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高高在上地坐在首位,而齊三姑娘和齊六公子卻被懲罰跪在廳前,都跪了兩刻鍾的時間了,齊夫人還是在慢悠悠地喝茶,半點都沒有要讓他們起來的意思。


    還受傷沒有醫治的齊三姑娘臉都白了,冷汗也直流,而她身邊的齊六公子也慘白著臉,瑟瑟發抖。


    齊夫人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個孩子,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作為正室夫人,她得大度。要知道,這兩個賤種能夠出生,也不全都是他們的生母三太太的錯,其中一半的責任還是在她的丈夫,齊副將的身上的。誰讓他貪圖美色,納了妾,養了外室呢?


    齊夫人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冷眼看著齊三姑娘和齊六公子慘白著臉的模樣,淡淡的說道,“你們知道,本夫人為什麽要懲罰你們嗎?”


    “……三、三兒不知道。”齊三姑娘弱弱地迴答道。


    “不知?”齊夫人冷笑,“那六兒,你可知?”


    “……六、六兒不知……”


    “哼!”齊夫人冷哼,“不知?你們犯下了如此敗壞門風的錯事,還一問三不知?嗬,你們還真,當自己是誰呢?強搶有婦之夫,結果被人家妻子打臉了,敗壞我們齊家的名聲,難道沒錯?”


    當然,齊家的名聲早就沒有了,在齊副將飛黃騰達做到副將這個位置之後,妾室外室一大堆,庶子庶女一大堆,各種破事齊齊發生之後,齊家的門風早就被敗壞了。不過……齊夫人看著跪在下首的這兩姐弟,冷笑。趁著這個把柄成懲治懲治這兩個賤種,也是不錯的。


    “夫人……夫人……這是汙蔑……”齊六公子辯解道。


    “汙蔑?”齊夫人淡淡地伸出自己保養得白白嫩嫩的手,看了又看,卻不看齊六公子一眼,冷笑道,“難不成,潼雲關傳得沸沸揚揚的,你們姐弟倆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副將,而要求人家墨百戶休妻另娶,把你們姐弟娶進門作為正妻和平妻的事是假的?”


    “夫人……”


    “哼,你們如此敗壞我齊家的名聲,罪無可赦,靈香,將他們倆押下去,家法伺候,關柴房。本夫人什麽時候說可以放人了再放人。”齊夫人冷冷地下決定道。


    “是,夫人。”齊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應聲道。


    “不,夫人,不要……”


    “我娘不會放過你的,放開我!我可是我爹最寵愛的女兒,你們快放開我——”


    “嗬,最寵愛的女兒?”齊夫人冷笑著看著被押下去的齊三姑娘,冷漠道,“我女兒是堂堂的齊家嫡出大小姐,結果呢?竟然沒有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庶女受寵?多可笑?他齊飛雄,真是可笑。”


    潼雲關軍營。


    “聽說了嗎?齊副將打算撮合自己的三姑娘和六公子與墨百戶。”


    “墨百戶?齊三姑娘就算了,那六公子是怎麽迴事?”


    “嘿嘿,一男一女,左擁右抱唄。”


    “可是,墨百戶已經娶妻了,而且墨百戶的妻子還給墨百戶生了雙胞胎兒子了,咱們不是才剛剛祝賀過墨百戶不久嗎?算算時間,墨百戶的兒子都快十個月了。齊副將撮合墨百戶和自己的兒女,這是打算給墨百戶納妾?”


    “什麽妾啊?齊三姑娘和齊六公子心氣可高了,怎麽可能給人做妾?他們啊,打算讓墨百戶休妻,把他們姐弟倆娶進門,一個做正妻,一個做平妻。”


    “啥?”


    “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的,這是已經傳得潼雲關城內沸沸揚揚了,要不了多久,潼雲關附近的幾個關城都得傳遍了。”


    “是啊是啊,軍營差不多都傳遍了。”


    “齊副將是怎麽想的?墨百戶已經娶妻生子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可是誰讓墨百戶年紀輕輕的,入伍兩年不到就已經是百戶了呢?那可是墨百戶實實在在的用軍功換來的,而且啊……你們不知道嗎?墨百戶和龍將軍,聽說可能是親戚關係。”


    “親戚?”


    “沒錯沒錯,要不然齊副將怎麽會同意撮合自己的庶子庶女給墨百戶?”


    “嘖,這缺德的,人家墨百戶的妻子有什麽錯?賢惠不說,還能賺錢,還給墨百戶生了兒子,他們怎麽這麽缺德讓人家墨百戶休妻?用啥理由?”


