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溫度裏風寒?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又不是天寒地凍,而且柳柳也一直都在康娜身上,她還能動不動的風寒那也太厲害了。


    “所以為了麵子,你也不打算吃藥是麽?”殷烈似乎不懂她的話都有什麽聯係,這種天氣風寒怎麽就會被人笑話了。


    “再說。”想了想,麵子或許更重要。


    微微搖頭,殷烈牽著她向前走,這偌大的宅子被旋旋飄落的雪覆蓋住,雖然灰蒙蒙的,但也美得幾分不真實。


    走上長廊,長廊外飄著雪,在這裏麵看更是美麗異常。柳嬋盯著,一邊搖頭,“我還是沒感覺到有什麽邪門的東西,你看見了麽?”


    殷烈的視線卻不在那些雪花上,他看著地麵,淺褐色的眸子也變得幾分幽暗。


    沒聽到他迴應,柳嬋扭頭看向他,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長廊下的地麵,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些鋪在地上的雪,是在動麽?”好像雪下麵有什麽東西在蠕動,使得上麵的雪也在動。


    抓著柳嬋的手,殷烈向後退了一步,也就在同時,雪下麵的東西猛地鑽了出來。


    眼皮一跳,柳嬋定睛看向那處,隻見一些蛇一樣的東西從雪裏麵鑽出來,然後便朝著長廊上飛了過來。


    還沒等反應過來,她便被殷烈攔腰攬起,然後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抱住他的腰,柳嬋一邊扭頭向後看,灰蒙蒙間,那些東西還在地上爬,可是速度卻相當快,並且正在追他們。


    “它們追過來了。”鬼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柳嬋覺得就是真的蛇也不會有這個樣子的。


    殷烈沒有做聲,帶著她迅速挪移,恍若飛一般,眨眼間便離開長廊,然後跳過一個偌大的花池,隨後就躍上了一個亭子。


    “它們不見了田園棄婦。”躍上了亭子,殷烈本還想跳出去,但一直盯著後麵的柳嬋忽然發聲,那些蛇一樣的東西是在花池邊緣忽然消失不見的。


    停下腳步,殷烈也迴頭看過去,果然不見了。


    四目相對,兩張臉之間僅僅毫厘之距,清晰的能看得到對方眼睛裏的自己。


    不禁笑,柳嬋收緊手臂抱住他的腰,“生氣了?還說自己好奇呢,這迴真好奇了吧。也不知那是些什麽東西,你看出什麽了?”


    垂眸看著她,殷烈微微搖頭,“沒看出來。”


    “你都沒看出來,那就更奇怪了。算了,反正現在一切都很奇怪,我貢獻一些血吧,邪祟的東西向來怕我的血,估計它們會很快滾蛋的。”鬆開他的腰,柳嬋站直了身體。


    “試試吧。”殷烈不知是否會有用,因為剛剛的東西很詭異,最起碼他沒看出來那到底是一些什麽。


    挑眉,柳嬋滿目自信,她對自己的血一向自信,沒有懷疑。


    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柳嬋在手指上劃了一下。皮膚破開,鮮紅的血也流了出來。


    任憑它們掉落在地上,空氣中似乎都染上了鬆香味兒。


    柳嬋微微眯起眼睛,下一刻不禁覺得幾分惡心,而惡心的來源就是自己的血。


    殷烈的視線離開落在地麵的血,然後看向四周,還是灰蒙蒙的,而且還在飄雪,情況並沒有轉變。


    “看來,你的血也不管用了。”殷烈聲音很輕,沒任何情緒。


    “不管它管用不管用,我忽然覺得我的血好像變質了,怎麽味道這麽難聞?”收迴匕首,柳嬋看著自己的指頭,劃得不深已經不流血了,可是那味道還在。鬆香味兒很好聞的,可現在怎麽聞起來這麽奇怪。


    看向她,殷烈的臉上明顯有幾分不解,“變質?”誰的血會變質。


    “你聞聞。”將手指頭湊到他麵前,柳嬋就覺得是變質了,否則她不會覺得這麽難聞,又惡心的要死。


    嗅了嗅,殷烈抓住她的手,然後抽出身上攜帶的絲絹裹住了她的手指頭,“沒有變質,還是以前的味道。”


