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室的特製的劇毒,你也聽過?”楚月說道。


    “唔……”韓霽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對啊,我明明記得這毒是師叔所製。”


    “你師叔?”


    “是啊,我師叔可是個製毒高手,這往生也是他發明的。”韓霽說著,又摸摸頭皮,心想,難道自己記錯了?


    “你師叔是誰?”楚月好奇地問道。


    “趙易之。”韓霽說道。


    楚月聞言,搖搖頭,從未聽過這人的名字,也許是後輩高人吧。


    “那你學過這毒術嗎?”楚月問道。


    “當然學過。那*藥,軟筋散,都是我自己做的。”韓霽滿臉得色,“雖然隻學了皮毛,但是對敵十分有效!”


    “……”楚月一聽到那名詞,又想到自己在戰場上失手被擒,臉上一陣惱怒。


    韓霽一見楚月的表情,心頭懊悔,自己好好的提什麽*粉啊。


    “你師叔在哪?”安雲軒突然抬頭問道。


    “瓊穀啊。”韓霽說道,“離這裏也不過一天的路程。”


    “瓊穀!”楚月一驚,瓊羽穀主當年所居之地,便是瓊穀。原本以為,這瓊穀便如雲嵐山一般,早已荒廢無人居住,想不到,竟然還有後人在。


    “是啊……瓊玉之瓊,並非很窮的窮。”韓霽以為楚月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楚月歎了口氣說道,“這瓊穀原先的主人瓊玉穀主,是家師的舊交。”


    韓霽聽了,卻是一頭霧水,雖然自己曾在瓊穀住過兩年,但是從未聽說過瓊穀穀主的名號。


    “韓大人,你師叔可以醫治往生毒嗎?”安雲軒問道。


    “應該……可以吧。”韓霽也不確定,但是看著安雲軒期望的眼神,隻好應道。


    “我想把子佩帶去瓊穀。韓大人可否帶路?”安雲軒又問道。


    “這……但是我要護送陛下去雍州啊。”韓霽為難地說道。


    韓霽話一說完,兩人都看著慕容殤,等待他的命令。


    “無妨。韓霽,你先帶安雲軒去瓊穀吧,隨後再趕上來。”慕容殤說道。瓊穀路途並不遠,也不過是耽擱一天的路程而已。


    “謝陛下!”安雲軒連忙跪下謝恩,臉上也盡是感激之色。


    “但是,昭和公主如今身體虛弱成這樣,這路上舟車勞累,沒問題嗎?”楚月看了看昭和公主的臉色,問道。


    “我這裏有幾粒特製的解毒散,也許能稍許壓製毒性。”韓霽說道,“不過,我也不保證效果。安大人要試試嗎?”


    “好……”安雲軒點點頭應道。如今不管什麽方法,隻能試試了。


    昭和公主服下了解毒散後,並未蘇醒,但是臉色似乎稍微好看了一點。眾人見此,也不耽擱,連忙找來馬車,把昭和公主抬了上去,準備出發。


    而韓霽則把那五百侍衛留了下來,並由自己的從弟,原先的侍衛隊長韓煙統領。


    折騰了一夜,楚月隻覺得困乏無比,慕容殤倒是精神奕奕地拉著楚月去夕拾城吃了早點。兩人吃完早點,楚月打著哈欠進了客棧,準備收拾行李上路。


    “殺千刀的!這幫狗娘養的!竟然半夜逃了!”客棧老板正在裏麵破口大罵。


    “店家,出了什麽事?”楚月疑惑地問道。


    “你……你們來了。”客棧老板稍稍收斂了猙獰的表情,怒道,“這十間廂房的房客,竟然全部逃了!”


    “啊?”楚月驚了一聲,隨後想到,那幾間廂房的房客,不就是魏國的刺客嗎?


    “老板,他們會不會隻是暫時出去了啊?”店小二在一旁懦懦地說道。


    “暫時?那怎麽會把行李都拿走了!”客棧老板怒火難平。


    “這……”


    “這什麽?你也不看好店門!”客棧老板無處發泄,竟逮著店小二怒罵起來。


    楚月想到那些刺客此時應該正躺在夕拾城某個地下吧。不過,這話自然不會對客棧老板說。


    侍衛們早已準備好馬車在門口等候。楚月也沒耽擱,很快便和慕容殤上了馬車。因著昨夜幾乎通宵未眠,因此楚月便在馬車上打起盹來。


    山路崎嶇不堪,馬上搖搖晃晃地不安穩,楚月的腦袋時而低下來,時而又抬起來,睡的十分難受。


    慕容殤見楚月那模樣,把她輕輕抱過來,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因為慕容殤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楚月竟沒有醒來,就這麽睡了一路。


    ☆、第50章 又見故人


    出了夕拾城,向西而去,景色開始變化。柳枝綠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黃沙遍野。慕容殤一行幾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行進了大半個月終於到了雍州城。


    雍州城外連綿數公裏的戈壁灘。城牆上,“雍州”兩字蒼勁有力,城牆高立在荒野之上。韓煙出示了玉牌之後,雍州城的守衛連忙把眾人迎入了城裏。


    城內商鋪林立,此時已過午時,但是路上行人卻是不少,比肩繼踵,十分繁華。


    “咦,這雍州城竟然也有如此精妙的飾品。”楚月看到一家上鋪內一支做工精細的玉蘭花釵子,不由地感歎道。這玉蘭花用玉石雕琢,晶瑩剔透,栩栩如生。


    “這位姑娘定是第一次來雍州。雍州城雖然位於西北荒漠之地,但是這裏物資科不匱乏。洛京賣的東西,這裏大部分能找到。”守衛說道。


    “啊?雍州城的商貿這麽發達?”楚月一時覺得十分疑惑。雍州是燕國最西北的一座都城,環境惡劣,自古算得上是流放之地。什麽時候竟然如此繁榮了?


