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炎哥連拉帶拽又弄迴了基地裏,淩煌又受了好一頓冷嘲熱諷。

    “不是說要走麽?怎麽還厚著臉皮迴來?”孕婦看上去體力不支,坐在通道裏的長椅上,扶著腰努力挖苦。

    其他人都氣不過想過來推搡打罵,炎哥冷下臉擺擺手,“都散了!”

    “阿炎!”幾個年長的叔叔很不滿,“你這是要護著這小子?”

    “小偉他們幾個的事情最主要的責任在我。”炎哥嚴肅的跟這群人說,“是我的決定招來了危險,不能怪淩煌。”

    “阿炎你不用幫這小子說話!你是什麽人我們幾個老東西可清楚的很,要不是受到他迷惑,你怎麽可能判斷失誤做出錯誤的決定!”

    淩煌能夠理解這群人一定是要把責任都推到外人身上的,這是人性,人之常情。

    但炎哥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重申錯在他不在淩煌,這就讓淩煌很詫異了。

    把敢怒不敢言的人一個個趕走後,炎哥沉沉歎了好大一口氣,掏出煙點上。

    再往前走手似乎很自然的要搭淩煌肩膀。

    淩煌蹙眉躲開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我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表明態度了,我要護著你的。”炎哥手橫在空中,生氣的說:“過來!”

    “兩件事之間有什麽關聯?”淩煌拒不配合,“你幫我說話,我就一定要讓你摟摟抱抱的?”

    “不然呢?”炎哥跨步過去想拉他,“不給我點甜頭我幹什麽要幫你?”

    “你……”淩煌被炎哥一把圈到懷裏,這隻肌肉感十足有力的胳膊他掰不開,氣的他想咬人,“你放開!也不怕你兄弟笑話你!”

    “他們都是見過大世麵的。”炎哥終於把人摟在懷裏心情大好,叼著煙迴頭看了一眼。

    後麵的兄弟都笑了起來,玩味的,輕佻的,起哄的。

    “他們都知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炎哥低下頭很親昵的貼到淩煌耳朵邊,“等再過幾天他們懂事一點就該管你叫嫂子了。”

    淩煌對炎哥現在這個狀態感到又可疑又可恨。

    他看準了炎哥當下對他沒有防備,彎曲胳膊肘一下砸在男人腰側柔軟的部位。

    “唔……”炎哥立馬放開淩煌,捂著腰悶哼一聲,緩了好幾秒。

    反手“啪”一下用手背甩了淩煌狠狠一巴掌。

    淩煌偏過臉嚐到血味,臉麻木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但心裏其實還挺爽。

    這男人的虛偽的樣子輕輕鬆鬆就能被他剝下來,證明城府不深。

    仗著有武器有人把弱者按在地上摩擦而已,算不得多難對付的人。

    往地上吐了口血沫,淩煌轉迴來,冷目盯著炎哥,笑了笑,“請你注意點,以後別隨便碰我,否則我有的是機會讓你不痛快。”

    “軟硬不吃的狗脾氣!”炎哥罵他的聲音卻有些不自然的顫抖,指著手下,“扔去禁閉室!”

    兩個又高又壯的男人一左一右抓著淩煌胳膊把人拖走了。

    走到沒人的小道裏,倆男人對淩煌上下其手摸了好幾把。

    “看不出小屁股還有點肉。”

    “還是臉長得好,不然炎哥也不能迷成那樣。”

    “依我看炎哥很快就要煩了,這麽不聽話的留著也不爽。”

    “怎麽你有想法?”

    “那肯定要有的,炎哥不要的話,我不介意要過來玩幾天。”

    淩煌是真的不想在這個基地裏再惹什麽事了。

    可他忍了又忍,在那個想玩他的男人把手往他褲腰伸的時候,淩煌一把扣住他手腕,動作利落的躍起從他後背把他的槍搶了下來。

    哢哢兩聲解了保險,槍口針對男人的腦袋。

    炎哥又一次遠遠尾隨著,看見走道另一頭淩煌槍指自己得力的手下,他大吼一聲:“你是不是想死?!”

    淩煌一手握搶,手指摳在扳機上,另一手把自己褲子往上拽著,生怕一鬆手就掉了。

    被羞辱的氣憤激的他雙眼赤紅,但又對這整個基地心存愧疚讓他下不了手去殺人。

    心中憤懣,胸口發悶。

    炎哥跑過來看到淩煌這個樣子,狐疑的瞄向那兩個男人,“你們幹什麽了?”

    “沒幹什麽啊。”這倆人怎麽會承認,“就是警告他要聽炎哥話啊,不然自討苦吃。”

    “真的?”炎哥一臉不相信。

    他自己兄弟是什麽狗東西他心裏有數。

    現在的情形肯定是淩煌吃了虧受了委屈又倔脾氣的不肯說。

    “得炎哥你來了我們就先撤。”惹事的男的指指淩煌跟炎哥說,“我的槍。”

    炎哥試著把手放到槍上拽了拽,淩煌放了手。

    又窄又長光線不怎麽理想的過道裏就隻剩下炎哥和淩煌。

    “他們欺負你了?”炎哥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他隻想聽淩煌跟他說句話。

    哪怕是罵他都好。

    淩煌開口說的卻是不相關的,“禁閉室在哪?”

    “……我還真能關你去陰冷的禁閉室啊?”炎哥不敢再隨便碰這小東西了,往旁邊一扇門指了指,“從這邊走,我給你安排個敞亮幹淨的宿舍吧。”

    淩煌沒有猶豫推開那扇門往另一條走道裏走進去。

    炎哥跟在他身後。

    隻有腳步聲的空間裏空氣都要凝固了。

    聽到淩煌很輕微的吸了吸鼻子,炎哥朝人家後背伸出手過去,卻頓在空中,又收了迴來。

    “我脾氣不好。”炎哥兩手插在迷彩褲的褲袋裏解釋,“你別惹我,我就不會揍你。”

    心想最差最差就是再被淩煌罵個滾。

    可沒想到淩煌一聲都不吭,悶悶的走路,就好像沒聽見他的話。

    淩煌是不想理炎哥,但他沒法說話最主要的原因是胃疼的厲害。

    原主這個身體本來就很差,腸胃的毛病之前車醫生也說過了,要養,不能衝撞,外力很容易讓他胃裏再次出血,而胃出血嚴重的話可能是要致命的。

    這會兒他往下咽了又咽總覺得胃肯定是出血了。

    嘴都不敢張,怕忍不住吐出來。

    慘白著臉到了炎哥安排的宿舍,淩煌自己去櫃子翻了一身迷彩製服然後進了浴室。

    聽到裏麵反鎖門的聲音,炎哥心裏很不舒服。

    “我真的不想打你的。”他對著浴室門說,“喪病爆發之後這些年,我都是憑著說一不二的做派帶著這一群人存活下來的,你能不能理解我一點,別總挑釁我?”

    淩煌扶著馬桶水箱無聲的嘔了口血出來,衝了水。

    嘩的打開花灑,這一刻他最感激的就是自己還能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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