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常輕笑,“怎麽知道是師父的?”


    希兒老實的開口,“師父身上的味道我一聞便知道了。”


    月無常對於希兒的迴答很是開心,黑夜裏準確的找到了希兒的鼻子刮了刮,調侃的說道,“狗鼻子麽,這麽靈?”


    希兒不滿的撅了撅嘴,開口道,“師父大半夜跑希兒房裏來幹嘛呢?”


    月無常有些不樂意的開口,冷冷的道,“怎麽,不滿意師父過來你房裏?”


    希兒想起白天月無常那憤怒的樣子,便有些害怕的唯唯諾諾的低聲呢喃了一句,“我哪兒有?”


    月無常摟著希兒的手緊了緊,語氣溫和的開口,“師父已經習慣了跟希兒睡,沒有希兒睡不著覺,希兒,你說你要是離開了為師,為師該怎麽辦呀?”


    希兒聽的月無常的話,感覺臉上有些發燙,隨即又想起呂宅下人好奇的打量她跟師父的那些異樣的眼神,整個身子都變的僵硬,嘴裏喃喃的開口道,“師父,我們不能睡在一起。”


    月無常感覺到了懷裏的希兒身體瞬間了僵硬,有些不明白希兒怎麽迴事,之前不都是好好的麽?於是月無常開口問道,“怎麽了?”


    希兒喃喃的開口,“您是我師父,咱們睡在一起不合適,師父還是趕緊迴去吧。”語氣中帶著一絲強硬。


    月無常有些煩躁的起身,從窗戶躍出了希兒的屋子,迴了自己的房間。


    希兒感覺到師父月無常離開,舒了一口氣,感覺心裏有些怪怪的,堵得慌,想起這一路上自己跟師父的相處,師父對自己很好,卻似乎總感覺有些奇怪。


    月無常卻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希兒為什麽突然變了?月無常臉色一變,今天希兒剛見了李文宏那小子,就變了,難道是因為李文宏希兒才變的?難道希兒真的對那小子有其它的心思?


    想到這裏,月無常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越來越煩躁,最後幹脆起身,躍出了呂宅,找地方喝酒解悶去了。


    上京不愧是京都,即便是晚上也熱鬧異常,隻是這個時候想要喝酒,就隻能去青樓了,月無常想都沒想,就進了一間較大的青樓。


    月無常那妖孽般的容顏,在青樓你引起了轟動,那些青樓裏的姑娘,看的眼睛都直了,月無常無視那些人的眼光,對著殷勤的朝自己走來的嬤嬤道,“給我找個安靜的包間,再上幾壇好酒。”


    嬤嬤笑的一臉諂媚,“好勒,公子這邊請。”


    月無常坐在包間裏桌子的中間,周圍圍了一圈穿的花花綠綠的雙眼冒星星的姑娘,那些個姑娘都殷勤的給月無常敬著酒。


    “公子,小女子再敬您一杯。”


    “公子,我敬您的您還沒有喝呢?”


    隱在暗處跟過來的護衛眼角抽了抽,糾結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把這群女人趕走呢?要是主子酒醒了,知道自己被這一群女人圍著灌酒會不會怪罪自己呢?可是現在出去趕走這群女子,擾了公子的酒興,主子會不會又怪罪自己呢?


    最後護衛咬了咬牙,清醒的主子更可怕,直接出現在房裏,對著一群女人冷冷的開口,“都出去。”


    那一群女子看著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的黑衣男子,還有些迴不過神,護衛繼續冷冷的開口,“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滾。”眼裏散發出的濃濃的殺氣,嚇的一群女人一瞬間就一哄而散了,雖然那公子長的確實漂亮,不過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屋子裏隻剩下月無常,還自己拿著杯子喊著,“喝,繼續喝。”


    護衛無奈的看著麵前的主子,開口道,“主子,夜深了,咱們該迴去了。”


    月無常暈暈乎乎的道,“迴去,迴哪兒去?”


    護衛有些頭大,他知道主子不怎麽沾酒的,現在終於明白主子為什麽不沾酒了,沒想到主子喝了酒之後,是這一副光景。


    月無常又給自己倒了喝了兩杯,嘴裏喃喃的道,“希兒,希兒。”


    護衛聽著清楚,趕緊的哄道,“主子,希兒小姐還在家裏等主子呢,咱們迴去吧。”


    月無常眼神迷離的看向護衛,“希兒在等我?真的在等我麽?”


    不等護衛開口,月無常已經一陣風一般不見了蹤影,護衛有些無奈的跟上。


    月無常出了青樓,便直接朝著呂宅躍去,沒有迴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朝著希兒的房間去,暈暈乎乎的一腳踢開門,對著門內喊道,“希兒,希兒在等我麽?”


    希兒瞬間從夢中驚醒,聽見師父的聲音,皺了皺眉頭,隨即聽見屋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也驚醒了府裏的下人,快速的朝著希兒這邊過來。


    希兒從床上起來,快速的燃起油燈,便見著師父月無常被凳子絆倒趴在地上,身上一股子濃濃的酒味兒。


    呂府的下人也趕了過來,便看到希兒正在努力的想要扶起地上的師父。


    希兒見有人過來了,對著門外的人道,“愣著幹什麽,過來幫忙啊?”


