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眼看無誤,那咱就招唿兄弟們來搬貨吧。”翟讓大手一揮,便準備了結這樁交易。

    然而康采恩可不準備就讓他這樣走了,雖然這300把兵器和幾十副盔甲鑽石免費贈送,但不要錢並不意味著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他可沒有忘記在信中說過的那兩樁事情。

    於是他當即平伸右手,攔住翟讓並且說道:“哥哥慢走,我這裏還有幾件東西,希望哥哥一並帶走。哥哥總不會忘記答應我們的兩件事吧。”

    翟讓倒是沒有反悔和抵賴的意思,隻是勸說難民和劫富濟貧這兩件事情,似乎都不需要從他這裏額外得到別的東西。於是他疑惑的看向了徐世績,卻見那個狗頭軍師好奇的問道:“賢弟還有什麽事要托付我們,大可一並講來。”

    他這話的意思是說,即便你當時有什麽沒有在信裏言明的條件,此時也可以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再怎麽說也是道友,而且你又有著童叟無欺的誠信品質,我們當然願意交你這個朋友,助你一臂之力。

    而康采恩卻擺擺手對他說道:“我並非有什麽其他事情要讓幾位哥哥幫忙,反而是已經拜托哥哥們的事情,有可能給哥哥們帶來負麵的名聲,要知道招募難民這件事情,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拐賣人口。”

    翟讓一聽他這番話,別人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等人考慮,隻是沒想到這個16歲的孩子,竟然還有如此細致的一麵,按照江湖上的草莽規矩,拿人錢財與人辦事,那是最基本的準則,至於會為自己帶來什麽負麵影響,那也是貪人錢財帶來的不利後果,與委托人又有何等幹係。

    讓這個年輕的小道士顯然有著與眾不同的想法。

    徐世績更是直截了當的問道:“不知兄弟有何教我,可以就讓我們不為前諾,我又不留後患?”

    “這正是我要交給幾位哥哥的。”說著,康采恩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個包裹,三下五除二的將其解開,然後就將一疊五顏六色的紙張擺在了徐世績麵前。

    徐世績和翟讓見狀,無不大驚失色,在這個彩色套印技術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朝代裏,能夠見到這樣的彩色印刷品,就如同見到了神仙降下的法器一般。

    其實這個時代的紙張,尚且是奢侈品一樣的存在,更不要說這種印在紙張上的彩色圖片了。

    稍微有一些書畫造詣的徐世績,還以為這是什麽人的畫作,但中國傳統畫作一般講究寫意,卻沒有如此寫實的作品。

    於是他隻好再次好奇的看向康采恩。

    這次沒等他開口詢問,康采恩就已經主動說出了答案。

    “這種東西叫照片,是用一種叫做照相機的東西拍攝而出的。它能夠一五一十的還原景色的本來麵目,與國畫有著很大的區別,但卻能直觀的向人展示我們想展示的東西。”

    徐世績聽他這麽說,立刻對照片和那個什麽照相機產生了巨大興趣,但他不知道照相機長的什麽樣子,我一直是將照片接過去,一張一張的查看起來。

    擺在最上麵的照片,是數十畝廣袤的稻田,稻穗已經長得顆粒飽滿,就差最後的豐收了。

    第二張照片的內容也是農田,隻不過這裏麵的農作物是整齊的麥子,顯然,出生在北方的徐世績,對麥子更加熟悉一些。

    而第三張照片則讓她直接驚奇起來,那是一大一小兩個農家子弟,哥哥的手中拎著一大坨不知何名的農作物,而弟弟則抬著頭,好奇的盯著那一坨怪異的東西。

    徐世績終於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詢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地瓜,一畝地能產幾百斤的高產作物,我從海外把他帶來,希望能夠緩解這裏的饑荒。”

    翟讓聞言不禁有些動容,他剛才就已經被整齊的麥田所打動,而此時聽了康采恩的話,便更加確信他是來救苦救難的,雖然到家沒有什麽觀音菩薩,但這樣的好人好事,絕對不能受到別人的非議。一想他之前對這個十歲的孩子還有許多腹誹,便在心中忽然產生了一股內疚之情。好在他在憨直之外,也是有那麽幾分心眼兒的,於是他立刻說道:“賢弟拿出這些照片,是想讓我們把這些東西帶給那些難民們,好說服他們追隨你而去嗎?”

