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書房發現胤禛坐在書桌後麵發呆，靈芝不由皺了皺眉說道，“爺，你怎麽一夜都沒迴房去睡。”
胤禛抬頭看向她的眼神還是有些呆滯，裏麵竟還隱藏這一絲憂傷，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胤禛，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說道，“爺，你到底怎麽了。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胤禛被她的話語驚醒，隻是定睛看了她一眼後，手上用力把她拉過去，把頭靠向她的懷裏緊抱著她，良久之後說道，“靈芝，爺對不起你，你受了委屈，爺卻什麽都不能為你做。”
靈芝用手撫了撫他的頭說道，“爺說什麽呢，跟你在一起是最好的事，我怎麽會覺得委屈呢，爺不用為我做什麽，隻要咱們兩個能好好過下去就好了。”
胤禛沒有再說什麽，靈芝想起剛才他那雙充滿這血絲的雙眼，便硬是把他拉起來哄著他迴房睡，沒有想到他到是沒有放過機會拖著她一起睡下了。
隨著秀女們複選結束，烏拉那拉氏果然與她同房的另三位也一樣都被留了牌子，接著為期一個多月的選秀就結束了，被撂了牌子的秀女各自迴家，留了牌子的也迴到京裏暫住的地方等待決定她們後半生的聖旨。
幾日之後賜婚的聖旨一道道的發下去，太子依舊沒有被賜婚，對於她的太子妃康熙似乎總是選不下來，倒是三阿哥胤祉的賜婚旨意下來了，配的是董鄂氏家的嫡女。
接著便是許多宗室阿哥的賜婚聖旨，被眾人猜測此次會被賜婚的四阿哥倒是一直沒有他的消息，而烏拉那拉氏迴到家裏之後一直也沒有等到自己的賜婚旨意，不免也有些焦急起來。
而在眾人猜測中的胤禛此時卻被關在阿哥所禁足當中，原來在秀女們出宮之後，本來第二日就會下發他的賜婚旨意，可胤禛聽到消息之後竟然到了乾清宮跪求康熙收迴成命。
不論是康熙的憤怒和佟佳氏的勸阻都沒有讓他打消這個想法，最後見胤禛跪了一天一夜都不肯退下去，康熙隻能讓人把他送迴阿哥所暫時禁足，隻是他的賜婚聖旨到底還是沒有發下去。
此後第二日靈芝便道乾清宮門外求見，康熙明白兒子拒婚完全是為了靈芝，不由有些遷怒，可靈芝對佟佳氏有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他又對她很感激，因此他也不知該以什麽態度對這個女人。
靈芝剛進殿門，康熙就覺得奇怪，因為今天她竟然沒有穿著宮裏的旗服，而是作漢人女子打扮，不由問道，“丫頭，你這是什麽樣子，為何作此打扮？”
靈芝在龍椅前站住，並沒有下跪行禮，而是雙手一抱拳，微微一鞠躬說道，“小女見過皇上。”
這更讓康熙搞不明白了，說道，“靈芝，你今兒是怎麽迴事，穿著這樣的衣服成何體統，還有你行的是什麽禮，忘了你的身份了。”
靈芝沒有迴答康熙的問題，隻是說道，“皇上，小女此來隻是想要問問皇上，賜婚之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雖然不滿她做這種姿態想把她轟出去，但康熙又想起她的另一衝身份，還是迴答道，“朕不可能會答應你們的，皇子們的聯姻事關朝廷大局，豈可由著你們任性妄為。”
第六十二章
既然康熙說了這樣的話。靈芝自然也就不再強求了，便又說道，“皇上，小女此來一是想要問清楚賜婚之事，此事已經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小女還有另一事相求。”
康熙見她不再糾纏聯姻之事，便說道，“你救了皇貴妃數次，朕本就應該要謝你，你有何要求就說吧。”
她便說道，“皇上，之前為了皇貴妃娘娘母子之事，小女曾欠下道友極大的人情，前日道友向小女提出要求，說是有一難事希望小女前去幫忙，還請皇上恩準小女離京。”
康熙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一愣，之後才說道，“靈芝丫頭，你要知道你是胤禛的側福晉，本就不可隨意出宮，更遑論是出京，這個要求朕不能答應你。”
靈芝也知道不可能輕易答應，接著說道，“皇上，修仙之人最重承諾，想必皇上也清楚小女之所以有此承諾是為了什麽，若是不能應諾以後隻怕會被心魔侵擾，修為不得寸進。”
康熙不由說道，“此事莫非隻能你去嗎，你的道友看著神通廣大的很，是如何難辦的事情要你一個修為不及他的人去幫忙。”
靈芝笑道，“無論道友為何要讓小女去幫忙，既然小女承諾了要聽他差遣，自然是要遵守承諾的，還請皇上準許小女離京。”
康熙看著她這麽堅決的要走，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隻怕她也會跑出宮去，以她的修為想要跑出宮隻怕是易如反掌吧。
忽然想到自己那兒子不會還不知道吧，就問道，“丫頭，你要離京的事情，可與胤禛商談過了，難道他就願意讓你一人離京不成。”
