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康熙說道，“說吧，跟你皇額娘好好說說，你之前怎麽跟朕說道，現在也怎麽說，讓你額娘也看看你的腦子是不是糊塗了。”
於是四阿哥便對佟家氏說道，“兒子過來是想請皇阿瑪給靈芝下道賜封為兒子側福晉的聖旨，皇阿瑪聽完兒子的話就馬上生氣了，兒子不明白，就問了皇阿瑪不是同意靈芝提為側福晉的嗎，怎的就不能再加道聖旨了？”
四阿哥其實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康熙為什麽這麽生氣，畢竟佟佳氏把靈芝提為側福晉也是康熙同意的，這會兒隻不過多加道聖旨，又怎麽了？
這邊佟佳氏還沒反應過來，康熙聽到他這樣迴話，便想著，得！今兒算是白跪了，看來他什麽都沒想明白，於是對著佟佳氏就說道，“你看看，他就這麽跟朕說的，還不停的問為什麽，朕就說不知道為什麽，就去跪著想明白去，朕沒工夫聽他在這胡說八道。”
佟佳氏明白後，不由的苦笑，這孩子怎的就這麽執拗呢，之前她原本隻是想給靈芝那孩子一個庶福晉的身份，已經算是破格提拔她了，可這孩子跟著她強了半天，非要把她提為側福晉。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跟著表哥這兒說破了嘴，才讓表哥勉強同意，還不能明著說出去，隻能先上玉牒，等以後靈芝生了孩子再明著提為側福晉。隻是這事兒她還沒跟四阿哥說起。
今兒四阿哥來這兒這麽一說，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麽收場了，她對著他說道，“胤禛，你皇阿瑪已經答應靈芝以側福晉的身份上玉牒了，你怎的還要皇阿瑪再下道聖旨呢？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將來的嫡福晉不好做嗎？”
誰知四阿哥竟一臉爺就是這麽想的，就是不想讓以後的嫡福晉欺負靈芝的樣子，佟佳氏瞬間明白了。
她不由驚唿道，“你，你不會就是想著不讓嫡福晉壓她一頭，才來求聖旨的吧？”
一旁的康熙也正聽著呢，聽到這不禁也看向四阿哥，進四阿哥一臉你說的對的樣子，馬上氣的肝火一盛，指著他就罵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你這個臭小子，你是想氣死你阿瑪額娘是不是，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你媳婦都還沒有呢，你就想著寵妾滅妻！”
越說越生氣，轉身左右看了看，就看到掛在牆壁上做裝飾的鞭子，就跑過去取下來，拿著就要往四阿哥身上打，佟佳氏忙上前擋著，邊說道，“表哥，您好好說，孩子還不懂事呢？好好說他就懂了。”
康熙這會兒是真的氣的狠了，隻是推開佟佳氏，“你讓開，讓朕打死這個孽子，與其讓他以後去禍害別人，不如先讓朕打死他，免得以後皇室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佟佳氏見他這麽生氣，忙又上前，不敢攔隻苦求道，“表哥，孩子不聽話，您好好教就是了，胤禛這次好容易才能活著迴來，身子骨本就很差了，怎麽經得起這鞭子打。”
康熙本身小時候就受過順治帝寵妾滅妻的虧，這會兒子的想法讓他想起那時候，再次推開佟佳氏，說道，“朕看當初他還不如病死呢，朕就不明白了，他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想法，定是那個狐媚子迷惑的，朕先教訓這個孽子再說，那個狐媚子也不能留，一定要處置了。”
四阿哥先是被康熙的怒火嚇一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康熙這麽生氣的樣子，接著又提到要處置靈芝，馬上真的被嚇著了，忙叫到，“皇阿瑪，這是兒子自己的主意，不關靈芝的事啊，您別怪她，不關她的事，您別處置她，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來求聖旨，您要罰就罰兒臣吧！”
