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韞恨不能代她疼,可他素來嘴拙,更不擅表達感情,沉默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說辭,隻能點點頭,道:“我知道,很疼。”


    蕁娘眨了眨眼睛,問:“道長,他們走遠了嗎?”


    重韞抬頭,見前頭已經沒有人了,便道:“嗯。”


    蕁娘抬起下巴,作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道長,要是你親親我,我就不那麽疼了。”


    說完睜著一雙大眼,期盼地望著重韞。她心裏百爪撓心似的,緊張得不得了,想著萬一道長又拒絕了該怎麽辦?


    重韞已經不給機會讓她瞎想了。他低下頭,愛憐地含住那兩瓣紅豔豔的唇,探出舌尖,緩緩地沿著她的唇形掃了一圈。


    蕁娘一顆心跳得有如奔馬,隻覺整個星空似乎都旋轉起來。她心道,我要死,我要死了。


    重韞的舌探入她口中,碰到她的舌尖,便不由自主地追了過去。他吸得那麽用力,狠狠地碾壓著,毫不留情地在蕁娘口中稱王稱霸。


    蕁娘暈乎乎地想道,原來真正的親親是這樣的,要喘不上氣了……


    重韞稍稍分離了會,目光細細地描過她的眉目,稍稍讓她喘了口氣,便又壓了上去。


    高崖之上,有百年蒼鬆一棵,蒼鬆上坐著一銀發鶴須的老道士,一個玉團兒似的小道童躺在他懷裏,正自熟睡。蒼鬆下,盤腿坐著一個胖道士。


    那胖道士道:“師兄,你怎麽就光看著,萬一大師侄真出不來怎麽辦?”


    老道士得意道:“你師兄我牽的紅線還有差?”


    胖道士:“什麽紅線?”


    老道士清咳一聲,像是無意間說漏嘴了般慌忙掩飾道:“嗨,天機,天機不可泄露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重韞道長,我想采訪你一下,對於蕁娘,你的感情究竟是怎麽樣的?


    重韞:……


    作者菌:重韞道長,你怎麽不說話,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重韞:……


    作者菌:嗯?


    重韞(臉紅,結巴):喜歡不是拿來說的,是拿來做的。


    作者菌:哎呀~·~道長,想不到你是這樣的道長呢……好汙呀~~


    重韞:……


    我明明什麽也沒說。。。


    第70章 我想和她結為仙侶


    重韞在山腳下的村莊找了些應急草藥草草給蕁娘包紮了傷口,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等到褚雲子一行人姍姍來遲。眾人一合計,見離菩提佛珠開光大典還有四日,遂決定先迴何彌勒處暫做休整。決定一下,即刻啟程,褚雲子將他那寶貝葫蘆朝空中一拋,化作一隻瓢狀“飛船”,飛了一個白日,在夜幕降臨之時才迴到樵隱居。


    迴到樵隱居之後,重韞央了念奴嬌幫蕁娘換身幹淨衣裳,自己便一頭鑽進何彌勒的藥房裏配藥,滿頭是汗地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配好一帖外敷的藥膏。他捧著這缽藥膏推門而入,便見蕁娘穿了一身青色的道袍,長長的烏發散在身後,神色懨懨地擁著被子坐著。一見他進屋,頓時如同那兔子見了蘿卜似的,重韞真懷疑她要是有耳朵,這會兒一準豎得老高了。


    他頓時覺得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道長,道長,你手裏拿的什麽呀?”蕁娘探頭吸了一鼻子,頓時苦著臉,嫌惡地轉過頭去,吐舌道:“我的天,好臭……”


    重韞在床邊坐下,將藥缽放在床邊的矮凳上,騰出了雙手。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蕁娘一條胳膊,盡量放輕動作將原先包紮的布條解下來,用幹淨的棉花蘸了水,將原先敷上去的藥渣一點點擦掉。


    蕁娘此人能夠矯情的時候,那是絕不含糊。這會子重新上藥的過程當真是折磨人,她便放開嗓子鬼嚎鬼叫的,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叫成殺豬一般,也是沒誰了。


    她含著兩泡淚問重韞:“道長,你是不是恨我?”


    重韞用特製的鈍木刀刮了一點藥膏,正準備往蕁娘傷口上塗,聞言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蕁娘低下頭,以額抵額,不輕不重地用自己的腦門磕了一下重韞的腦門。


    “疼死我了,我叫成這樣子,你也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嗎?真是欠揍。”


    重韞垂下眼臉,問她:“要怎麽安慰你?”


    話出口,眼前忽然掠過大別山林中那些豔靡的場景,她紅豔豔的唇和水光迷蒙的雙眼,她細細的喘/息……


    重韞隻覺得嗓子眼裏有些幹啞,莫名地燥熱起來。


    蕁娘見他燒紅了耳根,眼珠子一轉,又升起些逗弄他的心思來,便靠在他耳邊,朝他耳朵裏吹了口氣,咯咯笑道:“道長,止疼的方法你明明知道的呀。”


    重韞渾身一震,險些就拿不住上藥用的木刀。


    好不容易定住心神,重韞抬起木刀,輕輕地將木刀上的膏藥塗到傷口上。才塗了一點,便聽得蕁娘嚶/嚀一聲,五指微曲,想要握拳,又怕崩開了手背上的傷口。


    重韞將她的手微微抬起,每塗上一點膏藥,便輕輕地朝塗藥的地方吹上一口氣,他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眉那眼,無一不是在對她說“乖,忍著點,一會就不疼了”。


    蕁娘做了幾千年的仙人,從來沒有人這般如珍似寶地待過她。她鼻子一酸,眼眶微熱,忽然就忍不住想哭。


    重韞總算給蕁娘上好藥,臨走前又被蕁娘拉住,在頰邊偷襲了一記香吻。他捂著被偷襲的地方愣了會,忽地漲得滿麵通紅,慌慌張張地抱起蕁娘的那身血衣奪門而出。啪地將門關上,重韞將背靠在門上,一抬眼,望見那輪銀盤也似的圓月,一時間心裏思緒萬千。他也是情竇初開,頭迴把個姑娘放在心頭,簡直不知該怎樣待她才好。


    重韞搖搖頭,在心中暗歎一聲,心中思量著,那些話該怎麽開口跟師父說?


    他替蕁娘洗幹淨那套法衣,在院中引了條繩索晾好了,抬眼一瞧,見師父房中的燈還亮著。褚雲子瘦削的身影映在門上,像是等了他多時。


    重韞定了定心緒,抬步走了過去。


    “師父?”


    褚雲子拿起把剪子挑了挑燈花,應道:“唔,大徒兒啊,進來吧。”


    重韞推門而入,隻見褚雲子坐在地上鋪著的坐席上,他身後放著一架矮矮的紙屏風,屏風上畫著七八個吹拉彈唱的彩衣樂姬。一條白白的小胖腿沒型沒款地從屏風後伸出來,顯然小倭瓜正躺在裏頭睡覺。


    小倭瓜自小體質異於常人,每逢盛夏最熱之時便容易犯困,一口氣睡上三天三夜的事也不是沒有過。他小時候跟在重韞身邊,重韞怕他睡壞了,每隔半天便要叫醒他一次。


    故而見此,重韞不由皺了皺眉頭,道:“小倭瓜又開始夏眠了?今年身上可有出紅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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