    “正是這番道理。”康采恩一拍雙手說道,“我相信這樣美好的景色一定會讓那些難民們滿意,隻要他們是基於這些照片而做出的決定,那對你們也就沒關係了。”

    “隻要像貼告示一樣貼出去就行了,對吧?”

    “沒錯兒。”

    翟讓點點頭,示意他記住了康采恩的囑托,卻不想身旁的徐世績,又一次好奇心發作,指著某一張照片上的紫色果子問道:“這是什麽?”

    “這個就是昆侖紫瓜,我沒叫他茄子,他旁邊那個叫芸豆,在旁邊的叫四季豆。後邊那個叫胡蘿卜……”

    康采恩就這樣興致勃勃的,將那些在唐朝還沒有出現在中華大地的農作物,一五一十的介紹給徐世績認識,不過最後他也強調道:“其實要是論起營養成分,還是老祖宗培植的大白菜最為豐富。”

    “什麽……什麽大白菜?”

    “呃……”康采恩沒想到,徐世績竟然連這個也不知道,好在他的思緒還算迅捷,不久之後就想起來,大白菜在這個時候用的是另外一個名字,於是隻好解釋道,“我所說的大白菜,其實就是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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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世績聞言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卻很快被另一個詞匯所吸引:“你剛才說的營養成分又是什麽東西?”

    這話問的康采恩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籠統的說道:“就是天地之精華,我師傅告訴我,這所謂的精華其實是有很多化學物質構成的,分為許多種類,我們的身子板缺了哪樣都不好,當然,如果補充的太多了,也是容易出問題的,這方麵的事情,我以後再慢慢的告訴你。現在,麻煩哥哥先把難民這件事情幫我辦好,等他們到了我的地圖上,我會為愛美的孩子們開辦學堂,哥哥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聽上兩耳朵,權當開個眼界好了。”

    徐世績一聽立刻興奮的答應了,就連一旁的翟讓,也對康采恩的布局大加讚賞。雖然科舉製才剛剛開始時興不久,甚至還沒有經過唐朝的各種完善,但是讀書這件事情,在過去的幾百年裏,就一直是平凡人所向往的,因為隻有世家大族才有資格有能力獲取先進的知識。但是百姓們並不記恨,他們隻看到那些讀過書的世家子弟們,成了可以在朝堂上翻雲覆雨的大人物,他們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練就那樣的本事,可惜,即便是按照孔老夫子的標準定下來的束脩,也不見得能讓他們這些貧苦的低層百姓承受得起。

    但是,讀書可以改變命運這一觀念,已經深深的植入他們的內心之中,所以,當康采恩提出這樣的條件之後,翟讓也不可能不認為他正在做一件大好事,一件打破了那些沒法控製,能讓更多人過上好日子的事情。

