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電視台，指揮大廳。
“就這？”
看到血魔巫陽居然這麽溜掉了，江浸月迷惑不解，小聲嘀咕。
江南大區獵聯的一眾人，神色之間都有些僵硬。
副會長唐澤鉞，麵色雖然有些驚異，不過還算鎮定。他開口安撫：“不要緊張，這次圍剿血魔巫陽的，不止是這一路。張連虎首長還從部隊調派了三支特戰中隊，從不同的方向抄截，一定能抓到他的。”
然而唐澤鉞話音未落，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麽？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命令……”
唐澤鉞這次是真的臉色變了，重重一拍桌子：“誰下的命令？”
不多時，唐澤鉞無奈地掛掉了電話，坐在了椅子上。
“唐副會長，發生什麽事了？”桑教授倒是心平氣和。
“抱歉，”唐澤鉞一聲苦笑，“三支特戰中隊，因為緊急任務被臨時抽調……所以，沒能截住血魔巫陽。”
“血魔巫陽跑了？”桑煙聲音猛然提高，“有什麽緊急任務，比抓捕血魔巫陽更急？這家夥在江南基地市鬧了這麽大一場風波，就這麽跑了，江南獵聯的臉都丟光了！”
“後續一定會對血魔巫陽展開追捕的。”唐澤鉞隻能無奈地說道。
江浸月嘴角動了動，不過沒有說話。
“媽，還在這裏等著幹嘛，走啦！”桑煙氣唿唿地拉著桑晚榆，轉身離開了指揮大廳。其他桑晚榆的護衛，以及江城姐弟兩人，也相隨離開。
……
“浸月，剛剛在大廳裏你想說什麽？”桑教授問道。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老師的眼睛，”江浸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其實我是想說……江南基地市對血魔巫陽的追捕，估計是很難取得成效的。”
“為什麽？”桑煙問道。
“很明顯，血魔巫陽在江南市，是有內線的……不過從剛剛無人機拍攝的視頻來看，更像是一種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那個神秘黑衣人的實力，應該比大區英雄張連虎差不了多少吧。”
三人都點了點頭。
“分析的不錯，內鬼的地位一定不低。”桑煙隨即說道，“不過你為什麽分析他們是合作關係？”
江浸月說道：“當時血魔巫陽被打傷，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神秘黑衣人在這時出手，時機就很巧合。我更願意相信，神秘黑衣人是一早就趕到了現場，隻不過一直沒有插手。他在等，如果張連虎把血魔巫陽當場擊斃，估計他就不會出現了。”
“他想滅口？”桑煙恍然，“怪不得，他一直等到血魔巫陽快要被生擒時才忍耐不住。”
“沒錯。大家有沒有注意到，神秘黑衣人出現之後，第一目標是直撲躺在地上的血魔巫陽？”江浸月繼續分析，“接觸到血魔巫陽之後，黑衣人有兩種選擇。第一，帶血魔巫陽逃走，這並不現實，因為張連虎就在身後，帶著一人對身法有很大影響。第二，就是滅口，殺了血魔巫陽。”
江城點頭，這樣看來，黑衣人確實是為了滅口來的。
“所以啊，接下來江南基地市的搜捕，肯定抓不到巫陽的。內部不是鐵板一塊，有地位很高的內鬼存在，隻要稍稍為血魔巫陽遮掩一下，對方很容易就能逃掉。”江浸月總結。
“那你剛剛怎麽不說啊，提醒江南大區獵聯有內鬼，先排查內部。”桑煙道。
“因為我還有一個疑惑，在弄明白之前，我不想卷進這個旋渦裏麵去。”
江浸月歎了口氣，“你們不覺得，無極館主嶽川的做法有些奇怪嗎？”
江城迅速想到，嶽川的確很奇怪，出現之後，隻是利用無形的意境，把血魔巫陽阻住。
明明血魔巫陽殺死了老朋友易連生，嶽川卻沒有什麽親手報仇的意願，反而有些自重身份，不想親自動手。
而且等到張連虎到場後，嶽川更是直接抽身就走，都沒有留下來觀戰。