靈芝見他問道胤禛，眼神一暗說道，“前日已經跟他提起過了，小女是定要離開的，此時他想不通，以後便會想明白了。”
康熙見她說出此話，便知道那傻小子定是沒有同意她走，可如她所說，若是不讓她去，難道真的要讓她毀了承諾以後斷絕修仙之路嗎？
對於修仙長生即使是他這個皇帝都忍受不了誘惑，還曾經想要從眼前這個女子手中得到修煉的法門，若不是她說做了皇帝即使有靈根也不能修煉，天道不會允許人間帝王得道長生，隻怕度第一個雷劫之時就會被天雷打的魂飛魄散。
除非他立時把皇位傳給太子，才有可能修煉。他自然是不肯放棄自己的帝位，去博那虛無縹緲還可能隨時魂飛魄散的長生之路。想過之後，康熙也不敢賭靈芝不應諾的話會發生的後果。
於是靈芝從承乾宮出去的時候已經得到了康熙的同意，她可以出宮離京，但四阿哥的宋側福晉隻能待在宮裏。她隻有同意了康熙的安排，讓一個替身代替她留在宮裏，才可以出京。
靈芝帶著冬香往承乾宮走去，她還要去和佟佳氏告別，邊走邊迴想起了那日與烏爾西的對話不由苦笑。
她為了選秀之事鬱鬱寡歡，便是去珍奇齋送丹藥之時也不曾開顏，引來烏爾西的追問。知道了她的煩惱，烏爾西卻問出了另一番話，“宋姑娘，雖然在下並不了解你和四阿哥隻見的情感，可也能看出他對你確實是一心一意的，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幹脆讓他與你一道離京去仙城生活呢？”
靈芝有何嚐沒有想過這條路，可她卻不忍這樣做，便說道，“胤禛對他的親人很是依戀，我不能這麽自私的讓他放棄一切隨我離京。”
烏爾西卻道，“仙城離此也不過區區數千裏，若是你突破了築基期自然可以禦劍飛行，到時若是他想起家人，你在帶他迴來看望就是了。”
靈芝聽他這樣說便知道烏爾西的想法，修仙界向來是強者為尊，雙修伴侶自然也是同樣的規則，弱者自然是強者的附庸，胤禛不過是個凡人，在他看來即使胤禛是皇子之尊，也不過是她這個修仙者的附庸而已。
這也是靈芝不願意帶胤禛去仙城的真正原因，即使是與她相熟的烏爾西就已經是這樣的想法了，更何況是仙城的其他修仙者呢，她如何忍心讓心高氣傲的胤禛變成一個如附庸般的存在。
隻是她卻不願把這些話說出來，隻說道，“胤禛是個皇子，他還有遠大的前程，我不能耽誤他。”
烏爾西卻忽然說道，“記得宋姑娘好像提起過四阿哥是沒有靈根的對嗎？”
靈芝點點頭黯然說道，“不錯，便是在這珍奇齋用測靈牌驗的，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帶他去仙城？不過公子為何要問這個？”
烏爾西迴答道，“在下隻是想起一個人，他的伴侶也是沒有靈根的女子，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恩愛非常，可到了那女子年老之時兩人卻反目成仇，最終釀成悲劇。”
靈芝不由問道，“既然很恩愛，為何會反目成仇呢，可是其中一人後來另有所愛了？”
烏爾西搖搖頭繼續說道，“他們自然是隻鍾情於對方的，隻是兩人即使如何恩愛也抵不過時間的無情，在二人成親了三十年之後，那已經老去的妻子竟然偷偷給丈夫吃下了散靈丹，散去了他一身的修為。”
靈芝一怔，問道，“她為何這麽做？”可才問出口她忽然便明白了原因，她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的想法，便又問道，“那他的丈夫之後如何了，是否兩人就此分開了，還是……”
“那個丈夫在散功之後也明白了妻子的想法，雖然他能理解，卻接受不了心愛的妻子竟然不問過他的想法就私自做下了這件事。
其實他早就可以突破成為築基期了，可他也做了決定要與妻子同生共死便壓抑修為不肯突破，誰知卻發生了這樣的憾事。還好這散靈丹散掉的修為還能重新再煉迴來，可被傷害的感情卻從此不能修補了。”
靈芝追問道，“那後來如何了？”
烏爾西看她一眼說道，“後來兩人便分開了，那個女人到死也沒有得到丈夫的原諒，而那個丈夫雖然修煉到了很高深的修為，卻也從此不再相信別的女人，一直孑然一身到現在。”
靈芝聽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憤恨的樣子，不由問道，“這個人不會是公子你吧？”
烏爾西失笑，說道，“自然不是在下，在下如今不過才三十幾歲而已，怎麽可能這麽早就成親，不過此人確實與我關係匪淺，他其實是在下的二叔，那個女人也曾經是在下的二嬸。”
靈芝點點頭，原來是他的長輩，難怪他知道這件事，還有些憤憤不平，便說道，“雖然你二叔算是遇人不淑，不過這世上總還有許多別的女人，說不定他下次可以找到一個一起修煉的女修。”
烏爾西說道，“修仙之人到也不一定非要找個雙修伴侶，以後看他自己喜歡吧，不過在下與你說這件事，其實是想說前車可鑒，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與那位四阿哥的事情，還有他是如何想的你可知道，相交一場，在下實在不願意看姑娘你步上二叔的後塵。”
