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寒氣從忘秋水的劍指中迸發出來,也頓時讓判官大吃一驚:“好厲害!竟然修出劍靈!”


    這也讓李夢達不禁驚唿:“沒想到你這麽厲害!”


    忘秋水聽到李夢達如此誇讚自己,臉頓時紅了起來:“哪有?顏冰彤師妹更厲害!”


    李夢達雖然聽忘秋水這麽說,但是也是心有餘悸:“君子劍派如此深藏不露,要是起有歹念,我青山派可不好對付。”


    所有人對其忘秋水的功法大為吃驚之時,卻出現令她頭疼的一幕。


    那寒氣雖然毫無保留地全部迸發在白色箭之上,白色箭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竟然半空中,地底下,全部都被他包圍起來。


    這下李夢達要輸了,這可如何是好?


    忽然他無意瞥到腰間的葫蘆:“對!用火燒!”


    他端起葫蘆連灌了兩大口,對準白箭一頓噴射,然後從懷中拿出火折,往他剛才噴射的地方擲去。


    白箭之上頓時燃起熊熊大火,火焰一直竄得很高,連房頂之上都燒著了。


    可火焰來得快,去得更快。


    不到兩分鍾,火焰竟神奇地消失了,取而代之還是一個個潔白如雪的箭。


    這時候判官哈哈大笑道:“李夢達,我雖然與你無冤無仇,但是你的人頭我還是喜歡的。”


    於是他揮手準備殺死李夢達。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以此同時在白歿方麵,他們三人都被巫毒婆婆弄倒下之際,巫毒婆婆正滿意的要殺他們三人之時,忽感到有一些可怕的氣息。


    巫毒婆婆頓時心驚,大喝道:“誰?”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時候白歿身體突然發著黑色光芒,漸漸漂浮起來。竟然站在半空之中,雖然此刻緊閉雙眼,但是有一種可怕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不斷迸發著。


    然而此時的巫毒婆婆看著白歿頓時兩腿發軟,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顫抖地說道:“你怎麽還活著?……你怎麽還活著?……”


    “看來你還記得老夫,你還記得三十年前的事麽?”白歿突然雙眼一睜,怒盯著不斷發抖的巫毒婆婆,絲毫沒有憐憫之心。


    然後那個聲音接著說道:“三十年前,我說過你再出現我麵前,你就必須死!別以為你會弄點蟲子,我就不敢殺你。在我看來你跟那蟲子沒有什麽兩樣!”


    說到這裏巫毒婆婆頓時嚇得坐在地上,口中說話早已經含糊不清:“求……求求你……放過我!……”


    那個聲音是誰?為什麽能讓巫毒婆婆如此可怕?


    他正是白歿手指上境戒裏的那身著白衣的富家公子,他是獸,也是世上僅次於神存在的,他正是窮奇。而巫毒婆婆早年間,想殺死窮奇,並得到內丹,可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的性命險些被扔在那裏。這件事成為她心中唯一的一個汙點。


    然而那時的窮奇是巔峰時期,可如今他也身死,一絲靈魂進入白歿體內化作境戒。早就不如當年的十分之一。


    所以此時他想殺死巫毒婆婆也是難上加難,所以他也隻能這般嚇唬。


    即使這樣巫毒婆婆在白歿體內下的蠱,除掉卻是輕而易舉。


    此時的他再度嚇唬巫毒婆婆:“看我今天心情好,我先不殺你!但是你要告訴你幕後之人:我窮奇沒死,我來了!”


    “是!”巫毒婆婆嚇得趕忙應一聲。


    這個聲音過後,白歿這才閉上雙眼,從半空之中緩緩落下。


    就在他剛落下之機,從外麵跑來一群士兵,那群士兵每一個人都身穿黑色鎧甲,手持兵刃。把白歿和巫毒婆婆都圍了起來。


    巫毒婆婆一看來的眾多官兵,就知道來的這位絕對不簡單,於是大喝道:“我們隻是江湖爭鬥,官府為什麽把我們圍起來?”


    這時從那些士兵之中走出來一個身穿鎧甲,手持長槍的將軍,他大聲喝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逍遙神,你在此地占據一方,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如今朕派長槍派奉命剿殺,一個不留。欽此!”


    巫毒婆婆心中暗自嘀咕著:“沒想到皇帝也來摻一腳。這下可複雜了。”


    就在她是否繼續打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唿哨。巫毒婆婆臉上頓時微笑起來,隨著微笑的出現她的身影也漸漸化作粉塵消失了。


    與她一同消失的是漁夫和書生,還有判官與那潔白的箭。


    那位將軍緩緩來到君淵與令狐寒麵前,摸了一下脈搏。暗自說道:“這是中了蠱毒。恐怕不好醫治。”而摸到白歿的脈搏之時,他卻十分驚訝:“很奇怪!身體不但沒有中蠱毒,反而有要突破的現象!”


