉說的是,夏福晉你隻管躺好休養,不用管這些。”又沉聲責備紫芸:“你是我屋裏特地分來伺候福晉的,原指望你經過了我的調教,行事讓人放心,誰想才幾天就伺候出病了,你讓我怎麽和太福晉和王爺交代?”


    紫芸忙認錯賠不是。


    縕婧笑道:“遊大夫說了,是我逛後山受涼所致,和紫芸沒有關係。”


    她心裏曉得,金婈的指責隻不過是做給太福晉看的。


    金婈笑了笑:“既然夏福晉這樣說,我就不怪你了,你可得在這屋裏好好伺候著,萬事多上心!”


    夏縕婧心想:怕的正是這“上心”二字。


    這個紫芸,難說不是金婈在琮珠院的一粒棋子啊。


    蔣氏問了問縕婧身體如何,三句便迴到了正題:“縕婧,金婈說遊大夫吩咐你暫且不能操勞,怕你無法管理園子的事宜,大夫嘛,總是小心為上,你自己覺得呢?”


    蔣氏內心還是存著希望的。


    金婈此前已經在鴻禧院反複強調了遊大夫的休養的話,蔣氏當然不願意夏縕婧退出,依照她的猜測,如果當麵去問夏縕婧,她必不會推卻,暫時生病那不過是小事,在這府裏的前途才是大事。


    縕婧顯得很吃力的抬了抬身體,一陣劇烈的哮喘聲過後,她整個臉都紫了,一頭倒在靠枕上半天說不出話來,看樣子身體是很羸弱了。


    這架勢讓蔣氏也不好再問什麽了,總不能讓她躺在擔架上去管事啊,心裏也就徹底放棄夏縕婧了。


    蔣氏和金婈走後,琮珠院開始進入下人們用餐時間。


    夏縕婧吩咐道:“我先眯一會子。”


    她才生了猛症,身體弱,確實也很需要休息了。


    紫芸馨月答應著便去吃飯了。


    縕婧獨自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與其說是休息,不如說是在安靜的整理自己的思緒。


    “她到底會不會來呢?難道自己預料錯了?”


    到了卯正時候,外麵傳來上台階的聲音,隻聽小丫鬟傳道:“福晉,蘭福晉來了!”


    縕婧嘴角一笑:到底自己沒有估算錯啊。


    正傳話間,馨月已經撩起簾子,接著進來的是福晉蘭芝琴,旁邊跟著望華院大丫鬟寶環。


    蘭芝琴一進屋子,便滿臉關切的走過來於塌旁坐了,執起縕婧的手柔聲問道:“喲,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快別動了,好好躺著。那日在鴻禧院吃酒時夏妹妹還好好的,這才幾日就得了這個病呢,看麵色倒像是病了好些日子一樣!”


    “是啊,我自己都不願意照鏡子了!多謝蘭姐姐來看我,也不是什麽大病。”縕婧勉強笑道,體力的不支讓她說話有氣無力。


    “你生病了,我自然是要過來看的,夏妹妹想起來吃什麽,隻管叫人去我那裏說一聲。”


    蘭芝琴現正掌管著各院的膳食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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