    “就是啊就是啊,就說咱們這紅薯酒吧?還是墨百戶的妻子那邊供應的,聽說墨百戶的妻子,就是那個整出了紅薯玉米土豆這種高產糧食的人。聽說的,芋頭也是墨百戶的妻子發現的,然後告訴了墨百戶,墨百戶才告訴了將軍,將軍才和南洲那邊聯係的。”


    “這麽說,墨百戶的妻子很厲害的,那齊副將怎麽敢讓墨百戶休妻?”


    “嗬嗬,聽說啊,齊副將的打算不僅僅是把庶子庶女給墨百戶當正妻平妻,還打算等墨百戶休妻之後,讓自己的兒子求娶墨百戶的妻子……”


    “什麽?”


    “你說的是真的?”


    “我怎麽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也就是聽說而已。”


    “這缺德的。”


    “嘿,可惜啊,人家墨百戶可是義正言辭的告訴了齊家姐弟,說自己不喜歡男人,而且也隻喜歡自己妻子一個女人,除了她之外誰都不要。聽說齊姑娘惱羞成怒想對墨百戶的妻子動手,結果被咱們墨百戶給打傷了。”


    “活該。”


    “哈哈……”


    “大快人心!”


    “誒誒誒,別說了,齊副將來了……”


    “快快快,閉嘴,別讓他聽見了。”


    遠遠地,還在嘀嘀咕咕的說這八卦的幾個士兵就看見身著鎧甲的齊副將走了過來,臉上的鬱氣很重,當然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齊副將是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常年從軍的那人身材魁梧,身形健碩,臉上蓄著大胡子,此刻因為心情不好而板著臉,就更加的煞氣重重,讓人望而生怯了。


    剛才還在八卦的幾個士兵都閉嘴不言,不想讓齊副將知道他們背著人八卦他的消息。而角落一個任性魁梧的初長成的男人看見齊副將的時候,麵無表情,薄唇緊抿,眼神冰冷,就好像是看見了殺父仇人了一樣。


    “誒,熊起,你幹嘛看著齊副將這個表情?”等齊副將過去了之後,剛才還在八卦的幾個士兵之一轉過身就看見臉上帶著大大的傷疤的男人冷酷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沒事。”熊起冷聲道。


    “誒,我想起來了,熊起,當初齊副將好幾次打壓你對不對?明明你的身手好,上戰場也殺敵無數,結果總是把你掉到火頭營讓你當火頭兵,還差點讓他兒子冒領了你的軍功是不是?”另外一個士兵突然間說道。


    “咦?這是真的?”


    “應該是啊,不過都好幾年了,記得不太清楚了。”


    “應該是真的,當初要不是熊起的臉上那道疤作為證明,齊副將的兒子可能真的冒領了熊起的軍功了。”


    “真的啊?看不出來齊副將是這種人啊。”


    “那之後齊副將被訓斥了,也因為沒有冒領成功,後來齊副將就低調沒有再犯,大家也就沒在意了。”


    “也就是可惜了熊起,臉上這道疤就去不掉了。都五六年了……”


    “真的啊熊起?”


    “……”熊起一聲不吭,對於士兵們說的話沒有任何的理會,深深地看著齊副將的背影一會兒,熊起沉默著轉身離開。他的仇,早晚會報的,現在不是時候,匈奴人還在進攻,不可內戰。


    卻說這邊的齊副將到了主將營帳之後,看見沉著臉的龍正曜和黑著臉的龍正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抖。


    “末將齊飛雄,見過大將軍,見過龍將軍。”齊副將遵守禮儀地抱拳道。而他口中的大將軍是西北大將軍龍正曜,龍將軍是剛剛晉升將軍不就的龍正暉。


    “齊副將,聽說你家庶子庶女,想讓墨百戶休妻,然後娶了他們?”龍正暉怒極反笑著說道。


    “……末將,不知。”齊副將沉默了一會兒,吭吭哧哧地說道。


    “你不知?”龍正暉笑了,“你不知,那你那雙庶子庶女如何的膽子敢命令我旗下的堂堂百戶休妻另娶?而且還是另娶庶子庶女為正妻,還有個平妻?那可是妾生的庶子庶女,給墨百戶當妾都不夠資格,你那一雙兒女竟然妄想當正妻和平妻?而且還妄想讓墨百戶休妻?誰給你的膽子?”