    於是翟讓也開始對這件事情上心起來,隻有此時還在把玩著那些刀劍的單雄信對他們的對話不置可否。

    將這些事情囑托給他們之後,康采恩也就告辭離開了,至於他們如何將這些兵器甲胄運輸到寨子裏去,他可沒有興趣關心。

    反倒是春秋是空的合作社發展問題,更加容易引起康采恩的注意。

    在過去的這些天***邑的事情一直讓郭奎和宋守約的人躊躇不已。根據越王允常的意思,那裏的大半土地都會成為康采恩的封地,但其他一小部分,卻也會分封給其他有功之臣。

    對於那塊注定成為希望之地的封地,康采恩可不希望周圍有太多蒼蠅蚊子,所以他已經讓鍋盔等人著手收購那些麵積較小的封地,而且他開出的價格相當之高,在被問及為什麽會收購封地的時候,康采恩更是直截了當地開啟了忽悠模式,他派出的人按照他的意思,光明正大的將一套看上去玄之又玄的經濟理論丟了出去:“你們要是沒有錢,哪裏會來買我們的商品?我們家總裁說了,要讓財富流淌起來,大家手裏才會都有的花,隻有田地裏的倉鼠,才會愚蠢到隻顧著往自己家裏搬東西。而且一旦市場上有了足夠的現金,商貿就會很快的繁盛起來,這是一種叫做貨幣乘數效應的原理在起作用。同樣的一筆錢,在經過多次交易之後,起到的作用就不僅僅是一筆錢了,這樣一來,就會有相應的其他商業資源被調動起來,因為錢多了,大家花起來就大方,能夠掙錢的人就越多了,然後他們也會花起來更大方,久而久之,物價會慢慢的上漲,而人們會越發的富足,但國家所需要做的,卻僅僅是保證貨幣的流通和適當的補充發放一小部分的貨幣而已。所以為了我大越國的繁榮昌盛,您還是把封地賣了吧,得到的這筆錢財也萬萬不要放進地窖裏去,隻要花出去,老百姓的生活就會很快得到改善。”

    這番話讓一些大臣茅塞頓開,但也讓一些武將更加暈頭轉向,於是有人便把這畫送到了越王允常那裏,好在隱藏的身邊並不缺少智謀高絕之時,至少,計然的學生範蠡便能看得出這其中的厲害之處。

    可惜現在的他在越國根本沒有什麽地位,甚至在剛剛結束的那場戰爭當中,也沒有撈到什麽功勞,所以番邑的封底也沒有他的份兒。不過他卻在不知不覺當中,為康采恩收購封地的行為說了很多好話。

    這讓康采恩迅速得到了番邑地區將近八成的土地,而剩下的兩成當中,還有將近一半握在靈姑浮的手中。

    靈姑浮是個粗人,而且他在剛剛結束的戰爭當中,與鍋盔等人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至於康采恩留給他的印象,早就在更早的戰爭當中,爬到了極高的位置上,所以,他對這一夥人的信任,可謂是越國文臣武將當中最高的,故而他幹脆將自己剛剛得到的封地,一股腦丟給康采恩去管理了。

    康采恩當然不介意在將來的銅礦所得當中,將微不足道的一成利潤分給這位幾乎成為自己人的越國名將。

    至此,瑣碎的收購任務已經基本忙完,但不幸的是,更加複雜的事情還在後麵。

    還沒等郭輝等人從焦頭爛額之中緩過勁來,就有一封來自姑蔑國的急報,打亂了他們的和平氛圍。

    越國的其他幾位封臣,在不久之前都派出了親信的家人,前往剛剛得到的封地進行管理,郭逵這邊當然也派出了自己的人手,然而周一峰剛剛收到的急報卻顯示,他們派出的人,在姑蔑國境內遭到了一股不明武裝的截殺,損失相當慘重。

    這件事情唄立刻捅到了康采恩的麵前,而康采恩所做出的決定,則彰顯了一股兩漢王朝的霸權氣息。

    “陳湯曰,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況近在咫尺唿!”

    郭逵聽他這麽說,不由心中有些失落,其實有另外一個人的話語,可以更好的概括這次行動的基本原則。

    “我朝太祖曰,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康采恩的心中,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雖然是同樣的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趙匡胤的話,顯然更能走進這些宋朝人的心中。

    不過,集團也是時候該走出宋朝人的控製之中了,於是他淡淡的對郭魁說道:“說的沒錯,但這一次,不適合我們從越國發起進攻,因為那會直接上升到國戰的高度,而姑蔑國一向與越國交好,所以我們反過來還會受到越王的牽製。”

    鍋盔已經不用他們出手,你覺得康采恩有意向擺脫他們的影響,但康采恩給出的這個條件,卻是合情合理到讓人無言以對的地步。

    雖然他們的人在姑蔑國境內遭到劫殺,但完全有可能是土匪所為,如果直接出兵幹預的話,那可真的要把事情鬧大了,所以,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說不得要耍弄一些盤外招了。

    隻是,現在的康采恩能夠耍出什麽樣的盤外招呢?

    於是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然而卻健康彈性是淡淡的說道:“原本我是沒有,但是就在剛剛,我完成了預案部署,而對方的卑劣行徑,恰好激活了我的預案,如今的他們,隻有等死的份兒,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真正的幕後元兇是誰。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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