也許嶽川是覺得張連虎實力遠勝巫陽，這次一定可以把巫陽擒殺，不會有任何意外，不需要他留下來掠陣。
但是，這走的仍然有些突兀，老朋友見麵，不是可以多聊幾句嗎？嶽川這樣著急離開，就像是有什麽避諱似的。
“血魔巫陽，究竟是不是魔人？”江城忽然問道。他猛然想起，兩次和巫陽交手，對方身上似乎都沒有什麽魔氣。
桑晚榆教授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他是s級通緝犯，當然不是魔人。”
“沒錯，如果是魔人，應該會列入龍、虎、狼、蟲的評級。”江城點頭。
也就是說，血魔巫陽實際上是個封印戰士。
一個封印戰士，走向了反社會的道路，被稱為“血魔”，足以看出人們對他的恐懼。
這樣的封印戰士，很難想象為何沒有入魔，成為真正的魔人。
桑晚榆緩緩說道：“其實對於通緝榜上那些犯下大罪的封印戰士，很難界定他們到底是不是魔人。他們比起正常的、社會體係下的封印戰士，更容易入魔。下次遇到巫陽，他入魔了的話，我也毫不奇怪。”
江城又想起一件事，說道：“還有一點比較奇怪，血魔巫陽明明是個嗜殺的人，但他控製江南電視台的台長，還有控製了一個叫盧曉雲的女大學生，都沒有殺掉，隻是把兩人打暈了關起來……這是為什麽？”
“你又怎麽知道，血魔巫陽一定是個嗜殺的人？”
桑晚榆搖了搖頭：“小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惡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
江城皺眉，從他在烏林獵場見到血魔巫陽開始，這個通緝犯就殺了好幾個封印戰士，這次竟然驅使大批魔人進攻江南基地市，在江城心目中，血魔巫陽早就和“人奸”畫上了等號，即使本人不是魔人，也要比魔人更加可惡。
看桑晚榆的樣子，明顯是了解血魔巫陽過往的人物。也許血魔巫陽兩次襲擊都找上桑晚榆，是有特殊原因？隻是桑晚榆也不願意多談此事。
江城不由暗暗稱讚姐姐的聰明。在情況晦朔不明的時候，的確不應該過深的參與其中，言多必失。
“囡囡，你跟浸月先出去一會兒，我有件事跟小城說。”桑晚榆叫著桑煙的小名。
“媽，什麽事這麽保密，連我和浸月都不能知道？”桑煙哼哼。
“聽話。”桑晚榆麵帶笑容，不過語氣卻是不容反對。別看桑煙是個中環高手，但麵對不是封印戰士的桑晚榆，卻也隻能乖乖聽話，跟江浸月一起走了出去。
“小城，來，坐下說話。”桑晚榆招唿江城，坐在了沙發上。
江城也很好奇，這位西京大學出身，背景強大的女教授，有什麽私密的事找自己。
“小城，這次春寧園雖然半途中斷，但你卻是最大的贏家，半決賽的一戰，已經讓你積攢了足夠的名氣，估計你連高考也不用參加了。”
桑晚榆笑眯眯地開場，“很多人都把你看成天才高中生。實際上，你的真正實力，已經超越了高中的層次，達到了天才大學生的水平。我說的沒錯吧？”
啊……這？
江城沉默不語，他不確定桑晚榆究竟是看出了什麽，還是在詐唬。
“我是符文學者，這雙眼睛，還是能看透一些東西的。”桑晚榆笑著說道，“有一門‘望氣術’，能夠從一個人的外溢氣機，感知出這個人的大致年齡……雖然會有少許誤差，但也就在一歲之內。”
停頓了一下，桑晚榆續道：“在烏林獵場，我就在懷疑，你會不會是擊敗了巫陽分身的高手。雖然氣質有不同，但通過望氣術的年齡感知，卻能感知出你和神秘高手之間，年歲相當。”
“有了這一層想法後，我就開始留心。烏林獵場一戰，你雖然蒙著麵，也通過某種方法改變了氣質，但有一些細節卻沒有變化……比如身材，比如鞋襪。”
桑晚榆笑著說道：“我可是看過烏林獵場戰鬥錄像的，當時跟你的鞋襪身材一對比，我就猜到是你。大家都以為，神秘槍術高手是來救我的，實際不然，你是來救你姐姐的，對不對？”
桑晚榆說到這個份上，江城也就無可隱瞞了，他唯有點頭承認。
“你為什麽要隱藏實力？”桑晚榆問道，“如果你展露槍術高手‘王鋒’的實力，春寧園的比賽完全可以碾壓獲勝。高三年級的四柱境高手，足以引發全國轟動了。”
