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大郎沒有說話,隻是唉聲歎氣。


    春草有些受不了,掐了掐呂子祺的手臂,“他這是咋滴?”


    “別管他,估計是又被逼婚了。”呂子祺開口。


    “逼婚?”


    “方老爹不同意這親事,說門不當戶不對。薛姑娘每次都逼著大郎去家裏提親娶她,大郎怕家裏爹,又怕人家姑娘的爹娘嫌棄他窮同意,基本上薛姑娘逼婚不成,他就會這個樣子了。”呂子祺耐心的跟春草戒指。


    春草吃驚的張著嘴,看著呂子祺,“居然有這樣彪悍的姑娘? ”


    呂子祺“噗嗤”笑出了聲,“有你彪悍麽?”


    春草不樂意了,撅著嘴,“我何時彪悍了?我這麽溫柔善良善解人意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然後衝著呂子祺傻傻的笑,貌似自己曾經為了嫁給呂子祺還真是有點彪悍呢。


    呂子祺看春草這樣可愛的樣子,真想咬一口,忍著心中的悸動,笑著揉了揉春草紮著兩條麻花辮的頭。


    春草不樂意,揮開呂子祺的手,“你把我頭發揉散了。”


    呂子祺注意到春草的發型,從嫁給自己,出門她就是兩頭麻花辮,在家裏直接披頭散發,或幹脆在頭頂上挽成一坨,從沒見過她梳婦人發髻, 這樣出門在外,人家都是叫她姑娘,都不知道她已經嫁人了。


    呂子祺有些微不滿,“你以後還是梳婦人發髻吧!”


    春草有些尷尬的看著呂子祺傻笑,“我不會梳。”


    馬車外,傳來方大郎放肆的嘲笑聲,春草惱羞成怒,伸出自己的小腳,一腳踹在了方大郎腰上。


    “哎喲,嫂子,你能像個女子一點麽?哎喲,嫂子,我錯了。”方大郎嘴裏喊著我錯了,心裏卻在吐槽,這嫂子比他家月月還彪悍啊,居然在自家相公麵前用腳踹別的男子的腰。


    ☆、第三十七章 動工


    迴到家裏,天已漸漸暗下來了,春草娘已經做好了飯,就等著兩人迴來吃飯。


    留了大郎在家吃過晚飯,大郎便借著月光趕著牛車迴去了。


    明天一早就要開工,大家也都早早的洗涑了歇息。春草畢竟在這裏住了兩年,倒沒什麽不習慣的,隻是春草的床比較窄,兩個人隻能緊緊摟靠的在一起。


    農村的夜本就相當寂靜,東廂房突然就傳來了身體撞擊的聲音,特別清晰,接著是女人壓抑的嬌吟,男人的粗喘。


    春草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聲音,瞬間臉發燙,同時也感覺到了呂子祺身體的變化,唿吸也變得沉重,那邊的聲音久久不曾停歇,還越演越烈,春草的身體被呂子祺越摟越緊,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發燙,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呂子祺的唿吸更加沉重。


    突然翻身將春草壓在了身下,嘴唇就貼上了春草的嘴,輕輕的舔吻,春草早已渾身發軟,沒了力氣反抗,任由呂子祺吻著,呂子祺手也開始不老實,在春草身上來迴遊離。


    輕吻漸漸轉移,鼻子,眼睛,耳朵,脖頸,中衣的帶子已被呂子祺解開,現出了肚兜,雙手在春草腰間移動,春草的唿吸也變得粗重。


    在親吻到脖頸以下時,呂子祺停下了所有動作,趴在春草頸邊,深深的唿吸,東廂房早已沒了動靜。


    春草有些吃驚,自己的神經居然如同被控製住一般,無力反抗,見呂子祺停下動作,也沒動,就這樣靜靜的任由呂子祺趴在自己身上。


    隻到兩人都漸漸冷靜下來,呂子祺翻身躺在春草身邊,輕輕摟過春草的肩,如以前一樣讓春草枕著自己,吻了吻春草的額頭,“睡吧。”


