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最後一次為慕容殤導出體內的陰氣。此後,一年前的那女鬼的陰氣入體造成的影響當全部拔除了。


    “姐姐,今天我去習武了。”慕容殤說道。


    “習武?”楚月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慕容殤,問道,“感覺如何?”


    “累!腿酸!”慕容殤指著自己還在發抖的腿說道。


    “習武初始,確實會如此。”楚月說道,“堅持幾個月就好了。”


    “唔——真得好累。”慕容殤癱坐在床上。


    楚月想了想說道:“我倒可以教你一法,緩解酸痛。”


    “什麽方法?”慕容殤睜大眼睛看著楚月。


    “修行月華錄。”楚月迴答道。


    “那是什麽?”


    “月華錄是一本內功心法,沒有什麽大用,但是可以用來調理內息。”楚月淡淡地說道。


    沒什麽大用?!如果修真之人聽到這話,大概要吐出幾口鮮血了吧。當年為了搶奪這本修煉心法,可是死傷無數。


    “我先教你幾句口訣,背熟後,再給你解釋。”楚月說道。


    “嗯。”慕容殤乖巧地點點頭。


    慕容殤自幼就天資聰穎,幾千字的口訣,竟然隻誦讀一遍就已經背熟了。


    “姐姐,這口訣是什麽意思?”雖然慕容殤記住了,但是這些晦澀難懂的句子,完全不能理解是何意思。


    “這是月華錄的基礎修煉心法。它是引導天地間的靈氣進入體內修行的一套法門。”楚月解釋道。


    “哇,那是修仙嗎?”慕容殤興奮地問道。腦海中忍不住幻想起,自己飛天入地得樣子。


    “普通人是不可能修仙的,隻是強身健體而已。”楚月打破了慕容殤的幻想,“最多隻是比普通人身體健壯一點,耳聰目明一點而已。”


    “哦!”慕容殤的興致不減,姐姐讓自己練的肯定不會錯。


    長夜漫漫,慕容殤根據楚月的指導,開始了第一次的閉目打坐。


    “先感受一下周圍的靈氣。”楚月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響起。


    感受周圍的靈氣?慕容殤閉著眼睛,隻覺得周圍十分安靜,氣溫適宜。沒過一會兒,慕容殤隻覺得眼皮打起架來。


    睡意正濃,隻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慕容殤起床的時候,感覺神清氣爽,竟比平日裏精神更加充沛,就連昨日酸痛的雙腿都好多了。


    “你醒了。”楚月清冷的聲音傳來。


    “姐姐?!你還在?”慕容殤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楚月正飄在床邊。


    再一想,昨日自己不是要感受靈氣的嗎?後來怎麽竟然睡著了。想到此,慕容殤尷尬地看著楚月。


    “嗯。修行月華錄的前幾天,需要幫你矯正靈氣的導向。”楚月解釋道。


    月華錄和普通的修行方法不行。它最重要的是開始的幾個月。這就好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需要一個高明的雕刻師刻畫出最基本的紋路。然後才能讓靈氣順著這些紋路進入體內。否則,要麽不得要領,要麽走火入魔。


    “但是——我昨天不小心睡著了。”慕容殤愧疚地說道。


    “月華錄就是在睡夢中修行的心法。”楚月迴答道。月華錄曾經還有一個別稱,叫“睡得香”。不過,如今知道這別稱的人,估計都已不在人世了吧。


    “五皇子,該起身了。”門外傳來小太監劉錦的聲音。


    “嗯。”慕容殤連忙應道。


    春日雨綿綿。昨日還是豔陽高照,今日卻下起了綿綿細雨。劉錦幫慕容殤撐著傘往尚書房走去。


    楚月飄在一邊跟著,雨滴穿過靈魂,就像聞到了春草的味道。


    “五皇弟走那麽快幹嘛?”身後傳來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慕容殤一聽這聲音,就有點頭大,慕容翔這家夥叫自己,肯定沒什麽好事。趁著雨勢,慕容殤快步地向尚書房跑去。


    身後得男孩一陣惱怒。


    “你討厭他?”楚月在一旁問道。


    “嗯。”慕容殤應道。


    “啊?五皇子,怎麽了?”一旁的劉錦見慕容殤突然應聲,奇怪地問道。


    “沒什麽。”


    劉錦隻以為慕容殤剛才在自言自語,哪裏會想到是在跟旁邊的鬼魂說話。


    尚書房內,太傅又在考校諸位皇子的功課。


    “五皇子,昨日布置的《孟子》梁惠王篇可抄寫了?”太傅問道。


    慕容殤從案幾上拿起昨日謄寫的冊子交給太傅。


    太傅翻開一看,卻眉頭緊皺:“五皇子,這就是你寫的?”