“我不是隱藏實力，隻是用某種方法短暫提升實力。”江城斟酌著說道，“而這種方法，很難被常人理解。”
“所以你就小心翼翼，每次出手都要做好偽裝。這也難怪，如果你的秘密暴露，會有很多人感興趣的。就連我，都很好奇你如何做到，這一定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研究課題。”
桑晚榆隨後笑著搖手：“不要緊張，我沒有研究你的想法。你畢竟救了我兩次，我會尊重你的個人意願。”
“謝謝教授。”江城籲了口氣。
“兩次救命的恩情，可不好還啊。你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我盡量滿足。”桑晚榆道。
江城搖頭：“其實……血魔巫陽控製住您之後，應該也不會傷害您吧。他似乎對您有所求。所以，救命之恩是談不上的。”
“是啊，他要讓我把二十年前一個隱秘的真相，公之於眾。”桑晚榆搖頭歎息，“雖然是事情真相，但血魔巫陽名聲太過惡劣，他的話沒有人會相信。”
“我明白了，桑教授既是知情人，又是名滿華夏的大學者，您出麵說出真相，一定會讓人信服。”江城追問道，“究竟是什麽真相？”
桑晚榆盯著江城看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這件事牽涉太大了，一旦真相大白，輕則引發社會動蕩，重則……不敢想象。小城，你現在還小。十年之後，你如果對這件事還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說給你知道。”
“哦。”江城能感覺出，桑教授是一片好心。也許，是事件本身過於黑暗，桑教授擔心影響自己的三觀？
桑晚榆說道：“小城，你記一下我的電話。以後如果有什麽困惑，或者遇到什麽難處，盡管打我的電話，我會盡量幫你。”
“好，謝謝教授。”江城答應了下來，把桑晚榆的號碼輸入手機。
江城畢竟出身農村，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在這個時代，年輕人很多時候都麵臨十字路口的選擇，到底該怎麽走，有桑晚榆這樣一位眼界開闊，洞悉人心的老師指點，是非常難得的。
更不用說，桑晚榆所擁有的社會資源，是江城望塵莫及的。
兩天之後。
桑晚榆母女很快返迴西京，臨走之前，桑煙還拍著江城的胳膊說：“小帥哥，以後報考西京大學啊，姐姐罩著你，保證你在西大橫著走。誰敢不服，姐姐打爆他狗頭。”
江城嘴角抽搐，隻能點頭應是。
“對了，那個代號王鋒的高手，應該就在江南市，你要是有機會遇到他，替我跟他說一聲謝謝，順便約個架！”桑煙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王鋒”這個名字，已經紅遍江南了。
因為江城和血魔巫陽對戰的時候，一直處於節目直播之中，被無數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看到。
“王鋒”大開大合的槍法，霸氣無雙的槍術秘技，很是圈了一波粉。尤其他是在血魔巫陽肆虐之際挺身而出的少年高手，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情境，幾乎不可複製。
很快，“槍神王鋒”的綽號在網絡上流傳開來，這是江城始料未及的。
槍神王鋒最近有多火，隻看江城收獲了多少心靈波動點就知道了，比江城辛辛苦苦打春寧園比賽贏得的波動點，也不差多少。
可惜的是，心靈波動點的收獲範圍有限。要是能收獲全大區的心靈波動點的話，翻十倍都絕無問題。
在送走姐姐一行人之後，江城也隨隊返程。春寧園比賽停辦，江南大區全麵清查，每天新聞報道上都有官員烏紗帽不保。沒了主辦方，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不過，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江城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寧淵。
