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收起傳訊晶石,看向小夥伴們,唇瓣微張,心情複雜地問:“阿淮真的沒有將真相告訴你們?”


    “沒有。”


    “無論我們怎麽詢問,他都沒有透露半點消息。”溫玉初蹙眉輕歎。


    裴夙緩緩道:“他應該是不想讓你知道。”


    沈煙抬眸看向裴夙。


    諸葛宥臨突然問:“那我們還去白鳳城?”


    “去。”沈煙堅定地道。


    …


    而此時,在某處。


    白衣少年神色痛苦地捂著胸口,他唇色極白,眼睛猩紅,背靠著樹幹,身軀漸漸滑落坐在地上,他低頭壓抑地喘息著。


    冷汗大顆大顆地掉下。


    他的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猛地攥緊,捏爆一樣,疼得他直不起身軀。


    直到他感應到了什麽,才艱難地從儲物空間內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傳訊晶石,他那戴著皮套的手在劇烈地顫抖,下一瞬,傳訊晶石在他手中滑落在地。


    他眼睛紅了幾分。


    俯身去撿。


    幾乎要趴在地上。


    他在傳訊晶石上輸入靈力,緩緩傳來了兩句。


    “阿淮,我是姐姐。”


    “你在哪裏?我來接你。”


    聽到這話,少年那蒼白的麵容怔住,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而下。


    然而,下一刻,一股更為強烈的劇痛襲來,如同潮水般淹沒了他的身體,讓他生不如死。


    盡管如此,他仍然緊緊地攥緊手中的傳訊晶石,仿佛抓住了最後的希望。


    “姐…姐……”


    而少年忽然察覺到了什麽,艱難地抬起頭來,還沒等他看清來人,迎麵而來一記重擊。


    砰!


    少年被打暈在地,頭破血流。


    有人俯身而下,將少年緊攥在手心的傳訊晶石強行奪走,隨後,輸入靈力,聽了一遍裏麵的傳訊內容。


    哢嚓——


    傳訊晶石被猛地捏碎,頃刻間化為齏粉。


    很快,那人凝聚靈力,布下了一個傳送法陣。


    隨手提起那虛弱的白衣少年,扔進了傳送法陣中。


    陣法的光芒瞬間亮起。


    白衣少年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這時,扈家的隊伍搜尋到這裏,他們看見了前麵有一道身影,以為這是沈少爺,正想快步而來的時候,卻發現這道身影驟然消失。


    當他們來到此地,他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快看,是血!”


    “這是沈少爺的血嗎?”


    “是他的血!”他們扈家的人大部分都是妖,所以對鮮血的分辨極為敏銳。


    “剛才我們看到的那人,是不是沈少爺?”


    “不是他,他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


    “肯定不是,沈少爺的身形比他消瘦!”


    “壞了,定是那人抓走了沈少爺!快追!”


    扈家的隊伍頓時在這片樹林裏分散,去尋找沈淮的蹤影。


    與此同時,衡州。


    陸家門外,突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陣,這讓陸家侍衛們頓時警備起來。


    “什麽人?竟敢在我陸家門口設置傳送陣!”一名侍衛怒喝一聲,手中長劍出鞘,其他侍衛也紛紛警惕地看著傳送陣。


    幾秒鍾後,一個昏死過去的白衣少年從傳送陣中掉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快去看看這人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侍衛長皺起眉頭說道。


    一名侍衛小心翼翼地查看,迴頭道:“他暈過去了!”


    侍衛長聞言,便道:“此人身份不明,先稟報家主。”


    就在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近,停在了陸家門前。


    “是主母的車駕!”一名侍衛低聲說道。


    侍衛們連忙將白衣少年拖到一旁,免得驚擾到主母大人。


    隻見車簾被輕輕挑起,一個容貌清麗卻不失風韻的婦人優雅地走了出來。她踩著腳下的凳子,輕盈地下了馬車。


    身後跟著一群護衛和丫鬟,簇擁著她向陸家大門走去。


    侍衛們恭敬地行禮,齊聲喊道:“主母!”


    主母微微點頭,目光掃過周圍,看到了被侍衛們拖到一旁的白衣少年,她看著少年的背影,感覺有些熟悉。


    “這是怎麽迴事?為何有人暈倒在家門口?”


    侍衛長立刻恭敬地道:“啟稟主母,我們也不清楚此人的來曆。他突然從傳送陣中掉出來,已經昏過去了。”


    主母微微眯起雙眸,“將他翻過來,讓我瞧瞧。”


    “是,主母。”


    侍衛長收到指令,立刻將少年翻過來,隻見少年臉色蒼白如紙,額頭處流著鮮血,麵容瘦削,看起來極為虛弱,但難掩其俊美。


    主母赫連桑看清少年時,瞳孔微縮,攥著帕子的手指更緊了幾分。


    是他,他不是失蹤了嗎?


    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因為血蠱發作,撐不住了,才迴來的?但他不應該迴赫連家族待著嗎?跑來陸家做什麽?


    赫連桑想到赫連家族的一位老祖宗和兩位長老都因他而死,心中不禁惱怒且煩躁了起來。


    竟給人添麻煩。


    而這時,少年似有醒過來的預兆,赫連桑眸光冷了幾分。


    赫連桑沉聲道:“將他先關進地牢!”


    侍衛們聞言,微愣。


    “是,主母。”


    侍衛長小心翼翼地問:“那需要稟告家主嗎?”


    赫連桑冷下臉,道:“我自會跟他說。”


    說罷,她便快步走進了陸家,卻不知白衣少年的視線緊緊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進入府中的赫連桑,麵色變幻。


    若不是他還有利用價值,他死了最好。


    不用打擾她如今的生活。


    看到他,就讓她想起了沈天浩那個男人。


    跟那個男人生的一對兒女,是她的恥辱。


    朝兒和靈兒才是她的驕傲。


    所以,她不能讓朝兒出事。


    還剩下最後的兩次治療了,一定不能再出了岔子。


    想到這,赫連桑改了個方向,朝著陸家家主書房的方向而去。


    …


    一艘朝著白鳳城行駛而去的靈舟上,紫衣少女忽而感到一陣心悸,有點唿吸不過來。


    一旁的江弦月扶住她。


    “怎麽了?”江弦月擔憂地問。


    “我好像感覺到阿淮的處境很危險。”沈煙麵色凝重。


    她拿出傳訊晶石,再次給沈淮傳訊,卻發現已經無法傳過去。


    沈煙心中猛地一沉。


    她看向小夥伴們,“阿淮肯定遇到了危險,我的心莫名有點慌。”


    “煙煙,別擔心,阿淮弟弟一定會沒事的。”虞長纓溫柔地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沈煙垂眸。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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