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有來的,有迴的。


    這會兒喬家門口,依然聚了有百十口子人。


    每個人都姿勢怪異,夾著腿的,捂住腹的,緊咬著嘴唇子的……


    各個都帶著痛苦麵具。


    可是生活已經這麽難了……


    竟然還讓他們撞見鬼……


    眾村民們,前後腳地感覺到,陣陣陰風朝著脖領子裏灌,帶著冷風,帶著寒氣的……


    此時的他們,本來就已經忍到極限。


    這鬼風,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村民們,瘋了一樣狂奔。


    “救命啊,廁所呢!”


    “媽呀,我憋不住了!”


    “快跑啊,有鬼啊!”


    村民們四散奔逃,去找茅坑。


    可是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跑了幾步,就有個黃了吧唧的東西,在他們眼前飛過。


    接著,肚子就好了???


    村民們轉迴身,一臉的問號。


    他們這麽一跑。


    開始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隻剩下五個村民,外加村主任他們三個人。


    八個人愣在原地。


    搞不清狀況地互相看了看。


    這一看,馬上愣住了……


    ……


    八個人嚇死了。


    他們緊接著抬腳要跑。


    可是,墨芊一人賞了他們一張符。


    八個人齊齊地釘在原地,一動不能動。


    那五個混在村民堆裏的人,嚇壞了。


    馬上哭嚎著求救。


    “墨神仙,我錯了!村主任欠我錢不還,說今天幫他下一點點瀉藥,明天就能還我錢,還能加倍還給我!”


    “我也是,他們仨都欠了我三年的錢了,我靠那錢娶媳婦呢!他們說,不光能還錢,還能多要到錢!我貪財,我錯了啊!”


    “毒是他們下的,我隻負責送,我沒碰那東西!小神仙,饒命啊!”


    五個人道著歉。


    村民們一聽,臉都氣綠了。


    他們掄起樹枝子,揚起小石子,就朝著五個人砸去。


    “你們竟然為了錢,害咱們全村的人!”


    “墨芊幫了咱們村裏多少忙啊,現在家裏晚上都有燈了,你們怎麽不知道知恩圖報!”


    “你們真是活該,惹怒神仙,必遭報應!”


    村民們氣得咒罵。


    這會兒,顧白野拎著那個主播,迴來了。


    他腦袋上頂著個驢糞球。


    嘴裏也一股子驢糞味。


    他見著村主任,就破口大罵,“我讓你給狗下毒,誰讓你們給人下毒!這迴好了吧,全都玩完!”


    原來,是這個主播,咽不下這口窩囊氣,想來找顧家人報複。


    順便再偷偷開個直播,賺一筆錢。


    現在“顧家七小姐”就是流量密碼。


    誰不愛看她的小道消息啊!


    主播在村裏呆了兩天。


    看村主任欠錢,才選中了他。


    結果,這個主任膽子大破了天……


    好嘛,這下子,一窩端了……


    警察很快來了。


    一行九個人,喜提新年禮——銀手銬。


    ……


    眾人迴到喬家。


    鬧了一通,已經很晚了。


    好在還有榮師傅的國宴佳肴,等著眾人。


    楚陽扶著爺爺往餐廳走。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楚陽低頭看了眼,發現是個陌生號碼,這才鬆開手,讓爺爺先去吃飯。


    他走到客廳,點了接通。


    可是平時明明正常的網絡。


    這會兒像沒有信號一樣,完全聽不到那邊聲音。


    楚陽一愣。


    馬上意識到那邊的人是誰。


    因為自從他帶上了那張防男色符,他跟齊安就很難聯係上了……


    楚陽握著手機的手頓住。


    心跟著慢了半拍。


    電話裏空白一片,寂靜的令人心都空了……


    許久,楚陽才掛斷電話。


    接著極低聲音地說了四個字,“新年快樂……”


    ……


    楚陽深深吸了口氣。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硬擠出一個笑。


    這才坐迴餐桌。


    “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聞到了榮叔叔做的蟹粉獅子頭,口水都流出來了!”


    楚陽一副逗趣模樣,坐到楚恆富身邊。


    楚爺爺眸色深沉。


    楚陽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嘛!


    楚恆富輕輕放下筷子。


    思索片刻。


    輕咳一聲,接著開了口。


    “楚陽,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爺爺有一件事要說。”


    楚陽聞聲一頓。


    不知道爺爺怎麽忽然很正式的樣子……


    他趕緊放下筷子,看向爺爺。


    一桌子人,這會兒全都停了筷。


    看向他們祖孫倆。


    隻有墨芊和小黑,依然忙著吃。


    當然,也沒人敢管她倆。


    楚恆富點點楚陽。


    “你當爺爺什麽都不知道嗎。上次你跟齊安遇到了個老道士,要拆散你倆的事。爺爺早就知道了,想必你顧家的叔叔嬸嬸,哥哥們,也都知道。”


    楚陽,“……”,我得個爺爺啊,你要幫我公開出櫃嘛……


    楚恆富繼續說,“爺爺今天在眾人麵前,跟你保證,爺爺不管你跟誰在一起,男人就男人,沒什麽大不了的。楚家無後,有什麽關係呢,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以後都拿來建設祖國,那不是更好!”


    楚恆富認認真真的教訓著楚陽。


    楚陽這會兒,是又感動,又尷尬……


    爺爺這麽開明。


    他確實很感謝爺爺。


    可是,能不能不要在這麽多人麵前……


    談論這小眾冷門的問題……


    楚陽低著頭,簡直沒臉見人。


    他喊了聲,“爺爺——”


    “不用太感謝爺爺。”楚恆富大度地一揮手。


    他朝著楚陽腦袋敲了敲,“爺爺警告你,楚家可以沒有孩子,你們也絕不許用歪門邪道來要孩子!更不能去禍害別人家女孩子!要不然,我這個當爺爺的,先打折你的腿!”


    楚陽,“……”,爺爺,您能不能聽我說……


    祖孫倆各說各的。


    餐廳裏人尷尬地陪著笑。


    氣氛有一絲絲卡頓……


    這時。


    忙了半天的墨芊。


    咽下嘴裏的金陵丸子。


    慢悠悠地抬起頭。


    然後朝著祖孫兩人道。


    “你們楚家不會絕後,你家應該還有一個孫女。”


    楚恆富,“???”


    楚陽,“???”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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