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宮秀站在了距離那個單獨的馬廄二十幾米外,便停下了腳步。望著那匹照夜獅子馬。


    那匹照夜獅子馬被拴在了馬廄中,抬頭望著於海等人,唏律律地叫了一聲,於海心中就是一跳。


    “難道尚宮秀看上了自己的照夜獅子馬?想要搶奪自己的愛馬?


    這絕對不行!”


    而此時的尚宮秀卻微微眯起了眼睛,已經知道這匹馬正在化妖,她自然就注意到了細節,她發現那匹照夜獅子馬的雙目已經微微發紅,似乎有血絲蠕動。向著馬廄的地麵望去,隱隱能夠見到血漬。


    於海舉步向著馬廄走去,他想著自己搶先顯示出這是自己的愛馬,也許尚宮秀就不會開口索要。


    “砰!”


    尚宮秀一把抓住了於海的手臂:“如果不想死,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這裏。”


    於海霍然轉首,臉上也現出了怒色:“尚宮秀,你這是何意?這是我的愛馬!”


    “它已經化妖了!”尚宮秀淡淡地說道:“我不讓你過去,是救你一命,你不要不識好歹!”


    “化妖?救我一命?哈哈哈……”


    於海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眼中充滿了勘破尚宮秀詭計的譏諷,此時已經決定撕破了臉麵:


    “尚宮秀,你想搶奪我的愛馬,編造出如此謊言,真是難為你了。你就不怕家父參你一本?你可不要忘了,家父可是禦史大夫。”


    尚宮秀像是看白癡一般地看著於海,於海心中愈加惱怒。


    這是什麽眼神,以往都是他們這些世家貴族官員子弟用這種目光看尚宮秀好不好?


    “不用這麽看我,你可以讓一個家丁去那匹馬跟前,如果你那匹愛馬沒有化妖,我尚宮秀調頭就走。


    哦……對了,照顧你這匹愛馬的馬夫呢?”


    “馬夫?”於海一楞:“對啊,馬夫呢?”


    站在後麵的管家急忙開口道:“我今天早上還看到了馬夫!我這就去找。”


    “算了!”


    於海擺擺手,此時急於解決尚宮秀之事,既然尚宮秀說讓一個人去馬廄那裏,如果證明自己的照夜獅子馬沒有化妖,她就轉身離去,就先解決此事,便指著一個家丁道:


    “你過去!”


    “是!”


    那個家丁臉色煞白,他可是聽到尚宮秀的話,說少爺那匹照夜獅子馬化妖了,雖然說尚宮秀是一個二愣子,但是這一次一旦沒楞呢?


    “算了!”看到那個家丁一臉煞白,尚宮秀擺擺手道:“你去抓一隻雞扔過去吧。”


    那個家丁便猛然停住了腳步,一臉期盼地望向了於海。於海不耐煩地擺手道:


    “還不快去!”


    “是,少爺,我這就去。”


    很快,那家丁就跑了迴來,左手抓著一隻雞,右手還抓著一隻鴨。


    “少爺!”


    於海便擺擺手道:“扔過去。”


    那家丁便鉚足了勁兒,先是將雞扔向了馬廄,隨後又將鴨也扔向了馬廄。


    那隻雞還在半空中,沒有落到地麵,卻見到那匹照夜獅子馬猛然一探頭,於海嚇得就差點兒坐個屁股蹲。


    便見到那匹照夜獅子馬張開了大口,那口中的牙齒不再整齊,鋒利的獠牙哢嚓一口,便將那隻雞給吞了。隨後又一探頭,將那隻鴨也給咬住,兩口就吃了下去,然後向著於海唏律律地叫了起來,眼中血色更濃。


    “轟……”


    一蹄子踹碎了馬廄的門,便要向著於海等人衝過來,但是卻被拴在了拴馬柱上,一時之間掙脫不得,那照夜獅子馬迴頭一口咬碎了韁繩,然後向著於海衝了過來。


    “啊……”於海驚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下腹一熱,便尿了出來。


    “廢物!”


    尚宮秀罵了一聲,身形已經躍了起來,在半空中一個迴旋踢,砰的一聲,就踢在了馬頭上,那匹照夜獅子馬便被她踢得轟隆一聲摔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綁了!”尚宮秀落在地麵,厲聲喝道。


    四下無聲,一個個人都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裏,甚至有一些人已經跌坐在地上,一片尿騷味。


    尚宮秀厭惡地抬起手在鼻端扇了扇道:“再不把它綁起來,一會兒它醒了,會把你們都吃了。”


    “啊……”


    這一下,那些人更加驚恐了。好在還有幾個護衛身具修為,膽子大一些,飛奔著找來了繩索,將那匹照夜獅子馬四蹄綁在了一起,又把它的嘴巴也綁了起來。這麽折騰的時間,讓於海也緩了過來,在護衛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依舊哆哆嗦嗦地道: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別這樣那樣的了,趕緊讓人把你爹喊迴來吧!”


    “哎,好,好!”


    禦史台。


    禦史大夫於東鎮正和幾個心腹在開會:“太子殿下有令,如今捕妖之事已經結束,帝都已經重新安穩下來,是再一次推動藩王就番的事情了,大家都迴去準備折子,明日就開始繼續上折子……”


    “大人!”一個書辦在門外敲門喚道。


    “進來!”於東鎮應道。


    那個書辦進來施禮道:“大人貴府管家來了,要見大人。”


    於東鎮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那幾個禦使道:“你們下去準備吧。”


    “是!”幾個禦使站了起來,告辭離去。


    “讓他進來。”


    “是!”


    那個書辦出去,很快,於府的管家就進來了,臉上帶著慌張:“老爺,出事了……”


    “閉嘴!”於東鎮喝道:“把門關上。”


    於東鎮看到管家慌張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了一絲不安,他們能彈劾藩王就番,並不意味著他們心中就一點兒擔心沒有。這可是得罪了所有的藩王,難道那些藩王就會束手無策?


    難道那些藩王動手了?


    看著管家將房門關上,這才低聲道:“莫慌,發生了什麽事情?”


    管家見到於東鎮神色震驚,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慌張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智商迴歸,壓低了聲音,將事情從頭至尾,一絲不漏地說了一遍。


    於東鎮聽完,心中倒是不再那麽慌張,隻是臉上也多了一絲晦氣。他可是知道這些日子的捕妖行動,讓多少世家貴族和官員大為損失,還有些人因此罷官,甚至死在了天牢裏麵。


    朝堂從來就不是風平浪靜之處,一件不大的事情,一旦被有心人推波助瀾,會變成滔天巨浪,讓身處浪頭的人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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