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嶸自是二話不說,敲了敲門,禮貌的打了聲招唿後,就將合同資料一一的分發給了每個人。


    但封嶸不知道的是,在他離去以後,那位客戶怔忡地望著他的背影,眼中滿是驚疑不定,甚至還隱隱閃過一絲興奮。


    洽談結束後,那位客戶也就是封簡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進來送資料的那個小夥子是誰啊?”


    “剛才的?”老總一愣,然後笑道,“您說得是封嶸吧,他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人挺不錯的,是個好小夥。”


    “這樣啊。”封簡垂眸,一時沉吟不語。


    等到四處無人之時,他才撥出了一個電話,道,“老嚴,幫我查個人,名字叫封嶸。他的家庭背景,個人成長經曆,我全部都要知道!”


    因為封嶸最近工作太忙,能陪伴郝歡顏的時間越發的少了,於是滿心愧疚的他每天晚上迴家後都會準備一大桌豐盛的美食,借此彌補郝歡顏,減輕自己的愧疚感。


    在封嶸幾近毫無底線的寵溺和美食攻略下,郝歡顏吃得好,睡得好,除了封嶸不能時時刻刻的待在自己身邊而心生了幾絲委屈以外,小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瀟灑。


    日子過得好,心情自然也就好了。所以當安灼華上門,拐彎抹角的請求郝歡顏再次擔當vf雜誌社的模特時,她老人家也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這讓安灼華頓覺受寵若驚,隨即而來的就是陣陣狂喜。


    先前因為李思思摔腿事件的曝出,郝歡顏的人氣頓時一落千丈,飽受謾罵和爭議,連帶著啟用她的vf雜誌社的聲譽也受到了不少影響。


    好在後來真相大白,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原本囂張跋扈的加害者瞬間變成了被人冤枉的小可憐,這讓民眾在憤慨的同時,也忍不住對郝歡顏心生憐惜。郝歡顏被壓製到低穀的人氣霎時受到反彈,一躍頂峰,如日中天。


    vf雜誌也從中獲得了巨大的好處,在業界風頭一時無人能出其右。便是再有人想要借著郝歡顏做筏子來攻擊雜誌社,已經上當受騙過一次的民眾也再不會買賬了。有幾個想得深的,甚至不禁懷疑郝歡顏受冤一事是不是這些無良媒體搞的鬼,隻為了多些噱頭,吸引人眼球,不惜犧牲一個無辜女孩的清白和名譽。


    結果過激的群眾們竟打出來抵製無良媒體,尋找事實真相的標語,讓那幾個興風作浪的媒體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被逼到在新聞界再也混不下去。


    黎姚是個人精,想著趁熱打鐵,借著郝歡顏現在的名氣說不定能讓vf雜誌走的更高更遠,當即給自家女兒下了死命令,叫她就是跪下求也要把郝歡顏求到雜誌社,讓她成為雜誌社的專屬模特。


    於是安灼華一大早就苦著一張臉上門求人來了,結果話還沒說幾句,對方就輕輕鬆鬆地點頭了,這從天而降的餡餅,讓安灼華激動到恨不得衝去門口大叫。


    好容易平複好心情後,她對郝歡顏更是越發殷勤,關懷備至。在拍攝期間,都快把郝歡顏供起來了,生怕這個活祖宗受到絲毫委屈。


    不過她的辛勞付出終究獲得了巨大的迴報,當安灼華得知當期雜誌賣脫銷的消息後,哭著喊著就想要去親郝歡顏,在被她嫌棄推開後,也不生氣,轉身抱住閑來無事,繼續給郝歡顏當小跟班的景廉笑得瘋魔。


    快要被勒死的景小廉:“……”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籌備年貨。總算休假了的封嶸也興高采烈地領著郝歡顏去超市采購年貨,好容易買得差不多了,還沒鬆一口氣,郝歡顏就又開始作妖了。


    “顏顏,你鬆開!”封嶸額角青筋凸起,顯然已經快沒了耐性。


    “不!”郝歡顏不肯讓步,“我要我要我就要!”