    春草沒有說話,乖乖躺在呂子祺懷裏,閉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早早起了床,吃過早飯,春草跟呂子祺哥哥三人就迴去了自己家裏,雪村那邊的工人已經稀稀拉拉坐在院子裏等著了,自己村的也陸陸續續過來,都一一給兩人打著招唿,春草雖不認識,都一一笑應著。


    方勇是個大概三十來歲的高個兒大漢,大方臉,曬的黑黑的,工人們也基本都是穿著樸素的莊稼漢子。


    呂子祺將春草的規劃圖紙交給方勇,方勇蹲下,將圖紙鋪地上,看了看,簡單的布置,倒是沒多難,便問兩人,“是要土牆還是石牆?石牆牢實些,當然耗工量要大一些,成本稍微高一些,再就是屋頂蓋磚瓦還是?”


    春草蹲在方勇麵前,“就石牆吧,蓋磚瓦,另外用石灰將牆粉刷一下。兩邊的耳房都靠窗打土炕,兩邊都留可以燒柴火的炕灶。”


    “行。”


    春草指著洗澡間道,“這洗澡間將地基鋪高,下麵也留灶洞,上麵鋪一層平整的石頭,靠廁所旁邊留一個下水通道,將水引到廁所裏,用一根打通的竹子引水,這樣地基不容易被積水腐蝕。打廁所的時候,廁所牆外麵留一個坑,這樣好除糞。你看這樣行麽?”


    方勇很是吃驚的看了一眼春草,才愣愣的點點頭。心裏腹誹,這小娘子懂的真多。


    “廚房的話,我想打兩個灶,一個放大鍋,一個放稍微小點的鍋。我就這些要求了,書呆子,你呢?”春草轉過頭,仰望站在自己身後的呂子祺。


    呂子祺搖了搖頭。春草便道,“那暫時就這樣了,麻煩方師傅了。”


    “行,材料是你們自己買還是?”


    春草詢問的眼神看向呂子祺,呂子祺便開口,“這個我們都不熟,勇哥資源多,麻煩勇哥幫忙采購吧,到時候我來結賬就是了。”


    “那行,咱就開工了。大家都過來,……”


    方勇開始分配各自的任務,分工完,每個工頭都帶上人開始動工了。方勇帶著人開始拆之前的舊屋。


    呂子祺跟柱子也在一旁幫忙,春草看沒自己什麽事兒,這些個重活兒自己也幫不上忙,便招唿一聲迴了娘家。


    春草娘跟柱子媳婦正在忙碌著做午飯,柱子媳婦並不知道春草已經將鹵肉方子賣了的事情,見春草迴來,便道,“春草,把肉做成你那個鹵肉吧,下飯。”


    春草癟癟嘴,“方子都賣了,以後吃不上了,不過你們要是想吃,我帶你們去酒樓免費吃。”春草笑的有些奸詐,以後多帶點人去吃,反正免費。


    “賣了?那不開作坊了?”柱子媳婦吃驚的道。心裏有些失落,一腔激情,本打算跟著春草一起幹的,這方子都給賣了,看來是沒機會了。


    看嫂子一臉失落,春草安慰,“嫂子,這作坊咱不開了,咱明天還有得事情做呢。忘了咱院子裏的葡萄酒了麽?咱明年就弄這個,可比這鹵肉賺錢呢!”