靈芝這才知道烏爾西說這番話的原因，不由深思起來，其實在於胤禛相戀之初，她就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那時的她卻一直在逃避，還心存僥幸的以為或許胤禛也是能修煉的，可現實卻狠狠的擺了她一道，胤禛並沒有靈根。
從發現到這個事實之後，她便一直舉棋不定，一邊貪戀這胤禛的情感不想放手，一邊又不想放棄修煉，放棄長生的*，此時知道了烏爾西二叔的故事，她忽然想到，若把這事放到她和胤禛身上，她是否願意為了胤禛放棄修煉與他同生共死。
這個問題現在沒有答案，因為即使她願意，可她與胤禛之間最終也不會隻有他們兩個人。隻是她卻忽然明白了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焦慮或許不單單隻是為了選秀的事。
她真正憂愁的可能是她和胤禛之間的真正問題，那就是胤禛永遠都隻能是凡人，而她若是不想放棄修煉的話，是否真的適合與他在一起。
烏爾西見她沉思許久，便說道，“宋姑娘，在下接到家裏的消息似乎似乎累積了許多事情等在下處理，可能近期要迴去一趟，若姑娘一時想不清楚，可願與在下一起前往仙城走一走，也可以暫時避開四阿哥的婚事。”
靈芝想過之後也覺得與其自己在宮裏胡思亂想，不如出去走走也好，如今與烏爾西深交，也沒有了之前的顧慮，何況她的修為也到了煉氣境高階，也該出去曆練曆練了。至於和胤禛之間的事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在外麵考慮清楚。
於是她便答應了烏爾西的邀請，誰知迴宮之後她才與四阿哥說起自己想要出去曆練，四阿哥便說道，“你在宮裏不是也可以修煉嗎，為何一定要出去，還是跟別的男人一起走。”
靈芝見他如此生氣，便想等他緩和下來再說，可胤禛接下去卻說道，“靈芝，你是不是因為皇阿瑪要給我賜婚倒原因才要離開，若是這樣，你先不要走，我明兒就去求皇阿瑪讓他不要給我賜婚，我隻要你一個女人。”
靈芝看著他著急的眼睛都發紅了，不由說道，“胤禛，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到外麵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
胤禛一怔，說道，“去了外麵就真的能自由自在嗎？”
靈芝迴過神，忙說道，“我是說這件事皇貴妃娘娘不是已經幫我們求過了嗎，皇上那句話說道是對的，我們就不要再任性了，我這一次隻是不想親眼看著你成親，才想要出去走走，一段時間之後我就會迴來。”
可胤禛卻不願意相信，靈芝隻好暫時不再提起，可沒有想到，胤禛的動作會這麽快，第二日便去了乾清宮跪求皇上不要賜婚，而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此事康熙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所以她才會有此一舉，可惜康熙的答案依舊是一樣，而她既然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胤禛迎娶他的嫡福晉，離開的事情就勢在必行。
第六十三章
佟佳氏對於靈芝要出宮的決定也是一樣不讚成，可畢竟事情的起因是她自己，她也就沒有了立場反對，隻能是默默不語。
而靈芝來找佟佳氏除了告辭以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是關於十五阿哥的事情。
“你是說讓皇兒拜你的道友為師？”佟佳氏驚訝的問道。
“不錯，娘娘的十五阿哥乃是天生靈胎，一身變異靈根天成，若是不修仙就太浪費了，而要修仙的話拜一個足夠強的師父也是很重要的，這位烏公子年紀不過區區三十幾歲便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足以證明此人修煉天賦極強，十五阿哥若是能拜他為師日後也必定成績非凡。”
佟佳氏猶豫的說道，“這位烏公子不是說家族是在仙城裏的嗎，應該是不會留在京城的吧？若是不在京城又要怎麽教導皇兒修煉。”
靈芝一笑說道，“仙城裏修仙資源豐富，十五阿哥若是要修仙自然是要到仙城去的。”
“那怎麽可以，皇兒是本宮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決不能讓他離開本宮身邊。”佟佳氏一聽到需要去仙城才能修仙，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作為皇子已經能夠盡享人間富貴了，何必一定要去尋覓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之路。
靈芝其實也明白佟佳氏的想法，隻是有些可惜十五阿哥的天資而已，便又說了一句，“此時娘娘先別忙做決定，不如等十五阿哥稍大一點在詢問他自己的意思如何？”靈胎天成的孩子天生就很聰穎，靈智也比一般的小孩成熟的快，因此再過幾年，或許那孩子自己就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了。
