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拆開來做,有的零件要找鐵匠,有的要找木匠,部件做好了再組裝,我要先把一個個部件分開畫出來。”說完,春草便趴桌子上,繼續畫圖紙。


    呂子祺便靜靜站一旁,看著自家媳婦兒快速的下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確定這東西能讓牛鬆地?”


    “當然。”春草手下不停,嘴裏驕傲的迴道。


    待春草畫好圖紙,就迫不及待的拉著呂子祺出了門,平時懶的出奇不願意走路,這會兒激動的連馬車都忘了。


    春草將圖紙揣進呂子祺兜裏,兩人往著南街去了。


    “祺哥哥,是你麽?”身後突然傳來柔弱的女聲。


    祺哥哥?叫書呆子麽,春草還是好奇的隨著呂子祺轉過身。


    兩人轉過身,春草便開始觀察對麵穿著一身翠綠綢衣的女子,腦子裏冒出來一個人物的原型,林妹妹!嬌美如水,弱柳扶風,連聲音都是柔弱輕語,惹人憐。


    隻是,還是被春草撲捉到,那看到她後,眼裏一閃而逝的慍怒跟不悅,破壞了她原有的柔弱的美感。


    “夏姑娘。”呂子祺微微傾身施禮。


    “祺哥哥,你以前都叫我小沫的。”柔弱委屈的聲音驚的春草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卻聽的對麵的女子將眼神望向自己,開口,“這位是?”


    “這是我的妻子,劉春草,春草,這是我夫子的女兒,夏沫姑娘。”呂子祺開口給兩人介紹。


    春草朝夏沫笑著點頭打招唿,卻聽的夏沫吃驚的甚至尖銳的聲音,“祺哥哥,你成親了?”


    呂子祺並未開口,隻是對著夏沫點了點頭。


    這對麵的夏沫卻是泫然欲泣,一臉委屈的看著呂子祺,“你怎麽可以背著我成親了,我們,我們……”還沒我們出來,眼淚便先流了下來。


    呂子祺皺了皺眉頭,從他知道了夏沫的心思,便遠遠避開了,卻不曾想會在街頭遇見。


    春草似乎明白了點什麽,這是傳說中的情敵出現了麽?猶記得大郎曾經提過不隻一次小沫,還支支吾吾的一直我們我們的,是跟呂子祺有什麽?


    春草眯了眯眼睛,帶著危險的氣息,轉頭看向呂子祺,陰森森的到,“你們怎麽滴?你幫她說說?”


    呂子祺一臉無辜的看向春草,委屈的帶著討好的語氣開口,“我又不知道她要說什麽,我怎麽幫她說呢?”


    夏沫被驚的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著呂子祺,這還是她認識的祺哥哥麽?居然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隨即看向春草的眼裏露出一絲陰狠,很快又恢複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曾經說過,長大了娶我的。”夏沫終於哽咽著冒出來一句。


    呂子祺看著春草越來越憤怒的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那隻是小孩子玩兒過家家隨便說說,怎可當真。如今我都已成親,夏姑娘可不要隨便再提及,以免影響到夏姑娘聲譽。我們還有要事先行告辭了。”


    呂子祺沒想到夏沫居然提及小時候說的話,那時候自己還小,幾歲的年紀,剛被爹送來學堂,見到夏沫長的漂亮可愛,便冒出了這麽一句,沒想到夏沫那麽小的年紀居然會記得。


    呂子祺拉著春草轉過身便往前走,後麵傳來夏沫委屈的聲音,“祺哥哥……”


    春草被呂子祺拉著往前走,陰森森的開口,“是不是你沒成親,就可以隨便提及,也不怕影響人家聲譽了?對了,說不定還可以抱得美人歸呢。”


    呂子祺無奈的開口,“那是幾歲時候的事情,自懂事起,我便對她沒有任何其它的心思的。”


    “那你就是不懂事兒的時候對她有其它的心思。”


    看自己媳婦兒吃醋鑽字眼兒,氣鼓鼓的小臉昂著頭對著自己,特別可愛,呂子祺拉著春草的手鬆開,改摟著春草肩,低頭便在春草倔著的嘴上親了一下。


    春草瞬間臉紅了,這是在路上呢,左右看看幸好沒人,白了呂子祺一眼,“這是在大街上。”


    呂子祺卻笑著開口,“我隻喜歡我的媳婦兒。”


    春草的臉更紅了,書呆子這是在跟自己表白麽?這麽直接的表白,還是在大街上。害羞的低下了頭。


    呂子祺臉上露出的得意的笑,幸好自己機智。


    夏沫看著兩人的背影,柔弱的眼神便的陰冷,她是喜歡呂子祺,卻又不甘心跟著呂子祺過窮苦日子,便托呂子祺的朋友去給呂子祺說,自己中意他,無奈爹娘嫌他出身貧寒,若是他能參加科考高中,她便嫁給他。