    “那東西都還不知道咋樣呢。”鹵肉柱子媳婦可是吃過的,連豬下水都可以做的美味,那葡萄酒她可沒有喝過。


    “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有的是事情幹,你還是趁現在空閑,趕緊先給我生個侄子吧。”春草笑著打趣。


    “就是,咱老劉家傳宗接代還指望著你那肚子呢,怎麽就一直沒動靜呢?”說起孩子,春草娘有些不滿的插話。


    聽見娘的埋怨,柱子媳婦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想起了曾經的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


    春草看在眼裏,便故意說道,“娘您就放心吧,哥哥這麽勤快,說不定嫂子肚子裏早就裝上了。”


    柱子媳婦鬧了個大紅臉,昨晚她說了妹妹妹夫在,叫柱子不要鬧,結果柱子還是不依不饒,這不讓她聽見了。


    “女孩子家家的,沒羞沒臊。”春草娘聽了春草口無遮攔的話,開口教訓春草。


    春草吐了吐舌頭,看鍋裏水開了,便拿了大鐵水壺過來,裏麵放了在自家後麵茶山上采的茶葉,裝滿開水,便出門去工地送茶了。


    路上,春草想著,覺得嫂子一直懷不上,說不定跟之前的流產有關,還是得挑個時候帶嫂子去鎮上看看大夫,這老劉家就指望嫂子的肚子續劉家香火,若是嫂子一直懷不上,自家娘恐怕再寬容都是容不得嫂子的。


    去了工地,春草便在院子裏喊書呆子,呂子祺正在後院幫忙接房梁上拆下來的木頭,聽見春草聲音,趕緊從後麵繞到前院。


    如今鄉親們再也不覺得春草是傻子了,家裏要蓋新房了,呂子祺也不再是他們以為的窮書呆子。


    沒了對兩人的異樣眼光,院子裏幹活的爺們便對兩人親切許多,紛紛取笑呂子祺,真聽媳婦兒話呢。


    呂子祺隻當沒聽見,春草也就笑笑,對這些人說到,“各位要是渴了,這裏有茶水。”說完拉著呂子祺出了院子門。


    春草拉著呂子祺到了河邊,指了指小河,說,“這裏麵的魚好捉麽?”


    呂子祺看春草臉上貼著汗濕的頭發,用衣袖給春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把臉上的頭發給春草捋到耳後,“滑不溜秋的,水也在流動,不好捉。”


    “那咱做個漁網。”春草想著捕些魚,可以給工人加菜。


    “這魚咱村裏人都吃膩了,沒人愛吃。”呂子祺猜想春草是想打魚做菜,可小王村村裏隻要是缺糧了,就是打河裏魚填肚子,所以隻要有吃的,村裏人都不咋待見魚的。


    春草之前在娘家,是不咋缺吃的,所以也是偶爾哥哥在門口河裏抓兩條,吃一頓魚。


    之前的春草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不知道村裏人都吃魚填肚子。


    剛剛沿小河邊走,看到水裏的魚,自己好久沒吃魚有些嘴饞了,便想著可以抓魚,順便給工人也加個菜。


    聽呂子祺這麽一說便放棄了,還是讓哥哥抓兩條,自己解解饞就算了。


    “那算了,你一會兒晌午記得迴來幫忙拿午飯。”十幾個人的飯菜,又都是重活兒,工人吃得多,送過來數量也不少,春草自己就那點能耐,想著還是讓呂子祺迴去挑把。


    “知道了,你先迴去吧,自己路上小心點。”


    “嗯,你迴來的時候記得帶茶壺。”


    說完春草便轉身往迴走了,看春草的背影走遠,呂子祺才轉身進了院子裏。


    村裏的工人進出忙碌著,兩人的互動都看在眼裏,都很是羨慕兩人的感情。沒想到,他們曾經當做笑談的兩個人,如今的日子卻過得比自己滋潤。


    春草在路上,想起娘做魚都是煮魚湯,從未做過其它的種類,或許村裏吃魚都是煮湯?那她可是嚐試其它做法。


    迴到家,娘跟嫂子飯菜都做的差不多了,饃饃一大筲箕,一大鍋小米粥,一大盆迴鍋肉,再就是一大盆蔬菜,足夠工人吃飽,就等著晌午給工人送過去。


    春草特意問了娘親,魚可以燒了吃麽,春草娘很是奇怪的看了春草一眼,“隻能煮了吃。”


