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檢報告上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原因跟之前的劉軍說的一致,死者也確實死後遭受了性侵,體內也確實沒留下生物檢材,但是從死者指甲縫裏的皮屑組織中提取的dna倒是非常有用的證據。


    用張勇的話說:“把那三個人叫過來都不用多問,直接提取生物檢材比對!”


    袁方聳聳肩說:“你聯係唄。”


    韓健敏銳的捕捉到袁方臉上那份不屑,忙問:“你覺得不是他們仨?”


    “痕檢報告仔細看了嗎?”袁方指了指桌上的報告:“死者二樓臥室床頭櫃的抽屜裏,有一盒避孕套,裏麵隻剩下兩個沒用的,死者死前遭受了性侵,但是體內沒有留下生物檢材,說明用了避孕套,扔哪了?痕檢沒找到!”


    “這也不能說明不是那三個人呀?”張勇皺著眉問。


    “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上,痕檢提取到幾枚腳印,屬同一個人,技術部門的人推斷身高一米七到一米七五,體態偏瘦。”


    “死者生前人際關係這麽複雜,幾枚腳印不能鎖定啥!”周奇說。


    “二樓臥室內明顯有翻動過的痕跡,死者的手機和脖子上的金項鏈也不見了,但是死者的包就那麽扔在地上,裏麵的錢包裏有現金,沒動!”


    “兇手不認識死者的包!”周奇馬上捕捉到重點:“他慌亂的翻了一通,根本沒注意扔在地上的包!”


    “咋確定兇手和翻箱倒櫃,還有性侵的是同一個人?”袁方故作深沉的問。


    “你這個假設得多巧合!先是兇手衝動下掐死了死者,跑了;然後進來一個小偷翻箱倒櫃,偷走了死者的手機和金項鏈,然後也跑了;最後進來一個混蛋流氓,實施性侵,也跑了!”張勇說完,自己愣住了。


    “案子沒破之前,啥可能都有!就怕是三合一!理論上講兇手總要有個殺人動機,別管是不是芝麻大的小事,總要有個刺激兇手的理由,死者跟那些出軌的男人理論上講反倒很純粹,真說動了感情,想要娶她,她也不會拖著張大龍死活不離!再有,張大龍說死者有不孕不育的本事,死者自己知道,可她準備了避孕套,這說明啥?說明她防的不是孕,防的是病!這樣的關係不太可能出現情殺!”


    張勇揮了揮手說:“你都說是理論了,現實與理論還是有差別的!啥樣人沒有?先把那仨人找來,驗了再說!”


    “有道理!這事就你來辦吧!”


    ……


    轉天,張勇帶著韓健和楊光,積極的對那三位做了問詢工作。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勇興奮的推開辦公室的門,洋洋得意的對正在跟劉軍研究案情的袁方說:“這三個人中,有一個叫孫友凱的,跟死者保持不正當關係三個多月,先後找死者借了五萬塊錢,一直沒還!”


    “這些事,死者的聊天記錄裏不是都有嗎?”袁方問。


    “是有,但是剛剛我們見到孫友凱,你猜怎麽著?”張勇雙目放光的問。


    “他主動交代了?”


    “那倒沒有,但是也差不多,他脖子上有兩道抓痕!”


    張勇話剛說完,劉軍像風一樣出了辦公室。


    袁方看了看還在晃動的門,走過去關好,轉身問:“他說是死者撓的了?”


    “那倒也沒有!他多少也要抵抗一陣子吧。”


    袁方笑了笑問:“抵抗啥呢?韓健和楊光還在做問詢?”


    張勇點點頭說:“這小子緊張的很,翻來覆去就那幾句……你幹啥去?”


    “你們不行,我去問問!”


    “不是說好了我來嗎?”


    ……


    出乎袁方意外,孫友凱不是在接待室接受問詢,而是在審訊室裏接受審訊!


    袁方皺著眉推開審訊室的門,又皺著眉看了眼韓健和楊光,這才打量起坐在審訊椅上瑟瑟發抖的孫友凱。


    孫友凱看上去很年輕,像是二十剛出頭,長得倒是眉目清秀,個子不矮,但是偏瘦,這個時候因為害怕,更是顯得少了陽剛之氣。


    袁方打量完孫友凱,張勇推門進來了,坐在之前的位置上,表情嚴肅。


    袁方拿起桌上的審訊筆錄,靠著審訊桌,一目十行的看完問道:“你看上何雲是因為錢吧?”


    孫友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結巴的說:“也,也不能這麽,這麽說。”


    “那要咋說?你在汽修廠工作,廠子離何雲的服裝店可不近,你倆在網上認識的,你沒有自己的車,你倆見麵也不過三個月,這三個月可是一天比一天冷,是啥支撐你一趟又一趟的往何雲的服裝店跑?因為愛情嗎?”


    孫友凱尷尬的張著嘴。


    “何雲今年三十一,你二十三,你知道她已婚,你不介意她的年齡,不介意她有婚史,卻找她借了五萬塊錢,咋地?也是因為愛情嗎?”


    孫友凱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不敢直視袁方的眼睛,幹脆低下了頭。


    “何雲一開始被你的甜言蜜語哄騙的借給你錢,後來慢慢也知道自己上當了,或者是對你也厭了,她追著讓你還錢,你就動了殺了她的念頭……”


    “沒有!沒有!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就是,就是想騙點錢花!我殺她幹啥?沒必要呀!我就是不還,她也不能把我咋著對不?你們想啊,我倆這種事,她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鬧大了,我是沒啥,大不了不在修理廠幹了,她咋辦?”


    張勇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嚴厲的問道:“少在這狡辯!你脖子上的傷咋來的?剛才有人拿棉簽捅咕你,你以為是幹啥呢?”


    “我知道!可真不是我幹的!前天晚上我一直在修理廠加班,九點多才下班,到家都快十點了,再沒出去過!這些剛才我都說過了,你們可以去查!”孫友凱激動的說。


    “你想偽造不在場證明容易的很!我提醒你,你現在自己交代和我們拿出證據給你定罪,意義可是不同的!”張勇也很激動。


    “真不是我!咋說你們才信呢?我為啥呢?”


    “何雲催你還錢!前天晚上她約你到她的服裝店,因為還錢的問題你倆起了爭執,她威脅你,嘲諷你,激怒了你,你以為殺了她,你就不用還錢了!”


    孫友凱玩命的搖著腦袋,下來了:“真不是我!我欠她錢躲她還來不及呢,為啥還要送上門去?”


    “你脖子上的傷哪來的?”袁方問。


    孫友凱低頭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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