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說話時的眼神和口吻隻要足夠冰冷，再怎麽熱烈想要擁抱的心都會被冰封。
淩煌抬頭看著他，明明心裏急的快瘋了，可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肢體僵硬的連再試著靠近都做不到。
“去車上等。”離禹走到門口背對著淩煌，“我答應收留你和你兒子，我會做到，等我這邊結束了，送你們去酒店，給你們包個套房，隨便你們住多久都可以。一日三餐，著裝出行，都按我的貴客標準來安排，沒問題吧？”
“貴客？”淩煌訥訥重複這個詞，“離禹，我們是愛人，是家人，我不是你的什麽客人！”
“知足吧。”離禹把門打開，扔下句話，“我從沒有對陌生人這麽友好過，你該覺得榮幸。”
說完摔門而去。
哐的一聲，震在淩煌心裏。
【宿主，你……】ai助理猶豫著，【他……】
[沒事。]淩煌深唿吸了幾次，捂住臉盡力平複悲傷，[離禹不會這麽對我的，他很溫柔，非常溫柔。他隻是被我嚇壞了，我知道的，我不難過，不難過，我去哄哄他，我想辦法哄他，能哄迴來的。]
【宿主，加油。】
[謝謝。]
把情緒整理一遍，淩煌走出包房。
他大概能感應到離禹在什麽方向的哪一間屋子裏，但他沒有直接去找離禹。
找到電梯，上了一層樓，在走廊裏看到海水缸還是很深，就再上一層樓。
一直上了三層樓，電梯門打開，淩煌終於看到一扇標注“表演準備專用，非請勿入”字樣的大門。
推門進去，裏麵有好多男男女女都套著各種顏色的人魚尾巴在屋子裏蹦來蹦去。
亂糟糟的誰都沒注意到淩煌。
可淩煌認識程新，他徑直朝海水缸下水的平台走過去。
“你是怎麽迴事？之前在泳池裏麵訓練不是都好好的，怎麽突然恐水症犯了？”程新有些著急的拉著一個很年輕，皮膚白皙長的很漂亮的男孩。
“遊泳池的水是不會動的。”那男孩滿是歉疚，“對不起，程老板，這個會動的海水池我真的下不去，而且裏麵那些生物我也會怕，裏麵那種特別暗的深藍的光我也怕……我小時候溺水過，這個毛病我克服不了的。”
“這次表演都是圍繞著你，你是人魚舞的領舞，現在你跟我說不行？”程新氣的秀麗的臉都泛出紅色了，“你讓我上哪再找個領舞去？！我朋友還等著，你知道我那位朋友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您之前說要保密來著，我不敢問……”
“離禹可是咱們公司真正的大老板！公司資金裏一大半都是他在出！你是不是不想在我這做了？啊？！”
眼看程新張嘴要咬人了，淩煌過去向程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淩煌，精通各種人魚舞蹈，可以做到在水下長時間閉氣還能水下高歌，要不你讓我替他上？”
程新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人。
轉頭看過來就愣住了，這人一頭銀色的發在燈光下閃著光，不，這人就連皮膚似乎都在閃著細碎的微光，實在是好看的如夢似幻。
“程新。”他立刻伸手跟淩煌相握，“淩先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這家pub不對外開放。”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解你的燃眉之急。”
淩煌收迴手，把背後鬆鬆綁著的發繩扯開，“更衣室借用一下，我自帶了人魚裝。”
“……請便。”程新說。
等淩煌從更衣室裏用銀光熠熠的長魚尾蹦出來，其他人都震驚了。
“哇，為什麽你的魚尾巴這麽老長？”其他演員湊近過來，“你這總身長得超過兩米了吧，尾巴占了一大半！這尾巴哪裏定做的？能不能幫我們也定做幾套？”
還有人頓下去扒拉淩煌尾巴尖，“這裏麵有什麽機關，你腳丫子踩在哪裏啊？”
“我下水熟悉一下環境。”淩煌不習慣被人摸來摸去，跟程新招唿一聲。
等程新點了頭，淩煌到入水平台輕巧的躍入水裏。