佟佳氏也不願意把兒子的拜師之路給絕了，便說道，“那就等皇兒大一些再說吧，靈芝多謝你為他設想，本宮知道這是你的好意，可本宮實在是舍不下皇兒，就讓本宮任性這一次吧。”
“既然如此，那十五阿哥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說吧，小女這裏要拜謝娘娘您這些年對小女的照顧，請娘娘以後自己保重，小女就此拜別了。”靈芝鄭重的跪下給佟佳氏磕了一個頭，才告辭退下。
迴到阿哥所，靈芝來到胤禛的書房，自從禁足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裏麵，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他知道靈芝之所以要走是為了他的婚事，他心裏隱隱預感到，靈芝一旦離開，自己又不得不迎娶嫡福晉，那她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靈芝進去之前也沒有料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幕，胤禛看著很精神，沒有半點頹廢，隻是他與她一樣竟穿了一件漢人的服飾，手上拿著一個包裹。
靈芝瞪大了眼睛，問道，“爺，你這是……”
胤禛笑著說道，“靈芝，爺，不，是我，我想清楚了，你不是要走嗎，我跟你一起走，無論你去哪裏，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皇阿瑪不是要賜婚嗎，等我走了他就賜不了婚了，等以後咱們安頓下來吧，過個幾年以後再迴來就好了。”
靈芝隻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冒起酸意，眼淚不受控製的湧出來，眼前模糊一片，隻是那張笑著說話的臉卻清晰的印在心裏。她哽咽這說著，“爺，你這又是何苦呢。”
胤禛說道，“我隻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你，既然不想娶那勞什子的貴女，何不就趁著賜婚之前先逃出去，隻要咱們到了外頭，看皇阿瑪給誰賜婚去。”
靈芝說道，“不可以，若是這樣，皇上必然會雷霆震怒，你以後要怎麽迴來，此去山長水遠可能就再無歸期了。”
胤禛不由臉色一暗，說道，“你既然知道此去山長水遠可能再無歸期，那為何要留下我獨自離開，你本就不想再迴來了是嗎？”
靈芝被他說中心事，不由沉默了下來，胤禛卻反而打起精神說道，“反正你的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別想就這樣離開我，從此以後天涯海角你去哪裏我就去那裏。”
靈芝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知道此事他也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不可能是這一夜之間便做出的決定，可即使如此，難道真的要帶著他一起去仙城嗎？
想到從烏爾西那裏聽來的那個故事，又想到烏爾西對他的輕視，她慢慢的坐下來說道，“爺，你先別急，不如你先聽我講個故事，在做決定好不好？”
於是她說起了烏爾西二叔的那一個故事，說到了那個悲劇的結局，最後才說道，“爺聽完了這個故事，還有件事要與你說，這件事我一直瞞著你，看來是時候跟你說了。”
胤禛臉色一暗，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也沒有靈根不能修煉這件事？”
靈芝不由驚訝的問道，“你已經知道了嗎？如何知道的？”
胤禛苦笑道，“那一天你測試的時候我其實一直都是醒著的，隻是當時你可能太激動了，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靈芝隻覺的自己心中一疼，他竟然那麽早就知道了，那這些日子他是怎麽過來的，明知道自己是不能修煉的，卻要看著心愛的人一直在努力修煉著，說不定還會不停的想象著當自己老態龍鍾的時候，心愛的女人卻還是依舊保留著年輕的容貌，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而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是了，從珍奇齋迴來的那天他做的那個噩夢，睡夢中一直讓自己別離開，還說對不起，原來他竟是因為沒有靈根才不停的說對不起的，可這又怎麽會是他的錯，沒有靈根是天生的，他竟然會為了這樣的事認為對不起她。
而如今，他明知道自己不能修煉，可還是義無反顧的要跟她離開皇宮，跟著她浪跡天涯，她剛才還給他講那個故事，真是可笑，或許在這些時間裏他早就把這些都想到了。
