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有事找我?”


    劍氣衝霄堂中,陳恆之為嶽不群倒了一杯茶後,兩人各自落座,他輕聲道。


    看著眼前風度翩翩、氣宇不凡的大弟子,嶽不群感覺難以置信,仿若夢中。


    仿佛一夜之間,那個幼稚的小正太,就已經長大了,而他自己也老了,兩鬢已有白發。


    思緒電轉間,嶽不群捋了捋下巴上的長須,故作不滿道:“怎麽,沒什麽事你小子就不來見為師了?真是該打!”


    “哈哈,是弟子的錯,弟子以後隻要有空就來向師父師娘請安。”


    陳恆之站起身,賠罪般躬身道。


    嶽不群立時扶住他的手,擺擺手說道:“你有這份心意就行了,為師又豈是這般小肚雞腸之人。”


    “謝師父不罪之恩。”


    陳恆之順勢起身,答謝道。


    “近日來,為師接到你梁師弟的飛鴿傳書,川蜀青城派餘掌門數日前率領眾多弟子,出了川蜀,往東南方向而去。”


    嶽不群呷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數十年前的禍事,想來恆之你也從祖師手劄上看過,福州林家這是樹大招風啊!”


    “那也是他林震南自取死路,好好的錦衣衛百戶不做,玩什麽辭官。”


    陳恆之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好好的大佛不拜,拜什麽野廟,哼哼!被世俗金錢迷了眼的商賈而已,他算哪門子的江湖中人!”


    “你呀,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並不是每個江湖中人都有你這樣的絕世天資,尋常江湖中人能有一本二流秘笈都要小心翼翼的藏好,不敢透露出半點風聲,生恐被別人惦記。”


    嶽不群哭笑不得,伸手點了點陳恆之,隨後又驕傲的抬起頭說道:“唯有如我華山這等擁有數百年傳承的名門正派,門中才會有一流秘笈的存在。”


    “至於神功絕學,除了少林和武當這兩尊當世巨頭,為師從來沒聽說哪家哪派擁有。”


    “眼下,福州林家從官場退了下來,又和莆田少林交惡,如他這等疑似祖上曾擁有絕學的沒落世家,遭人惦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師徒二人好似嘮家常一般說著江湖秘聞,倘若被外人聽到,定會嚇一大跳。


    “師父所言甚是!林遠圖還俗後創立福威鏢局其行鏢勢力範圍不出福建,其實也是出於拱衛南少林,以示少林弟子不忘本的意願。


    哪知,這林震南接手後,拓展福威鏢局勢力範圍的種種舉措,某種意義上,給外人的感覺,就是對少林的背叛。


    尤其是近兩年,林震南派人去峨眉、青城兩派送禮拜山,更犯了江湖大忌。


    自己家的後台不去孝敬,跑到別人那兒去獻殷勤,這可不就是典型的二五仔行為嗎!”


    陳恆之點點頭,問道:“您的意思是?”


    嶽不群愜意的呷了一口茶,悠然的說道:“這些年來,我華山默默發展,如今已然恢複了往昔的興盛,勢力範圍一直縮在陝西地區,此時,也該試探試探一下外界的動靜了!


    恆之,你親自走一趟福建,見機行事。”


    琢磨了一下嶽不群的話,陳恆之瞬間就明悟過來,他點了點頭,應道:“是,師父,稍後弟子收拾收拾,立即動身。”


    ……


    師徒二人又閑聊了一陣,陳恆之告別了嶽不群,從劍氣衝霄堂走了出來。


    “令狐衝,你給我站起來…”


    走了一陣,陳恆之聽到一道略顯蒼老的嘶吼聲,他連忙快步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在廊坊中左轉右拐行了一陣,陳恆之來到一間大房子,從窗口往裏麵望去。


    隻見王老夫子正暴跳如雷,對著坐在後排的令狐衝猛潑口水:


    “上課期間你在幹什麽?嗯?你是要氣死老夫嗎?”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豎子…豎子!”


    “氣煞老夫也!”


    令狐衝雖然低著頭,默不作聲,他的心裏卻不以為然。


    陳恆之默默地走了進去,站在王老夫子的身邊,板著臉,看著令狐衝,一言不發。


    “陳公子,你來了正好,老夫剛想去找令師,貴派的這份差事啊,老夫實在是不能勝任,還望陳公子另請高明!”


    王老夫子一見到陳恆之就大倒苦水。


    “王先生莫氣壞了身子,敝師弟調皮搗蛋,讓先生費心了,恆之替他向先生賠個不是,請先生多多海涵。”


    陳恆之躬身行了一禮,臉上賠笑著說道。


    “這…”


    王老夫子見陳恆之態度誠懇,不由得心生猶豫,他沉吟了一會,說道:“陳公子,這位令狐公子,老夫實在是教不了,還請公子恕老夫難當大任。”


    陳恆之說道:“先生盡管放心,待會兒恆之會教訓令狐師弟,往後呀,要是他又鬧什麽妖蛾子,該打就打,該罵要罵,千萬不要客氣!”


    “令狐師弟,隨為兄出來!”


    陳恆之衝王老夫子點點頭,扭過頭看著令狐衝,臉色拉了下來,冷哼一聲,率先走出學堂。


    “哎呀!令狐師兄這下可慘了,被大師兄抓個現行。”


    “你呀,少說風涼話了,認真聽夫子講課。”


    “嘿嘿…”


    “誰讓他整天都沒個正形,一點都不穩重,比起大師兄呀,差遠了。”


    令狐衝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走了出去,課堂上的其餘人竊竊私語,嘀嘀咕咕說話。


    ……


    “令狐師弟,你,有何話可說?”


    演武堂邊上,陳恆之背著雙手,看向遠方,待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悠悠問道。


    “師兄,我…”


    令狐衝語氣諾諾的說道。


    “為兄記得沒錯的話,你上山也已經有十二年了,比為兄還大四歲,是也不是?”


    陳恆之感歎一聲道:“為兄比你早半年上山,現在已經一躍成為後天九層的絕世高手,可是你呢?”


    “師兄,我知錯了…”


    令狐衝羞得臉紅耳赤。


    “噢?你知道錯了?那你說說,錯在哪裏?”


    陳恆之迴過身來,眼睛看著他。


    “師弟不該調皮貪玩,沒有努力練功,以至於到現在還在後天中期打轉。”


    令狐衝說著,話鋒一轉:“可是,師兄,學那些之乎者也又有什麽用?我一看到書上的文字就想打瞌睡,根本就學不進去。”


    “蠢貨!”


    陳恆之毫不留情的訓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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