    “那就是你鼻子壞了,我聞著就是變質了,而且很惡心。”柳嬋很認真,因為她覺得氣味兒惡心,以至於她現在覺得自己全身都散發著惡心的味道,她想吐。


    看向她,殷烈的視線在她的臉上固定了片刻,隨後擒住了她的手腕。兩指搭在脈門間,他在切脈。


    “你幹嘛?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麽來。說不定,我可能真病了,連血都不好使了。”扭頭看向四周,灰蒙蒙的還在下雪,她的血沒起到一點作用。


    殷烈切脈,片刻後他眸子一動,然後緩緩的看向她的肚子。


    柳嬋毫無所覺,環顧了一圈後才收迴視線,卻發覺殷烈一動也不動,好像被定住了似得。


    “不會吧,我真有病了?”看他那樣子,好像事情挺嚴重的。


    眸子微動,殷烈看向她,一邊抓緊她的手,“你沒有生病,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要死了?”柳嬋皺眉,他這話隻說一半的毛病可不怎麽樣無限從漫威開始。


    “你懷孕了。”話落,殷烈也笑了,恍若花開。


    這迴,反倒柳嬋愣住了,“懷孕?你說真的?”想一想自己的生理期,似乎,還真是懷孕了!


    拽著她的手微微施力,殷烈將她拉入懷中,擁住,“是真的,若是不信我待得出去了便找來大夫給你瞧瞧。”


    他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耳朵上,柳嬋也不覺得發癢了,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肚子吸引走了。


    這段時間一直在念叨著,沒想到這就來了,老天還真是耳聰目明,聽到了她的話。


    “第一件大事要完成了,到時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見長公主了。怎麽樣,心情不錯吧。”倚靠在他懷裏,柳嬋不禁想笑,肚子裏這個家夥雖不知男女,但被寄予了無限的‘期望’,殷烈就指望著他擺脫長公主呢。


