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廣振毫不理會柳胡風的求饒,而是猙獰著麵孔,繼續指揮紅蛟旗瘋狂地進攻柳胡風,大有要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的意圖。他再次把剩餘不多的靈力狂注入到了手中的大旗,把旗尖衝著柳胡風一陣猛點,向對麵激射出一連串的紅色火刃流。


    可是此時由於顧廣振體內靈力的嚴重透支,紅狡旗發出的火刃流體型已經變小,威力也大不如剛才的紅色光劍。但是它持續不斷,連綿不絕,形成了一股長長的紅色激流,氣勢驚人的奔湧過去。


    “顧公子住手,不要傷人性命。”剛才還一臉得意的馬師兄見顧廣振發瘋般對柳胡風不依不饒,痛下殺手,心中也大為著急地叫了起來。


    要知道,在這場比試中,如果顧廣振一時興起殺死了柳胡風,得罪柳胡風身後的高人,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顧廣振有他叔叔顧華道給罩著,可是像馬師兄這一幫低階弟子會有誰來保護呢?更何況,這殺人兇器紅蛟旗還是馬師兄想盡千方百計為顧廣振搞來的呢。一見顧廣振發狂進攻的樣子,馬師兄立刻開始為自己的自作聰明後悔得要死。


    “顧公子,顧爺爺。求求你了,放過柳公子吧!我們都求你了!”見柳胡風被逼得險象環生,命懸一線,他的那些嘍囉們也都開始大聲地為他求情。


    一心要報仇雪恨的顧廣振卻根本不顧這些。他以前因為長得胖、修為低多次受到柳胡風的欺負侮辱,一直被對方打壓,這次他一定要新賬老賬一起算,最好能讓這個紅楓堡裏的死對頭立刻從他眼前消失。


    可是顧廣振卻不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道理。憑他的這點修為,加之平時縱情酒色,體內根本就沒多少老底可用。此時如此瘋狂地使用高階法器紅蛟旗,在殺滅對方的同時,也無異於自掘墳墓。


    “啊——”伴著一聲長長的慘叫,一個黑糊糊的人影從空中掉了下來。兩個時辰前那位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帥氣公子柳胡風一不小心被火刃流擊中,頓時烤成了一段烏黑的焦炭,魂飛魄散。


    “哈哈哈哈,我終於戰勝柳胡風這小子了。我顧廣振才是紅楓堡數第一的風流太子……”顧廣振的衝天一吼還沒吼完,他的身子一晃,就像一灘肉泥一樣癱倒在地上了。


    一時間,這塊空地上亂成一片。雙方的嘍囉們都圍著自己或死或傷的主子大哭小嚎,根本無暇去顧及對方。


    馬師兄見柳胡風被顧廣振擊殺,知道這次亂子可弄大了,剛開始也是腦袋發懵,不知所措。但稍一冷靜後,他迅速指揮其他幾個嘍囉,“快,我們快走!要是對方那些家夥立馬找人來替柳胡風報仇,我們幾個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幾人也恍然大悟,立刻背起昏迷不醒的顧廣振,向著何能藏身的方向疾奔而去。


    空地上發生的一切,何能都靠無睛窺蟲的偵探了解得一清二楚。見柳胡風被顧廣振擊殺,他直唿過癮,又有點惋惜,為什麽死掉的不是顧廣振這個惡賊呢?


    一見馬師兄一夥人帶著重傷的顧廣振向自己所在的鬆樹林跑了過來,何能又不禁自鳴得意,“還是我何能聰明啊!我早就算到顧廣振一夥一旦落敗,一定會從這個方向逃迴去。現在就看我怎麽收拾這幫家夥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馬師兄一夥離何能的藏身之所越來越近,何能小心翼翼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一個圓珠形的法器,心中說道:“幾位師兄們,你們可別怪小弟我手下無情啊!誰叫你們天天在煉丹房裏欺負我?又誰叫你們要為虎作倀,幫著顧廣振幹盡壞事呢?你們就隨顧廣振這個死胖子一起去陰曹地府繼續作威作福吧!”


    何能很不舍看了看手中的圓形法器,這是一枚拳頭大小的珠子,暗紅色的表麵上隱隱閃耀著一道道閃電。


    這珠子就是何能最初從賈亭小會上購買的天雷珠。這天雷珠是結丹期修士收集天地雷電煉製而成,屬於典型的雷屬性攻擊性法器。主要用於突襲對方,讓對方在粹不及防時,受到雷電之力的強行轟炸。低階修仙者,稍不小心就會被炸得血肉模糊。就是築基期修仙者,一旦躲閃不及,也會遭到重創。


    何能對這天雷珠的偷襲功效十分滿意,盡管它價格昂貴,他還是想多買幾顆以備防身之用。可是在賈亭小會上,那位築基期的店老板無論如何都隻賣給了他三顆天雷珠。


    所以何能一直把天雷珠當成了最珍貴的、壓箱底的法器,從不肯輕易使用。在幾次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這天雷珠都握在了何能手中,可他最終都舍不得用它來殺敵保命。今天,為了出去顧廣振、馬師兄這兩個禍害,何能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準備一擊得手,消除自己在紅楓堡裏修煉的最大隱患。