向下潛入水池最深處，再快速遊上來，在程新眼前繞了個圈後浮上水麵。
淩煌把一頭銀發捋到腦後，衝程新笑笑，“如果程老板不介意，這場表演就讓我自己來吧，其他演員的費用算離禹頭上。”
“你認識離禹？”程新驚了，“你到底是誰啊？”
“我現在還不是誰，但以後，我會是他最愛的人。”淩煌露齒一笑。
在程新驚豔的目光中，淩煌翻身再次入水，銀色的長尾巴甩出水麵，繼而消失不見。
淩煌召喚了水裏所有的紅色小魚來給他助陣。
遊到離禹所在的大包房處，淩煌懸在大玻璃前，定睛望著裏麵正對著他坐著喝酒的男人。
“誒！”莫垣拍拍離禹，“你看，人魚……這不對啊，這個人與是誰啊，我沒見過。我去問問程新。”
莫垣跑走，離禹冷目盯著水裏的人魚。
紅色的小魚們已經在淩煌身體兩側，貼著玻璃，組成了兩朵血紅的合歡花的圖樣。
淩煌很想給離禹唱前一世喪屍王唱過的關於合歡花的歌曲。
但他在水裏，開口唱歌對人類來說太難理解了。
其實他這麽長時間靜止停在玻璃跟前盯著別人看也很奇怪，可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件事。
離禹被他盯的皺了皺眉。
淩煌還看著他，銀色的長發在水裏飄蕩，渾身上下閃著銀光。
“這也太好看了。”莫垣帶來的幾個朋友讚歎不已，到玻璃跟前上上下下肆無忌憚對淩煌評頭論足，“這頭發好自然啊，是假發嗎？程老板選演員的眼光真是越來越獨到了，這孩子要是捧起來肯定能大火吧？”
人魚本來就長壽，淩煌現在的模樣在人類看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模樣。
淩煌能聽清這些人說什麽，被稱為孩子實在別扭。
他仍舊隻看著離禹。
可是被人像物件一樣觀摩品評，淩煌還是有些難堪，有點委屈。
離禹終於有動作了，他起身走到玻璃前，對周圍人說：“迴去坐著去。”
現在離禹是這群人中最財大氣粗的，他平時很和善，突然發一迴脾氣沒人敢不聽，都陪著笑散開了。
離禹跟淩煌近距離對望了幾秒。
終於，離禹閉上眼，歎了口氣，手撐在玻璃上，額頭抵在玻璃上。
淩煌馬上把自己手跟他手對上，額頭也跟他額頭抵上。
淩煌抬頭看著他，明明心裏急的快瘋了，可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肢體僵硬的連再試著靠近都做不到。
“去車上等。”離禹走到門口背對著淩煌，“我答應收留你和你兒子，我會做到，等我這邊結束了，送你們去酒店，給你們包個套房，隨便你們住多久都可以。一日三餐，著裝出行，都按我的貴客標準來安排，沒問題吧？”
“貴客？”淩煌訥訥重複這個詞，“離禹，我們是愛人，是家人，我不是你的什麽客人！”
“知足吧。”離禹把門打開，扔下句話，“我從沒有對陌生人這麽友好過，你該覺得榮幸。”
說完摔門而去。
哐的一聲，震在淩煌心裏。
【宿主，你……】ai助理猶豫著，【他……】
[沒事。]淩煌深唿吸了幾次，捂住臉盡力平複悲傷，[離禹不會這麽對我的，他很溫柔，非常溫柔。他隻是被我嚇壞了，我知道的，我不難過，不難過，我去哄哄他，我想辦法哄他，能哄迴來的。]
【宿主，加油。】
[謝謝。]
把情緒整理一遍，淩煌走出包房。
他大概能感應到離禹在什麽方向的哪一間屋子裏，但他沒有直接去找離禹。
找到電梯，上了一層樓，在走廊裏看到海水缸還是很深，就再上一層樓。
一直上了三層樓，電梯門打開，淩煌終於看到一扇標注“表演準備專用，非請勿入”字樣的大門。
推門進去，裏麵有好多男男女女都套著各種顏色的人魚尾巴在屋子裏蹦來蹦去。
亂糟糟的誰都沒注意到淩煌。
可淩煌認識程新，他徑直朝海水缸下水的平台走過去。
“你是怎麽迴事？之前在泳池裏麵訓練不是都好好的，怎麽突然恐水症犯了？”程新有些著急的拉著一個很年輕，皮膚白皙長的很漂亮的男孩。
“遊泳池的水是不會動的。”那男孩滿是歉疚，“對不起，程老板，這個會動的海水池我真的下不去，而且裏麵那些生物我也會怕，裏麵那種特別暗的深藍的光我也怕……我小時候溺水過，這個毛病我克服不了的。”
