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杜成和時廖從妖魔之中逃出來後,滿身傷口的二人,不知道往哪裏走。


    這時杜成說道:“時廖老弟,聽說青山派要舉辦選拔弟子大會,大哥要是活著的話,他必然會去,要是他去不成的話,白明兄弟也會去,這樣我們也好有個寄托。”


    時廖聽到杜成的建議,兩人一拍即合,準備前往東方去。


    可二人第一次去青山派,此前雖然聽說青山派在大陸的東方,可是去往東方的路可不是那麽一路平坦。


    兩人隻好分別雇了一匹快馬,前往東方。


    可是就在他們二人剛走幾公裏的時候,杜成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並對時廖說道:“時廖老弟,天怎麽黑了?”


    時廖聽到杜成的聲音,臉色頓時一驚,他停下腳步,對身後的杜成望去,發現此時的杜成身體不斷搖晃著。


    “不好!”


    時廖頓時大喝一聲。


    然而就在他的聲音落下之際,杜成忽然從馬上倒了下來。


    等到杜成緩緩蘇醒過來之時,他發現此時在一家客棧之中。


    時廖發現他蘇醒過來,臉上頓時開心地像個孩子:“杜成老兄,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幾天了?”


    杜成哪裏發現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隻是緩緩問道:“我睡了幾天了?”


    “正好三天三夜。”時廖開心地說著:“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真的就要把那個大夫給砍了。”


    這是什麽話?但是足可以證明時廖對杜成的關心。


    “杜成老兄,你知道麽?要是你真的死了!我們天魔五君子隻剩下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麽意思。”


    說著時廖的眼淚緩緩地落在地上。


    “啪……啪……”


    這時杜成十分焦急地問道:“有大哥的消息麽?”


    時廖失望地搖搖頭。


    杜成微微一笑道:“不用擔心,沒有消息也是最好的消息。”


    時廖聽到杜成這麽說,臉上勉強地露出一絲笑容。


    然後起身說道:“杜成老兄,你一定餓了吧!我給你拿些吃的。”


    就在時廖剛剛起身的一刹那,身體突然不自覺地倒在地上。


    這一下就把杜成嚇壞了。他趕忙從床上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竟然發現非常滾燙。燙得臉上都發出陣陣緋紅色。


    杜成這才發現眼前的時廖的意誌力是多麽地堅強。其實一開始他的身體也像杜成一般,傷口感染並發炎了。但是他硬是咬牙堅持著。


    這時杜成立即想起找大夫,可是他一摸自己的衣襟,手裏哪還有錢?


    讓他變得十分難堪。


    這叫做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忽然他看到時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他立即湊上前,仔細聽道:“杜成老兄,我手裏還有點錢……”


    “時廖手裏還有點錢?”杜成立即向時廖的懷裏摸去。果然摸到幾枚銅板。而且他在銅板上麵嗅到一絲鐵鏽味。


    杜成此時看到銅板,眼神微微一亮,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可杜成剛跑出去,就碰到店小二趕來,他一下子與店小二撞個滿懷。


    店小二此時端著一盆熱水,一瞬間全部灑在地上。


    店小二剛要發火,便看到杜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不禁搖搖頭。暗罵道:“這個人怎麽這樣,他的兄弟為了給他賺藥錢。辛辛苦苦地上鐵匠鋪打鐵。可是剛剛治好他,他卻一個人跑了。”


    可是此時店小二並不知道杜成把時廖手中的錢全部拿走了,要是知道的話,他絕對會把病怏怏的時廖給趕出去。


    杜成剛跑出去,便來到一家藥鋪,說道:“有沒有金瘡藥?”


    藥鋪的老板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露著八字胡,雙眼不停打轉著。他這時看到杜成一個人來,就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外地人,於是沒有好氣地說道:“三十兩銀子,愛要不要!”


    “三十兩銀子?”杜成一臉質疑,說道:“你家怎麽這麽貴?”


    藥鋪老板沒有好氣的說道:“我家就這個價,你要是買就買,不買就跟我滾!”