“就這？”
看到血魔巫陽居然這麽溜掉了，江浸月迷惑不解，小聲嘀咕。
江南大區獵聯的一眾人，神色之間都有些僵硬。
副會長唐澤鉞，麵色雖然有些驚異，不過還算鎮定。他開口安撫：“不要緊張，這次圍剿血魔巫陽的，不止是這一路。張連虎首長還從部隊調派了三支特戰中隊，從不同的方向抄截，一定能抓到他的。”
然而唐澤鉞話音未落，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什麽？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命令……”
唐澤鉞這次是真的臉色變了，重重一拍桌子：“誰下的命令？”
不多時，唐澤鉞無奈地掛掉了電話，坐在了椅子上。
“唐副會長，發生什麽事了？”桑教授倒是心平氣和。
“抱歉，”唐澤鉞一聲苦笑，“三支特戰中隊，因為緊急任務被臨時抽調……所以，沒能截住血魔巫陽。”
“血魔巫陽跑了？”桑煙聲音猛然提高，“有什麽緊急任務，比抓捕血魔巫陽更急？這家夥在江南基地市鬧了這麽大一場風波，就這麽跑了，江南獵聯的臉都丟光了！”
“後續一定會對血魔巫陽展開追捕的。”唐澤鉞隻能無奈地說道。
江浸月嘴角動了動，不過沒有說話。
“媽，還在這裏等著幹嘛，走啦！”桑煙氣唿唿地拉著桑晚榆，轉身離開了指揮大廳。其他桑晚榆的護衛，以及江城姐弟兩人，也相隨離開。
……
“浸月，剛剛在大廳裏你想說什麽？”桑教授問道。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老師的眼睛，”江浸月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其實我是想說……江南基地市對血魔巫陽的追捕，估計是很難取得成效的。”
“為什麽？”桑煙問道。
“很明顯，血魔巫陽在江南市，是有內線的……不過從剛剛無人機拍攝的視頻來看，更像是一種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那個神秘黑衣人的實力，應該比大區英雄張連虎差不了多少吧。”
三人都點了點頭。
“分析的不錯，內鬼的地位一定不低。”桑煙隨即說道，“不過你為什麽分析他們是合作關係？”
江浸月說道：“當時血魔巫陽被打傷，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神秘黑衣人在這時出手，時機就很巧合。我更願意相信，神秘黑衣人是一早就趕到了現場，隻不過一直沒有插手。他在等，如果張連虎把血魔巫陽當場擊斃，估計他就不會出現了。”
“他想滅口？”桑煙恍然，“怪不得，他一直等到血魔巫陽快要被生擒時才忍耐不住。”
“沒錯。大家有沒有注意到，神秘黑衣人出現之後，第一目標是直撲躺在地上的血魔巫陽？”江浸月繼續分析，“接觸到血魔巫陽之後，黑衣人有兩種選擇。第一，帶血魔巫陽逃走，這並不現實，因為張連虎就在身後，帶著一人對身法有很大影響。第二，就是滅口，殺了血魔巫陽。”
江城點頭，這樣看來，黑衣人確實是為了滅口來的。
“所以啊，接下來江南基地市的搜捕，肯定抓不到巫陽的。內部不是鐵板一塊，有地位很高的內鬼存在，隻要稍稍為血魔巫陽遮掩一下，對方很容易就能逃掉。”江浸月總結。
“那你剛剛怎麽不說啊，提醒江南大區獵聯有內鬼，先排查內部。”桑煙道。
“因為我還有一個疑惑，在弄明白之前，我不想卷進這個旋渦裏麵去。”
江浸月歎了口氣，“你們不覺得，無極館主嶽川的做法有些奇怪嗎？”
江城迅速想到，嶽川的確很奇怪，出現之後，隻是利用無形的意境，把血魔巫陽阻住。
明明血魔巫陽殺死了老朋友易連生，嶽川卻沒有什麽親手報仇的意願，反而有些自重身份，不想親自動手。
而且等到張連虎到場後，嶽川更是直接抽身就走，都沒有留下來觀戰。
也許嶽川是覺得張連虎實力遠勝巫陽，這次一定可以把巫陽擒殺，不會有任何意外，不需要他留下來掠陣。
