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邊哭邊笑的趴過去看看,“是個牙印,禹哥,他們都說是我咬的,我一點都不記得。”

    離禹從出生心髒就不好,被家裏從小教育遇事要沉著冷靜,待人溫柔隨和。

    相對穩定的情緒能夠讓離禹不那麽容易發病。

    他看程新又是哭又是笑的樣子其實有點羨慕,這男孩從離禹醒來的一刻就毫無保留的可以釋放自己的喜怒哀樂。

    而離禹自己,睜開眼就開始告訴對自己說要冷靜。

    就連想打聽郵輪出事之後有沒有出現過渾身泛著銀光的人,都控製著讓自己盡可能平靜的去問。

    醫生檢查完說情況良好,離媽媽從醫院套房另一間過來照顧兒子,聽離禹和程新你問我答的有點好笑。

    “怎麽你這是遇到個海難還見到天使了?”離媽媽給兒子蓋好被子,“哪有銀光閃閃的人啊?這孩子,是不是撞頭撞傻了?”

    “可能真的有天使,神仙,或者別的什麽來幫我們呢。”離禹對媽媽笑著,“要不然那麽大一艘郵輪上所有的人都活下來了,當時風暴多厲害,程新知道。”

    程新剛從護工手裏接過來一碗蝦粥,邊吹著熱氣邊走過來,“風暴厲害歸厲害,但肯定沒有銀光閃閃的人出現過,你少在這嚇唬阿姨,這麽亂講阿姨會擔心的。”

    “我好好的,有什麽可擔心的?”離禹問。

    “阿姨都說了,是不是撞腦袋撞傻了呀,出幻覺了。”程新盛了一勺粥,想喂給離禹,又看看離媽媽,“阿姨您來喂禹哥吃吧?”

    “算了算了,我嫌棄他,才不喂他,辛苦你照顧一下吧,今天起的太早我還沒顧得上洗臉刷牙,去收拾一下,等會也來吃碗粥。”離媽媽擺擺手,說著話就走了,不想打擾兩個年輕人。

    “還是我自己吃,你也該餓了,一起吃。”離禹接下粥碗和小勺子。

    橫在病床上的白板小桌子隔開兩個人,離禹和程新麵對麵邊吃邊聊。

    “我媽剛說是你救了我,你怎麽不承認?”離禹把自己碗裏一個大蝦仁挑出來放程新碗裏,“你怕人家誤會你是要抱我大腿才救我?怕在圈子內外被人傳閑話?”

    “不不,禹哥,我真的不記得那些事情了。”

    程新已經很努力去迴憶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沒做過,隻是記不得,就像離禹和當時礁石上一起的人一樣,大家都記不住上了礁石之後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既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程新就不能隨便承認。

    萬一不是他做的,現在又讓離家對他千恩萬謝,以後大家都想起來了,主要是離禹如果想起來了,那多尷尬。

    程新才不想今後會被離禹討厭。

    離禹笑笑,繼續吃著粥,在心裏琢磨,程新這孩子是從小出道在娛樂圈久了,說話做事都很謹慎。

    生怕惹什麽麻煩,最怕被別人說抱著財閥大腿要上位。

    可離禹從小就認識程新,他們朋友這麽些年,程新都從沒跟外界說過什麽,對於程新的為人,離禹是很信得過的。

    “當時在礁石上的人,我們家不是都去問過了,都說隻有你一直保護著我,他們都沒怎麽近過我身。”離禹抽絲剝繭分析,還是想把自己安全迴來的功勞記在程新身上,“也就最後救援隊幫你一起把我搬迴來碰到了我,怎麽,我這肩膀讓你咬一口你不敢認,怕我揍你?”

    “……我沒有咬人的愛好啊。”程新怎麽都想不通。

    “可這麽整齊,又小小的一圈牙齒印,跟你的牙齒形狀也吻合啊。”

    “哈……哎喲,我幹嘛咬你一口?真的記不起來,禹哥,要不這事就不提了,現在咱們都好好的這是最重要的。”

    總算稍微鬆口了,離禹笑看著程新,“你之前在淺水灣看上的那套房子,我給你買下來,寫你一個人名字。”

    “……這怎麽行?!”程新擰著眉放下勺子,“禹哥,我一出道就認識你了,我什麽人你清楚,別說可能不是我救的你保護的你,就算是我救的,是我保護的,那牙印就算也是我的,我……我也不能要你的錢!”

    “可你經紀人說你很喜歡那套房子,但是首付你出不出來,畢竟你家也剛出過事情,你給你爸的債務填坑……”

    “禹哥!!”程新非常難堪的喊了一聲,“我家的事是我的事,我用我掙的錢給我爸還債是我的責任,你跟我什麽關係還天天從我經紀人那問我的事?你以為你做慈善呢?”

    “我是你什麽人?”離禹沒有被程新張牙舞爪生氣的小模樣給兇到,隻覺得這孩子真是難得的好,“你上個月還跟我告白來著,你說我是你什麽人?”

    程新沒想到離禹會這麽說,他愣在那裏好半天,“你不是說隻想跟我做朋友,拿我當弟弟的。”

    離禹微笑著看了他幾秒,再從自己碗裏挑個蝦仁放他碗裏,“淺水灣的房子也不算太貴,我們全款買吧,我記得之前價格是一億九千萬,不知道漲價沒,那地段漲起來可快,等我出院咱們就抓緊時間去看房子,最好還是選你最喜歡的那套,大窗朝海。”

    *

    淩煌還以為自己是對位麵裏的親人感情不夠深。

    重新治療了後腰撕裂開的傷口,支撐在淩爍身邊,把父親的遺體和母親最愛的衣物收拾一起葬了。

    在墓旁為父母吟唱追思曲時,淩煌剛唱完第一段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一刻他才知道是自己反射弧長,並非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腦海裏父母如何對原主好,自己來之後短短的相處之中父母對他如何寵愛有加,如潮水一樣把淩煌徹底淹沒。

    在金鱗殿的海底深處,作為一隻人魚,淩煌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

    窒息,心髒不知去了哪裏無法跳動,無法供血,讓他對著父母的墓張了半天的嘴。

    再發出聲音時,人魚族小王子第一次發出如同海妖的鳴泣之聲。

    就連最最擅長吟唱的小王子也承受不住悲慟了。

    捧著王後留下的水晶心,淩煌哭泣著把它籠罩在自己心髒之外,好好保護自己,為他增加一次生的可能。

    就連淩爍都沒想到淩煌的悲傷會後一步爆發到這個地步。

    他摟著弟弟一遍遍哭著哄,弟弟都停不下來鳴泣的聲音。

    總是風平浪靜晴空萬裏的金鱗殿海域,一時間颶風暴雨,變得比激流灣更加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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