    這時候跟在月無常後麵趕迴來的護衛也已經到了,看到趴在地上的主子,眼角抽了抽,主子曾經在自己眼裏的形象啊!隨即迴過神來,趕緊的上前幫忙。


    合力將月無常搬到了床上,希兒對著下人道,“你們準備點熱水過來。”


    月無常嘴裏還在喃喃的說著,“希兒,在等我麽?”


    希兒有些嫌棄的對著護衛道,“你去把師父身上的衣服全扒了丟掉,臭死了。”剛剛扶師父的時候,身上不止一股子酒味,還有亂七八糟的各種脂粉味兒,實在讓她有些受不了。


    聽的小主子的吩咐,護衛隻得領命上前,去扒主子的衣服,希兒坐在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開口對著正在忙著扒師父衣服的護衛說道,“說吧,怎麽迴事兒?”


    護衛有些不好開口,難道要他說主子去青樓喝花酒然後把自己喝醉了?於是護衛保持沉默,認真的給主子扒著衣服。


    見護衛不說話,希兒心裏便有些了然了,師父居然會去那種地方喝酒,讓希兒心裏很不舒服,直接對著護衛道,“你留這裏照顧他,我去其它房間。”說完便出了門。


    月無常第二天一早醒來,揉了揉有些犯疼的頭,左右看了看,希兒的房間,昨天半夜裏一幕幕的場景瞬間迴歸到自己的腦海裏。月無常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尷尬跟懊惱,怎麽就跑去喝酒了呢?


    等月無常起身收拾好去了前廳,便見著希兒已經坐在桌子邊上吃早餐。


    希兒見著師父月無常過來,心裏就有些不舒服,而且有些煩躁,淡淡的開口說了一句,“師父早。”便低下頭繼續認真的吃自己的早餐了。


    月無常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麵對希兒,隻得應了一聲,“早。”坐在桌子邊上開始吃早餐。


    護衛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輕歎,好不容易兩人的關係有了改善,就被主子一次醉酒給破壞了,主子也真是,想喝酒讓他去買迴來就是,幹嘛要去那種地方喝酒哦,小主子那麽聰明,能猜不到麽?現在看吧,小主子都不願意搭理主子了。


    因為醉酒的關係,再見著希兒對自己冷冷淡淡的表情,月無常也沒了什麽吃飯的胃口,隨意喝了幾口粥,對著身後的護衛道,“東西可收拾好了?”


    護衛從自己的胡思亂想裏迴過神來,應道,“迴主子,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能出發。”


    月無常點了點頭,看著希兒吃早餐,希兒被月無常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也沒了繼續吃下去的胃口,起身道,“走吧。”


    看著這樣冷冷清清的希兒,月無常心裏有些不舒服,等著希兒去收拾東西的空隙,月無常拉了自家護衛,說道,“你說說,希兒這是怎麽了?”


    護衛看主子問自己,便說道,“小主子肯定是不高興了,昨天主子去喝花酒,小主子肯定是猜到了,主子昨晚醉的不省人事,小主子還嫌棄主子身上髒,都讓屬下照料的主子。”


    護衛看著自家主子整個臉都黑了,瞪著自己,趕集的繼續開口說道,“不過這也算是個好現象,這說明小主子有可能吃醋了,說明小主子心裏很是在意主子。”


    月無常這才收起自己的怒火,淡淡的開口,“去準備好,一會兒就啟程。”心裏卻在思考護衛的話,希兒是真的吃醋了麽?想到希兒吃醋,心裏便冒出一絲絲的喜悅。


    於是月無常開心的到了希兒的門前,問道,“希兒,要不要我幫忙收拾?”


    希兒淡淡了看了月無常一眼,開口道,“不用了,徒兒已經收拾好了,師父,走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異樣的感情


    馬車裏,希兒拿著一本書安靜的翻看著,從上馬車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月無常則是一直盯著希兒,有心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最後終是希兒受不了師父一直盯著自己,抬起頭看向月無常,開口道,“師父有什麽話就說吧。”


    月無常卻是沉默了,他要如何開口?而且一直被希兒盯著,月無常第一次破天荒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自在。


    希兒一直看著月無常,她不明白自己心裏為什麽這麽不舒服,師父去哪兒有師父的自由,她沒有權利過問或者去管,但是她隻要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裏就膈應的荒,期望師父說些什麽,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希望師父說什麽,心裏充滿了忐忑和矛盾。


    月無常心裏也同樣在糾結著,他要怎麽跟希兒解釋?要如何開口?


    最終,月無常開口說了一句,“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希兒皺了皺眉頭,聽道這句話,心裏並沒有感覺到舒服,“師父沒有什麽對不起希兒的事情,為何要跟希兒說對不起?”


