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就在嶽定一十分驕傲擋下那一擊之時,忽聽到倪秋的一聲大喊。


    嶽定一剛聽到聲音,就已經晚了,就在他猶豫的片刻,魚線帶著魚鉤從天而降,眼看著直逼他的頭頂而來。


    “難道我要死了麽?”嶽定一眼睜睜看著魚鉤來了,可是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麽都已經晚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突然擋在他的麵前,隨後隻聽到“當……”一聲悶響,魚鉤竟被彈開了。


    漸漸地那個身影清晰起來,竟然是一直魯莽冒進的鍾無春,鍾無春看到自己二師兄安然無恙,會心地一笑。


    嶽定一看她的出現心裏安穩了許多,可他哪裏知道她的虎口卻已經被撕裂得流出鮮血。再有一次,有可能無法舉動她手中的劍。


    漁夫看到他們互作無間,嘲笑道:“就你們三個螻蟻還想救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話音剛落,他的魚線再次被甩起,但這次的目標則是鍾無春。


    鍾無春眼睜睜地看著魚線直逼自己而來,不對,那不是一根魚線,而是無數根魚線。


    她於是紛紛後退,可魚線像是活著一般,一直跟隨著鍾無春。


    此時倪秋卻看出漁夫的一些端倪,她走到嶽定一附近,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嶽定一頓時眼光一亮:“原來如此”。


    他看到這裏,此時的漁夫全神貫注地對付鍾無春之時,他悄悄地走在漁夫的身後,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可嶽定一剛要動手的刹那,忽聽到漁夫說話:“你以為我沒有看到你麽?”就在此喝道:“魚神降臨!”


    “魚神降臨?”這句話頓時讓嶽定一猶豫了片刻,可片刻之間卻決定了勝負。


    倪秋也聽到漁夫的聲音,再看到他離著水池僅有一尺距離,便猜到這招的可怕之處。


    果然真如她所想,水池突然開始不斷冒出泡泡,起初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這時候突然水池之中傳來轟鳴之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倪秋看到漁夫的臉色微微一變,竟然露出邪魅的一笑:“來了!你死定了!”


    話音剛落,水池頓時波濤洶湧起來,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從水池之中突然冒了出來,一下子就把嶽定一給吞了進去。


    東西兩側接連失利,讓整個計劃頓時損失大半,再繼續下去不知道勝負與否。


    這一切小四兒都看在眼裏,猶豫著走到柴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四兒頓時嚇了一跳:“誰?”


    “孩子!是我!”小四兒這才看清來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李大俠和一位穿著軍服的女子。


    “李大俠,你來了!”小四兒看到李夢達來了,這才有了主心骨,趕忙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你放心好了!”李夢達給他一劑強心劑:“接下來一切由我承擔。”


    “嗯!”小四兒拿出火折,吹了兩下。火折上方借由小四兒的風開始冒出一絲黑煙。他往柴房狠狠拋了過去,這一拋正正好好落在一摞幹柴之上。


    這下幹柴遇烈火,頓時燒起來,然而那摞幹柴底下還是成山一般的幹柴,那等於給這團烈火加了汽油,讓這烈火燒得更加旺起來。


    小四兒一看不好,趕忙跑了。


    而李夢達和忘秋水立即往大堂走去。


    漸漸柴房的火勢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空氣中散發著濃厚的煙霧,煙霧在天空之中猶如一個黑色巨獸吞掉整個衙門。這時傳來一聲慘叫:“走水了!”


    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救火。


    而衙門中間的士兵聽到著火的聲音,都紛紛趕到柴房救火。一時間整個衙門亂成一團。


    然而這場大火也改變了東西兩側的戰局。


    就在雲裏的怪物吞掉君淵的刹那,白歿與令狐寒二人對付惡祖婆婆變得更加吃力了。


    巫毒婆婆此時很是穩重,步伐輕盈不減當年。相反白歿與令狐寒二人截然相反,他們滿身是傷,要不是他們手中有劍,此時早就躺在地上了。


    就在此時,一股濃煙從柴房處飄散過來,隨即有人大喊“走水了!”


    令狐寒看到濃煙,嘴角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他能做好!”