一樣的，竟然說的話都是這麽驚人的相似，康熙想起自己小得時候被那董鄂氏硬是要過去養在身邊，可卻不過幾天就在那染上了天花，當時皇祖母要處置董鄂氏，皇阿瑪是怎麽說的，當時他病的迷迷糊糊，就聽見皇阿瑪說了這幾句。
“皇額娘，不關她的事，是兒子要把玄燁放在她那的，她自己也病了，皇額娘要罰就罰朕吧！”
相似的話讓康熙紅了眼，手上的鞭子就不管不顧的抽了上去，嘴裏罵著，“你這個孽子，你這個寵妾滅妻的臭小子，朕打死你，打死你……”
佟佳氏這會真著急了，胤禛的話觸到了康熙心裏最深的秘密，隻怕他一時半會兒是迴不過神了，看著四阿哥被抽了十幾下就被抽到鮮血淋淋，心疼的直抽抽，隻能飛撲上去，擋住四阿哥。
嘴裏還說著，“表哥，您醒醒，別打了，胤禛要被您打死了！”
康熙神智還不清醒一鞭子下去，就抽到佟佳氏身上，接著又是兩下，隻聽見佟佳氏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四阿哥的身上，可見康熙這鞭子抽的有多重了。
四阿哥之前已經被打的快疼暈過去了，看到佟佳氏撲過來擋著根本沒反應過來，完全懵住了，佟家氏一昏過去，才反應過來忙抱著佟佳氏轉過身，背對對著康熙叫到，“皇阿瑪，您先別打了，快看看額娘。”
揮舞著鞭子，康熙被四阿哥的叫聲驚醒，看見倒在眼前昏迷的佟佳氏，忙上前一把抱過佟佳氏，看著被自己幾鞭子打的後背血肉模糊的佟佳氏，嚇白了臉，輕拍佟佳氏的臉語無倫次的說道，“表妹，你怎麽樣，你別嚇表哥，表哥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過來，都是表哥的錯，你快醒醒……”
倒是四阿哥見自己的皇阿瑪已經手足無措了，忍者要暈倒的*說道，“皇阿瑪，您快抱額娘去床上，還要快叫太醫來……”說完也昏了過去。
第三十一章
康熙看著倒下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突然就不明白這件事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忙吼著梁九功去請太醫，自己抱著佟佳氏去了旁邊暖房，把她放在炕上。
一邊的梁九功也嚇懵住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四阿哥才向皇貴妃娘娘解釋，接著娘娘說了句什麽，萬歲爺就大發雷霆，發瘋了一樣抽打四阿哥，在一個轉瞬娘娘就被萬歲爺打暈過去了，然後四阿哥也暈了。
完全被這瞬間的轉折的情形給驚到的梁九功，被康熙的吼聲驚醒，連應聲和告退都沒做沒就跌跌撞撞的轉身跑了出去，飛快往太醫院跑去。
等著梁九功帶著太醫迴來的時候，發現四阿哥竟還倒在地上昏迷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忙讓太醫自己進去暖房先去看看皇貴妃娘娘。
然後自己又跑到殿外叫了幾個太監進來幫忙把四阿哥抬到旁邊偏殿裏的炕上，接著指派了其中一個快去太醫院另叫一個太醫來看看四阿哥，又叫另幾個在這看著四阿哥，若是不好再去迴稟自己。
便匆匆往康熙那邊過去，才趕到暖房外便聽到康熙一聲大吼，“你說什麽？”
“要遭！”他暗想，忙推門進去，隻聽見跪在那裏的太醫說道，“會皇上的話，據微臣給娘娘把的脈象來看，確是滑脈，隻是原本脈象還不顯，可娘娘這一受傷孩子可能保不住，反而這脈象才顯出來。這會兒不僅孩子難保，隻怕娘娘自己……”
康熙隻覺的眼前一黑，差點沒也倒下了，梁九功忙衝向前撐住他，心裏喊道，萬歲爺您可不能也倒了，這請況奴才可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還好康熙隻是暈了暈，並沒有如他想的一樣倒下，隻聽他對著太醫說道，“你，朕命你一定要保住皇貴妃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否則朕就要你的腦袋。”
