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蘭旁觀者清。


    她嫌棄地看著自己兒子。


    恨不得給他一錘子。


    嘴怎麽就你們笨,跟自己老婆說點好聽的,還能掉塊肉咋滴!


    蘇茹蘭恨不得自己替他追老婆!


    這人啊,就怕比。


    蘇茹蘭看看那邊坐著的喬賀,再看看顧白野。


    就覺得自己生了個智障……


    喬賀從小就八麵玲瓏,豪門圈子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沒有他相處不來的。


    隻看他想不想,和用不用得上。


    可是……


    蘇茹蘭轉頭又看向自家的小墨芊。


    傻丫頭正趴地上逗貓呢。


    蠢萌蠢萌的……


    就這心眼子,真跟喬賀在一起,被賣了都不知道!


    蘇茹蘭這老母親的心啊。


    都快操碎了……


    ……


    顧白野和蘇茹蘭審訊巫孫。


    顧白野把巫孫綁在椅子上。


    他坐對麵,哐一拍桌子,“說吧,為什麽要害伏雪,她跟你們巫醫穀有什麽仇?”


    可沒等巫孫說話。


    蘇茹蘭更重地敲上桌子,“顧香薇跟你們什麽關係!是不是你們巫醫穀掉的包!”


    顧白野一聽,拽了拽老媽。


    低聲道,“這事兒跟香薇沒關係。張瑛就是在利用香薇。”


    蘇茹蘭一聽,啪嘰給了顧白野後腦勺一巴掌,“蠢東西,讓開。你們哥六個全是豬腦子。”


    顧白野,“……”


    他訕訕然地站起身。


    站到老媽身後,聽她審訊。


    墨芊懶得聽,顛顛地追著小黑,跑出了房間。


    伏雪看著墨芊的背影。


    馬上也跟了出去……


    ……


    伏雪相信墨芊。


    她知道墨芊不會騙她,墨芊說的都是真話。


    她追上墨芊,沒有拐彎抹角。


    “芊芊,你能告訴我,寶寶怎麽了嗎?我想知道真相,你告訴我好嗎?”


    墨芊迴視著她,神色很平靜,“你不要哭。”


    “嗯,我不哭!我保證不哭!”伏雪豎起三根指頭跟墨芊保證。


    她緊咬著唇,生怕自己情緒激動,刹不住眼淚。


    墨芊確定她準備好了。


    一秒都沒停頓。


    丟出七個字。


    “寶寶隻能活一年。”


    跟在他們後麵出來的喬賀,腳下一個趔趄……


    這丫頭是懂怎麽勸人的……


    刀不紮心上,都算紮偏了。


    果然,伏雪整個人傻在了那兒。


    連眼睛都忘了眨。


    像被抽了魂的娃娃。


    伏雪目光淩亂,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她琢磨著墨芊的話。


    寶寶隻能活一年是什麽意思?


    從現在開始算。


    一年時間,寶寶也才六七個月大……


    他們那麽小,為什麽會被判了死刑……


    伏雪雙手撫上小腹,這幾天剛剛感受到胎動。


    就要跟他們告別了嘛……


    伏雪眼睛瞪得猩紅,下唇咬得冒出血珠。


    可她答應了墨芊,不能流下來的淚,一滴也沒落下。


    墨芊就站那兒,傻看著伏雪。


    也不說話,也不表態。


    真一副“你兒子必死無疑”的樣子。


    喬賀一看這架勢。


    不出馬不行了。


    這小丫頭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快把人命嘎了,她都沒發現自己傷人了。


    喬賀走上前,站到伏雪麵前,溫和一笑。


    “伏雪,你相信墨芊嗎?她說,會救活寶寶。”


    伏雪聞言,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看著墨芊。


    她不知道為什麽。


    就覺得墨芊的話,是金口玉言。


    她說了,她就能做到。


    伏雪哆嗦著,握住墨芊的手,“芊芊……他們……能活嗎……”


    墨芊聞言,歪頭看著伏雪。


    “他們是我侄子,誰敢帶他們走?”


