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看完了新聞,迴房間給易文翰發微信。


    “哥,李立峰的照片p得不錯嘛,很有年代感。”


    易文翰迴複:“那當然,是拿李立峰二十歲的老照片作模板,跟傅滄源和那位二百塊獎金的董事長ps在一起的。挺好p的,畢竟那個年代的照片都是黑白底板,後期上色的。”


    吉時問:“李立峰那邊沒什麽動靜吧?傅熙喆那邊呢?”


    易文翰迴複:“我剛從李立峰的小區離開,跟傅熙喆聯係了,按照原計劃,他這兩天都會呆在傅承大廈裏繼續當他的工作狂,如果馬上就落單給周綺潼機會,未免太假了。”


    “如果一個月內周綺潼都沒有行動,那我還是得懷疑傅熙喆窩藏了她,而且把咱們的計劃告訴了她。”


    “真要是有傅熙喆幫忙,周綺潼恐怕早已經不在尚城了,傅熙喆那麽有錢,偷渡把她送去國外,買個假身份整個容,都有可能。”易文翰把沉重的話題說得挺輕鬆。


    “哥,我聽你這意思,你好像是挺信任傅熙喆的嘛。”吉時隱隱覺得不安,擔心易文翰信錯人,“就因為他願意把股權轉讓給你?”


    “說不上因為什麽,警察的直覺吧。”易文翰打趣著說,“而且我肯定是希望傅熙喆是無辜的啊,他無辜,我才能順利從他那拿到股權,從此用錢堵住我爸的嘴,讓我後半生免於他爭奪家業的嘮叨。


    吉時歎息,“但願傅熙喆不要讓我們失望。”


    晚間23點,傅熙喆在司機保鏢的陪同下離開傅承大廈,坐上了他的專車迴家。他神色凝重,把手機攥在手裏,時不時去看屏幕,似乎是在等什麽人的來信。


    可一直到迴到自家別墅,吃完妻子為他準備的夜宵,傅熙喆的手機也毫無動靜。


    吃完夜宵,傅熙喆攥著手機上樓,來到主臥,本以為妻子已經睡下,不料妻子正端坐在床上,嚴肅地望著他。


    “怎麽還沒睡?”傅熙喆問。


    “我問過老鄧,集團最近搞三百年的紀念活動是挺忙,但是任務都分派下去了,你根本就沒有那麽忙,沒必要這麽晚才迴來。”妻子不滿地說。


    傅熙喆有些心虛,但很快掩飾過去,“我有很多要忙的,還要一一跟老鄧匯報,讓老鄧跟你匯報嗎?”


    “不對勁兒,你就是不對勁兒,孩子剛剛百天,之前你都是恨不得一下班就迴來陪孩子,可最近半個月,你變了,變得不願意迴家,整天在意手機。你到底是怎麽迴事?”妻子委屈哽咽。


    “你好好照顧孩子,不要想那麽多。”傅熙喆有點心煩意亂,懶得跟妻子多說,“今晚我去書房睡。”


    “不行,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明白!你說,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妻子張口就是這句女人的順口溜。


    “有什麽……”傅熙喆不耐煩的話還未說完,手裏的手機震動,有來電。


    還未等傅熙喆反應,妻子一把奪過他的手機去看。


    “這個號碼,這是別館的座機號碼!”妻子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果然,你金屋藏嬌,把人藏在了別館!”


    “什麽金屋藏嬌,我發現你們女人的想象力真的是……”傅熙喆也惱了,頗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肯定是楊叔和楊嬸有事兒找我。”


    傅熙喆口中的楊叔楊嬸是一對兒老夫妻,早年間是這棟別墅的管家和廚師,給傅家工作了一輩子,到了退休年齡後,傅熙喆見他們身體還都硬朗,說想要去鄉下生活享受大自然,索性便又返聘他們去看管別館,別館坐落於山間,也能享受大自然。


    傅熙喆可以說是在楊叔楊嬸的照看下長大的,對他們感情很深,所以才給他們安排了這麽一個表麵上是看房子的工作,實際上就是無償給他們提供大別墅讓他們養老。所以這些年在別館生活的就隻有這對兒老夫妻,還有時常會去探望他們的兒女。說白了,別館現在也等於是楊家兒女的度假別墅。


    “不可能,”妻子篤定地說,“楊叔楊嬸從來不會這麽晚給你打電話!”