    這麽一句話,頓時引起杜成的反感,他臉色有些慍怒,剛要抽出手中的大刀,可是腦中想起時廖難受的樣子,便硬忍下來。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他剛要離開。聽到門外不遠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鼓掌聲。


    他循聲望去,心中微微說道:“原來是一家賣藝的。”


    可就在他剛這麽以為的時候,那個賣藝的方向便傳來一個聲音。


    “祖傳金瘡藥!三枚銅板一瓶啊!大家快來買啊!”


    這讓杜成眼睛一亮,心中暗說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可就在杜成剛要走上賣藝的地方之時,便聽到藥鋪老板不滿地哼道:“客官,三個銅板能買到什麽樣的藥,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啊!”


    杜成聽到藥鋪老板這麽說,心中頓時不滿地哼道“老板,你家金瘡藥那麽貴,我去買便宜的,你又不讓。真是沒見過你這麽做生意的!”


    藥鋪老板聽到杜成這麽說,隻能揮了揮手,說道:“好!你去吧!你去吧!”


    杜成聽到藥鋪老板這麽說,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來到賣藝的方向。


    他非常著急地硬生生地擠進人群,來到賣藝的人麵前。


    那個賣藝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他身體黢黑,但是能看到身上非常魁梧。


    在那個漢子身旁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那個女孩紮兩個朝天辮,身體非常靈巧。


    杜成來到那個漢子麵前,對漢子說道:“老哥,你這裏是不是賣金瘡藥?”


    漢子看到生意上門,頓時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是啊!你要幾瓶?”


    杜成好不容易掏出從時廖懷中拿出的三枚銅板交給漢子,說道:“老板,給我來一瓶!”


    漢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金瘡藥一瓶!”


    小女孩十分靈巧地跳到杜成麵前,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用稚嫩的聲音說道:“給!”


    杜成接過藥瓶,發現小女孩偷偷地對杜成說道:“後天,夜晚,荷花池邊!”


    杜成聽到小女孩這麽說,頓時身體一怔,不過很快地反應過來,他拿起藥瓶就往迴跑去。


    就在杜成離開的刹那,小女孩與漢子相視而笑。


    杜成很快迴到客棧,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廖,立即把金瘡藥撒在他猙獰且冒著膿水的傷口上。


    就在金瘡藥灑在傷口上時,一股輕煙從傷口上緩緩出現。


    “啊……”


    一聲劇烈的慘叫聲突然在客棧的客房之中傳了出來。


    店小二頓時被慘叫聲所吸引,逐漸向客房靠近。


    因為他出於責任,必須看看客房內發生什麽事,一旦出現人命案子,這個客棧就必須關門大吉了。


    於是他緩緩靠近客房,用手微微敲了敲客房的門:“客官,您沒事吧?”


    這時候客房內的時廖臉色慘白,十分艱難地說道:“我沒事!我哥在給我上藥呢!”


    店小二依舊不放心,繼續問道:“客官,我看你買了金瘡藥迴去,你那個金瘡藥多少銀子啊?”


    杜成聽到店小二竟然問起他藥的價錢,頓時有些慍怒,道:“你這個店小二不看看幹活,管那麽多幹什麽?”


    這時時廖馬上擺了擺手,問道:“小兄弟,我哥的脾氣就這樣,請問一下你為什麽這麽問?”


    “我們的這個小鎮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店小二剛剛說到這裏,房門一下子打開了。


    看到慘白的時廖趕忙把店小二迎進屋內,並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店小二被時廖突如其來的熱情所震撼,於是喝了一杯茶水,說道:“別看我們小鎮很小,但是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什麽規定?”時廖仔細問道。


    然而杜成卻對此不以為然。


    店小二看到杜成這般,心中早就有所準備。因為他社會低賤,所以大部分人的態度都會像杜成這般。然而時廖卻是不一樣。其實這些話他原本也不用上門親自說的,而是他看到時廖為了救自己的哥哥,親自去鐵匠鋪打鐵。給自己的哥哥賺買藥的錢。


    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會這麽做,甚至有的人看到自己的親哥哥傷成這樣都不管不顧的,或者把自己受傷的家人拋在外麵,自己親自尋找一條出路。這樣的事屢見不鮮。可是向時廖這樣的人,他卻很少見到。