    “……末將,不知……”


    “齊副將,按理說這事也不是違反軍紀的問題,隻是這家風問題如若不解決,那麽你在軍營的形象也不保。如今因為令愛令郎的關係,軍營已經流傳風言風語了,還請齊副將整頓好家門,再來領兵打仗。”身為主將鎮守邊疆的大…boss的龍正曜慢悠悠的開口道,那陰沉的表情還是沒有變。


    “末將……”齊副將還想辯解,可是抬起頭看見龍正曜和龍正暉的表情,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末將,領命。”


    “如此,齊副將降為校尉,迴家整頓家風,待門風清淨後再迴。當然,如若有緊急軍務或者需要領兵時,你也不可懈怠。”


    “是,末將領命。”齊副將悲哀地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


    “是。”


    當齊副將離開後,龍正曜和龍正暉相視一笑。


    “這個阿墨,還真是……招蜂引蝶……”


    “不過,他那個媳婦,到時個彪悍的……”


    “哈哈,有這樣彪悍潑辣的媳婦,有阿墨受的。”


    “是啊……”


    “不過既然阿墨的媳婦來了,那麽小妹她是否……”


    “二哥,小弟去打聽吧。”


    “辛苦你了,三弟。”


    “不會不會……”


    這邊,齊副將剛剛被降職,好吧現在他不是副將了,而是校尉了。


    齊校尉急匆匆,臉色陰沉地從軍營迴家,一進門就找那兩個讓他丟了副將軍職的兒女,他要好好教訓他們。


    “稟老爺,三小姐和六少爺,已經被夫人施了家法,關柴房了。夫人說了,什麽時候她讓放人出來,什麽時候再把人給放出來。”齊家的管家道。


    “是嗎?”齊校尉冷著臉道,“既然夫人已經懲罰了,那麽就傳我命令,聽從夫人的命令,對三小姐和六少爺嚴懲。”


    “是。”


    “還有,把三太太也管祠堂抄經書一個月,扣三太太和三小姐六少爺的月錢,半年。”


    “是。老奴遵令,老爺要不要沐浴?”管家盡職盡責地道。


    “算了,老夫去夫人哪裏。”


    “是。”


    被降職了齊校尉迴家加重了自家庶子庶女的懲罰,又懲罰了教子教女不嚴的妾室,去找正室夫人訴苦兼商討怎麽挽迴他們齊家的掩麵的事情去了。


    當然,這都是唐淺裳和龍墨千離開潼雲關之後的事了,到了現在已經是第三天的時間了,潼雲關沸沸揚揚的,連帶著車陽關和旁邊的幾個關城也傳遍了,齊家這次是真的壞了名聲了,連齊副將被降職為校尉的事,也傳遍了。


    唐淺裳從路管家那裏知道後,冷笑一聲,也就不管了。反正該給的教訓已經給了,以後不來招惹她,也就不管了。


    現在,她丈夫迴來了,兒子長大了,軟萌可愛的,過好自己的日子,誰管那麽多的煩心事啊?


    在家裏招了下人之後,唐淺裳就輕鬆多了,連龍氏也變得輕鬆了起來。


    畢竟他們現在也才剛剛在車陽關安家落戶,也就是一間房子還沒有私產,家裏也隻有幾個人管著,並沒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管家的事情就交給路管家去做了,龍氏也輕鬆了下來,每天就帶帶自家小孫子,做做刺繡,看看書之類的,輕鬆閑適。


    而唐淺裳就趁著龍墨千迴家的這幾天時間就陪著他,當然大多數時候唐淺裳都是讓龍墨千陪著自家兒子的,畢竟雙胞胎已經開始認人了,還是讓父子三個多多交流,加深加深感情。


    當然,後來的幾天龍墨千也沒有剛開始迴來那天的急躁了,唐淺裳也沒有再也起不來床的地步,每天都跟著龍墨千起床做早課,鍛煉身體,練練武功。


    唐淺裳這個時候就讓龍墨千把自己需要的書架給弄出來,龍墨千之前跟在唐青林的身邊學了一點木匠手藝,當然龍墨千的雕刻的手藝是在邊疆閑來無事的時候自己練的,技巧都是之前在唐家村的時候跟著唐青林學的,現在才熟練起來。


    龍墨千盡心盡力地給唐淺裳做書架,做藥櫃,木材是在西北邊境這邊呆了好些年的路管家找門路買來的,當然唐淺裳也準備了不少的東西將木材的質量給提高,防止書架和藥櫃蛀蟲。


    龍墨千跟著唐淺裳一起做木工,把唐淺裳的書架和藥櫃給做出來,當然因為唐淺裳的要求也不高,不需要雕花之類的,很快的就做好了。做好了書架和藥櫃之後,唐淺裳就把自己帶來的那些書籍給擺上去,藥櫃也在藥房那邊擺好,然後把藥材給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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