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瞥了一眼身邊的洛千芊,有些機械的轉過頭,說道:“你本不必這樣,我們畢竟早晚都要解除婚約。”夜爵的說話聲稍顯微大,洛千芊趕忙緊張的擺了擺手。

    “你瘋了,當這麽多人說這種話。還好沒人聽到……”洛千芊環顧了下四周,拍著胸脯說道,“你節哀順變啊,夜叔叔的突然離去,讓我也很是詫異。他的身體據我父親說,一直是他們同齡人中最棒的。為什麽……是因為什麽呢?”洛千芊問出了內心的疑問。

    夜爵說道:“他這次是自己決定的魂歸,沒有為什麽。”

    “自殺?”洛千芊很是疑惑的說道,但是轉念一想,一代梟雄。不應該就這麽輕鬆放棄自己的生命,再說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逼到這個份上。

    夜爵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他知道,洛千芊說的沒錯。父親確實是“自殺”,但是他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當要動搖夜家根本來完成事情的時候。夜無道首先想到的就是犧牲自己來完成這個“根本”。

    夜爵抬起頭望了望父親的畫像,“放心吧父親,我會堅持下去的。哪怕前邊是萬劫不複!”

    陸遠望著遠去的白色身影,嘴角一直掛著特有的冷笑。撫了撫身下的駿馬,他望了望周邊的慘狀。

    目及之處,都是一片的哀嚎之聲。在離近馬匹的地方還有幾具橫躺的屍首。

    陸遠看著這些自己從荒原一路俘獲的人類傀儡,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哀嚎著。略揮衣袖,除了兩個紀家的使者。甚至僅僅受傷的幾個戰士都消散在空氣中,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

    “一群廢物。”陸遠從牙齒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評價。

    兩個紀家的人已經被嚇的戰戰兢兢,內心的恐懼已經讓他們癱坐在了地上。陸遠撇了一眼兩人,說道:“剛才那位你們認識不?”

    “迴主人的話,我們不認得……”其中比較大膽的一個看著馬上的這個男人,他曾經聽自己家少爺說過這個男人的可怕,但是並沒有什麽概念。現在他知道了,這些人不是普通的人類,更不是他們認知中的驅魔人。

    “雲台的大管家,不知不覺間竟然也成長到這個地步。能夠從我手下撿迴一條命,還能遁走。嘖嘖,真不知道應該誇你們人類潛力巨大,還是這個雲台不容小覷啊。”陸遠好似跟他們兩個說話,又好似自言自語。

    陸遠低下頭,撇了撇自己微微有些發抖的手腕,眯了眯眼睛。

    ……

    雲台地宮中,鴻老急匆匆的走進內庭。沿途的弟子見到這位久不出世的老祖宗急急忙忙的樣子,都趕忙躬身讓路。

    進到內庭,鴻老一揮袖,門啪的一下關上。鴻老這才鬆口氣,大聲的咳嗽起來。伴隨著咳嗽,一縷血色從鴻老嘴角溢了出來。

    “您這是何苦?還非得不信邪的去碰一碰運氣?”說話的正是雲鼎集團的雲何,他默默的從內庭後走出來,看著鴻老的痛苦樣子,有些心疼的責備道。

    鴻老抬頭看了看雲何,說道:“這次來的是誰你知道嗎?”

    “陸遠嘛,我剛才感受到他的氣息了。你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敵,好說兩句不就得了,還非得去試量一下,怎麽樣。少說這次得修養個三兩月吧。聽我的,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對,就是賀言那老家夥說的。”雲何自顧自的說著,眼裏從一開始對鴻老的心疼到了後邊的戲謔。

    鴻老歎了口氣,從陸遠手下逃走已然實屬不易,現在迴來還要受這個“魔頭”的嘲諷。想到剛剛自己已經用盡了全部修為,僅僅一掌就讓自己應接不暇。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此次還是有收獲的,我覺得陸遠怎麽也說受傷了。我現在的實力能夠使他受傷,那代表陸遠並沒有恢複到當年的鼎盛時期。”

    “你可快拉倒吧老家夥,你整整修煉了快五百年了。人家是睡了一覺,能一樣?你也不嫌棄丟人你,你真的是雲台的累贅你!”雲何依舊鈍刀子割肉的對著鴻老嘲諷著。

    “雲何!你別太放肆,仗著你是主人的一縷精魄,就在這對我冷嘲熱諷。我白鴻怎麽說也是雲台的大管家,你隻是主人遺留在世的一絲念想,隻是我不忍心世間再無主人氣息,才勉強用幾十年的修為給了你一個鬼魅之軀,你小心我白鴻收了你!”鴻老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是雲台的累贅,當年雲台主事散盡修為去抵抗魔族時候,鴻老體會到了深深的無力感,在主人的能力麵前。自己好似一個孩子般,什麽都幫不上忙。