    “你再想要也不行!你忘了你那晚牙疼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了嗎?”


    郝歡顏躊躇了一秒,然後依舊堅定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吃巧克力嘛!阿嶸阿嶸阿嶸!”


    她緊緊地抱住一大盒巧克力,死活不肯鬆手,如果這地寬敞的話,她都恨不得躺下來打幾個滾,以示決心了。


    郝歡顏的分貝越來越大,引得周圍路人也不禁投來了好奇的視線,讓封嶸更加頭痛。郝歡顏現在大小也算個名人,為了兩人出入方便,封嶸還特地給她帶了帽子和口罩。可再讓她這麽胡鬧下去,就算在她腦袋上套個頭盔都無濟於事了!


    封嶸長歎一口氣,總算做出了妥協。


    “一顆。”


    “不,一盒!”郝漂亮據理力爭。


    “兩顆。”


    “不,半盒!”


    “三顆。”


    “不,十顆!”


    “四顆。”


    “不,五顆!”


    “成交!”


    封嶸毫


    ☆、第四十八章


    晚間,吃飽喝足以後,封嶸去廚房洗碗,等把家務忙活完了,他喊了郝歡顏一聲,對方沒有迴應,不過客房卻傳來奇怪的動靜。


    封嶸冷哼一聲,知道這鬼機靈一定是在找地方藏她那沒剩幾顆的巧克力。


    真是的,自己不就是趁她沒注意,偷偷撚了一顆巧克力吃掉了嗎?至於像防賊似的防他嗎?


    枉他平常那麽疼她,有什麽好東西都讓給她先吃,現在好了,居然為了一點甜食就跟他鬧,簡直就是沒良心!也不想想,要不是為了她那一口牙,他這麽討厭甜食的人至於這麽委屈自己嗎?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壞丫頭!


    封嶸一邊在心中暗自唾棄自己把郝歡顏慣壞了,讓這姑娘恃寵而驕,越發的無法無天。一邊加緊沐浴洗漱,燒好一桶熱水,屁顛屁顛的去伺候郝歡顏泡腳了。


    封嶸剛一進來郝歡顏急急忙忙的把手裏不知名的東西往嘴裏一塞,連嚼都沒嚼就往肚子裏咽,險些沒堵了嗓子眼被活活嗆死。


    好在她麵上保持雲淡風輕,動作也夠快,沒讓封嶸瞧見什麽,依舊興衝衝地喚道,“顏顏,快來泡腳!”


    郝歡顏點了點頭,故作無事的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下一大口水,使勁咽了咽,總算活了過來。


    封嶸也沒多想,隻以為她是口渴。自顧自的蹲了下來,給她脫掉鞋,又把她的腳按在熱水中,然後開始細細密密地為她按腳。


    為了郝歡顏,封嶸特地去求了幾個老師傅,學了些腳上的穴道和幾手按摩功夫,雖不算精通,但用於平常也算是綽綽有餘。


    郝歡顏長舒一口氣,顯然享受不已。微燙的熱水滑過肌膚,無窮的暖意透過骨縫兒鑽到了她的心底。加之封嶸手上有勁兒,碰過的地方就像是被細針紮過,又疼又麻,緩過一陣後,便是升天般的快意,舒坦的她蜷縮的腳趾都不自覺的放鬆了。


    封嶸手上揉著郝歡顏的腳,嘴上也不停,絮絮叨叨道:


    “女孩子體質虛寒,容易手腳發涼,泡腳是再好不過的了,有助於打通全身的筋脈,幫助身體迴暖,減緩高頻的腦波,從而改善睡眠的質量。你可別以為自己現在壯的跟頭牛似的就能肆意的透支健康,要知道年輕的時候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老來的時候不知道多受罪呢?。就說今天那巧克力,你忘了,你上次牙疼到都快躺在地上打滾了,我都快急死了。偏生還不肯吃教訓,讓我成天為你擔驚受怕,也不想想,你要是又壞牙了,就是你不心疼你自己,我還心疼你呢!”


