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段時間,表麵上風平浪靜,隻是暗地裏,波濤暗生。


    慢慢的,江湖中流出傳言,說是華山派圖謀福州林家的祖傳秘笈,便派了大弟子陳恆之下山,使出陰謀詭計,奪得了《辟邪劍譜》。


    被途經福州的青城派餘觀主發現,本想拿他去華山理論,卻被陳恆之擊敗,餘滄海落荒而逃。


    說得是有鼻子有眼,仿佛有人親眼所見一般。


    “聽說了嗎?華山派的弟子修練了《辟邪劍譜》,武功大進,就連青城派掌門都不是對手呢,三兩招就被打倒在地。”


    “那是,據說這《辟邪劍譜》是神功級別,當年林遠圖持之無敵天下,要不然華山派的人怎麽會使計謀奪?”


    “嘖嘖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神功,竟然有如此威力,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修練之後就可以擊敗江湖老前輩。”


    一家酒館中,有一個酒客提起了話頭,引得大家議論紛紛。


    ……


    “嘭!”


    迴川蜀途中,餘滄海一行人正在吃飯,忽然聽到酒館中有人在談論此事。


    餘滄海氣得一拍桌子,猛的站起來,渾身氣勢毫不留情的放出,四下看了眾人一眼。


    卻發現隻是普通的酒客,並非江湖中人,餘滄海心中氣極,卻也不敢對普通人下手。


    他的眾弟子們噤若寒蟬,顯然他們也聽到了。


    餘滄海氣得把筷子一摔,迴了房間,其餘的弟子們自然也吃不下去,各自迴了房。


    “剛剛…那位就是餘觀主?”


    “應該是,要不然怎麽氣得飯也不吃了?”


    “身形矮小,川人打扮,八成就是他了。”


    “噓,你不要命了,被聽到了你就慘了。”


    在餘滄海一行人走後,剛才那股沉甸甸的氣勢才消失,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眾酒客們紛紛小聲的談論起來。


    房間中。


    餘滄海氣衝衝的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傳出的流言。


    如果說是華山派,也不像,沒道理他們會自毀聲譽。


    那麽,現場還有第三者在場?


    餘滄海想到這裏,臉色有些不自然,他感覺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正在暗中操控著這一切,從《辟邪劍譜》消息的流出,到華山派弟子的出現,到這次流言的傳出…


    而自己,可能隻是一隻過河卒而已。


    隻是,幕後的人,又是誰呢?


    ……


    “是嵩山派?亦或是少林、武當?”


    流言終於傳入到了陳恆之的耳中,他並沒有太過驚訝,隻是臉色沉重,心裏默默地分析著。


    與餘滄海交手後的幾天中,福州周邊各地的悅來客棧分店紛紛派了人手,過來接收福威鏢局,陳恆之安排了一番之後,便帶著林氏一家三口迴了華山。


    哪知,剛一上山就收到師弟稟報的消息。


    陳恆之放下行李,讓師弟安排林平之一家的住宿,他邁步去了劍氣衝霄堂。


    咚咚咚。


    “師父,恆之前來拜見。”


    嶽不群正和寧中則查看賬本,清算本季度的收益,突然聽到敲門聲。


    “恆之迴來了,快進來。”


    寧中則放下手中的賬簿,高興的說道。


    陳恆之推開門走了進來,躬身行了一禮,道:”弟子陳恆之拜見師父、師娘。”


    寧中則拉著陳恆之的手,心痛的說道:“好孩子,你看,下山這麽長時間,臉都曬黑了,人也瘦了。”


    嶽不群也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陳恆之有些不好意思:“師娘,男人嘛,曬黑點,健康。”


    對於寧中則,陳恆之滿是敬愛,她將自己帶上華山,照顧生活起居,如師如母。


    寧中則慈祥的說道:“恆兒啊,一轉眼,你也長大了,你和靈姍的婚事,該辦了。”


    “咳咳!”


    嶽不群輕咳一聲,表示強烈不滿。


    俗話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老嶽聽到這個話題,自然不高興了。


    陳恆之的臉色也有些不太自然,小師妹嶽靈姍,活潑可愛,長相貌美,他很喜歡,沒錯。


    可是,我老陳是來做任務的,以後還要迴地球去的。


    要是按老嶽夫婦的意思,娶了小師妹的話,豈不是憑白留下情債麽?


    這就不好了。


    “師父、師娘,此次東南一行,弟子……”


    陳恆之連忙岔開話題,向嶽不群夫婦詳細的講述了這一行所發生的點點滴滴。


    果然,便是寧中則也被吸引住,忘了之前說要陳恆之娶小師妹的事。


    “……就是這樣,弟子已經帶著林平之,還有他的父母迴山,現在已經將他們安置好了。”


    陳恆之如是說道。


    “嗯,不錯,恆之的意思是,《辟邪劍譜》也拿到手了?”


    嶽不群邊聽邊點頭,隨後,他握緊了衣袖中的拳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


    “師父,劍譜是在徒兒這裏,隻是……”


    陳恆之聽出來了他的興奮,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嗯?”


    嶽不群眉頭一皺,道:“怎麽?有什麽話不能對師父說,吱吱唔唔的幹什麽?”


    “師父,你自己看吧。”


    陳恆之心一橫,從懷裏掏出了《辟邪劍譜》,遞了過去。


    當然,這是手抄版,原版的《辟邪劍譜》是謄寫在袈裟上的,而且數十年過去了,袈裟也早已破敗不堪,因此,陳恆之手抄了一份。


    嶽不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秘笈,翻開第一頁。


    “這…這怎麽可能…”


    立時,嶽不群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麽了?”


    寧中則從他手裏接過劍譜,一看之下,也驚唿:“這……”


    隻見《辟邪劍譜》開篇第一頁就寫有“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一時間,嶽不群和寧中則二人愣在當場,仿佛想到了什麽。


    自宮…


    林遠圖無敵天下…


    林家後人卻又如此鶸…


    那麽…


    “師父、師娘,這本秘笈千萬不能讓師弟們接觸,徒兒怕他們受不了誘惑,自宮練劍。”


    陳恆之出聲,打斷了兩人的思緒。


    “不錯,師兄,恆兒說的有道理,這根本就是一本魔功,應該要毀了它。”


    寧中則說罷便想將手中的秘笈撕毀。


    “師妹(師娘)且慢!”


    嶽不群、陳恆之二人同時開口阻止。


    “嗯?”


    寧中則鳳眉一蹙,不悅的看向二人:“怎麽,你們師徒倆不會是…”


    她雙手叉腰,指著陳恆之,嬌聲喝問道:“好你個陳恆之,難怪每次我提起你和靈姍的婚事,你都顧左右而言它,說,你到底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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