    到了晚上,放工了,春草就吵著讓哥哥跟呂子祺去打魚,哥哥說吃完飯去抓兩條就是,春草吵著要很多。


    呂子祺猜想春草估計還是在想著用魚做菜的事情,想著春草每次做什麽都很有想法,而且會有成果,就由著她折騰吧,說不定又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一會兒去村子裏借個漁網迴來,今天晚上放網,明天早上就能收到很多魚了。”呂子祺開口。


    “好呀好呀。”春草興奮的拉著呂子祺隻跳。


    其餘人看呂子祺都如此慣著春草,也不在說什麽,去了廚房端飯菜到堂屋,準備開飯。


    ☆、第三十八章 菜譜


    這天晚上沒有再聽見奇怪的聲音,春草終於鬆了一口氣。今天之所以調侃嫂子,也是希望晚上別整出那麽大動靜,昨天晚上她就差點莫名其妙被呂子祺給吃了。


    第二天一大早,睡的正香的春草是被呂子祺搖醒的,撅著嘴不樂意的起身,揉了揉眼睛,慢慢騰騰的穿著衣服,估計這段時間,是沒辦法睡懶覺了。


    “哥去收漁網了,不想去看看?”呂子祺看著春草不樂意,笑著開口。


    聽說收漁網,春草來了精神,穿衣服的動作也麻利了,三兩下穿上,便往外奔。呂子祺跟在春草身後,笑著搖搖頭,果然還是個孩子。


    春草出去奔到小河邊的時候,哥哥已經把漁網收了上來,網裏各種大大小小的魚,缺了水在網子裏蹦躂,哥哥跟嫂子正在把漁網裏的魚一條一條抓進桶裏。


    "哥,你怎麽不等我起來了再收網,我都沒看到怎麽收網的。"春草撅著嘴抱怨,說完還是規規矩矩的過去幫忙,呂子祺在春草身後出來,也蹲下幫忙抓魚。


    “等你起來,太陽都要曬屁股,魚兒都跑完了。”嫂子無視春草的抱怨,笑著調侃。


    “吃飯了!”屋子傳來娘的喊聲,幾人都加快抓魚的速度。


    吃過早飯,春草吩咐呂子祺去鎮上再多買點吃食迴來,白麵,小米,油,蔬菜,還有各種調料,春草一一交代過後,呂子祺便出了門。


    哥哥不識字,工地上去的人還得登記,這樣才好算工錢,春草掰扯跟呂子祺學過幾個字,便跟著哥哥去了工地。


    用歪七八鈕的不知名的字體統計好上工的工人,反正有哥哥在工地看著,春草便迴了娘家,她還記掛著家裏的魚呢。


    迴去之後,召集娘跟嫂子幫忙殺魚,娘嫌棄魚不咋地,讓春草自己去折騰,她做飯,春草無奈,偷偷哄著嫂子說自己有新點子,嫂子的年紀比春草也大不了多少,年輕又有好奇心,好奇她又有什麽點子,便真的幫著春草殺魚。


    把大些的魚挑出來放一邊,小一些的魚挑出來放另一邊,一一剖了肚子洗幹淨,加鹽,再放了剁碎的薑蒜沫子除腥,先將魚醃著。


    待處理完魚,等了一會兒呂子祺才迴來,趕著牛車,買迴了春草要的菜籽油跟雞蛋,呂子祺說方大郎去出鏢了,方老爹答應方叔,繼續幫忙看葡萄幹,牛車也用不上,他便把牛車租來用了。擔心那邊工地,呂子祺將牛車停院子裏,拴好,便過去了。


    春草讓嫂子去菜園子裏掐了蔥花,找出家裏的薑蒜幹辣椒,再拿了一點麵粉,打了幾個雞蛋進去,加水拌黏糊,春草準備將大的魚紅燒了,小的魚裹麵粉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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