    “好好好~我不刺激你了,不過我還要說最後一句,據我所知啊,這陸遠僅僅是扭了下手腕,別的…還真不好說哦。”雲何講完這句就一溜煙的消失在雲台的內庭。

    “你別著急跑,我叫你去處理洛家的事情,你一定記得!!!”鴻老好似用出最後一絲力氣向雲何消失的方向喊道。

    “放心吧,那丫頭我看著順眼著呢!!”遠處傳來雲何的聲音,鴻老聽到這句話,心裏總算有了股精氣神,嗤笑道:“這個古靈精怪,當然看著順眼,那就是你啊!主人,我知道這個我盼不來,也急不來。但是在你醒來之前,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保你周全!”

    ……

    洛千芊和夜爵並肩走在夜家別墅前的路上,洛千芊依舊有些擔心的看著夜爵,兩個人一言不發的就是走著。

    夜爵這是在送洛千芊,他看了眼身邊的洛千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會難過的痛不欲生,他這次走是安詳的,我也事先知道的,我有心理準備。”

    洛千芊很是詫異的看著夜爵,說道:“雖然不知道夜叔叔是因為什麽去世,你也閉口不談。但是我知道,這些事情應該關係重大。我也知道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希望能夠幫助到你。”

    夜爵聽聞之後點了點頭,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也許隻是一廂情願。但是我領了你這份情。”

    洛千芊和夜爵不知不覺走到了車前,洛千芊打開了車門。轉身突然給了夜爵一個大大的擁抱,悄聲的在他耳邊說道:“沒事,你還有我。”

    夜爵的身軀微微抖動了一下,他慢慢的放開洛千芊。定定的看了眼眼前的女人,洛千芊明顯的看到了夜爵給了自己一個從沒有過的微笑。

    夜爵轉身走進了夜家的大院。

    洛千芊坐在車上,久久不能平複心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剛剛會說出那樣的話,但是在她看來,剛剛夜爵就像個失去了糖果的孩子。她隻當自己是母性泛濫了,但是真的就是有些心疼呢。

    夜爵在二樓,看著洛千芊的車慢慢行出了夜家的宅院。

    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轉身對著虛無的眼前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將你的托付完成,雖然目前不知道這些事情對於你的重要性,但是我知道。這也算一個父親臨終的遺願!”

    ……

    李小靖坐在沙發上,一直別扭的左右挪動。麵前的兩人雖然談笑風生,但是他在內心裏有些不舒服,自己就好像個告密人一樣,到底應該以什麽身份坐在這裏都沒搞清楚。自己本身是十分健談的,現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你說同是驅魔界的一代大佬,非得談什麽俗世間的經濟話題。真的好想修養聲息夠了?

    要說此時比李小靖更痛苦的就是縮在餐廳守著張媽的呂衛了,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叫。但是張媽熬粥卻是一絲不苟,絲毫沒有管身邊這個七尺大漢饞的要流口水的樣子。

    “張媽…你就給我盛點嚐嚐唄,我聞著已經受不了了!”呂衛一臉諂媚的對著張媽說道。

    “你小子,我說了好多遍了。這個粥急不得,再說小姐還沒迴來呢。哪能動哦~”張媽一臉慈眉善目的說道。

    李小靖看著廚房的動靜,翻了個白眼,內心的焦慮再也控製不住了。他“騰”的一下站起來,翹著脖子對廚房的呂衛喊道:“你個沒出息的家夥,在廚房黏糊什麽呢?去門口看著,看小姐迴來沒。”

    李小靖喊的聲音著實不小,客廳裏本來談笑風生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

    秦祖蘭瞥了一眼起身的李小靖,拿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冷冷的說道:“李先生是等不及見徒兒了?我看沒出息的是你吧。”

    這句話說道李小靖滿臉通紅,這個死瓜婆,一點麵子都不給。這話說的自己好像是個無良師傅,貪圖女徒弟的美色一樣。頓時有些抓耳撓腮,但是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洛韓見到李小靖的囧樣,和秦祖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倒是搞的李小靖莫名其妙了。

    “哈哈,李小友你有所不知啊,祖蘭剛才所指的是我們洛家之前一位先祖。這位先祖當年收了秦家一位女徒弟,且年長女徒弟幾歲。後來師徒二人竟日久生情,雙雙離開家族仙遊遠方了呢,成就了一段佳話啊。”洛韓絲毫不因為這段悖逆之情有什麽尷尬,相反,兩家都認為這是兩家一直以來友好的一段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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