    墨芊這句話,像給伏雪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本來崩潰到想要自殘的心,終於冷靜下來。


    喬賀無奈地撫了撫額。


    墨芊不愧是顧家人。


    兜了這麽一大圈。


    才終於把話說迴來……


    ……


    這時,到了飯點。


    蘇茹蘭喊他們迴來吃飯。


    喬賀是客人,蘇茹蘭請他做到主賓位置。


    接著就見墨芊,要坐他邊上。


    蘇茹蘭一見,一把拎起女兒的脖領子,給她丟到一邊。


    讓顧白野坐到了這兒。


    他們母子倆把喬賀圍住。


    一股子鴻門宴既視感。


    午飯開席。


    蘇茹蘭給喬賀碗裏拚命夾東西。


    “喬賀,你爺爺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


    “那你爸媽身體也還好吧。”


    “呃,我媽挺好的,我爸還是老樣子。”


    “那你身體還好吧。”


    喬賀,“……”


    不愧是顧白野的老媽。


    是親的。


    不過,沒等喬賀答,伏雪先替他答了,“媽,喬二爺長命百歲。”


    顧白野一聽,吃驚地看向伏雪。


    “雪兒,你,你……”


    伏雪冷靜地吐出四個字,“我、知、道、了。”


    顧白野說不出話。


    直勾勾地盯著伏雪。


    餐廳的氣氛瞬間變冷。


    蘇茹蘭一臉狀況外,她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婦。


    “你們,知道什麽了?”


    ……


    臨海縣醫院。


    在醫院檢查完身體的巫金。


    沒什麽大礙。


    被帶走了。


    一輛押送車行駛在前往上京市警局的路上。


    他們途經國道,路上車並不多。


    四名警察,負責押送巫金。


    押送車剛出臨海縣,駛入一個拐彎路段。


    忽然從小路裏衝出來兩個孩子。


    他們猛地朝著押送車撲來。


    嚇得駕駛員一激靈。


    條件反射地猛地一打方向盤,車急急地向左拐去,堪堪避過小孩兒。


    兩名警員帶槍下了車。


    檢查小孩子有沒有受傷。


    可剛站到小孩麵前,就被他們丟了一把白色粉末。


    兩警員連唿叫都來不及。


    瞬間失去意識,撲通撲通,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在後麵車廂裏看管巫金的人,聽到聲音。


    拽著巫金一起下車查看。


    可沒走兩步。


    兩個小孩,從車底下伸出兩個管子,對著空中吹氣。


    這兩名警員,連小孩兒的影子都沒看到。


    也瞬間昏倒過去。


    兩個小孩從車底下跑出來,得意地看著巫金,話都說不利索,“老頭,我,厲害!”


    巫金看到兩個小鬼頭。


    咧嘴笑了。


    “是啊!你們兩個小家夥,本事越來越大了!”


    ……


    “多謝三叔救命之恩。”


    巫金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


    朝著麵前坐著的中年男人喊三叔。


    男人嘴裏叼著一根老式煙槍,吞雲吐霧地丟出一串煙圈。


    他看向巫金,冷冷笑了。


    “老金,你們巫醫穀竟然敗給了一個小丫頭,這可真是江湖笑話。”


    巫金一聽,臉色霎時沉下來。


    他朝著男人一拱手,“三叔,請您助我巫醫穀重建!實在是伏雪有臭丫頭的護身符,太難對付。不過,我一定早日解決掉孩子,拆散最後一對。”


    男人聞言,譏諷地哈哈笑了。


    他冷眼斜睨過去。


    嫌棄地罵了兩個字,“蠢貨。”


    巫金忙躬下身,卑微得不敢抬頭。


    男人在小桌上敲了敲煙槍。


    慢悠悠地又丟出一句。


    “解決不掉女人,不會換個方向?比如——”


    “解決掉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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