果然胤禛接著說道，“靈芝，你放心，這些事我都想過，可這些事都不是讓我與你分開的理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日也會如故事中的妻子一樣做出傷害你的事，可我相信在我還沒有老去的時候，我們一定能過的很美好，為了這些美好難道我們不能賭一次嗎？”
胤禛抬頭看向她的眼神還是有些呆滯，裏麵竟還隱藏這一絲憂傷，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胤禛，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說道，“爺，你到底怎麽了。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胤禛被她的話語驚醒，隻是定睛看了她一眼後，手上用力把她拉過去，把頭靠向她的懷裏緊抱著她，良久之後說道，“靈芝，爺對不起你，你受了委屈，爺卻什麽都不能為你做。”
靈芝用手撫了撫他的頭說道，“爺說什麽呢，跟你在一起是最好的事，我怎麽會覺得委屈呢，爺不用為我做什麽，隻要咱們兩個能好好過下去就好了。”
胤禛沒有再說什麽，靈芝想起剛才他那雙充滿這血絲的雙眼，便硬是把他拉起來哄著他迴房睡，沒有想到他到是沒有放過機會拖著她一起睡下了。
隨著秀女們複選結束，烏拉那拉氏果然與她同房的另三位也一樣都被留了牌子，接著為期一個多月的選秀就結束了，被撂了牌子的秀女各自迴家，留了牌子的也迴到京裏暫住的地方等待決定她們後半生的聖旨。
幾日之後賜婚的聖旨一道道的發下去，太子依舊沒有被賜婚，對於她的太子妃康熙似乎總是選不下來，倒是三阿哥胤祉的賜婚旨意下來了，配的是董鄂氏家的嫡女。
接著便是許多宗室阿哥的賜婚聖旨，被眾人猜測此次會被賜婚的四阿哥倒是一直沒有他的消息，而烏拉那拉氏迴到家裏之後一直也沒有等到自己的賜婚旨意，不免也有些焦急起來。
而在眾人猜測中的胤禛此時卻被關在阿哥所禁足當中，原來在秀女們出宮之後，本來第二日就會下發他的賜婚旨意，可胤禛聽到消息之後竟然到了乾清宮跪求康熙收迴成命。
不論是康熙的憤怒和佟佳氏的勸阻都沒有讓他打消這個想法，最後見胤禛跪了一天一夜都不肯退下去，康熙隻能讓人把他送迴阿哥所暫時禁足，隻是他的賜婚聖旨到底還是沒有發下去。
此後第二日靈芝便道乾清宮門外求見，康熙明白兒子拒婚完全是為了靈芝，不由有些遷怒，可靈芝對佟佳氏有幾次三番的救命之恩，他又對她很感激，因此他也不知該以什麽態度對這個女人。
靈芝剛進殿門，康熙就覺得奇怪，因為今天她竟然沒有穿著宮裏的旗服，而是作漢人女子打扮，不由問道，“丫頭，你這是什麽樣子，為何作此打扮？”
靈芝在龍椅前站住，並沒有下跪行禮，而是雙手一抱拳，微微一鞠躬說道，“小女見過皇上。”
這更讓康熙搞不明白了，說道，“靈芝，你今兒是怎麽迴事，穿著這樣的衣服成何體統，還有你行的是什麽禮，忘了你的身份了。”
靈芝沒有迴答康熙的問題，隻是說道，“皇上，小女此來隻是想要問問皇上，賜婚之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雖然不滿她做這種姿態想把她轟出去，但康熙又想起她的另一衝身份，還是迴答道，“朕不可能會答應你們的，皇子們的聯姻事關朝廷大局，豈可由著你們任性妄為。”
第六十二章
既然康熙說了這樣的話。靈芝自然也就不再強求了，便又說道，“皇上，小女此來一是想要問清楚賜婚之事，此事已經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小女還有另一事相求。”
康熙見她不再糾纏聯姻之事，便說道，“你救了皇貴妃數次，朕本就應該要謝你，你有何要求就說吧。”
她便說道，“皇上，之前為了皇貴妃娘娘母子之事，小女曾欠下道友極大的人情，前日道友向小女提出要求，說是有一難事希望小女前去幫忙，還請皇上恩準小女離京。”
康熙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一愣，之後才說道，“靈芝丫頭，你要知道你是胤禛的側福晉，本就不可隨意出宮，更遑論是出京，這個要求朕不能答應你。”
靈芝也知道不可能輕易答應，接著說道，“皇上，修仙之人最重承諾，想必皇上也清楚小女之所以有此承諾是為了什麽，若是不能應諾以後隻怕會被心魔侵擾，修為不得寸進。”
康熙不由說道，“此事莫非隻能你去嗎，你的道友看著神通廣大的很，是如何難辦的事情要你一個修為不及他的人去幫忙。”
靈芝笑道，“無論道友為何要讓小女去幫忙，既然小女承諾了要聽他差遣，自然是要遵守承諾的，還請皇上準許小女離京。”
康熙看著她這麽堅決的要走，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隻怕她也會跑出宮去，以她的修為想要跑出宮隻怕是易如反掌吧。
忽然想到自己那兒子不會還不知道吧，就問道，“丫頭，你要離京的事情，可與胤禛商談過了，難道他就願意讓你一人離京不成。”
靈芝見他問道胤禛，眼神一暗說道，“前日已經跟他提起過了，小女是定要離開的，此時他想不通，以後便會想明白了。”