    慕容殤抬頭看去,見那冊子內畫了幾隻烏龜,卻沒有一個文字。


    奇怪,自己昨天明明把書抄好了啊。


    “哈哈哈,五弟,你的烏龜畫的倒是不錯。”一旁的四皇子慕容翔嘲笑起來。


    這家夥!慕容殤惱怒起來,肯定是剛才上課前他把自己的冊子調換了。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卻又沒有證據。


    “太傅,我拿錯冊子了。請容我明日再帶來給您過目。”慕容殤說道。


    “嗯。”太傅點點頭。慕容殤平日表現不錯,因此對此次的烏龜事件也睜眼閉眼了。


    “太傅!五弟沒寫字,為何不罰他?”慕容翔顯然不會這麽容易地放過慕容殤。


    太傅得眉頭凝地更緊了,這四皇子竟然如此睚眥必較,心眼如此之小,恐非好事。


    “啊——”四皇子慕容翔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四弟,怎麽了?”一旁的二皇子連忙問道。


    “沒——沒什麽。”四皇子臉色通紅,小心翼翼地坐下。


    慕容殤滿臉疑惑地向旁邊得楚月望去。


    “我把外麵的雨水放進他褲兜裏而已。”楚月淡淡地說道。


    “噗嗤——”慕容殤忍不住笑出聲來。往四皇子慕容翔那邊看去,隻見他褲襠濕漉漉的,就跟尿濕褲子一般。


    “四弟,你的褲子為何濕漉漉的。”旁邊的三皇子慕容澤也不忘捅刀。


    “我——我——”慕容翔急的話都說不利索的。


    “哈哈哈哈——”尚書房裏傳來少年肆意的笑聲。


    ☆、第14章 白衣謀士


    永康三十年春,十年一度的楚魏燕三國會盟開始了。這次,燕國作為會盟的東道國,專門設立了會盟司以便此次會盟能順利進行。各國使者齊聚燕國的國都洛京,十分熱鬧。


    茶館內,白發蒼蒼的說書先生正講到燕高祖在雁門關大破羌族的英偉事跡。


    “當時,高祖隻帶二十輕騎,深入敵營,割下羌族統領的項上人頭。那羌族守衛竟無一人發現。”


    底下之人聞言,無不為高祖的神勇拍手稱快。


    “那也隻是逞匹夫之勇。”身著玄色衣服的男子嘲諷的聲音傳來。


    說書先生聞言,眉頭緊皺,自己說了幾十年書,還有第一次有人反駁。頓時有點惱怒,簡直是——


    “胡說八道!當時的情況那麽危急,除了擒賊先擒王,還能有什麽辦法?”一旁的青衫男子已經跳了出來反駁道。


    “哦?那燕高祖想過沒,萬一他失手被擒,該如何?”玄衣男子挑眉反問道。


    “哼,高祖擅騎射,擅謀略,怎麽可能會被擒!”青衫男子說道。


    “是人,總會有失誤。為何不派遣手下武功高強的將領前去?”玄衣男子問道。


    “高祖自己去,才能百分百確保擊殺羌族統領。”青衫男子憤憤地說道,“高祖可是慶雲大師的得意門生!”


    “哎,真是可憐,堂堂燕國的開國之君,手下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武將。”玄衣男子故做哀歎。


    “你——”青衫男子惱怒了。


    這玄衣男子的話語,已經是對高祖皇帝的大不敬,因此引得其他人頻頻側目。在燕國的國都洛京,可沒人敢如此大膽評說高祖皇帝。


    那玄衣男子皮膚蒼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格外鮮明。他的嘴唇輕抿著,嘴角仍留著嘲諷。


    “我倒是覺得,這燕高祖乃是性情中人。自己身先士卒,既可激勵將士,又對自己的手下帶著極度的信任。若不然,怎麽敢把十萬將士交給劉軍師部署。”女子悅耳的聲音傳來。


    那女子身著一身鵝黃色的羅裙,眉目清秀,梳著少女的發髻。


    玄衣男子聞言,向女子看去,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昭平公主。”


    周圍聞言,一陣議論。這昭平公主乃是魏國現任國君最寵愛的小女兒,想不到此次三國會盟,她竟然也跟來了。


    “靖皇子安康。”昭平公主施了一禮。


    玄衣男子聞言,愣了一下,亦迴禮。玄衣男子是楚國的二皇子楚靖,此次代表楚王前來參加會盟。


    三國盟會是什麽?那是三國國君之間的會麵,如今竟然派了靖王子前來,看來靖王子應該就是下任楚王的人選。


    “老先生,請您接著講講高祖皇帝的事跡吧。”昭平公主謙和有禮地說道。


    說書先生愣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額的神啊,居然有一個公主,一個皇子來聽自己說書。老先生隻覺得腦袋有點暈乎乎的。


    “既然昭和公主想聽,那老朽就講講高祖三退寧候的故事吧。”老先生捏著花白的胡子說道。


    昭和公主微微頷首。


    “話說,建樂三年,寧侯起兵造反……”說書先生開始講了起來。


    “燕高祖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也忒沒勁。”靖王子在一旁打斷道。


    昭和公主聞言,秀眉微皺。這靖皇子果真如傳聞一般囂張無禮,肆無忌憚。而說書人則是左右為難,一位是楚國皇子,一位是魏國公主,該聽誰的呢?


    “不知靖王子想聽什麽?”一位白衣書生走了過來,站到了老先生旁。這書生身著一襲白衣,手裏拿著一把紙扇,舉手投足之間,自是一派風流。


    “那就說說洛京之戰吧。”靖王子挑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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