    “澤王殿下遠見卓識,早早設立的商會發展雍州的商貿。”一旁領路的雍州守衛驕傲地說道。


    楚月聽下,心下一陣佩服。


    一旁的慕容殤笑著問道:“老板,這支玉蘭花釵子給我包起來。”


    老板聽了這話,自然眉開眼笑,趕緊動手把釵子放入錦盒內。這不問價格就買的公子哥可不多見。


    “你買這釵子幹嘛?”楚月問道。


    “自然是送給阿月。”慕容殤說道,“這朵白玉蘭,勉強能配上阿月的容貌。”


    “……”


    澤王府在雍州城的北麵。慕容殤等人一路穿越鬧市,終於到了澤王府。澤王府外守衛森嚴,一群身著戎裝的士兵守在外麵。慕容殤等人剛到門口,那群士兵齊刷刷的跪下來行禮。而帶頭的那個,便是澤王的副將李淩雲。


    也幸虧澤王府附近都是高門府邸,並沒有什麽普通百姓,否則這齊刷刷的行禮,恐怕得引得眾人圍觀。


    王府大廳內,陳設十分簡單,除了必要的物件,竟沒有多少裝飾物。楚月四處張望一番,隻覺得這澤王府竟是一派肅殺之氣,就跟這邊疆的天氣一般。


    慕容殤掃視了一圈澤王的下屬,問道:“澤王是怎麽失蹤的?”


    李淩雲聞言,連忙說道:“王爺以前每日都有早起習武的習慣。那日到了巳時都不見王爺起來。我等尋去,才知王爺竟然一夜未迴。”


    “柳夫人說,王爺前日戌時出門後,便沒再迴來。”李淩雲接著說道。


    “柳夫人是誰?”慕容殤疑惑地問道。


    “王爺的繼室。”李淩雲解釋道。


    慕容殤這才想起,早年澤王定過一門親事,可惜那女子沒多久便病逝了。後來聽聞澤王納了一門繼室,想來就是這柳夫人。


    “我們本以為王爺出門會客去了,也沒太在意,誰知等到傍晚,卻仍然不見王爺蹤跡,覺得奇怪,便去王爺平時常去的地方尋找,卻都沒見到王爺。這才發現事情不妙。”李淩雲說道,“茶館,酒樓,演武堂……都說那幾日沒見過王爺到那裏。”


    慕容殤聞言,皺了皺眉頭,問道:“誰最後一個見到王爺?”


    “守門的侍衛郭航。”李淩雲說道。


    慕容殤聞言,便讓人把這侍衛喊來問話。


    “參加陛下!”郭航連忙行禮道。


    “你最後一次是在何時何地見到的澤王?”慕容殤問道。


    “八月二十三的戌時,那天正好輪到卑職當值。卑職見到王爺從王府大門孤身一人出去。”郭航說道。


    “澤王孤身一人,沒帶侍從?”


    “是。當時卑職還覺得奇怪,問王爺是否要帶侍從。王爺還擺擺手,示意不用。”郭航說道。


    澤王為何那麽晚還要獨自一人出府?莫非是遇到了什麽緊急的事情,卻不方便與人說明?慕容殤陷入了沉思。


    “王爺,門外柳夫人求見。”侍衛迴報道。


    “讓她進來吧。”慕容殤說道。


    進來的女子麵容憔悴,臉色蒼白,雙眸間遮不住濃濃的陰鬱。女子低頭緩緩地行了個禮。


    慕容殤看著這女子,微愣了一下,說道:“你把頭抬起來。”


    那女子聞言,肩膀怔了下,眉角微微皺了下,終於還是抬起頭來。慕容殤看著眼前這張憔悴的臉,隻覺得十分熟悉。


    “柳依依?”慕容殤試探地問道。


    “是。陛下安好。”柳依依的聲音平和,但是雙眸間的恨意卻是一閃而過。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


    原來澤王的繼室竟然是柳依依。慕容殤隻覺得世事難料。當年柳家想把柳依依送入宮內,卻被慕容殤拒絕了。而後沒過幾日,就傳來柳依依留書出走的消息。這一走就是五六年。想不到竟然在雍州又見到她了。


    “柳依依?柳家那位大小姐?”楚月好奇地問道。


    柳依依聽到楚月的話,循聲望去,一見到楚月的容貌,原本平靜的臉龐卻是神色大變,麵色複雜的看著楚月。


    楚月覺得奇怪,疑惑地看著柳依依,這女子為何這種表情?而柳依依看到楚月疑惑的表情,連忙收斂了神色。


    “楚姑娘,別來無恙。”柳依依的嗓音裏帶著女子特有的輕柔和溫婉。


    “你認識我?”楚月覺得奇怪。


    柳依依聞言,愣了一下,隻是說道:“當年在福王府,有過一麵之緣。”


    “原來如此。”可惜自己不記得了。


    慕容殤上下打量了一下柳依依,問道:“柳夫人,你能說說最後一次見到澤王時的情景嗎?”


    “那天晚上,王爺心情不錯,喝了幾杯酒。他跟我說,有個多年未見的故人來了雍州城,約看他晚上會麵。”柳依依說道。


    “什麽故人?”慕容殤問道。


    “王爺沒說,我也不知道。”柳依依說道,“後來,到了快戌時,王爺便離開出府了。”


    “澤王可有提起其他什麽信息?”慕容殤問道。


    “王爺隻說舊友多年未見,晚上要好好暢飲,讓我不必等他。所以,那天晚上我便早早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李副將尋來,才知道……”說話間柳依依的聲音有點哽咽,似要哭出來一般。


    “莫非澤王失蹤,跟這個故人有關?”楚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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