但是，這走的仍然有些突兀，老朋友見麵，不是可以多聊幾句嗎？嶽川這樣著急離開，就像是有什麽避諱似的。
“血魔巫陽，究竟是不是魔人？”江城忽然問道。他猛然想起，兩次和巫陽交手，對方身上似乎都沒有什麽魔氣。
桑晚榆教授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他是s級通緝犯，當然不是魔人。”
“沒錯，如果是魔人，應該會列入龍、虎、狼、蟲的評級。”江城點頭。
也就是說，血魔巫陽實際上是個封印戰士。
一個封印戰士，走向了反社會的道路，被稱為“血魔”，足以看出人們對他的恐懼。
這樣的封印戰士，很難想象為何沒有入魔，成為真正的魔人。
桑晚榆緩緩說道：“其實對於通緝榜上那些犯下大罪的封印戰士，很難界定他們到底是不是魔人。他們比起正常的、社會體係下的封印戰士，更容易入魔。下次遇到巫陽，他入魔了的話，我也毫不奇怪。”
江城又想起一件事，說道：“還有一點比較奇怪，血魔巫陽明明是個嗜殺的人，但他控製江南電視台的台長，還有控製了一個叫盧曉雲的女大學生，都沒有殺掉，隻是把兩人打暈了關起來……這是為什麽？”
“你又怎麽知道，血魔巫陽一定是個嗜殺的人？”
桑晚榆搖了搖頭：“小城，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惡人，也沒有絕對的好人。”
江城皺眉，從他在烏林獵場見到血魔巫陽開始，這個通緝犯就殺了好幾個封印戰士，這次竟然驅使大批魔人進攻江南基地市，在江城心目中，血魔巫陽早就和“人奸”畫上了等號，即使本人不是魔人，也要比魔人更加可惡。
看桑晚榆的樣子，明顯是了解血魔巫陽過往的人物。也許血魔巫陽兩次襲擊都找上桑晚榆，是有特殊原因？隻是桑晚榆也不願意多談此事。
江城不由暗暗稱讚姐姐的聰明。在情況晦朔不明的時候，的確不應該過深的參與其中，言多必失。
“囡囡，你跟浸月先出去一會兒，我有件事跟小城說。”桑晚榆叫著桑煙的小名。
“媽，什麽事這麽保密，連我和浸月都不能知道？”桑煙哼哼。
“聽話。”桑晚榆麵帶笑容，不過語氣卻是不容反對。別看桑煙是個中環高手，但麵對不是封印戰士的桑晚榆，卻也隻能乖乖聽話，跟江浸月一起走了出去。
“小城，來，坐下說話。”桑晚榆招唿江城，坐在了沙發上。
江城也很好奇，這位西京大學出身，背景強大的女教授，有什麽私密的事找自己。
“小城，這次春寧園雖然半途中斷，但你卻是最大的贏家，半決賽的一戰，已經讓你積攢了足夠的名氣，估計你連高考也不用參加了。”
桑晚榆笑眯眯地開場，“很多人都把你看成天才高中生。實際上，你的真正實力，已經超越了高中的層次，達到了天才大學生的水平。我說的沒錯吧？”
啊……這？
江城沉默不語，他不確定桑晚榆究竟是看出了什麽，還是在詐唬。
“我是符文學者，這雙眼睛，還是能看透一些東西的。”桑晚榆笑著說道，“有一門‘望氣術’，能夠從一個人的外溢氣機，感知出這個人的大致年齡……雖然會有少許誤差，但也就在一歲之內。”
停頓了一下，桑晚榆續道：“在烏林獵場，我就在懷疑，你會不會是擊敗了巫陽分身的高手。雖然氣質有不同，但通過望氣術的年齡感知，卻能感知出你和神秘高手之間，年歲相當。”
“有了這一層想法後，我就開始留心。烏林獵場一戰，你雖然蒙著麵，也通過某種方法改變了氣質，但有一些細節卻沒有變化……比如身材，比如鞋襪。”
桑晚榆笑著說道：“我可是看過烏林獵場戰鬥錄像的，當時跟你的鞋襪身材一對比，我就猜到是你。大家都以為，神秘槍術高手是來救我的，實際不然，你是來救你姐姐的，對不對？”
桑晚榆說到這個份上，江城也就無可隱瞞了，他唯有點頭承認。
“你為什麽要隱藏實力？”桑晚榆問道，“如果你展露槍術高手‘王鋒’的實力，春寧園的比賽完全可以碾壓獲勝。高三年級的四柱境高手，足以引發全國轟動了。”
“我不是隱藏實力，隻是用某種方法短暫提升實力。”江城斟酌著說道，“而這種方法，很難被常人理解。”