    然而巫毒婆婆看到令狐寒的笑容,就知道他們做了什麽:“你們很聰明,但是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救人。我忘了告訴你們,你們做的一切全在逍遙神的意料之中。”


    “又是逍遙神?逍遙神到底是誰?”令狐寒聽到這三個字頓時炸起來。


    巫毒婆婆看到令狐寒如此激動,微微一笑道:“我憑什麽對你說?”


    “你可以對我說。”就在巫毒婆婆的話語剛落,一個聲音突然響破天際,仔細聽那個聲音非常熟悉,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地步。


    這個聲音突然響起,讓巫毒婆婆頓時臉色發青:“沒想到你還活著?”


    就在她的聲音剛剛落下,隻看到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道裂縫,就在裂縫之中瞬間飛出一把劍,那把劍插在地上,一動不動。


    就在劍飛出裂縫的時候,一個身影也隨即飛了出來。落在劍之上。


    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君子劍派師叔君淵。


    此時的君淵風流倜儻,身上的衣服卻不是君子劍派的白色長衫,而是像白色的仙衣,那仙衣好似絲綢製作而成,隨風飄蕩好不自在。頭上也不是筆直如劍的發髻,而是一頂寬鬆的大帽。


    令狐寒看到君淵變成這副模樣,頓時吃驚不已:“師叔,你怎麽變了?”


    然而君淵此時沒有迴答他一句話,反而注意力全部在眼前的巫毒婆婆。


    巫毒婆婆看到君淵已經換了一副模樣,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他真的活著,原來……不過你變成什麽模樣都殺不死我!”


    “那可不一定!”君淵話音剛落便騰空而起,直逼巫毒婆婆而來。


    他踩在虛空之中,卻如履平地。那把插在地上的劍也隨著他的步伐也跟著飛了起來,直向巫毒婆婆刺來。


    然而巫毒婆婆哪裏會吃虧,她深吸一口氣,肚子竟大得好似懷胎十月,然後對著君淵就狂噴一口,一股碧綠色的氣體從她的口中噴湧而來,那氣體還夾雜著各類毒蟲,一齊向君淵撲麵而來。


    令狐寒大叫道:“不好!”可是他無論怎麽趕都已經晚了。


    然而他突然發現,就在他的聲音剛剛落下之際,一個白色身影突然從他身後飛快穿過。那速度飛快,快得好似雷電一閃而過。


    等他發現竟然是白歿出現在巫毒婆婆身後,他手中的破劍此時插在巫毒婆婆的後心之上。


    令狐寒頓時開心起來:“巫毒婆婆終於死了!巫毒婆婆終於死了!”


    所有人看著已經一動不動的惡祖婆婆,而且身上插著兩把劍,劍上雖沒有流出一滴血,但是所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認為她已經必死無疑了。


    “她沒有流血!”白歿獨自嘀咕著。


    這個聲音也被令狐寒聽到了:“沒有流血?怎麽迴事?那她到底死沒死?”


    “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經沒有脈搏了。”白歿再度解釋道。


    然而對他們沉默的君淵卻突然對他們說話:“巫毒婆婆沒死,她不會那麽輕易死去。”


    “你說得沒錯!我不會死,至少不會死在你們手裏。”就在君淵的話語剛落,不遠處再度傳來巫毒婆婆的聲音。


    他們循聲望去,竟發現巫毒婆婆十分沉穩地站在不遠處。而他們殺死的竟然是一條蟲子。


    “怎麽會這樣?”令狐寒頓時心灰意冷。


    然而巫毒婆婆緩緩走來,對他們說道:“別以為你們能殺死我,到現在為止我都是陪你們玩。要殺死你們,就像捏死螻蟻一般簡單。”


    “怎麽會?”白歿不相信這一切。


    隨後他看到巫毒婆婆從懷裏掏出一個鈴鐺,搖了搖,鈴聲頓時傳遍四處。清脆的鈴聲如山間的風鈴,令人舒適卻悅耳。可聽在白歿他們耳中卻如刺耳的噪音那般受不了。


    他們三個頓時麵露痛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鈴聲越響,他們越是痛苦。


    這一路算是全軍覆沒了。而在嶽定一方麵除了嶽定一被水池中的大魚活活吞進肚子中之外,剩下二人還足以對付漁夫。


    倪秋和鍾無春看到嶽定一被大魚活活吞下,於是倪秋走到鍾無春跟前,輕聲說道:“他一個人,咱們兩個人,這樣你上去,他勢必會跟你打,然後我從旁邊揍他。”