    呂子祺是她父親的得意門生,他的學問,她是聽父親提起過的,隻要參加科考,肯定有所成就,可惜不知為何,他卻是不參加科考。


    隻是夏沫卻不曾想,自她提及嫁呂子祺後,呂子祺便再也沒來拜訪過父親,她沒有嫌棄他是個窮書生,讓他去參加科考,他居然避而不見了,如今還成親了,娶了個鄉下丫頭,這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春草從呂子祺告白的害羞跟激動中清醒過來,沒在追著林妹妹的事情不放,隻是他還是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你有在青陽城上學堂。”


    呂子祺恢複了淡淡的語氣,迴道,“爹娘在的時候,送我來上了青陽的學堂,夫子跟我爹是至交。之後……,我便沒上學堂了,但還是偶爾會來拜訪夫子。自從知道夫子的女兒對我有別樣的心思,我便再也沒有去過了,即便這次來青陽了,也沒去拜訪夫子。”


    春草點點頭,開口,“既然是你的夫子,挑個時間也帶我去拜訪拜訪吧。”看那林妹妹,表麵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心思可不簡單,自己跟著呂子祺去拜訪了她爹,即便有心思,有她爹壓著,不就出不了什麽幺蛾子了。


    隻是,她還是把這個林妹妹想的太簡單了。


    本是去南街,要經過柳兒巷,便先去了方叔家,大丫在院子裏搗鼓自己的嫁衣,見春草過來,便急急忙忙拉了春草坐自己旁邊,“你過來給我看看,你上次給月月做的衣服是不是這個樣子?”


    呂子祺見兩人湊一起研究衣服去了,便自己去了樹下的石桌邊坐下。


    春草見著大丫又恢複了原來的活波,很是欣慰,隻是她很討厭餘浩然的,怎麽突然對嫁衣這麽上心了?


    看著一臉疑問的春草,大丫大慨能猜到春草所想,便開口說道,“咱家雖然沒錢沒勢的,這打扮可不能太寒讒,讓人笑話。”


    春草看大丫如此說,便說到,“日子可是定下了?那我從新給你畫一套好了,明天給你送過來,保證不比月月那套差。”


    每個女孩都是愛美的,大丫興奮的拉著春草的手,“呀,那我不做了,等你明天拿樣板來。”


    方叔聽見說話聲,端了茶從屋子裏出來,便聽到了春草問日子,便開口道,“日子還沒訂呢。”說完便到一邊跟呂子祺說話喝茶去了。


    春草一臉調侃的笑看著大丫,“喲,有人急著想嫁人,日子還沒訂就開始做嫁衣了。”


    沒見到想象中的嬌羞樣,隻聽的大丫不削的“嗤”了一聲,開口,“我是閑的找不到事兒做。”


    春草沒勁的搖搖頭,怎麽她認識的女孩子就沒有一個像個古代大家閨秀的?


    春草想起大丫剛說的沒權沒錢,春草就想到一個事情,梨頭,若是把梨頭的事情向朝廷上報,向大周全國推廣,是不是會得到嘉獎?


    春草早已把方叔大丫當成了親人,想著若是得到了嘉獎,大丫嫁到知府家的門戶差距是不是就小了?


    想到,春草便過去,在方叔跟呂子祺坐著的石桌邊上,找了個石凳坐下,“方叔,我想到了一個用牛耕地的工具,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不過我忙著建葡萄莊園,沒時間去做,方叔最近可有事?”


    春草知道,方叔人實在,生怕占別人便宜,所以便故意說的不當迴事,自己也沒時間搗鼓,讓方叔去弄。說完便讓呂子祺拿出圖紙給方叔看。


    方叔很是好奇,這春草又想出了什麽點子,居然說牛鬆地?拿了春草的圖紙,卻是看不懂,“這些個東西有什麽用?”


    春草便接過圖紙,一一給方叔解釋每個部件,需要用什麽材料,如何組裝,如何用牛耕地,方叔邊聽邊激動的點頭,他是種過地的,很是明白鬆地的辛苦,若是這法子真能成,那得省事兒多少?


    ☆、第六十四章 春試榜首


    待春草講完,方叔便激動不已的出了門,這若是能做出來,可是個好東西,方叔有些迫不及待想試試。


    方叔一出去便很久未迴來,春草呂子祺留在大丫這兒吃了午飯,兩人便出門準備去南街看看,出門前,大丫還不忘提醒春草,記得自己的嫁衣。


    去了南街轉了一圈,買了一堆吃食拎著迴了薛宅,這薛宅有冉大娘做飯,春草這個大懶蟲,有偷懶的機會,當然不會動手,不過月月走了,需要的食材,還是要買些迴去的。


    想起太平鎮的一群長工,自己也沒去看看,這麽多人種地也用不了,幹脆挑幾個利索的丫頭婦人放身邊伺候,自己便可以偷懶了。


    給呂子祺說了,呂子祺便說明天過去,順便將看好的動工吉日告訴趙師傅。


    春草下午就呆在書房裏給大丫畫嫁衣的樣式,還是借鑒唐裝,因為唐裝顯得端莊而不失嫵媚,隻是將外衫畫了長長的裙椐,再一條長長的羅練掛在手臂上,拖在裙椐後麵。


    呂子祺便在書房窗邊的椅子上坐著看書。


    吃過晚飯,便是練武時間了,知道賴不掉,乖乖的繼續蹲馬步。


    春草很是鬱悶的蹲著馬步,問旁邊練拳的呂子祺,“書呆子,這馬步要蹲到啥時候?”


