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去了迴來我有吐槽,所以她已經充分了解了那群人是什麽秉性。


    聽了我的話之後錢錚說:“所以她說你沒教養讓你生氣了?”


    “她的原意不是我沒教養,她是在借機指責我爸媽對家裏的失責,既不管父母也不管女兒。”我說,“我也沒生氣,她沒有說錯。我就是不喜歡她那麽說。”


    “我以為你和你爸媽關係不好,這麽久了,我從來沒有聽到你提起過他們,也沒見你和他們有什麽聯係,他們在你的生活裏都沒留下過痕跡,家裏連他們的房間都沒有。”錢錚說,“結果你還是很重視你爸媽啊。”


    “家裏有他們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客房的那間就是。可能是他們習慣了奔波,所以很少會留下私人物品,他們的房間裏什麽都沒有——我小時候翻過櫃子,連避孕套都沒有,就好像他們根本沒有夫妻生活似的。”


    錢錚啞然,最後擠出一句話來:“……這不能作為依據吧,又不是沒有別的措施。”


    我笑笑,終止了這個話題。


    我原先也不會疑神疑鬼,當然,現在也不會。隻是有時候我會忽然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太對勁,我的經曆讓我有時候特別關注一些細枝末節,而我對於我爸和我媽的記憶那麽深刻又那麽模糊,每當想起他們我都能感覺到自己永遠會被原諒和包容的溫暖,可每當我細想下去,腦中卻又一片空白。


    印象裏他們是很好看的,然而我翻箱倒櫃,在家裏找不出一張他們的照片,連結婚照都沒有。


    隻有一張大概我兩三歲的照片上,我睜大眼睛看著鏡頭,一隻素白的手放在我歪斜的領口上麵,好像在替我整理。


    是媽媽。我猜。


    它修長得讓人分不清它的主人是男是女。


    一年中最為重要的節日就快到了,天氣越來越冷,人們換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和加絨的棉衣,說話時口噴白霧,宛若神仙。天是冷的,人心卻很熱乎,大街小巷上人人都喜氣洋洋,全家采購歸來的人們手裏拎著沉甸甸的袋子,小孩兒手裏捏著糖果或是什麽昂貴的、平日家長不會買的玩具。


    我沒有掃年貨的習慣,也缺乏逢年過節拿紅包買心儀了很久的某樣東西的心情,往年的年夜飯我都是自己做火鍋吃,有時候犯懶,隨便吃點兒泡麵零食也就對付了。


    在另一個世界倒是真的過了不少年,請人寫好紅底的春聯貼上,請人殺豬,請人做一桌子好菜,分散大筆的紅包討小孩子的吉利話。


    熱熱鬧鬧之後大家都迴家團圓,我吃光一桌子的菜,心裏也沒有多難過。獨在異鄉漂泊的人,漂泊得太久,說真心話,傷心落寞到遲鈍了。


    而且說白了也就是一個人而已,多大點兒事?


    不過今年畢竟特殊。


    我還是打算去超市看看,買點大米穀物,水果生鮮也不能缺。


    這時節正是多事之秋,外出打工的人帶著一年的工資迴家,交通運輸鏈係統超負荷運轉,人一多,小偷小摸的事情就怎麽也防不住——再說小偷小摸的人不也要過年?這迴要是手段高明,沒準兒一周能夠抵一年扒到手的錢包,好時機可不容錯過。


    短短幾站台我就撞見了好幾個扒手,還有趁此機會揩油占便宜的。也真是快過年了,人心浮動,氣氛裏有種含而不露的焦躁,人們步履匆匆。


    我漸漸也開始期待爸媽迴家了。


    無論有多少謎題,真相在他們出現後自然會水落石出。


    地鐵上我沒有遇見扒手,不過好在超市裏我遇見了兩個,是倆兄弟,國字臉很方,看上去一身正氣。


    我非常愉快地稍微嚇唬了他們一下,然後他們就老老實實地扛著我買的大米和大堆雜七雜八的小玩意,把我送到了樓下。


    沒有送上樓的原因是楚博雅在樓下。


    他靠在一輛銀灰色跑車上,穿了一身特別風騷的紅色風衣,裏麵倒是規規矩矩的西裝,不過外麵這一件真心浪,看上去完全是個花花公子——路過的大媽大爺大兄弟小姑娘都向他行注目禮,還有幾個相貌不錯的女孩兒湊過去搭訕。


    我很失望地看到他一個都沒理會。


    不說反話,確實有點失望。


    原因很多,首先我確實挺想知道他平常都怎麽麵對女人的,鑒於他在我麵前又軟萌又聽話;其次我覺得這個時間點他來有點不對,我們的關係好像遠遠沒到過年也要一起的地步;最後是我全部心思都放在我的爸媽迴來這件事上麵了,沒心情再去考慮他。


    我把鑰匙給這倆小偷讓他們把東西放到我家裏,然後楚博雅走過來,張口就說:“我很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


    絕望了。


    今天下午去看奇異博士,看到本尼蘇醒過來之後手上那麽慘,覺得好難過。


    另外倆男神同框!!


    坐等同人。</dd>


    第116章


    作者有話要說: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猜到了嗎!


    我很想你。


    這真是人類最溫柔的情話,溫柔得毫無力度。我總是驚訝於楚博雅的敏銳,他每一次都會精準地搔到我的癢處,他說話的方式、看我的眼神、對我的姿態,無一不令我感到滿意,就像是未來社會裏我為自己設計的機器伴侶,所有的自我意識都在“愛”的統治之下。


    愛我是一切行動的最高指令。


    “這是你的權力。”我說,態度堪稱冷漠。


    “嗯。”楚博雅同意這一點,而後他說,“我們結婚吧。”


    我覺得我聽錯了。


    但我不可能聽錯。


    楚博雅剛剛是在……求婚?


    我沒有迴答他,我覺得他腦子壞掉了。結婚有什麽意思?何況我看上去像是迷戀他到他求婚我就會答應的地步嗎?天氣這麽冷他居然還來求婚?他吃錯了什麽藥忽然跑來對我說想要和我結婚?


    太荒誕了。太荒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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