    “可惜他體力不足,這樣下去必然會爆體!”那位將軍暗自嘀咕一聲,於是他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輕輕喂在白歿的口中,暗自說道:“希望這顆複體丸能幫助他。”


    就在丹藥喂進白歿體內之時,他的體內也開始發生了變化。早年間在日月神教之中修煉的福地現在早已經消失不見,修為也從結丹期一直墮到築基期。要不是因為君淵,此刻白歿早已經成為一個廢人。所以此前在君淵指導下修煉的劍氣此時也化作藍色的氣體遊走於體內。可他突然使出殺字十法中的一劍,這讓原來黑色的真氣有如打開開關一般突然從境戒湧入他的體內,與他原來的藍色劍氣不斷碰撞,好似兩軍交戰一般,一方弱小不堪,但是攻擊力非常強。一方卻能量雄厚,攻擊力卻是柔和。雙方交戰一觸即發。起初藍色劍氣不斷抵抗,但是黑色真氣好似無處不在,總是突然出現在任何地方,這讓藍色劍氣疲於奔命。即使這樣藍色劍氣依舊不斷抵抗,抵抗之中不斷被黑色真氣吞噬,漸漸地藍色劍氣一點點消失,直到消失不見。


    此刻的黑色真氣在白歿的經脈開始不斷遊走,所到之處不斷吞噬各經脈殘餘的藍色劍氣。漸漸運行一個周天之後,藍色劍氣徹底在白歿的體內消失。取而代之是帶著藍色劍氣的黑色真氣,這種黑色真氣比原來更要犀利,更具有攻擊性。可以說他吞噬了藍色劍氣,更不如說藍色劍氣把他洗禮並改變。


    就此白歿的境界從築基期一步跨入練氣境界的最頂端,這樣距離當年的修為更加近了。


    雖然那位將軍看到白歿體內才這般說,殊不知他這樣幫助白歿隻能讓白歿恢複體力,卻沒有幫助他提升境界,提升境界隻能靠他自己。


    此時所有人在長槍派照料下漸漸蘇醒過來,令狐寒一蘇醒,便找到白歿,用手指向他,質問道:“你到底是誰?來我們門派有什麽目的?”


    白歿依然一句話沒說。


    此時君淵也緩緩蘇醒過來,他是最後一個蘇醒過來的。他走到令狐寒身邊,十分冰冷地對他說:“此事我迴門派自然向莊掌門解釋。你先迴去吧!”


    令狐寒氣唿唿地離開了。


    等到令狐寒走後,君淵這才對白歿關心道:“這把劍恢複了麽?”


    白歿緩緩抽出寶劍,發現依然鏽跡斑斑,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他安慰道:“徒兒,別灰心!要把劍恢複原狀或許需要什麽契機。”


    “謝謝師父!”白歿早就看到君淵的心理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在他看來並不是好的跡象,這種變化的後果是白歿完全看不出來的,於是他默默地君淵說道:“謝謝師父!”


    一直過了幾日,他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大家這才迴家。可這次出來,他們損失慘重。為了營救顏冰彤,單單是弟子就死了兩人。於是眾人低頭喪氣地往迴走。


    好不容易迴到君子劍派,莊嚴莊掌門一早聽說他們迴來,便迎在大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忽然看到模糊的身影,心中高興萬分。可看到兩名弟子的屍體,一直昏迷的顏冰彤,還有那早已經與原來穿著不一樣的君淵。心中如掉進萬丈深淵,趕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君淵趕忙拉著莊掌門往大廳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跟莊掌門講著一路上大家所經曆的事情。


    其中講到逍遙神之時,莊掌門聽後大吃一驚:“那逍遙神到底是什麽來路?能召集這麽多高手對他唯命是從?”


    “不知道!所謂的逍遙神從始至終都沒出現。依我看,此人的修為在所有人之上。”


    “看來以後就更加棘手了。不過這次幸虧有長槍派出現……”由於長槍派的出現,這才讓莊掌門寬慰了許多。


    其次的兩名弟子的屍體被弟子們抬了過來,莊掌門瞥了一眼道:“楊宇孤苦一生,也不容易,厚葬吧!”


    “那倪秋師姐呢?”弟子趕忙問道。


    “倪秋?我派哪有倪秋此人?”誰也沒有想到,莊掌門一張口就頓時讓人吃驚。


    這件事不但讓弟子們頓時恐懼起來,連在旁的令狐寒心都不禁一寒。


    嶽定一緊張地把蓋著屍體的白布一掀開,別說屍體,裏麵竟然空空如也。


    這一舉動頓時讓一直膽大的鍾無春當場嚇哭。


    “這是怎麽迴事?”君淵暗自嘀咕著。


    “看來倪秋也是逍遙神的人。”莊掌門仔細考慮道。


    君淵此時也迅速冷靜下來道:“要是倪秋是逍遙神的人,那咱們門派裏還有誰是逍遙神的人?”


