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唿延青與黑白雙煞對戰的同時,太叔公一行闖進廂房,竟發現那隻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房間,裏麵的擺設,盆景還有字畫都是稀鬆平常。太叔公當場覺得這間房子沒有那麽簡單,於是大喊一聲:“各位快搜搜,一定有暗道。”


    他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對整個房間進行了搜索。


    一時間原來安安靜靜,整整齊齊的房間頓時變得十分淩亂,各種字畫,盆栽和擺設全部被扔在地上,也沒有人管這些東西是否值錢,隻是為了救人,也不管不顧了。


    突然,一個教徒喊道:“大家快來看看,這個花盆搬不動。”


    他的一個聲音頓時把太叔公引了過去,他一開始也用力抬了兩下,也是紋絲未動。難道是轉動的?於是太叔公把花盆順時針一轉,還真能轉動,隨即傳來幾聲機關交錯之聲。


    “嘎吱……嘎吱……”


    花盆轉到頭了,可機關交錯之聲還久久並未停息。忽然“哢嚓……”一聲巨響,就在原來掛著字畫的牆上,頓時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甬道。


    甬道一經出現,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太叔公對所有人說道:“教主一定在這裏,我們大家快進去。”


    這一道命令下來,就有幾個膽大心急的教徒下到甬道之中。過了半晌,裏麵竟然沒有一點聲音。太叔公對甬道內大喊:“怎麽樣?教主在裏麵麽?”


    甬道內迴音不斷,可竟然一點迴答都沒有。他頓時覺得裏麵絕對不那麽簡單,於是對教眾說道:“有沒有火把?”


    很快有一個教徒把一個燃燒的火把拿了過來,太叔公接過火把,往甬道裏一扔,火把在甬道內旋轉,透著火光依稀能看到甬道內狹窄的台階。


    “啪!”火把落在地上,卻看到他們十分恐懼的一幕。


    台階之下不是別的,正是剛才下去教徒的屍體,他們麵目猙獰,七孔流血,好像見到什麽十分可怕的東西似的。


    這下有不少的教徒心生退意:“長老,要不我們撤吧?裏麵一定特別危險,我們教主不一定在這裏呢?”


    “閉嘴!”太叔公頓時十分生氣,道:“我警告一次,有誰想蠱動軍心者,斬!”


    隨即太叔公指向甬道底部,看到甬道底部半空之中飄蕩著一絲絲綠色的煙霧。說道:“你們看到裏麵淡綠色的霧麽?我估計那是毒霧,下去的人應該都是吸入毒霧死的。”


    這時有人發問了:“要是裏麵有毒霧的話,我們的教主是不是已經死了?”


    太公叔搖搖頭道:“應該不會,因為他們有想要的東西,而這個東西教主絕對不會交出來。隻要交不出來,教主就不會死。”


    “可是長老你怎麽知道教主不會交出來?”旁邊又有人問了。


    “因為他是教主。”然後他轉身立即罵道:“你們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還不快救教主?”


    這時一個教徒跑了進來,道:“長老,我看到院子中有一口井,裏麵也飄著綠色的霧,那是不是另一個入口?”


    聽到這個人這麽說,太公叔帶著眾人來到院子中間的那口井,他們往下望去,發現裏麵的毒霧比起甬道比較稀薄。於是大家決定從這裏進入。


    但是打井的隻有一個桶,這個桶隻能允許乘坐一個人,上麵這麽多人,誰都想營救教主。該如何是好?


