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百家辯論賽正式開始。


    就在京城之外築起高台,周圍無數身披戰甲的士兵封鎖四周,避免百姓衝擊高台。


    周圍百姓早已人山人海,也就是大軍開路,否則都難擠得進去,站在前麵的全都是百家的人。


    眾人就站在高台下麵,靠前的人可以聽得清楚高台上的人說話,周圍有一條路已經被開辟出來了。


    其中還有不少官員便衣親臨現場。


    今天不上朝,百官自然樂意來看這熱鬧,甚至藩王也派人來看這情況了。


    就連朱允熥也親自下場,站在城樓上看著下方的情況,周圍就架著神威無敵大將軍炮,藍玉和常升一左一右護在朱允熥身旁,身後全是藍玉和常升的親信。


    本來是不想讓朱允熥出來的,畢竟這有點危險,人多容易亂。


    但朱允熥堅持,藍玉也沒辦法。


    隻能安排親信,這些跟著自己從戰場上闖過刀槍劍雨活下來的親信保護朱允熥。


    隨著高台主位上的禮部尚書宣布辯論賽開始,正式熱鬧起來了。


    “蒼生塗塗,天下寥寥,諸子百家,唯我縱橫,我縱橫家當來這第一辯!”縱橫家的傳人說著,就要率先登上高台。


    卻被人直接攔住。


    “你們縱橫家,就這麽兩根獨苗苗,憑什麽第一辯?我墨家同意了嗎?”墨家的人率先攔住。


    “法乃立國之本,無規矩不成方圓,百家誰能與我法家爭鋒?”


    說著,法家的人也要登上高台。


    但,卻被儒家攔下。


    “笑話,百家皆下品,唯有儒家高!我儒家千年獨尊,乃百家之首,你們也配跟我們爭第一辯?真是恬不知恥!我們儒家必須第一,你們百家通通靠後!”


    說著,周圍的儒生紛紛看向了百家,大有一副不服來戰的架勢。


    而人群中,道家的人卻看不慣了。


    “師父,他們好囂張啊,我看不慣他們怎麽辦?我想罵他們!”


    “那就罵吧,髒話憋在心裏,心就髒了,你想罵他,就罵吧,隨心所欲,念隨心起,此乃道法自然!”


    “可是我怕他們打我,畢竟他們人多。”


    “無妨,他們要是不想講道法,我道家的劍法也未嚐不利!”


    “是啊,師弟,直接罵就行了,想罵而不罵,恐道心有損,更何況,佛家講放下,儒家講拿起,而我們道家向來是直接講究拿下的!”


    “徒孫,貧道當年甲子蕩魔,想來江湖中人還沒忘記貧道,拂塵跟他們講不通道理,貧道拿著真武劍,也略通一些劍法!”


    聞言,道家還真率先帶頭噴起了儒家。


    什麽百家之首,我道家認證了嗎?


    儒家見此情況,壓根不慌,“就知道今天得舌戰群雄,我們儒家八十八位噴子已就位,壓根不慌!”


    儒家的噴子隨即發揮作用,舌戰群雄。


    “你們儒家算個什麽東西,我們縱橫家天下第一!”


    “我家儒家千年獨尊!”


    “一群窮酸腐儒,也配跟我陰陽家爭鋒?”


    “我們儒家千年獨尊。”


    “笑死,我們農家乃天下之本,民以食為天,君以民為天,天下可以不讀書,但是能不吃飯嗎?”


    “我們儒家千年獨尊。”


    “媽的,你們就會說這一句嗎?我們名家可就不服了!”


    “你們被我們儒家打壓了千年。”


    “槽!那還是說說你們儒家千年獨尊的事情吧。”


    辯論賽現場,百家互噴,都要爭這第一個上台的。


    不過最後還是儒家贏了。


    因為儒家人多,罵不過,道家剛想拔劍,就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感覺,扭頭一看才發現城樓上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準了這邊。


    道家罵罵咧咧把劍插迴劍鞘,表示等晚上的,一定把這炮彈全用水泡濕,讓你們打不響。


    儒家開場就是王炸。


    當代衍聖公孔訥親自上場,萬眾矚目。


    隻要贏了這場辯論賽,曲阜孔家的地位定然更上一層樓,儒家一旦被立為國教,自己這個衍聖公就足矣名垂青史了!


    畢竟儒家是在自己這一代的手中被立為國教的!


    儒家上去之後,就要有人跟儒家辯論。


    縱橫家本欲上去,但是被劉三吾攔住了。


    “百家稍候,我心學與儒學一辯。”


    劉三吾說完,也不等百家反應過來,直接就登上了辯論台。


    下麵的人都懵了。


    “劉三吾,不是一位大儒嗎?儒家和儒家自己辯?”縱橫家的人疑惑不解。


    一旁墨家的人說道,“他不是說他是心學的嗎?”


    “百家有心學這一學說嗎?”


    一旁名家的傳人疑惑不解。


    “南無阿米豆腐,他們心學聽都沒聽說過,他們也不是百家之列,憑什麽他們可以上去參加,而不讓我們佛家參加?你們這是釣魚執法!”佛家代表氣憤道。


    一旁的道家傳人冷哼一聲。


    “心學在不在諸子百家之列,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你們佛家一定不在諸子百家之列。”


    “臥槽,這麽玩是吧!”佛家傳人當即不樂意了,你們這麽搞是吧。


    縱橫家的人嗬嗬一笑,“心學不管是不是百家之列,但他是我中原之學說,就夠了!而你們是外來的。”


    我們內部不和諧,但不代表我們不能一致對外。


    佛家當即臉色一黑,罵罵咧咧。


    隨著三聲銅鑼敲響,眾人紛紛安靜。


    目光也看向了辯論台上的兩人,開始聽他們打算辯什麽。


    “儒家,孔訥!來者何人?”


    孔訥起手一禮,他自然是認得這位儒家大儒的,但他貌似已經不是儒生了。


    劉三吾……叛出了儒家?


    劉三吾也是還禮,微微一笑。


    “心學,劉三吾!”


    孔訥也沒有再說什麽,“你既然離經叛道,老夫不再多言,念在你曾是我儒家一員,讓你先手,請出題。”


    說完,便坐了下來,準備開辯。


    劉三吾也坐了下來,坐在其對麵,然後直接從袖中掏出了一個鐵皮製做的簡易喇叭。


    貌似生怕自己的辯題下麵的人聽不清似的。


    緊接著,劉三吾直接貼臉開大。


    “我的辯題是,世修降表之輩,有資格參加競選國教之辯論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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