    鍾無春這才高興起來,她一直想衝上去,要不是嶽定一擋著,她早就衝上去了。而這迴倪秋讓她上去,這才興高采烈起來。


    “好!”這個話音一落,鍾無春大叫一聲,就往漁夫的方向衝去。


    漁夫看她衝了過來,連忙用魚竿招架,可是鍾無春是手持兩把大劍,而漁夫隻是一根魚竿,怎麽會阻擋得了。


    最可怕的是他一直擔心到現在並沒有出手的倪秋,不知道她又是什麽招數。


    他漸漸招架不住的時候,對旁邊的一戶廂房大喊道:“師弟,你還想看熱鬧看多久?”


    聽到漁夫聲音,倪秋頓時覺得不妙,還有一個人?那怎麽打?於是她趕忙叫住鍾無春,可鍾無春越戰越歡,任何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而漁夫眼看著自己要招架不住,再度對廂房大喊道:“師弟,你到底來不來?”


    就在漁夫再度催促之下,那間不起眼的廂房內燭光突然兀自亮了起來。在燭光下看到一個書生在讀書。可就在燭光亮起的一刹那,朗朗的讀書聲也隨即響起:“宇宙有至理,難以耳目契。凡可參悟者,即屬於元氣。氣無理不運,理無氣莫著。交並為一致,分之莫可離。流行無間滯,萬物依為命。穿金與造石,水火可與並。並行不相害。理與氣即是。生處伏殺機,殺中有生意。理以氣為用,氣以理為體。即體以顯用,就用以求體。非體亦非用,體用兩不立。非理亦非氣,一言透天機。百尺竿頭步,原始更無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原本讀書聲很是稀鬆平常,然此時在這危急關頭那人竟然讀起書來,要不這人腦袋有些病,要不他的修為極度高深。


    倪秋看狀,手上不自覺的握住腰間的劍,心中暗暗覺得再如此下去,肯定會處於劣勢,於是暗暗想到:“先下手為強!”


    於是她一下子抽出手中的劍,一招天外飛仙直逼廂房內的書生脖子刺去。


    起初倪秋感覺他肯定有所防備,便想到下一招的變化。然而事實完全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書生竟然還在那裏讀書,好似一切都與他無關。


    劍慢慢逼近書生,書生卻依舊無動於衷。


    “惟虛能容納,飽食非所宜。謙和保護身,惡癘宜緊避。假惜可修真,四大須保固……”


    就在他說到最後一個字之時,書生的身影頓時消失了。


    倪秋頓時怔住了,怎麽會?


    突然她身後傳來聲音:“我們哥四個,漁夫修為最弱,還妄稱我們老大,我看跟廢物差不多……”


    倪秋一聽聲音,趕忙迴頭。可惜為時已晚。


    就在她剛要迴頭之際,書生頓時用書點了她的穴道,當時她血脈不通,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


    書生卻十分優雅地接住,然後十分流暢地輕輕把住倪秋的頭。


    隻聽到“嘎擦……”一聲,倪秋的頭扭曲地低了下去。


    一代天驕倪秋就這樣死在書生的手中。


    嶽定一這隊已經先後兩人遇難,隻剩下一直與漁夫相鬥的鍾無春還活著。


    鍾無春看到倪秋死了,她頓時大叫一聲,舉起雙劍頓時向書生砍去。


    忽然書生微微一笑,雙腳輕輕一點,頓時在半空之中騰飛,好似一個舞者在刀劍上跳舞一般。


    就在這時漁夫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這次可是太讓我們失望了,等這件事過去了,你親自向那個人賠罪吧!”


    漁夫心中當然知道這是書生給他隔空傳音,這既是警告他,又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就在書生玩耍般在與鍾無春交戰之時,突然池塘傳來陣陣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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