康熙見她說出此話，便知道那傻小子定是沒有同意她走，可如她所說，若是不讓她去，難道真的要讓她毀了承諾以後斷絕修仙之路嗎？
對於修仙長生即使是他這個皇帝都忍受不了誘惑，還曾經想要從眼前這個女子手中得到修煉的法門，若不是她說做了皇帝即使有靈根也不能修煉，天道不會允許人間帝王得道長生，隻怕度第一個雷劫之時就會被天雷打的魂飛魄散。
除非他立時把皇位傳給太子，才有可能修煉。他自然是不肯放棄自己的帝位，去博那虛無縹緲還可能隨時魂飛魄散的長生之路。想過之後，康熙也不敢賭靈芝不應諾的話會發生的後果。
於是靈芝從承乾宮出去的時候已經得到了康熙的同意，她可以出宮離京，但四阿哥的宋側福晉隻能待在宮裏。她隻有同意了康熙的安排，讓一個替身代替她留在宮裏，才可以出京。
靈芝帶著冬香往承乾宮走去，她還要去和佟佳氏告別，邊走邊迴想起了那日與烏爾西的對話不由苦笑。
她為了選秀之事鬱鬱寡歡，便是去珍奇齋送丹藥之時也不曾開顏，引來烏爾西的追問。知道了她的煩惱，烏爾西卻問出了另一番話，“宋姑娘，雖然在下並不了解你和四阿哥隻見的情感，可也能看出他對你確實是一心一意的，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幹脆讓他與你一道離京去仙城生活呢？”
靈芝有何嚐沒有想過這條路，可她卻不忍這樣做，便說道，“胤禛對他的親人很是依戀，我不能這麽自私的讓他放棄一切隨我離京。”
烏爾西卻道，“仙城離此也不過區區數千裏，若是你突破了築基期自然可以禦劍飛行，到時若是他想起家人，你在帶他迴來看望就是了。”
靈芝聽他這樣說便知道烏爾西的想法，修仙界向來是強者為尊，雙修伴侶自然也是同樣的規則，弱者自然是強者的附庸，胤禛不過是個凡人，在他看來即使胤禛是皇子之尊，也不過是她這個修仙者的附庸而已。
這也是靈芝不願意帶胤禛去仙城的真正原因，即使是與她相熟的烏爾西就已經是這樣的想法了，更何況是仙城的其他修仙者呢，她如何忍心讓心高氣傲的胤禛變成一個如附庸般的存在。
隻是她卻不願把這些話說出來，隻說道，“胤禛是個皇子，他還有遠大的前程，我不能耽誤他。”
烏爾西卻忽然說道，“記得宋姑娘好像提起過四阿哥是沒有靈根的對嗎？”
靈芝點點頭黯然說道，“不錯，便是在這珍奇齋用測靈牌驗的，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帶他去仙城？不過公子為何要問這個？”
烏爾西迴答道，“在下隻是想起一個人，他的伴侶也是沒有靈根的女子，在年輕的時候曾經恩愛非常，可到了那女子年老之時兩人卻反目成仇，最終釀成悲劇。”
靈芝不由問道，“既然很恩愛，為何會反目成仇呢，可是其中一人後來另有所愛了？”
烏爾西搖搖頭繼續說道，“他們自然是隻鍾情於對方的，隻是兩人即使如何恩愛也抵不過時間的無情，在二人成親了三十年之後，那已經老去的妻子竟然偷偷給丈夫吃下了散靈丹，散去了他一身的修為。”
靈芝一怔，問道，“她為何這麽做？”可才問出口她忽然便明白了原因，她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的想法，便又問道，“那他的丈夫之後如何了，是否兩人就此分開了，還是……”
“那個丈夫在散功之後也明白了妻子的想法，雖然他能理解，卻接受不了心愛的妻子竟然不問過他的想法就私自做下了這件事。
其實他早就可以突破成為築基期了，可他也做了決定要與妻子同生共死便壓抑修為不肯突破，誰知卻發生了這樣的憾事。還好這散靈丹散掉的修為還能重新再煉迴來，可被傷害的感情卻從此不能修補了。”
靈芝追問道，“那後來如何了？”
烏爾西看她一眼說道，“後來兩人便分開了，那個女人到死也沒有得到丈夫的原諒，而那個丈夫雖然修煉到了很高深的修為，卻也從此不再相信別的女人，一直孑然一身到現在。”
靈芝聽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憤恨的樣子，不由問道，“這個人不會是公子你吧？”
烏爾西失笑，說道，“自然不是在下，在下如今不過才三十幾歲而已，怎麽可能這麽早就成親，不過此人確實與我關係匪淺，他其實是在下的二叔，那個女人也曾經是在下的二嬸。”
靈芝點點頭，原來是他的長輩，難怪他知道這件事，還有些憤憤不平，便說道，“雖然你二叔算是遇人不淑，不過這世上總還有許多別的女人，說不定他下次可以找到一個一起修煉的女修。”
烏爾西說道，“修仙之人到也不一定非要找個雙修伴侶，以後看他自己喜歡吧，不過在下與你說這件事，其實是想說前車可鑒，你可真的想清楚了與那位四阿哥的事情，還有他是如何想的你可知道，相交一場，在下實在不願意看姑娘你步上二叔的後塵。”
靈芝這才知道烏爾西說這番話的原因，不由深思起來，其實在於胤禛相戀之初，她就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那時的她卻一直在逃避，還心存僥幸的以為或許胤禛也是能修煉的，可現實卻狠狠的擺了她一道，胤禛並沒有靈根。
