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溫順地像魚兒一樣遊迴我身邊,托起我的上半身緊貼著他的胸膛。


    “硬邦邦的,看來不是女孩兒嘛。”我調笑他。


    他不做聲,我逗得狠了,才停下來擁抱我,輕聲問:“疼不疼?”


    “疼你個鬼。”我說。


    這點兒疼跟沒有似的好嗎,你當是哄小姑娘呢。


    他就不說話了,隻是做得又溫柔又細致,像是暖洋洋的一束陽光。


    然而……反正到最後睡著了被幫忙洗澡的不是我,第二天會腿軟賴床的也不是我。


    哦,我賴床了,但不是因為腿軟,賴床是我的常態。當我舒舒服服、神清氣爽地醒過來,正對上楚博雅凝視我的眼神——專注又貪婪,像是巨龍看守它的寶藏。


    “如果你再這麽看我,就滾下床,立馬消失在我麵前。”我打了個嗬欠,含糊不清地抱怨,“你看我的樣子瘮得慌你知道嗎。”


    楚博雅恍然一般,說:“抱歉,我有點……激動。”


    “理解。”


    我打了個滾兒後爬起來,探手去夠掉到地上的內衣。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放著吧,我這裏有新的,還有睡衣……都是給你買的。就在左邊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裏。”


    “你太貼心了。”我誇獎道,掀開被子,赤.裸著去拿睡衣。


    他的唿吸在背後停滯了,像是老化的磁帶,隻能發出意味不明的“滋滋”聲。


    我心情挺好,抽屜裏是一套棉質的白色衣褲,我把睡衣扔到床上,忽然想起昨晚楚博雅說的話,又打開第二層抽屜。


    “……哇哦。”我說。


    除了最常規的橡膠製品以外,還放著各式各樣的小工具,包括不限於情.趣鞭和手銬,以及一個,大概是……男用貞.操鎖?


    我迴頭看楚博雅,他不閃不避地和我對視。


    “你喜歡這個?”我舉起手中的金屬製品,它因為我的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楚博雅說:“我以為你喜歡。”


    “我不喜歡。”


    我有點震驚,主要是怎麽也想不通:“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喜歡?”


    你對我的認識究竟和我本人有多大的偏差?!


    楚博雅躺在床上看著我,角度讓他的唇角仿佛也帶上一抹奇異的微笑:“難道你不想?讓我完完全全、隻屬於你。”


    “哦。”我說,把手裏的玩意兒往外一扔,精準地投進垃圾桶裏,“我不用想。”


    因為你本來就完完全全、隻屬於我。


    大概是關係突飛猛進的緣故,昔日麵對我時總有些戰戰兢兢的楚博雅越來越放得開了,偶爾也會提一些要求,代替我做一些決定。我沒說過他可以自己打電話約我的話,但他越來越頻繁地來電,詢問我在做什麽,要我過去找他,或者他來找我。


    我其實無所謂,一般不涉及重要事項都會同意,他想要我答應的事,我幾乎都會答應,唯獨他要我搬過去和他一起住的要求,被我態度十分堅決地拒絕了。


    雖然盡可能地和普通人靠攏,但我的生活習慣裏依然有很多非人的部分。我沒有耐心在另一個人麵前偽裝太久,事實上,這麽多年以來,我也隻和前主人孟不離焦地相處過。我的自我在他麵前被削弱了,我必須要忍讓他對我指手畫腳,遵守他的規定。


    有過這麽一次經曆之後我覺得再也不需要第二次了,我不需要習慣楚博雅的習慣,他也不需要習慣我的習慣。


    時不時來刷個存在感的趙漫沙忽然就從我的手機上銷聲匿跡,來電和短信的頻率降低了足足十個百分比,也不再邀請我去她家裏。我們沒有提及楚博雅,這大概是一種默契,我們的話題繞來繞去,卻不約而同地避開了他。


    我漸漸覺得楚博雅的存在有些礙事了,因為他越來越頻繁地想要見我,越來越不滿足於每隔幾天聚一次的頻率。我能夠理解他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遺憾的是,我不打算理解他的這種恨不得把我拴在要帶上的心態。


    ——好歹也是這麽大的企業一把手,天天那麽閑真的合適?


    哦對,他確實挺忙的,忙到我迴家的話他就很難每天都擠出來迴找我的時間。


    於是我愉快地迴到了家。


    帶著玩得樂不思蜀的錢錚。


    我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現在她的魂體已經凝實到可以化作實體的地步,哪怕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也能夠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錢錚對我的遣詞造句表示了十萬分的不滿意,之後對我的詢問表示自己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和往常一樣,沒有特別做什麽。”她說,化做實體坐在椅子上,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端端正正地把手背在背後,“真的!我這幾天都沒出門呢,你看見的!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感覺我越來越清醒。”


    “敢情你之前都睡著呐?”


    “不是那麽迴事!哎呀我自己都沒搞懂,跟你解釋不清楚。”錢錚說,“我都有實體了,終於不用聞食物的味道了,我要吃麻辣小龍蝦!”


    “這個季節不是最好的時候……好吧,麻辣小龍蝦。”我在她控訴的眼神中妥協了。


    我覺得一般人都會妥協,根據我的經驗,沒人能忍住一頓麻小的誘.惑,如果能,那就兩頓。


    忍得過兩頓的人我認為已經可以投放到抗戰時期報效祖國了。


    總之,為了滿足錢錚的口腹之欲,我帶著她去吃麻小。本著不多生事端的心思,我特地要求她變成以前用過的狐妖軀體的模樣,然後再換上女裝,打扮都不需要的,妥妥一個超模身材的絕色美人。


    “……喂其實你隻是想看狐妖偽娘吧。”錢錚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麵無表情眼神死。


    “你還真說錯了。”我一邊欣賞她一邊迴答道,“我要是真想看,隨便叫一群狐妖過來就行了。”


    主要是錢錚自己的臉是死人的,她的法術又不好,沒辦法變成除了她附身過的人或者妖之外的外表。倒黴的是另一個被附身的姑娘也是已死亡人員,所以還真隻能變成狐妖。


    至於女裝……是為了給楚博雅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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