    郝歡顏抽抽鼻子,聽得心裏有些發脹,愧疚之意隨著封嶸輕緩的聲音越積越深,難受的不行。


    “對不起。”她沮喪道。


    封嶸付諸一笑,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無奈道,“你啊,就是小孩子脾氣,做事隨心所欲,都不過腦子的,隻知道顧著自己的喜好,真不知道你以後入了社會該如何是好?”


    “那不一樣的好不好!”郝歡顏反駁道,“隻有在你麵前,我才能心安理得的當一個小孩子,因為我知道,無論怎樣你都會護著我,寵著我。我也才能這麽有底氣的不帶腦子,因為我知道,你就是我的腦子,我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問,你就會為我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封嶸聞言一怔,喉結微動,終是笑出了聲。


    他洗幹淨手,撫過郝歡顏的唇珠,柔聲道,“真想知道你這小嘴兒是什麽做成的,怎麽會這麽甜呢?”


    郝歡顏反握住他的手,目含挑釁,“有本事你就來親自試試好了!”


    封嶸低聲一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隨之覆上其唇,一吻纏綿。


    少頃,封嶸微微抽身,咂摸了一下嘴,迴味片刻,雙眼微眯,語含危險道,“你又偷吃巧克力了?”


    遭了,我忘記這茬了!


    郝歡顏一邊暗罵失策,一邊嘴硬道,“沒有,我沒有!殺人定罪都還講究個證據呢!你空口無憑,我不服!”


    “嗬,我空口無憑?你滿口都是證據好伐!”封嶸冷笑,捏開她的唇,把舌頭伸進去結結實實的親了一頓,堅定道,“你就是吃巧克力了!”


    郝歡顏一時無言以對,大腦空白。身體本能高於理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封嶸推倒,按在床上使勁親,誓要把封嶸親到頭昏腦脹,徹底忘了這事才好。


    豈料力氣過大,一個激動竟不小心把封嶸的睡衣撕扯開來,小小的手掌與他結實的腹肌頓時親密無間,緊緊相貼。


    陌生的觸感讓郝歡顏一愣,隨後生出了無窮興趣。蔥白的手指從腹部綿延不停地往上戳,如同揉搓著一團果凍,細膩而又充滿了彈性。


    封嶸躺在床上,臉頰赤紅,滿麵春意,水潤的藍眸裏又是羞赧又是惱怒,隨即一聲驚唿。


    原來郝歡顏無意間一動,竟碰到了他胸膛前凸起的紅點。郝歡顏見封嶸反應劇烈,嘴角露出一抹惡劣的笑意,好似找到心意玩具的孩童,撚住就不肯放,使出千百般招式嬉戲玩弄。


    當晚,郝歡顏的房間燈火通明,封嶸也未曾離開,隻是那低沉壓抑的□□已然說明了一切。連月亮都羞紅了臉,躲在雲層裏不肯冒頭。


    翌日,郝歡顏破天荒的早起,跑到廚房準備早飯。


    在經曆過數次廚房險些被燒的慘劇後,她堅持不懈,總算做出了一份黒如焦炭的煎蛋。


    郝歡顏滿意地點點頭,剛想叫封嶸出來吃早飯,就見他一路小跑,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


    “這……這是什麽?”