“所以你就小心翼翼，每次出手都要做好偽裝。這也難怪，如果你的秘密暴露，會有很多人感興趣的。就連我，都很好奇你如何做到，這一定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研究課題。”
桑晚榆隨後笑著搖手：“不要緊張，我沒有研究你的想法。你畢竟救了我兩次，我會尊重你的個人意願。”
“謝謝教授。”江城籲了口氣。
“兩次救命的恩情，可不好還啊。你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我盡量滿足。”桑晚榆道。
江城搖頭：“其實……血魔巫陽控製住您之後，應該也不會傷害您吧。他似乎對您有所求。所以，救命之恩是談不上的。”
“是啊，他要讓我把二十年前一個隱秘的真相，公之於眾。”桑晚榆搖頭歎息，“雖然是事情真相，但血魔巫陽名聲太過惡劣，他的話沒有人會相信。”
“我明白了，桑教授既是知情人，又是名滿華夏的大學者，您出麵說出真相，一定會讓人信服。”江城追問道，“究竟是什麽真相？”
桑晚榆盯著江城看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這件事牽涉太大了，一旦真相大白，輕則引發社會動蕩，重則……不敢想象。小城，你現在還小。十年之後，你如果對這件事還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說給你知道。”
“哦。”江城能感覺出，桑教授是一片好心。也許，是事件本身過於黑暗，桑教授擔心影響自己的三觀？
桑晚榆說道：“小城，你記一下我的電話。以後如果有什麽困惑，或者遇到什麽難處，盡管打我的電話，我會盡量幫你。”
“好，謝謝教授。”江城答應了下來，把桑晚榆的號碼輸入手機。
江城畢竟出身農村，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在這個時代，年輕人很多時候都麵臨十字路口的選擇，到底該怎麽走，有桑晚榆這樣一位眼界開闊，洞悉人心的老師指點，是非常難得的。
更不用說，桑晚榆所擁有的社會資源，是江城望塵莫及的。
兩天之後。
桑晚榆母女很快返迴西京，臨走之前，桑煙還拍著江城的胳膊說：“小帥哥，以後報考西京大學啊，姐姐罩著你，保證你在西大橫著走。誰敢不服，姐姐打爆他狗頭。”
江城嘴角抽搐，隻能點頭應是。
“對了，那個代號王鋒的高手，應該就在江南市，你要是有機會遇到他，替我跟他說一聲謝謝，順便約個架！”桑煙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王鋒”這個名字，已經紅遍江南了。
因為江城和血魔巫陽對戰的時候，一直處於節目直播之中，被無數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看到。
“王鋒”大開大合的槍法，霸氣無雙的槍術秘技，很是圈了一波粉。尤其他是在血魔巫陽肆虐之際挺身而出的少年高手，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情境，幾乎不可複製。
很快，“槍神王鋒”的綽號在網絡上流傳開來，這是江城始料未及的。
槍神王鋒最近有多火，隻看江城收獲了多少心靈波動點就知道了，比江城辛辛苦苦打春寧園比賽贏得的波動點，也不差多少。
可惜的是，心靈波動點的收獲範圍有限。要是能收獲全大區的心靈波動點的話，翻十倍都絕無問題。
在送走姐姐一行人之後，江城也隨隊返程。春寧園比賽停辦，江南大區全麵清查，每天新聞報道上都有官員烏紗帽不保。沒了主辦方，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不過，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江城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