    於是大家開始商量誰先下去。這裏第一個當然是太叔公,剩下的大家抓鬮。


    就這樣大家一個個從這裏下入井內。


    然而在甬道的地方,也有一些人也從這下去,開始營救教主,雖然他們沒有解毒的方子,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蒙著麵。


    “小心!”他們行走到毒霧的時候,為首的暗叫道。


    於是他們更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


    行至半路,忽然看到一道漆黑的大鐵門,鐵門之上有兩個碗大的鐵環,眾人使勁一拽,隻聽到“轟隆隆”一聲巨響,鐵門硬是拽開了,露出一道縫隙,從縫裏往裏望去,裏麵竟然沒有一絲毒霧。


    看到沒有毒霧,所有人都高興萬分,於是大家更加賣力。


    不一會,門被死死拽出能容下一個人通過的縫隙,這才停下。然後大家魚貫而入,卻看到了真正的地獄修羅場。


    那是一所監獄,但是與普通監獄有所不同,這所監獄跟平日的監獄都一樣的都是一間間獨立的牢房,但是牢房內並不是普通的石板床,裏麵都是各種各樣的刑具。刑具之上有著死狀不同的死屍。例如第三間牢房外表看起來很普通,實際上牢房內是一個十字架的刑具,刑具之上有一個人,頭上用紙一層層蓋著,每一層紙都用水淋濕,直至窒息而死。有的牢房裏麵沒有刑具,沒有犯人,隻有一口井,透過井口看到裏麵水麵很高,人在裏麵活活溺死。


    這裏麵屍體死狀千奇百怪,眾人一路走一路看。不禁渾身顫抖。忽然一個十分膽小的人對為首顫抖地問道:“長老,教主在哪?”


    為首的也是十分害怕,但是他硬著頭皮一點一點往裏走著。突然,一絲火光打了過來,眾人大喊道:“誰?”


    這一聲可好,對方頓時抽出手中的武器,也大喊著:“你們是誰?”


    仔細看看對方正是太叔公一行人。而這些蒙麵之人又是誰?


    太叔公對蒙麵一行人盤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麽來這?”


    這時為首的蒙麵人站了出來,扯開自己的蒙麵布,站了出來,笑眯眯地說道:“太叔公,你不認識我了?”


    扯開蒙麵布,這才看到此人的相貌。那人滿頭白發看起來歲數很大,身體微微佝僂,與太叔公有些相近,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用一塊黑色遮眼布遮著,看起來十分兇狠。


    太叔公能不認識此人麽?就前天他還親手殺死與這相貌相同之人?


    蒙麵人十分開心,可太叔公卻是十分警覺:“你到底是誰?”


    “你真不認識我了?別忘了!我們相識數十載,同為神教長老,你竟然不認識我?”來人正是日月神教右長老左斬龍。


    “你覺得我會信你?你說你是長老,憑什麽證明?”


    “我能證明!”就在太叔公聲音剛剛落下,從蒙麵一行人中走出來一個身材比較消瘦的男子,他的武器也是非常奇特,是一根五毒鞭。那個男子話音落下,也扯下自己臉上的蒙麵布,對太叔公抱拳道。


    “你是?”


    “我是五毒教之人李忠。”


    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隨後一行人都扯下自己的蒙麵布,對太叔公抱拳道:“我是五毒教的,我是神教的,我的血教的,我是天淫教的,我是天音教的……我們都可以證明。”


    “既然如此,我們事不宜遲,趕快救出教主要緊。”


    就這樣,兩支隊伍合為一處,同時往裏走去。


    走至盡頭,忽見到一扇漆黑的大鐵門,鐵門之上依稀看到鮮紅的血跡,看起來這裏經曆了什麽?


    太叔公看到這扇大門,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對著大門使勁地大喊著:“教主,您在裏麵麽?”