    循著味兒跑出來,以為屋裏著火,準備拎著郝歡顏一起去逃命的封嶸看著麵前的焦炭,心情有些複雜。


    “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早餐~”郝歡顏十分雀躍道,“快來吃吧,阿嶸~”


    封嶸咽了咽口水,幹笑幾聲,拿出蝸牛一般的速度,小步小步的踱了過去。


    途中他好像被人摸了一把,撇過頭去,卻隻見笑容滿麵,一臉天下太平的郝歡顏。


    封嶸有些疑惑的眨眨眼,到底沒放在心上,轉眼就將這個小插曲拋在了腦後。殊不知郝歡顏正把手放在背後,手指摩挲,迴味著剛才捏過他挺翹屁股的觸感,臉上露出色眯眯的笑容。


    速度再慢,無奈距離太短,就算百般不情願可還是走到了餐桌邊。在郝歡顏的催促下,封嶸咬咬牙,拿出壯士割腕的勇氣吃下一小塊。


    “好吃嗎?”郝歡顏滿目期待。


    封嶸眼眶泛紅,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好吃,好吃。”好吃的我再也不想吃了……


    “真的!”郝歡顏驚喜道,“那我以後每天都做給你吃好了……阿嶸,阿嶸,阿嶸你去哪兒?”


    郝歡顏迴頭,就見封嶸狂奔的背影,好似有人在背後追殺他一般,身如輕煙,轉瞬而逝。


    “不就一頓飯嘛,至於這麽感動嗎?”郝歡顏輕笑,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經常下廚,時時犒賞封嶸才行。


    於是這天,封嶸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直到郝歡顏賭天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飯後,他才氣若懸絲的躺在了床上,閉眼陷入沉睡。


    此後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兩人笑笑鬧鬧,美滿快樂。卻不知幸福時光總是一閃而逝,等待他們的即將是漫長的分離。


    春節前夕,郝歡顏和封嶸的小窩裏迎來了兩位客人。


    郝明懷坐在沙發上喝茶,神情既是尷尬又有幾分愧疚。郝歡顏卻相對平靜,坐在與他相隔甚遠的側麵,一言不發。


    何淑香看不下去了,幹咳幾聲,打開了話匣,“是這樣的,歡顏,這不都快要到春節了嗎,我和你爸還有你姐都想你了,想接你一起去b市過年,你覺得怎麽樣?”


    “去b市?”郝歡顏皺眉。


    “是啊,雖然當初因為你母親,你爸和你爺爺鬧得鬧得挺不愉快的,但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哪裏真舍得一輩子不見麵。現在你爺爺年紀大了,越發的念舊情,尤其是對你。你長這麽大,他還從來都沒見過你這個小孫女呢,可不心裏苦嗎?前幾天他跟你爸打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說是這次一定要把你帶迴b市過年,要不然,以後他去了,怕是再沒有機會了……”何淑香越說越覺得難過,情緒也低落了不少。


    她當初和郝明懷,還有周雨晴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算是發小。不過周雨晴後麵家道中落,搬出了大院,在s市好容易找了個男人嫁了,偏又早逝,多少有些可憐,所以後麵找上了郝明懷幫忙,他也一時不落忍,豈知……唉!


    何淑香命也不好,聽從父母的話嫁了個門當戶對的學者,原本的日子還算平靜,豈料她部隊裏的工作太忙,沒辦法時常顧家,等某一天迴來,等待她的就是別的女人抱著據說是她丈夫的兒子,跪在她身前求她成全。


    何淑香有骨氣,無論也接受不了這種違背她底線的事情,不顧丈夫的殷殷懇求,靠著父母的支持,硬是要和他離婚。有時氣急了,她甚至都恨不得將這個背棄軍婚的賤男人送上法庭。


    可她終究不願她的女兒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坐牢,何淑香到底是咽下了這口氣,選擇帶著何俊獨自生活。直到她工作調動,被派到了s市,遇見了同樣中年離婚,情場失意的郝明懷……兩人惺惺相惜,又是舊相識,後麵走到了一起也算是理所當然。


    何淑香和郝明懷的家是世交,雙方父親是老戰友,郝老爺子也是看著她成人的,情分肯定不一樣。她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子這個曾比石頭還要固執強逆的男人,如今卻那般低聲下氣,隻希望能見小孫女一麵,實在心疼,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把郝歡顏帶迴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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