    莊掌門此時拍拍君淵的肩頭道:“雖然這次你的修為損失十分嚴重,但是沒有辦法這件事隻能交給你解決。我隻能信任你!”


    就在莊掌門話音剛落,令狐寒突然站出來道:“掌門,師叔可以信任,可是他的徒弟不能信任。”


    莊掌門聽到自己的大徒弟突然這般說,也知道自己的大徒弟不是隨便冤枉人的人,便對君淵質問道:“怎麽迴事?”


    此時君淵一言不發。


    而在旁的令狐寒再度開口:“那個所謂的白歿其實是魔教之人。”


    莊掌門對令狐寒大吼道:“閉嘴!”然後再度對君淵質問道:“這到底怎麽迴事?”


    “準確的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君淵這才把他和老法師把白歿救了的事情對莊掌門一五一十地說了。


    “既然這樣,把白歿……不對,把白明請過來。”莊掌門迴到自己的主位坐了下來。


    不一會,白明緩緩地走到大堂,看到自己的師父和令狐寒,又瞥了一眼地上空無一物的擔架。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於是他對莊掌門微微彎腰示意。


    這時莊掌門開口質問道:“白明,你來君子劍派有什麽目的?”


    白明突然發現莊嚴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也開門見山地說:“我來此為了一個人?”


    “誰?”


    “我師父君淵。”


    “放屁!”莊掌門大喝一聲:“誰不知道你的師父是魔教的太公叔?”


    沒想到莊掌門一開口頓時讓君淵又驚又怒。驚的是太公叔是何人物?眼前不到二十歲的孩子竟然是他的徒弟。怒的是自從白明恢複記憶以來從來沒跟他說過這件事。


    然而麵對莊掌門如此的質問,他坦然自若道:“太公叔是我師父,君淵也是我師父!”


    “是何道理?一個人怎麽會有兩個師父?”莊嚴再次質問道。


    “換作平常,一個人不能有兩個師父。”白明解釋道:“可是當年要不是君淵師父,我可能死在街頭了,君淵師父救了我一命。與其說他是我師父,不如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你體內的血咒?”君淵聽到自己的徒兒這般說,心中十分感激。於是關心道。


    “無妨!”白明立即迴應,免得自己師父擔心。


    然而此刻莊掌門卻給白明一個選擇:“很好!但是我覺得一個人一生隻能有一個師父。既然你與太公叔為師徒,又與君淵為師徒。你兩者選擇其一。你選擇君淵,你還可以留在君子劍派,我派也會把你收入門下。一輩子都不許使用魔教的功法。然而你選擇魔教長老太叔公的話,我不但將你趕出君子劍派並讓所有的名門正派追殺你。”


    白明聽到莊掌門給他的選擇,跨前走上一步道:“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沒有!”莊掌門此時絲毫不讓步。


    “既然如此,我白明也跟掌門和師父說兩句。”白明此時此刻非常明白他的任何決定對他以後的路有了決定性的作用,於是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師父,看著他那如父親一般慈愛的雙眼,心中不由觸動道:“我從下就被太叔公師父從戰場撿迴來的,我認他做師父,他也是我的父親。而君淵師父是把我從鬼門關中拽迴來的,我認他做師父,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報他的恩。既然雙方我都要報恩,隻要我從中選擇一個的話,我一個都不選……”


    “你決定好了?”莊掌門再度質問道。


    “魔教與正派長年征戰,到底是為了什麽?魔教的人也是人,他們中也有好的,也有壞的。正派的人也是人,他們中也有好的,也有壞的。既然都是人,為什麽要打仗?為什麽不能和睦相處?因此這件事也是一樣,太公叔是我師父,君淵也是我師父。既然兩位都是我師父。為什麽要選擇?世人要是真讓我選擇一個的話,我一個都不選,我要開辟第三個選擇,即使再苦再累,隻要是和平,我無所畏懼。”白明此刻決定了他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決定,這個決定也證明他以後的路不會一帆風順了。


    這些話君子劍派的無論掌門人還是弟子都是頭一次聽說,魔教與正派和平相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此時堂下因為這句話亂作一團。


    而白明看向君淵,君淵心中萬萬沒有想到白明還有如此的一麵,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要是真有那麽一天,天下會變成什麽樣子?簡直無法想象!”


    然而莊掌門卻聽到此話,頓時臉色鐵青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不過我們君子劍派號稱以君子劍派,以君子做人。所以我們不要這樣的人,你滾吧!”


    白明聽到最後的這句話,他望著君淵道:“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師父。”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就當此時一名弟子從外麵闖了進來,趕忙單膝跪在莊掌門麵前稟告:“掌門,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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