    馬師兄一夥忙著逃跑,根本沒注意危險正一步一步逼近他們。在他們離何能隻有五六丈遠的時候,一顆閃著暗紅色光芒的圓珠唿嘯著飛到他們麵前,直直擊向昏迷中的顧廣振。


    “不好!”這夥人中那位修為實力都最高的紫臉青年最先發現了危險。


    可是紫臉青年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眼前一陣刺目的閃電般光芒猛然亮起,伴著一聲低低的炸裂聲,然後是一股烈焰般的炙熱撲麵而來。


    爆炸的圓珠正是專用於偷襲的雷屬性攻擊型法器天雷珠。何能以前一直舍不得使用它,今天終於派上了巨大用場。伴著幾聲淒厲的慘叫聲,一陣白光烈焰過後,眼前的鬆林裏隻有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何能心中狂喜,自己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的計謀終於成功了。顧廣振這個最大的後顧之憂除掉了,馬師兄這個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家夥也給收拾了,大功告成,大快人心!


    當然,何能也不敢太得意,此處現在十分危險,還是盡早離開、銷聲匿跡為好。剛才不遠處顧廣振剛擊殺了柳胡風,那夥窮兇極惡的家夥說不定馬上就要追上來。要是那批人發現了這兒的慘狀,後果就更加嚴重了。


    何能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了顧廣振的那麵紅蛟旗。既然自己炸死了這幫人,他們的法器自然也該是自己的戰利品了,不要白不要。


    三步兩步走上前去,何能忍住這血腥場麵的惡心,快速在屍體堆裏搜尋死者的儲物袋。好不容易,何能才在顧廣振被炸得焦黑一片的屍體下,找到那麵縮小了數倍的紅蛟旗,上麵沾滿了鮮血,更顯出一種詭異的紅豔之色。


    何能小心地收起這些戰利品,準備馬上離開。


    “何能,居然是你!”一個惡狠狠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何能背心一涼,莫非是遇到鬼了?他一顫之後,迅速冷靜下來,右手伸向了腰間的儲物袋。


    此時,滿身血汙的馬師兄正搖搖晃晃站著何能背後。馬師兄剛才離紫臉青年最近,也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機靈的他乘機一躍,所以勉強躲過了致命一劫。但此時他滿身傷痕,一隻眼睛也被炸瞎,正麵目猙獰地盯著何能。


    馬師兄或許做夢也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新弟子何能竟然敢在背後突襲他們。


    何能也聽出了馬師兄的聲音,心中一寒,這個家夥居然大難不死,看來自己還得有場激戰才能全身而退了。事不宜遲,必須早做決斷,否則等其他弟子趕來就大事不妙了。


    先下手為強!何能猛地一轉身,子母飛輪的四個子環急速從四個方向攻向馬師兄。


    “大膽狂徒,竟敢偷襲別人。”在子母飛輪剛飛出的一刻,另一個聲音陡然響起。一塊烏黑的玄鐵盾滴溜溜旋轉起來。“叮當”幾聲脆響後,四個子環被盾牌一一擋下。


    何能定睛一看,一個漢子正站在自己麵前。這人也是衣衫破爛,滿臉血汙,兩眼放出濃濃殺氣。


    這人竟是那紫臉青年?在與柳胡風一夥比鬥時,何能就發現這紫臉青年修為實力都不弱,剛才又是他第一個感應到天雷珠的偷襲。


    這會兒,紫臉青年竟然從死人堆裏站了起來,擋住子母飛輪的進攻。


    “好,與你這樣的對手大戰一場,也不枉我費了這麽多的心機。”看著紫臉青年,何能心中磅礴的戰意迅速升騰,準備放開手腳與這紫臉青年放手一搏。


    何能在子母飛輪上狂注入靈力,一母七子八個飛輪以雷霆萬鈞之力再次砸向紫臉青年。他想憑子母飛輪強大的攻擊力擊破對方的防護,速戰速決。


    可是紫臉青年毫不理會何能的進攻,竟盤膝而坐,閉目調息養傷起來。畢竟,在剛才天雷珠的轟天一炸中,這紫臉青年雖然幸免於難,肯定也受傷不淺。


    玄鐵盾牌極具靈通一般上下翻飛,把紫臉青年為了個水泄不通。何能的八個飛輪的進攻一一被玄鐵盾牌化解。


    何能明顯感受到子母飛輪受到的強大反衝力,可是那麵玄鐵盾表麵卻絲毫未損。看來這是一件相當不錯的高階防禦性法器,絲毫比何能原來那塊黑色盾牌弱。


    何能又拿出金書銀筆,輪番向紫臉青年發動進攻,可是始終無法突破玄鐵盾牌的防守。何能開始著急起來,原以為自己的幾樣法器還不錯,此時在那玄鐵盾牌麵前簡直就是一堆垃圾。


    紫臉青年要如果調息養傷結束後,向何能發動猛烈進攻,憑何能的修為和這些垃圾的法器,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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