    “說不定是有急事兒呢?”傅熙喆更為惱怒,“你快把電話給我。”


    “好啊,那我就開免提,咱們一起聽聽,是不是楊叔楊嬸。”說完,妻子迅速按下接聽鍵,然後是免提鍵。


    傅熙喆臉都綠了。


    “喂,小喆啊?”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


    妻子一聽這個聲音,氣焰頓時消亡,膽怯地低下頭,不敢與傅熙喆對峙。


    “楊嬸,有事兒嗎?”傅熙喆壓製著火氣問。


    “有啊,住在別館的那位客人讓我給你打電話,說明天讓你務必過來一趟,她要見你。”楊嬸好像挺為難的樣子,“我跟她說了,你工作忙,可是她說什麽都要你過來。”


    妻子一聽這話,剛剛熄滅的怒火死灰複燃,“客人?什麽客人?”


    楊嬸被傅熙喆妻子突然的叫聲嚇了一跳。


    “楊嬸,你告訴我,客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到底是誰!”妻子有些歇斯底裏。


    楊嬸結結巴巴地迴答:“女的,但是小美你千萬別誤會,小喆跟她不可能,她……”


    沒等楊嬸把話說完,傅熙喆一把奪過手機對著楊嬸說了一句話後便掛斷,他說:“我明晚過去。”


    “怎麽?那個女人就這麽沉不住氣?非要見你不可?就這麽急?她就這麽著急來頂替我的位置嗎?”妻子發出一連串靈魂拷問。


    傅熙喆閉上眼,像是跟妻子說,更像是跟自己說:“這件事的確很急,必須要盡快解決。早晚,早晚你會知道你誤會了我,我現在懶得跟你多說。”


    主臥裏傳來女人心痛的哭聲,旁邊嬰兒房裏的嬰兒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痛苦,也跟著哭起來。


    傅熙喆一個頭兩個大,隻能柔聲安慰,說出男人的那句順口溜:“小美,你得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第二天晚上,傅熙喆沒有迴家,第五天晚上,傅熙喆也沒有迴家。第七天,傅承製藥為期一周的紀念活動結束,傅熙喆跟集團高層一起出席活動之後聚餐,聚餐後,他還是沒有迴家。


    第八天早上,網上流傳出了小道消息,傅熙喆在傅家別館金屋藏嬌,夫妻感情生變,外界對傅熙喆藏的這個嬌是何方神聖有各種猜測,有人根據網上的各種蛛絲馬跡猜測是某個三線女明星。


    更有人泄露了傅熙喆的專車的路線定位作為他幾天晚上不迴家,而是往返別館過夜的佐證。有人泄露了傅熙喆跟妻子爭吵不斷,疑似感情生變鬧離婚。


    隨後便是傅熙喆暴怒,辭退了身邊的司機保鏢,確保自己的行程不再被泄露。甚至連在別館的楊叔楊嬸也被他們的兒女接走,這個看房子的好差事也被傅熙喆給剝奪了。


    傅承製藥三百周年的紀念日剛過去,傅熙喆就傳出了這樣的醜聞,對傅承集團的影響之大可想而知。


    吉時下課後用手機上網,看到了這條小道消息,麵色深沉,給易文翰發了微信:哥,你看到傅熙喆的桃色新聞了嘛?


    易文翰迴複:看到了,但願傅熙喆不要讓我們失望。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傅熙喆老實本分地下班迴家,再沒去過別館。直到第八天的晚上,傅熙喆先是乘坐他的豪車迴家,而後跟妻子吵架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一個人步行離開了別墅。


    負責跟蹤監視傅熙喆的手下給易文翰傳來消息:傅熙喆喬裝打扮,一路步行出了別墅區,直到打到了出租車,上車後,車子朝鳳棲山方向駛去。鳳棲山就是傅家別館的所在。


    易文翰收到消息,對副駕的吉時說:“終於等到傅熙喆偷偷摸摸獨自出動了。”


    吉時躍躍欲試,“太好了,但願這次能夠抓個正著!”


    手下給易文翰發來了出租車的號牌,易文翰的車就停在上山必經之路的路邊停車場,隻等看到那輛傅熙喆的出租後跟著上山。


    不久,易文翰等來了那輛出租,發動車子,保持距離跟上去。


    “哥,高朗那邊沒問題吧?我還是擔心周綺潼跟咱們玩調虎離山之計,對李立峰下手,人家老人家無辜得很,連累了他可就糟了。”


    “放心,保護李立峰的任務又不是隻交給高朗一個人,四個人輪班監控呢。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周綺潼現在絕對在鳳棲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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