    店小二雙眼微微發光,打量著時廖。接著說道:“別看我們小鎮很小,但是水很深。就單是買金瘡藥的這一塊,就分三六九等。”


    “什麽意思?”時廖再次追問道。


    “這位時廖客官是給自己哥哥請的大夫,這一點無可厚非。因為有大夫在,所有人不敢動手。可是單獨買藥則不同。單獨買藥分在藥房買或者在外麵買。”


    這句話頓時引起很多人不解,甚至杜成都有些不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藥房買藥,價格昂貴。雖然有看客官是外地人漲價一說。但是普遍還能接受。”


    杜成聽到後,頓時火冒三丈,說道:“這還能接受?他們家的金瘡藥可是整整三十兩銀子啊。我們哪來那麽多錢?”


    店小二聽到杜成這麽說,就知道他肯定會選擇第二個選擇了。


    這時時廖立即問店小二:“小哥,你既然來這裏,絕對不是隻來說這些的。你主要想說什麽?”


    店小二聽到時廖這麽說,臉上勉強地微微一笑道:“這位客官果然很聰明。”


    “我們小鎮還有一種販賣金瘡藥的方法,價格也非常低廉,而且一用就好。但是他們總是會有要求。”


    “有要求?”杜成反問一句。


    這時候店小二對杜成說道:“這位客官,你別以為藥那麽便宜,就白白那麽便宜麽?那是有代價的。”


    “一般是什麽代價?”時廖繼續追問道。


    “每一個代價都是不同的。具體我也說不清楚。”店小二接著說道。


    這時候杜成頓時臉色蒼白,他的藥的確沒花多少錢,而且那些錢買這些藥成本都算不來。


    於是杜成偷偷對店小二問道:“小哥,你知道後天夜晚荷花池邊是什麽意思?”


    店小二一聽,身體突然站起來,不禁往後連退了幾步,甚至把腳下的椅子都踢倒了。


    “客官,他們怎麽說?”


    “後天,夜晚,荷花池邊。”杜成再度解釋道。


    “這位客官,你有所不知。一般這些人隻是說出要什麽。隻要他們想要的就一定給他們。


    可是這次他們隻給了時間和地點。證明他們要的東西你們將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生命的代價?”杜成獨自嘀咕著。然後拿出一枚錢交給店小二,說道:“小哥,我們也沒有什麽錢,這點錢你先拿著。就當你小費了。”


    店小二臉上露出歡喜之色,道:“謝謝這位客官了。我先離開了。”


    就在店小二離開之後,杜成輕輕拍了拍時廖的肩頭,說道:“時廖老弟,你現在好好養傷。這些事交給我。我看誰敢傷害我們。”


    時廖聽到杜成的話音,微笑地點了點頭。


    很快兩日過去了,這兩日杜成一直摩拳擦掌著,而且把他手中大刀磨得更加鋒利。


    因為誰都看出來,眼前的杜成將要麵臨著一場大戰。


    而時廖的身體也逐漸好轉了許多。一切都往好的地方發展。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杜成背著大刀離開了客棧,臨走之際詢問荷花池的地方,他便暗暗記了下來。


    此時的天空也不知怎麽了,一向風和日麗的天空,此刻突然寒風凜冽。杜成頂著寒風一步一步向前走著。路邊的人漸漸都消失了。隻剩下杜成一個人在街道上走著。


    此時的他衣服緊緊貼在他的身上,耳邊傳來陣陣風聲。望了一眼前方。


    心中暗暗說道:“應該快到了!”


    其實荷花池其實真的不遠,可迎著淩冽的寒風走著,猶如度日如年。


    這時他看到荷花池,那荷花池早已經結冰,孤獨的荷花在寒風之中不斷搖擺著。仿佛杜成自己一個人在寒風之中不斷向前走著。


    這時他看到在荷花池的不遠處,有著一絲燈光。


    他緩緩走向前,發現那是一個小屋,小屋全是用木材所建。裏麵有一個小爐子,看起來很暖和。


    杜成好不容易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有人麽?”


    然而屋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們已經等你等得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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