    “您在裏麵麽?……”


    可不管太叔公怎麽喊叫著,裏麵除了依稀的鐵鏈的聲音之外,一點聲音什麽也沒有。


    鐵鏈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到了,頓時覺得十分驚喜,原來教主還活著。太叔公頓時一聲令下。


    大鐵門隨著命令落下慢慢被推開,竟然看到十分心痛的一幕。


    那是一所巨大的監牢,監牢有五十平方左右,裏麵空蕩蕩的,但是在監牢的四周掛著胳膊粗細的鐵鏈,仔細數來有十八根,在這十八根鐵鏈中央掛著一個人,那個人低頭不語,亂蓬蓬的頭發好似鳥窩一般,身上的衣服都破碎且淩亂。仔細一看這件衣服原來的價格定是不菲。


    最為可怕的是,這個人的兩側的琵琶骨上分別被穿了九根鐵鏈,使他動彈不得。


    太叔公輕輕地走上前去,十分小心翼翼地問道:“教主?您是教主麽?”


    那人沒有說一句話,隻是不停地晃動鐵鏈。


    太叔公聽到鐵鏈的聲音,快步走到跟前,看到那人的眼睛和口鼻都用黑布蒙著。他輕輕解開黑布,頓時大為吃驚:“不是教主還是何人?”


    他迅速叫人把教主放下來。


    可是怎麽說放就放了?那可是十八根胳膊粗細的鐵鏈,豈是說放就放的?


    即使這樣,大家哪有那麽容易放棄的?


    於是大家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都砍向鐵鏈,隻聽到“當當……”的金屬碰撞聲,鐵鏈上卻沒有絲毫痕跡。


    這時教主十分吃力地說道:“需要用……功法……才能斬斷。”


    “功法?”太叔公心中暗自揣摩道。忽然好像想起什麽,對手下喝道:“全部散開。”


    話聲一落,所有人紛紛散開,他拿起一把普通的樸刀,心中暗暗念著功法,忽然一股漆黑的火焰籠罩在樸刀之上,火焰起初隻是小火苗,可隨著時間不斷推進,火苗越來越大,燃燒著越來越旺。


    他此刻對準一根鐵鏈,高聲大喝道:“暗黑火焰刀。”


    話音剛落下,隻聽到“啪”一聲巨響,刀竟活生生地砍下,鐵鏈竟然也應聲而斷。看此情景,眾人大叫一聲“好!”


    以此方法,十八根鐵鏈一根根都被太叔公砍斷,此時的他雖然沒有力竭,但是唿吸有些紊亂,原可以稍作休息便可恢複,可是教主在前,他哪顧得了許多。他望著虛弱的教主,把他琵琶骨之上的鐵鏈,也是硬生生拽了下來,之後背在背上,就要往外走。


    此時,教主十分虛弱地說道:“不可出去!危險!”


    就在他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一支銀箭頓時從甬道射了進來,當場就穿透一名穿著黑衣的天淫教弟子。


    與此同時,在唐昭雪方麵,他們最初遇到了天機老人,天機老人被引開之後。隻剩下兩個士兵站在那裏。


    這兩名士兵對天機老人的警告絲毫不敢馬虎,因此他們非常認真。


    忽然一股清香從遠處傳來,這兩名士兵起初並沒在意,可他們聞到之後頓感渾身無力,武器忽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隨著武器的落下他們也倒在台階之上,昏昏死去。


    這時屋內之人忽聽到門外有動靜,人未出門,卻傳出一個如鈴聲一般女性聲音:“誰在那裏?快快現身,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


    話音一落,房間的門忽地兀自開了,裏麵端坐著一位妙齡女子,看那女子身著淡藍色輕紗,腳踝之上係著一個小小的鈴鐺,頭發盤著頭上,感覺好似一名人婦。在她的麵前放著一張古琴,麵對著唐昭雪他們。


    此人不是屠蘇澤蝶又是何人?


    唐昭雪看到房間端坐這人,忽地十分開心道:“澤蝶妹妹,是你麽?”


    屠蘇澤蝶起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昭雪姐姐,你來了?”


    聽到這般說,唐昭雪帶著這些人走了出來。澤蝶環顧這些人,眼光頓時鎖住了不遠處的中年婦女,說道:“唐阿姨,恕我身體不便,不能起身拜見。”


    那中年婦女走上前,撫摸著澤蝶的頭發,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受了很多苦?走!咱們迴家!”


