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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福晉進來後,瑾安容微微欠身問候了一聲,蘭福晉也迴了禮。


    蘭芝琴當年是和金婈差不多的側福晉,府中地位不是瑾福晉能比的,不過就這一幕來看,緼婧明顯感覺到不似當年了。


    夏緼婧入府也不過幾日,除了到太福晉處問安,再就是吃過兩迴筵席外,和眾人也無幾迴照麵,如今這府裏誰貴誰不貴還真不清楚。


    隻聽說金婈當年沒多久就取代了大福晉的位置,登頂了韋王府的後府妻妾之尊。


    沈碧青依然是那副小心謹慎謹小慎微的樣子,忙起身欠首,甚是謙恭。蘭芝琴也微笑迴禮,坐到了右首椅上。丫鬟適時呈上一盞碧螺春。


    以緼婧眼下的府中地位,自然是要恭敬的主動行禮的,蘭芝琴倒也沒有十分拿大,微微頷首迴了緼婧禮,以她的地位,就是不給緼婧正眼也奈何她不得。


    緼婧坐在沈碧青的下首,和蘭芝琴正好可以對望。她不由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番,蘭芝琴麵色溫潤比當日更好了,不過緼婧眼尖的發現,她眉梢眼角總有些寡歡之態。


    想想瑾安容的態度,多半這幾年蘭芝琴混得不怎麽樣啊。緼婧真好奇這個瑾安容這幾年到底憑什麽上了位呢。


    貌似一片溫厚祥和的場麵,四個人各自喝著茶。


    “聽說這幾日蘭福晉牙不好?倒是怎麽個不好呢?”沈福晉關切的問蘭芝琴。


    蘭福晉道:“正是呢,我這牙不好已經三年了,一直忍著過來了,也不曉得是這一陣怎麽啦,突然疼起來,真是恨不得不吃飯了,又沒有法子不吃,每日吃飯簡直就是受罪呢。”


    沈福晉突然想起什麽,道:“好像早幾年唐大福晉還在時,她也牙疼過幾迴,後來說是她屋子的丫鬟伺雀用她們老家的土法子治好的呢,蘭福晉要不找伺雀問問是什麽法子?”


    “伺雀?都好久不見她了,如今她去哪處了?”蘭福晉一時之間記起伺雀這個人來。


    “說是去花坊了吧。”


    “這都一下子好幾年了,她也算是命苦,那會子多伶俐的一個人,竟然去種花草了,哎。”蘭福晉歎了口氣。


    夏緼婧心中冷笑,一個丫鬟你都這樣有同情心,當初落井下石的事情可是你帶頭幹的,不是你的證詞,伺雀能去花坊種花草嗎,現在在這裏裝什麽聖母?


    “可不是呢,蘭福晉打發人去問問她吧,那法子可管用呢。”沈福晉迴道,緼婧聽她的話,很明顯沈碧青想迴避當年這個話題,很快從伺雀身上轉到治牙齒的事上去了。


    害了人性命,果然是不想再觸及當年了。


    坐在右首的瑾福晉說道:“蘭福晉怕不是唐大福晉那個牙病吧?”


    “這倒是不曉得,牙也沒有上蟲,也沒有裂,就是莫名其妙的疼起來,這一疼整整有三年了。”


    瑾福晉麵露揶揄的笑道:“我倒是聽老人講,要是有什麽心事集聚心火在體內,這火氣無處可去,這牙就疼,心事越重牙越疼。嗬嗬,蘭福晉細細迴想一下,三年前可有什麽心事呢,這俗話說得好,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此話一出,蘭福晉臉上一下子變了幾迴色,先是一陣紅又一陣綠,像是被人下了蠱似的模樣。


    沈福晉忙低頭喝茶,裝什麽都沒聽到。


    夏緼婧見此情形嘴露笑意道:“蘭福晉能有什麽心事呢,瑾福晉真會說笑。”


    瑾安容的性子緼婧有數,肚子裏藏不住什麽,最怕的就是激將。


    “你初來乍到的,當然什麽都不知道。三年前這府裏發生過什麽你知道嗎?要我說,唐大福晉上天有靈的話,怕是常常迴這裏看看呢!”瑾福晉故意把最後這句話說得語氣更重。


    隻聽哐當一聲,蘭福晉手中茶盞滾落在地,碎成幾塊,茶水四濺。


    “一時手滑竟砸了……”丫鬟聞聲趕緊過來收拾殘局,又端了一盞茶過來,蘭福晉整了整衣衫,輕輕推開了茶盤:“不喝了……”


    瑾福晉抬了抬她那傲嬌的厚唇,滿意的吹了吹杯上浮著的熱氣。


    沈福晉一語不發,如果有一條地縫她早躲進去避這場尷尬了,可惜沒有,她隻得悶聲幹坐著,心裏悔不迭自己提什麽牙疼呢。蘭福晉當年確實對不住唐大福晉,如果她能站出來作證人,唐大福晉也許就不會有罪了。


    可是在當年那種情況下,已經證據確鑿了,有誰又願意給自己找麻煩呢,而且龔福晉是最得寵的人。不但蘭福晉不肯作證,就是瑾福晉和自己,不也是否認嗎,瑾福晉又憑什麽這麽咄咄逼人,而蘭福晉又何必這麽在意?沈碧青實在不明白這裏麵的道道。


    緼婧心下詫異:真是奇怪,蘭芝琴憑什麽這麽害怕?她就算是落井下石,到底推人下井的不是她,何必慌成這樣?


    “王福晉來了。”外麵丫鬟聲音傳來。


    是王馨蘭來了?王福晉恐怕是這府裏當年真正幫自己說過話的人了,雖然依然救不了她,但緼婧還是對王福晉心存感念。


    不過,就算人在眼前,緼婧也不能有所表示啊,這一世自己又不是唐宛之,希望她這幾年在府裏過得好一點吧,或許她還能像當年一樣幫自己在府裏大展手腳呢。


    然而事實上事與願違的時候挺多。


    當王馨蘭進廳裏的一刻,夏緼婧就明白了她的處境:一身素花裙子,發髻上不過是插了一支銀簪子,手中拿著的團扇也因為日子久了早沒了絲綢的光澤。這一身都還遠遠比不上碧珠雲珠的派頭呢。


    是,就是早年,王福晉衣著也並沒多華貴,不過怎麽都不至於這幅寒酸,好歹也是側福晉,珠花綢緞珠玉那是少不了的。夏緼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王福晉是受了自己的牽累了,不然不至於此。


    看她這周身,竟是連沈福晉的處境也不如了。


    但王馨蘭的樣貌倒變化不大,一雙極其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讓她寒酸衣著之下還是有著一股不一般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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