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芊的估量。


    她跟法海過招,她討不到好,但他也別想好。


    可法海不這樣想。


    以前完敗墨芊的時候,都自信爆棚,覺著能秒殺墨芊。


    現在經過喬老爺子的指點,那必然輕鬆拿捏墨芊。


    法海無比囂張。


    堵在門口,輕蔑地看著墨芊,“臭丫頭,就猜到是你!把手裏的花瓶拿給我,我留你條活路。”


    墨芊挑挑眉,“怎麽你還敢送我去死?”


    “嗬。”法海譏諷一笑,意思盡在笑聲裏。


    墨芊斜睨著眼前的老禿驢。


    這數個月的變化還真是大。


    竟然從一個身有福報之人,變成了渾身怨氣之人。


    法海伸手去搶花瓶。


    墨芊側身躲開,“我不會給你。”


    法海咬著後牙,嗤笑一聲,“膽子夠大的,居然敢跑到老爺子家裏,真當老爺子不在家,就沒人治得了你?!”


    “他在也治不了我啊。”


    墨芊一本正經地反駁,這個虧可不能吃。


    法海聞言,譏笑出聲,“殺機焉用牛刀,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法海話未說完,手已先至。


    他掌風帶著煞氣,直奔墨芊天靈蓋。


    墨芊眉頭皺起。


    沒想到法海的術法會變得如此暗黑,以前雖然愛管閑事,但起碼不會傷人,可現在,出手就帶著殺招。


    墨芊見他這狠厲的手法。


    替師門清理門戶的想法,蹭蹭上湧。


    要不是,她知道手裏的喬祁瑞的魂魄等不及了。


    她絕對要跟法海好好過兩招。


    法海的手,已經擦到墨芊的發絲。


    眨眼間就要揮在天靈蓋上。


    墨芊卻沒去理會她頭上的那隻手。


    反而雙指合一,在空中劃破一道殘影,快如閃電般直直地戳向法海的頭額前穴。


    墨芊的動作利落帶風,力度不容小覷。


    她速度快到,法海甚至來不及反應。


    法海拍向墨芊的手,已經沾到了天靈蓋,可落下來,毫無力度,像是羽毛輕飄飄地落下來。


    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傷害。


    法海渾身發麻。


    隻一招的功夫,他就從攻擊狀態,不得不轉為防守。


    墨芊手裏捧著紅釉花瓶,扭頭朝喬賀揚揚下巴。


    喬賀領悟,兩人快步朝外走去。


    法海看著兩人背影,還欲動手。


    墨芊卻好像後腦勺長眼。


    朝身後丟出一句。


    “你急著攻擊,所以漏洞百出。要不我還不一定能製服你。


    現在我沒空跟你過招,等小仙兒我迴來,再收拾你,為師門清理門戶!”


    ......


    法海身體的麻勁,十幾分鍾才好。


    現在在去追墨芊,已經來不及了。


    他死死要著後槽牙。


    對墨芊恨之入骨。


    紅釉花瓶丟了,這要是讓老祖知道了,他怕是要把他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


    那裏麵裝的可是喬祁瑞的魂魄。


    墨芊拿到真身的魂魄,既有可能會把老祖的魂魄驅出去。


    法海想告知老祖。


    可是,老祖說過,這段時間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


    法海沉思許久。


    最後才想到了一個人。


    沒準,她會有辦法!


    ......


    翌日。


    法海一早就去了精神病院探視。


    玉竹畢竟是親口承認過自己殺人,要不是想盡辦法,給自己扣上了一頂精神病的大帽子,她哪還能活到今天。


    玉竹住在環境特別好的單間。


    這是陳建業出了高價給她換的。


    玉竹躺在潔白的大床上。


    閉目養神曬著太陽。


    而陳建業坐在鐵柵欄外麵,謙卑地給女兒道歉,“玉竹,是爸不好,你小時候沒有看住你,讓你媽媽把你跟人掉了包,害得你落了一身傷,玉竹,你原諒爸爸吧。你跟爸爸去把戶口簽迴來,你本就該是陳家的人,你迴來吧!”


    這話,陳建業每天都要來重複一次。


    玉竹曬著暖暖的太陽,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還得得益於你重男輕女,要不然那個女人怎麽會把我換走。這是命,該著我不是你陳家人。”


    “不,不,不,不是的。是那個女人怕繼承不了咱家的家產,才把是你換了,爸怎麽會不要自己的親骨肉,要個外人呢!玉竹,聽爸的話,迴家吧。”


    “嗬——”


    玉竹忽然譏笑出聲。


    但這次,她選擇了閉嘴不言。


    她又不傻。


    這個姓陳的,知道了她的身價,想趕緊把她過戶迴他的名下罷了。


    一旦她跟他有了法律意義上的父女關係。


    到時候,她的錢,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分了。


    玉竹懶得理她這個憑空來的父親。


    她眼裏,隻有義父柳刹才是她的父親。


    玉竹又開始裝死了。


    陳建業嘮嘮叨叨,磨破了嘴皮子,也換不來她的再開口。


    無奈,陳老板隻得先走了。


    明天再來戰。


    法海一見他走了,這才進屋。


    玉竹聽到動靜,睜眼瞥了眼鐵柵欄,在看到是法海時,她霎時靈巧地翻了個身,坐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老祖有事?”


    事關老祖的事,玉竹立刻像變了個人。


    法海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


    玉竹沒看懂,皺眉問道,“什麽意思,到底出什麽事了?”


    柳刹已經很久不來看她。


    自從她被關進這與牢房無異的醫院。


    她就再也沒見過老祖。


    不過玉竹知道,老祖一定心裏念著她。


    法海不知如何解釋,他長長歎息一聲,半晌,還是直說了,“紅釉花瓶被墨芊搶走了。”


    “什麽?!”玉竹聞言,騰地從病床上站起來,眨眼衝到欄杆前抓住法海的衣襟,“你說什麽?”


    法海把昨天夜裏墨芊突然來家裏偷東西的事,講給了玉竹。


    玉竹聽完,一張傷痕累累的臉,滿是殺氣。


    “老祖都說了,無論如何不能打開他設下的結界!你這個蠢貨!”


    玉竹罵到法海臉上。


    法海卻不敢反駁。


    玉竹當然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既有可能是關乎著老祖的命。


    她不能讓老祖受傷!


    玉竹腦子高速運轉。


    比救她自己的命時,還積極。


    法海乖乖地等在鐵網外麵,不敢打擾她。


    等了許久,法海都開始原地打瞌睡了,終於玉竹有了反應。


    “救我出去,我有辦法攔住墨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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