從發現到這個事實之後，她便一直舉棋不定，一邊貪戀這胤禛的情感不想放手，一邊又不想放棄修煉，放棄長生的*，此時知道了烏爾西二叔的故事，她忽然想到，若把這事放到她和胤禛身上，她是否願意為了胤禛放棄修煉與他同生共死。
這個問題現在沒有答案，因為即使她願意，可她與胤禛之間最終也不會隻有他們兩個人。隻是她卻忽然明白了自己這一段時間的焦慮或許不單單隻是為了選秀的事。
她真正憂愁的可能是她和胤禛之間的真正問題，那就是胤禛永遠都隻能是凡人，而她若是不想放棄修煉的話，是否真的適合與他在一起。
烏爾西見她沉思許久，便說道，“宋姑娘，在下接到家裏的消息似乎似乎累積了許多事情等在下處理，可能近期要迴去一趟，若姑娘一時想不清楚，可願與在下一起前往仙城走一走，也可以暫時避開四阿哥的婚事。”
靈芝想過之後也覺得與其自己在宮裏胡思亂想，不如出去走走也好，如今與烏爾西深交，也沒有了之前的顧慮，何況她的修為也到了煉氣境高階，也該出去曆練曆練了。至於和胤禛之間的事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在外麵考慮清楚。
於是她便答應了烏爾西的邀請，誰知迴宮之後她才與四阿哥說起自己想要出去曆練，四阿哥便說道，“你在宮裏不是也可以修煉嗎，為何一定要出去，還是跟別的男人一起走。”
靈芝見他如此生氣，便想等他緩和下來再說，可胤禛接下去卻說道，“靈芝，你是不是因為皇阿瑪要給我賜婚倒原因才要離開，若是這樣，你先不要走，我明兒就去求皇阿瑪讓他不要給我賜婚，我隻要你一個女人。”
靈芝看著他著急的眼睛都發紅了，不由說道，“胤禛，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到外麵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
胤禛一怔，說道，“去了外麵就真的能自由自在嗎？”
靈芝迴過神，忙說道，“我是說這件事皇貴妃娘娘不是已經幫我們求過了嗎，皇上那句話說道是對的，我們就不要再任性了，我這一次隻是不想親眼看著你成親，才想要出去走走，一段時間之後我就會迴來。”
可胤禛卻不願意相信，靈芝隻好暫時不再提起，可沒有想到，胤禛的動作會這麽快，第二日便去了乾清宮跪求皇上不要賜婚，而結果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此事康熙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所以她才會有此一舉，可惜康熙的答案依舊是一樣，而她既然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胤禛迎娶他的嫡福晉，離開的事情就勢在必行。
第六十三章
佟佳氏對於靈芝要出宮的決定也是一樣不讚成，可畢竟事情的起因是她自己，她也就沒有了立場反對，隻能是默默不語。
而靈芝來找佟佳氏除了告辭以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是關於十五阿哥的事情。
“你是說讓皇兒拜你的道友為師？”佟佳氏驚訝的問道。
“不錯，娘娘的十五阿哥乃是天生靈胎，一身變異靈根天成，若是不修仙就太浪費了，而要修仙的話拜一個足夠強的師父也是很重要的，這位烏公子年紀不過區區三十幾歲便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足以證明此人修煉天賦極強，十五阿哥若是能拜他為師日後也必定成績非凡。”
佟佳氏猶豫的說道，“這位烏公子不是說家族是在仙城裏的嗎，應該是不會留在京城的吧？若是不在京城又要怎麽教導皇兒修煉。”
靈芝一笑說道，“仙城裏修仙資源豐富，十五阿哥若是要修仙自然是要到仙城去的。”
“那怎麽可以，皇兒是本宮九死一生才生下來的，決不能讓他離開本宮身邊。”佟佳氏一聽到需要去仙城才能修仙，便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作為皇子已經能夠盡享人間富貴了，何必一定要去尋覓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之路。
靈芝其實也明白佟佳氏的想法，隻是有些可惜十五阿哥的天資而已，便又說了一句，“此時娘娘先別忙做決定，不如等十五阿哥稍大一點在詢問他自己的意思如何？”靈胎天成的孩子天生就很聰穎，靈智也比一般的小孩成熟的快，因此再過幾年，或許那孩子自己就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了。
佟佳氏也不願意把兒子的拜師之路給絕了，便說道，“那就等皇兒大一些再說吧，靈芝多謝你為他設想，本宮知道這是你的好意，可本宮實在是舍不下皇兒，就讓本宮任性這一次吧。”
