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冷不言帶著仇海,緊緊跟隨著前方一個女子,卻已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眼見那神秘女子手提著項無邪,如若無物,幾乎足不沾地,身形一動便出去數丈距離,饒是冷不言全力施展輕功,竟也是跟不上那人速度。神秘女子每走一段路,都要頗為不耐的停下等等冷不言二人。

    “此人修為之高,隻怕僅在謝老宗主一人之下了。”仇海全身劇痛,偶爾抬頭看一眼前方,不免驚歎一句,“便是這輕身功夫,普天之下,也難有人及,卻不知到底何方神聖,教主又是如何識得此人。”

    冷不言心中也是驚歎連連,可是他疲於追趕,真氣難濟,不敢開口說話,隻怕真氣一泄,更是跟不上那個神秘女子。

    四人兩前兩後,行進出去約莫十裏路程,出了葬劍嶺地段,冷不言看那女子還沒有停歇的打算,自己卻已然真氣無以為繼,隻得停下腳步,重重吐了幾口濁氣,喊道:“姑娘……我們暫時應該安全了,不如找個地方休息片刻可好?我……我沒勁了……實在跑不動了……”

    那神秘女子冷哼一聲,四下看了看,認準方向,身子一躍,跳進了個破廟裏。這城中破廟很多都是當地的乞丐痞賴聚集之地,此刻已是夜裏,這些人都早早迴了廟中休息,女子進來的無聲無息,竟未吵醒一個人。

    她看了看破廟中的各人,衣衫不整,橫七豎八的或躺或半坐在破廟的地上,秀目之中閃過一絲厭惡,長袖一甩,一股勁風掃過,廟中的眾人隻覺身上一痛,紛紛驚醒站起身來,模模糊糊見到站在正中的女子和項無邪,有幾個罵罵咧咧的起身便要動手,待近前看清了女子的絕世容顏,卻又是麵上一喜,都被其美色所迷,終於沒有上前動手。

    幾個膽大的痞賴摳著懷,一臉色相的涎著臉上前便要調笑一番。

    “都給本宮滾出去!”女子鳳目含怒,一聲低喝,隻見她美目之中紫芒閃動,在場眾人都如同中邪一般,目中再無神采,木木的應了一聲,便一個個如行屍走肉般挨個向外走去。

    冷不言扶著仇海將將跟進來,便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心中震撼,禁不住說道:“這……這是什麽情況……這些人都中邪了嗎?”冷不言再看向場中的美豔女子,畏之如蛇蠍,喉頭吞咽,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莫非是‘媚心術’,可是何以有如此威力?”仇海也是一驚,不禁重新審視來人,隻是以他閱曆之豐,也完全猜不出來人身份,便是如今芙蓉堡中的幾個太上長老也沒有這等修為,可若是他人,又怎麽會如此年輕。

    項無邪卻是舒了口氣,他本還擔心落雁宮主會一怒之下大開殺戒,如此看來,這位大宮主雖然有時不講道理,卻也不是個殺人如麻的主。

    女子將項無邪放在地上,皺著眉頭再掃了一眼四周,這地方雖是個破廟,可是一直是這些三教九流雜居的地方,平日裏吃喝拉撒全在此,雖然偶爾也會清理一番,卻還是髒亂的很,她自然不願在此長住。

    “無邪在此謝過大宮主救命之恩。”項無邪虛弱的抬抬手。

    剛才冷不言縱然用了自損的功法,強行提升了修為,帶著他和仇海奔出了無劍山莊,可是若真碰上大隊敵人,三人必定難逃一死。幸得冷不言逃命的方向選對了,居然遇到了外出的落雁宮主,而她也一眼認出了項無邪。此時,正好朝陽門大隊弟子殺了上來,一個個被落雁宮主輕易解決了。冷不言帶著二人奔逃,速度太慢,落雁宮主不得已,隻好提起項無邪先行一步。

    “免了,本宮難得出來一次,本就是為你來的……又怎可能任他們將你殺了!”落雁宮主淡淡道,她手指在項無邪手腕上一摸道,“好強的劍氣,莫非是天行道的天劍術?是誰將你傷的如此嚴重,莫不是天玄子?”

    “並不是天玄子,天玄道人在多年之前早已謝世了,傷我的是他的弟子廖星。”項無邪解釋道。

    仇海聽聞女子所言,更是疑惑,這女子不過三十歲年紀,比之我還小了許多,何以開口提及的卻是師尊的名諱。

    “也是,天玄子的資質怕是真練不成這絕世的劍法!”落雁宮主微一沉吟道,她也並不在乎為何廖星要傷他,玉手從項無邪腕上收迴,身形一動,到了項無邪身後,十指連點,出手如電,數十道真氣輸入項無邪體內,片刻之後,項無邪慘白的臉色竟然泛起一股紅潤。

    項無邪喉中一甜,吐出一口淤血,擦了擦嘴角道:“多謝前輩為無邪療傷。”

    “嗯,行了,死不了了。”落雁宮主冷冷說道,她身形再動,一晃到了冷不言身前,冷不言還未及反應,仇海便已經被女子帶走,對仇海她便沒那般客氣,隨手扔在了地上。落雁宮主依法施為,隻是耗費的時間又長了些。

    “你傷的比他還要重,不過你內功修為不俗,尋些療傷的聖藥,再休養些時日也無大礙了。”落雁宮主收了內力,疑惑道,“你居然同時身負道魔兩派的無上內功,而且已經隱隱融合在一起,倒是奇妙的很。”

    “尊駕內功修為之高,也實是仇某生平罕見。”仇海也是心中震驚,“仇某謝過宮主相救之恩德,他日必定結草銜環相報。”

    落雁宮主卻是懶得搭理仇海,迴身看了一眼呆呆望著自己的冷不言,頗有幾分不悅道:“你可休息夠了,若是夠了,便繼續趕路吧。”

    冷不言聽到落雁宮主唿喊自己,迴過神來尷尬道:“姑娘,如今城門關閉,教主和赤尊使又受了重傷,如何可能離開,不如先找個地方躲躲吧,等到風聲過去,我們再……”

    落雁宮主卻再不說話,一手抓起項無邪,一手提住仇海,一步越出了破廟。項無邪知道落雁宮主的身份,也不覺得如何,仇海四十幾歲的人了,如今卻似個孩童般被人提在手中,麵上都有幾分紅暈。

    “離開不遲……”冷不言見狀,無奈一笑,急急又追了上去,才又發現自己與落雁宮主的修為差距之大,實是雲泥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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