“這次表演都是圍繞著你，你是人魚舞的領舞，現在你跟我說不行？”程新氣的秀麗的臉都泛出紅色了，“你讓我上哪再找個領舞去？！我朋友還等著，你知道我那位朋友是誰嗎？”
“我，我不知道……您之前說要保密來著，我不敢問……”
“離禹可是咱們公司真正的大老板！公司資金裏一大半都是他在出！你是不是不想在我這做了？啊？！”
眼看程新張嘴要咬人了，淩煌過去向程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淩煌，精通各種人魚舞蹈，可以做到在水下長時間閉氣還能水下高歌，要不你讓我替他上？”
程新這才注意到旁邊的人。
轉頭看過來就愣住了，這人一頭銀色的發在燈光下閃著光，不，這人就連皮膚似乎都在閃著細碎的微光，實在是好看的如夢似幻。
“程新。”他立刻伸手跟淩煌相握，“淩先生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這家pub不對外開放。”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解你的燃眉之急。”
淩煌收迴手，把背後鬆鬆綁著的發繩扯開，“更衣室借用一下，我自帶了人魚裝。”
“……請便。”程新說。
等淩煌從更衣室裏用銀光熠熠的長魚尾蹦出來，其他人都震驚了。
“哇，為什麽你的魚尾巴這麽老長？”其他演員湊近過來，“你這總身長得超過兩米了吧，尾巴占了一大半！這尾巴哪裏定做的？能不能幫我們也定做幾套？”
還有人頓下去扒拉淩煌尾巴尖，“這裏麵有什麽機關，你腳丫子踩在哪裏啊？”
“我下水熟悉一下環境。”淩煌不習慣被人摸來摸去，跟程新招唿一聲。
等程新點了頭，淩煌到入水平台輕巧的躍入水裏。
向下潛入水池最深處，再快速遊上來，在程新眼前繞了個圈後浮上水麵。
淩煌把一頭銀發捋到腦後，衝程新笑笑，“如果程老板不介意，這場表演就讓我自己來吧，其他演員的費用算離禹頭上。”
“你認識離禹？”程新驚了，“你到底是誰啊？”
“我現在還不是誰，但以後，我會是他最愛的人。”淩煌露齒一笑。
在程新驚豔的目光中，淩煌翻身再次入水，銀色的長尾巴甩出水麵，繼而消失不見。
淩煌召喚了水裏所有的紅色小魚來給他助陣。
遊到離禹所在的大包房處，淩煌懸在大玻璃前，定睛望著裏麵正對著他坐著喝酒的男人。
“誒！”莫垣拍拍離禹，“你看，人魚……這不對啊，這個人與是誰啊，我沒見過。我去問問程新。”
莫垣跑走，離禹冷目盯著水裏的人魚。
紅色的小魚們已經在淩煌身體兩側，貼著玻璃，組成了兩朵血紅的合歡花的圖樣。
淩煌很想給離禹唱前一世喪屍王唱過的關於合歡花的歌曲。
但他在水裏，開口唱歌對人類來說太難理解了。
其實他這麽長時間靜止停在玻璃跟前盯著別人看也很奇怪，可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件事。
離禹被他盯的皺了皺眉。
淩煌還看著他，銀色的長發在水裏飄蕩，渾身上下閃著銀光。
“這也太好看了。”莫垣帶來的幾個朋友讚歎不已，到玻璃跟前上上下下肆無忌憚對淩煌評頭論足，“這頭發好自然啊，是假發嗎？程老板選演員的眼光真是越來越獨到了，這孩子要是捧起來肯定能大火吧？”
人魚本來就長壽，淩煌現在的模樣在人類看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模樣。
淩煌能聽清這些人說什麽，被稱為孩子實在別扭。
他仍舊隻看著離禹。
可是被人像物件一樣觀摩品評，淩煌還是有些難堪，有點委屈。
離禹終於有動作了，他起身走到玻璃前，對周圍人說：“迴去坐著去。”
現在離禹是這群人中最財大氣粗的，他平時很和善，突然發一迴脾氣沒人敢不聽，都陪著笑散開了。
離禹跟淩煌近距離對望了幾秒。
終於，離禹閉上眼，歎了口氣，手撐在玻璃上，額頭抵在玻璃上。
淩煌馬上把自己手跟他手對上，額頭也跟他額頭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