“既然如此，那十五阿哥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說吧，小女這裏要拜謝娘娘您這些年對小女的照顧，請娘娘以後自己保重，小女就此拜別了。”靈芝鄭重的跪下給佟佳氏磕了一個頭，才告辭退下。
迴到阿哥所，靈芝來到胤禛的書房，自從禁足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裏麵，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他知道靈芝之所以要走是為了他的婚事，他心裏隱隱預感到，靈芝一旦離開，自己又不得不迎娶嫡福晉，那她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靈芝進去之前也沒有料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幕，胤禛看著很精神，沒有半點頹廢，隻是他與她一樣竟穿了一件漢人的服飾，手上拿著一個包裹。
靈芝瞪大了眼睛，問道，“爺，你這是……”
胤禛笑著說道，“靈芝，爺，不，是我，我想清楚了，你不是要走嗎，我跟你一起走，無論你去哪裏，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皇阿瑪不是要賜婚嗎，等我走了他就賜不了婚了，等以後咱們安頓下來吧，過個幾年以後再迴來就好了。”
靈芝隻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冒起酸意，眼淚不受控製的湧出來，眼前模糊一片，隻是那張笑著說話的臉卻清晰的印在心裏。她哽咽這說著，“爺，你這又是何苦呢。”
胤禛說道，“我隻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你，既然不想娶那勞什子的貴女，何不就趁著賜婚之前先逃出去，隻要咱們到了外頭，看皇阿瑪給誰賜婚去。”
靈芝說道，“不可以，若是這樣，皇上必然會雷霆震怒，你以後要怎麽迴來，此去山長水遠可能就再無歸期了。”
胤禛不由臉色一暗，說道，“你既然知道此去山長水遠可能再無歸期，那為何要留下我獨自離開，你本就不想再迴來了是嗎？”
靈芝被他說中心事，不由沉默了下來，胤禛卻反而打起精神說道，“反正你的心思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別想就這樣離開我，從此以後天涯海角你去哪裏我就去那裏。”
靈芝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知道此事他也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不可能是這一夜之間便做出的決定，可即使如此，難道真的要帶著他一起去仙城嗎？
想到從烏爾西那裏聽來的那個故事，又想到烏爾西對他的輕視，她慢慢的坐下來說道，“爺，你先別急，不如你先聽我講個故事，在做決定好不好？”
於是她說起了烏爾西二叔的那一個故事，說到了那個悲劇的結局，最後才說道，“爺聽完了這個故事，還有件事要與你說，這件事我一直瞞著你，看來是時候跟你說了。”
胤禛臉色一暗，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也沒有靈根不能修煉這件事？”
靈芝不由驚訝的問道，“你已經知道了嗎？如何知道的？”
胤禛苦笑道，“那一天你測試的時候我其實一直都是醒著的，隻是當時你可能太激動了，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靈芝隻覺的自己心中一疼，他竟然那麽早就知道了，那這些日子他是怎麽過來的，明知道自己是不能修煉的，卻要看著心愛的人一直在努力修煉著，說不定還會不停的想象著當自己老態龍鍾的時候，心愛的女人卻還是依舊保留著年輕的容貌，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而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是了，從珍奇齋迴來的那天他做的那個噩夢，睡夢中一直讓自己別離開，還說對不起，原來他竟是因為沒有靈根才不停的說對不起的，可這又怎麽會是他的錯，沒有靈根是天生的，他竟然會為了這樣的事認為對不起她。
而如今，他明知道自己不能修煉，可還是義無反顧的要跟她離開皇宮，跟著她浪跡天涯，她剛才還給他講那個故事，真是可笑，或許在這些時間裏他早就把這些都想到了。
果然胤禛接著說道，“靈芝，你放心，這些事我都想過，可這些事都不是讓我與你分開的理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日也會如故事中的妻子一樣做出傷害你的事，可我相信在我還沒有老去的時候，我們一定能過的很美好，為了這些美好難道我們不能賭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