    “一個月後教你拳法。”呂子祺邊練拳邊迴答春草。


    春草聽完,甚是絕望,她還要蹲一個月馬步。


    三月十九,這天是春試放榜時間,春草難得沒有賴床,比呂子祺積極,早早起來,吃過早飯便拉著呂子祺往春試考場外去了。


    呂子祺倒是不甚在意,一個童生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到了考場外,便看到榜單前麵圍的水泄不通,根本擠不進去,兩人隻能站在外圍觀望,不曾想從人群裏擠出來一個熟人,正是李毅。看到在外圍張望的兩人,便走過來,抱拳開口,“恭喜呂兄,高中這次春試的榜首。”


    春草激動的再次確認,“可是中了?”


    李毅確定的再點點頭,看著春草激動的表情,想著這丫頭還真是好命,嫁了個窮書呆子,可卻不是個簡單的窮書呆子。他當初跟呂子祺一去上的學堂,同為夏夫子門生,他可是早就注意到了,這人的才學出眾,隻是不屑去爭取,如今既然參加了科舉,便絕對會出人投地。


    呂子祺對著李毅抱拳道,“多謝告知,李兄如何?”


    李毅知道呂子祺本就話少,難得今天還問問自己考的如何,雖然簡潔的就隻幾個人,估計還是因為那天幫了春草的緣故,便笑著迴道,“謝呂兄關心,兄弟不才那了呂兄一名。”也就是第二了。


    春草從興奮中迴過神來,聽李毅考了第二,便笑著道賀,“恭喜,恭喜。”


    “嗬嗬,同喜。在下就先走了,二位告辭。”李毅拱了拱手給二人告辭,呂子祺頷首迴禮,春草笑著揮手,“再見。”


    結果也知道了,呂子祺拉著春草的手往迴走,春草還是想看著榜才安心,便開口,“咱不進去看看?”


    呂子祺搖搖頭,“即已知道結果,便不用看了,這麽多人也擠不進去。”


    “那好吧。”二人便沒看榜單,往柳兒巷去了。到了方叔家,大丫說他爹吃過早飯便出了門,拿著春草昨天給的圖紙,春草感歎,這方叔還真是心急呢。


    把嫁衣的樣板給了大丫,春草便打算迴去趕上馬車,去太平鎮,看大丫一個人在家無聊,便叫上了大丫一起,給大丫家的鄰居招唿一聲,幾人先迴了薛宅,趕了馬車往太平鎮上去了。


    到了太平鎮已是晌午,春草想著來太平鎮都沒有去過這個鎮的鎮上,便打算去太平鎮吃晌午飯。


    這太平鎮跟青峰鎮差不多,也有不少書生,隻是今天放榜,如今有人歡喜有人憂,酒肆茶樓裏,有喝酒慶祝的,有失落喝悶酒的,倒是挺熱鬧。


    春草看到這情景,笑著問馬車外趕車的呂子祺,“咱是不是也要喝點酒慶祝一下?”


    大丫還搞不清楚什麽情況,便好奇問到,“慶祝什麽?”


    “慶祝你呂大哥春試考了個榜首。”


    大丫一聽,激動的道,“呀,真的?那得慶祝。”


    “白天不準喝酒,一會兒不是還要去見長工麽?晚上再慶祝。”


    春草癟癟嘴,大丫道,“那晚上去我家慶祝,剛好我爹也在。”


    春草就是想米酒了,否決了大丫的提議,“晚上叫上方叔,咱去酒樓。”


    幾人隨便找了家酒樓吃過晌午飯,便去了自家的地裏。


    漸漸走近,便看到一群人在忙碌著,挑的挑泥,抬的抬石頭。


    幾人下了馬車往人群走去,這些個人大部分都見過呂子祺春草兩人的,見到兩人便行禮打招唿,“東家,夫人。”然後繼續幹活,沒見過兩人的,見其他人打招唿,便也跟著喊東家夫人。


    這次修路,老少婦人都出動了,還有小孩子,幫著從牛車上搬一塊塊小石頭,往未修好的路上鋪。


    路已經鋪了好長一截,春草很是感歎,人的創造力,鋪好的一截上麵,盡然都是打磨平整的大塊的平板石。


    趙工頭見著春草的馬車,便從那邊那頭來了這邊,遠遠看見春草,便笑著開口,“春草丫頭,你這是來監督我來了麽?”


    春草笑著迴應,“哪兒敢啊,我這是來通知趙叔,動工的吉日已經看好了,三月二十三便是個好日子,到時候還要麻煩趙叔了。”


    吳桂見東家過來,便也過來了這邊,聽東家在跟趙工頭說話,站在一旁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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