    月無常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這句話,因為去青樓喝酒了所以對不起?可是他連自己在希兒心裏是什麽位置都不知道,有什麽資格跟希兒說對不起呢?他覺得自己說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月無常心裏沒來由的感覺好無力,他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現在的希兒。


    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希兒越來越理不清自己心裏的想法,沒來由的煩躁,眼睛盯著書,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他想起之前跟師父的相處,溫馨美好,等到了上京,從別人的眼神你,她終於發現了自己之前一直在逃避的問題。


    她跟師父的關係過於親密的不像師徒,他們經常同塌而眠,而她自己已經是一個及笄的大姑娘,這根本不正常,她卻沉浸在這種溫馨中,故意忽略這些不正常的舉動。


    而且當昨天晚上知道了師父去青樓喝酒,她心裏就沒來由的難受,沒來由的煩躁,心裏的答案唿之欲出,卻也嚇了自己一跳,那是自己的師父,她怎麽可以?


    希兒感覺自己心跳加速的有些承受不住,心裏努力的一遍一遍默念,告訴自己,那是自己的師父。


    月無常則是煩惱著,如何改善自己跟希兒的關係呢?月無常非常後悔,本來跟希兒相處的好好的,卻因為跑去喝酒把之前所經營的一切都打破了。


    希兒肯定是討厭自己去青樓喝酒了,可是他要怎麽告訴希兒?說自己因為心裏煩躁去青樓喝酒?還是說因為吃她跟李文宏的醋跑去青樓喝酒借酒消愁?


    可是不管哪一種說法,自己跑青樓喝醉酒,還跑迴來撒酒瘋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希兒對自己的態度也變的冷冷冰冰的,這時候月無常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幾巴掌。


    月無常突然特別的想念曾經纏著自己給她講聊齋故事的活潑的希兒,想法設法偷話本子的調皮的希兒,還有麵對對手時自信的希兒。


    現在麵前的希兒,麵上的表情跟在桃花源見到的呂子祺麵對外人時的表情如出一轍,月無常有些受不了了,湊到希兒麵前,有些討好的笑著道,“希兒,要不要師父給你講聊齋故事。”


    希兒從自己的思緒裏迴過神來,她已經下定決心該如何跟師父相處,抬起頭來,淡笑著的開口,“師父說的對,那些話本子之類的書籍對希兒沒好處,以後希兒會謹遵師父教誨,不會再看。”


    那麵上的笑容,大方得體,卻是怎麽看都不達眼底,在月無常的看來,相當的刺眼。


    月無常有些煩躁,卻還是努力保持耐心,繼續笑著道,“偶爾看看,調節調節情緒還是不錯的,坐師父這邊來,師父給你講。”


    希兒看師父一定要給自己講,卻也沒有再拒絕,隻是仍舊保持著笑容,對著月無常道,“希兒坐這邊也聽的見,師父講吧。”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跟師父保持距離,就必須要做到。


    月無常麵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懊惱的看著希兒,開口道,“希兒是不是還在生師父的氣,昨天晚上是師父的錯,不該大半夜跑去青樓喝酒。”


    希兒沒想到師父會因為這事兒跟自己認錯,心裏有些吃驚,不過麵上仍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師父不管做什麽都有師父的自由,希兒怎麽會生師父的氣呢?”


    月無常有些無力的看著麵前的希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無奈,“希兒,不要這個樣子。”


    希兒還要再開口,月無常卻害怕希兒再說出自己不想聽見的話,更是不想繼續看希兒那偽裝起來的笑容,直接伸手抓住希兒的胳膊,直接將希兒拖到了自己的身上,將希兒整個人摟緊了自己的懷裏。


    希兒被月無常的動作嚇的愣住了,隨即迴過神來,瞬間紅了臉,努力的想要推開月無常,嘴裏有些驚慌的說道,“師父您先鬆開。”


    月無常的手臂卻是收的更緊,嘴裏喃喃的道,“希兒,我是不會放手了。”


    希兒聽的月無常的話,之前腦子裏整理好的思緒瞬間又變成了一團漿糊,更是不解,師父的不會放手是什麽意思,一直要這樣摟著自己麽?


    希兒沉默了下來,沒有在反抗,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師父為什麽不放手?自己現在要怎麽辦?若是一直能這樣呆在師父懷裏該多好啊。


    外麵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兩個沉浸在彼此的世界裏的人,“主子,前麵有個小鎮,是先在小鎮落腳歇息還是繼續趕路?”


    希兒趁機從月無常的懷裏掙脫出來,規規矩矩的低著頭,臉色有些潮紅,沒有說話。


    月無常現在的心情,是恨不得將外麵的護衛狠狠的狂揍一頓,這難得的好氣氛,居然被護衛也破壞了,有些咬牙切齒的道,“找個客棧吃飯了在趕路。”


    護衛不明所以,他隻是聽見裏麵不說話了,想幫幫自家主子打破尷尬的局麵,為什麽主子的聲音聽起來像要吃人呢?


    等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希兒不等月無常開口,便快速的起身,跳下了馬車,月無常隻得再希兒後麵跟著下了馬車。


    護衛看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位主子,總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而且小主子看起來似乎還有些不自在,難道剛剛自己還錯過了什麽?


    看兩位主子已經進了客棧,護衛撓了撓頭,想不通也懶得再想,跟著店小二去了後門安頓馬車。


    兩人太出眾的長相,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過兩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直接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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