    中年婦女說到做到,就要把澤蝶扶起來。可發現澤蝶卻扶不起來。澤蝶歎了一口氣說道:“唐阿姨,別白費力氣了。我的雙腿已廢。跟你們走隻會拖累你們。”


    “你的腿怎麽弄的?”還沒等中年婦女追問,就聽到在人群之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澤蝶聽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卻又怎麽也想不起來,可在人群之中看到此人,心中頓時一凜。


    “是你?”


    “沒錯!正是我!”循聲而來正是身穿黑衣,背負長劍的白明。不過此時的白明修為全無,步伐沉重,眼神虛無,渾身上下毫無靈氣。


    澤蝶一看白明便知他已經沒有了修為,雙眼微微流下眼淚道:“自己身體都這樣了,你還來幹什麽?”


    白明想哭哭不出來,十分吃力地說:“聽說你受苦了,我怎麽樣都應該過來救你!”


    說著他走到澤蝶麵前,撫摸著澤蝶的臉頰。


    澤蝶的心更痛了,嬌嗔地說道:“你真是傻瓜,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


    “聽說你嫁人了?……”有些事白明不確定,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澤蝶點點頭,說道:“嗯,他對我很好,對我們的孩子也很好……”


    白明聽到這裏,有如晴天霹靂,接下來澤蝶說的什麽話他都聽不清楚了,隻有“他對我很好,對我們的孩子也很好……”久久迴蕩在耳邊,久久不散。


    就在這時,唐昭雪突然拍了一下白明的後背,喝道:“還不快走,等死啊!”


    “等死?什麽等死?”白明的腦中早已經糊塗了,完全忘了自己還在敵人的腹地。


    “你沒聽到啊?澤蝶妹妹說他丈夫迴來了……”唐昭雪沒好氣地說著。


    “他丈夫是誰啊?”白明的腦中依舊糊塗著。


    “還能是誰,當然是薄我行!……”


    “你說誰?”這三個字頓時讓白明從糊塗之中醒轉過來。


    “薄我行!”唐昭雪再一次重複著。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白明由吃驚轉迷糊,由迷糊轉為憤怒,一時間他早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經曆如此變化,周圍一看再繼續下去,他必然瘋了不可。於是唐清靈一掌劈在他的後腦之上。


    白明經這麽一劈當場暈厥,神誌不清了。


    於是唐清靈背著白明,歎口氣道:“唉!還要殺人呢?他們都追來了。”


    就在唐清靈的話音剛剛落下,距離此地還有幾丈遠的地方忽然傳來一聲唿哨,一支銀白色的箭瞬間射死一名弟子。


    “不好!快撤!……”唐清靈看到此弟子一死,頓時對所有人大喊道。


    她的聲音剛剛落下,天空頓時烏黑的一片,直逼這裏而來。


    與此同時,天機老人與蛤蟆老太交戰數十迴合,依舊不分勝負。蛤蟆老太始終進攻,毫無防守之意,而天機老人一直防守,卻絲毫沒有進攻。


    就這樣兩人一攻一防,也不知戰了多久。


    漸漸日暮西斜,天機老人忽說道:“你這樣打有什麽意義?你以為引開我就能逃脫他們的命運了麽?”


    蛤蟆老太聽到話中有話,連忙問道:“什麽意思?”


    天機老人不慌不忙道:“你以為引開我,想救屠蘇澤蝶?這個想法沒錯。可是你別忘了,這裏可不止我一人。”


    “還有誰?”


    “她的丈夫薄我行。”


    蛤蟆老太聽後頓時臉色驟變,她賣了一個破綻,趕忙跳出戰圈,就在她跳出戰圈之時,一股墨綠色的濃煙驟然升起。


    天機老人望著濃煙,一動不動。


    等到濃煙漸漸消散之時,蛤蟆老太早就已經失去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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