    “很爭氣。”殷烈在笑,想讓他來他就來。


    “切,說的好像他在聽你指揮一樣。”柳嬋無言,這才是千唿萬喚始出來。


    剛欲說些什麽,頭頂的亭子上卻猛地響起轟隆一聲。


    柳嬋眼皮一跳,下一刻就被殷烈拽到了身後。


    “什麽東西?”仰頭往亭子上看,但根本看不見外麵有什麽。


    “走。”殷烈麵色很冷,帶著柳嬋快速的躍出亭子。


    抱緊殷烈的腰,柳嬋雙腳離地,在離開亭子後,她迴頭往亭子上頭看。可是,除了鋪在上麵的雪花,她什麽都看不到。


    帶著柳嬋往宅子大門的方向走,天地灰蒙蒙的,但殷烈將路線記得清清楚楚。


    雪將地麵染成了白色,看不見一點雜色。


    隨著他走過,一些腳印留在上麵,但很快就被飄下來的雪覆蓋住了。


    轉過偌大的廳堂,前方就是院子,院子後就是大門。


    然而,他們在轉出廳堂後,看到的卻不是大門,而是高高的圍牆。


    一時間倆人都愣住了,殷烈是不可能記錯路的,這就是大門的方向。


    “大門沒有了,殷大師,看來我們被困住了。”抱緊他的腰,柳嬋一時也不禁有些慌了。她的血也不好使,所以這宅子到底被什麽控製了。


    “圍牆後會是什麽?”看著那圍牆,殷烈覺得情況不會很好。即便跳過去,說不定還有更惡劣的在等著。


    “試試吧,若不然我們得一直在這裏。”柳嬋看向圍牆,即便危險她也想試試。


    “好。”殷烈看了她一眼,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


    抱緊他的腰,柳嬋也做好了準備重返大隋。


    下一刻,殷烈掠出去,隨著他的動作,雪花也飛了出去。


    很快的抵達圍牆,殷烈沒做停留,直接帶著柳嬋躍上圍牆。


    卻在跳起的一瞬間響起了柳嬋的痛唿聲,殷烈躍起的動作一頓,隨即低頭看向懷中人,她的腳被一隻從地下伸出的手抓住了。


    柳嬋死死地抱住殷烈的腰,避免自己被拽下去,可正是因為如此好疼好疼,她的腳踝好像都錯位了似得。


    殷烈當機立斷,一腳踢向圍牆,隨後帶著柳嬋退迴去,那隻抓著她腳踝的手也鬆開了。


    後退出去一段距離後落地,柳嬋也跟著痛唿幾聲,那隻腳高高翹起來,不敢落地。


    “怎麽樣?”抱著她站穩,殷烈看向她的腳。


    “疼,好像骨折了。”柳嬋臉色發白,真的很疼。


    “坐下。”扶著她坐下,殷烈也蹲在她身邊,隨後查看她的腳。


    柳嬋皺著眉頭,忍住不叫,可是真的很疼。


    脫掉她的靴子,便看到了她腳踝上的紫色痕跡,青紫的。


    以一根手指碰了碰,柳嬋的眉頭也跟著抽搐,“好疼。”


    “先找個地方休息下,我找些東西纏住你的腳,你得忍著。”殷烈不敢動手捏,看著她,眸子裏盡是擔憂之色,同時幾分自責。


    “嗯。”點點頭,柳嬋也知道得忍著,可是真的很疼。


    拿起脫下來的那隻靴子,殷烈彎身將柳嬋抱起,然後快速的退迴大廳。


    圍牆下依舊還鋪著白雪,沒有任何的痕跡,好像沒發生過任何事。


    抱著柳嬋進入大廳,殷烈幾分小心的把她放在椅子上,期間看了一眼她的臉,他的麵色也跟著更加難看。


    “別這樣,你也不是故意的,看你冷著臉我就更疼了。”支起那條腿,柳嬋一邊輕哼,還是很疼。


    沒有說什麽,殷烈拖過旁邊的小幾供她放置腿,隨後便起身快步走向內室。


    柳嬋扭頭看向大廳外,還是灰蒙蒙的,雪也還在旋旋飄落。一切看起來如此寧靜,可是這宅子又兇險異常。


    片刻後,殷烈迴來了,拿著一些明顯以前是紗幔的布料,被他扯下來的。


    “忍著一些,我得先看看有沒有骨折。”拖過一把椅子,殷烈看了一眼她紫色的腳踝,一邊輕聲道。


    “嗯。”點點頭,柳嬋邊咬緊牙齒,忍住。


    上手,殷烈試探著捏,柳嬋的臉色也在瞬間變白。


    真的好疼,這隻腳好像都要掉了似得。


    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柳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這種疼和洞房那天差不多,她要撐不住了。


    ☆、175 石頭雨


    “沒有骨折,萬幸。”捏了捏,殷烈也幾分不忍,尤其看柳嬋的臉色蒼白如紙,他就更下不去手了。


    “那為什麽這麽疼?我當時看到圍牆下麵可不止一隻手,而是很多。看來,這宅子真出不去了。這情況也不知得持續到什麽時候,天亮麽?”天亮太陽出來,它們或許就無蹤影了。


    動手拿著布料纏在她腳踝上,殷烈盡量動作小心,“或許吧。”關鍵是,這宅子裏到底有什麽他都看不出來,這雙眼睛在這裏根本不管用。


    看著他,柳嬋歎口氣,“別擔心,我們命長著呢,不會死在這裏的。”


    抬眼看向她,殷烈抬手以自己的袖口擦拭她額上的冷汗,“覺得還好麽?”


    眨眨眼,柳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你說這個?我沒感覺到一丁點兒的不適,你放心吧。”


    “眼下這宅子似乎脫離了正常的世界,何時會天亮日出我們也不知道。四處都有危機,並且我們都不清楚,我有心冒險,可是不敢帶著你。”殷烈看著她,說的都是心裏話,他現在不敢帶著她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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