那太醫手一抖，也隻能無奈的應是，可就是他想救皇貴妃也沒有那本事啊，若是太醫院院使在或許還能有辦法，想到這裏，他眼睛一亮又對著康熙說道，“迴皇上，微臣醫術不如院使大人，如娘娘這樣的情況，或許院使大人會有辦法。”
康熙聽他這麽說，也想到了孫之鼎，忙又對著梁九功說道，“去宣孫之鼎來。”
梁九功應了一聲“嗻！”便轉身去了殿外，又使人去一趟太醫院宣院使孫之鼎大人來。
等孫之鼎來到時候，那太醫已經然兩個醫女給皇貴妃上藥包紮起來了，孫之鼎來了給康熙行過禮之後就上前給佟佳氏把脈，一會兒後他對康熙點點頭道，“娘娘確實是滑脈，已經一個月了，皇上如今是要保大還是保小，還是兩個都要保……”
康熙馬上接過話道，“自然是兩個都要保。”
孫之鼎沒理他的話，隻是接著說道，“要是保小，那微臣就用金針刺激娘娘的竅穴，激發娘娘的生命力就保住這孩子，也能用藥暫時讓娘娘一直保持著精力旺盛直到生下孩子，隻是這麽做就是透支娘娘自己的生命力把孩子生下來，娘娘自己就……”
頓了一頓，他又接著說道，“若是保娘娘，那就比較好辦，隻要把孩子打下來，以娘娘現在的保養好的身子，微臣可以保證能保住娘娘的命。而若要兩個都保……”
在頓了一頓，他抬眼康樂康熙一眼，沒說話，康熙連忙追問，“兩個都要保，要怎麽做，你可是說呀！”
孫之鼎便說道，“若兩個都要保，微臣做不到，但皇上卻能做到。”
康熙一聽不禁氣急，要是朕能做到，還要你們這些太醫做什麽？他鄒眉說著，“你別賣關子，朕該怎麽做。”
孫之鼎有看了看康熙說道，“就是四年前您讓微臣煉製的那玩意，隻要一顆就能保住兩母子的命，隻是微臣記得當初微臣煉製成功的就四顆，一顆被皇貴妃娘娘吃了，另一顆去年好像是被皇太後吃了，如今就剩下了兩顆了吧！”
隻見他嘴上的胡子竟一翹一翹的，看著好像還抽著嘴角。康熙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看好戲，隻是這會兒他也隻能聽他的，毫不猶豫的便讓梁九功去前殿的櫃子上取了那隻上鎖的小木盒過來。
從身上的荷包裏取出一把小金鑰匙打開盒子，取出裏麵的玉瓶倒出一顆丸藥，一旁的太醫之前很確定皇貴妃的傷勢極其嚴重，眼看就要馬上流產了，這會兒孫之鼎卻說有種藥隻要一顆就能救了娘娘，還能不流產，不信的偷偷抬起臉看著。
隻見康熙把那顆藥喂進皇貴妃的嘴裏，不過一瞬，皇貴妃的臉色竟然馬上就見好了，不信的揉揉眼，又看了一眼，果然臉色好看多了，忙上前為她把脈，發現脈象沉穩了許多。接著隻要好好調養傷勢，以皇貴妃如今的體質絕對能平安產下孩子。
邊上的孫之鼎看著康熙有些肉痛又有些釋懷的表情，不禁在心裏暗想道，肉痛了吧，誰讓你當初好說歹說也不肯不留一顆藥讓老夫好好研究，老夫就讓你一顆也留不下，反正這花今年還不開的話，你想要這藥，老夫也煉製不出來，急死你。
佟佳氏傷勢算是穩定下來了，康熙也總算是有心情處理其他的事了，他看了眼梁九功問道，“那孽……四阿哥現在怎麽樣了？”
梁九功忙躬身答道，“迴皇上的話，奴才已經著人把四爺給送到了偏殿，這會太醫應該已經來看了，一會兒奴才就去看看？”
康熙這會兒已經迴過神，也覺得自己這一次實在是過了，迴想當時的情景一陣後怕，想親自過去看看，可又不放心佟佳氏這邊，不由看向孫之鼎。
隻見孫之鼎像是明白他想什麽，說道，“娘娘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隻要微臣再給娘娘細細的把過脈，待會再開一張調養傷勢的方子，按方抓藥娘娘喝個幾天養好傷，以後就無大礙了！”
康熙自然是信他的，於是便轉身出門往偏殿而去，梁九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左右，很快便來到偏殿，見一位太醫正給四阿哥把脈呢，康熙進去後，太醫忙要起身行禮，康熙示意他繼續給四阿哥把脈，他便沒有起身，隻是鄒眉繼續把脈。
一會兒之後，太醫放下手，先跪下給康熙行過禮，才起身說道，“四爺的脈象看著不大好，這次的傷勢過重了，對性命到沒什麽威脅，一會微臣開一副藥給四爺喂下去，若是晚間燒退了，明日一早人就會醒過來。這幾日照看的仔細些，等外傷養好了，還需再臥床休養半年。”
太醫說完之後便告退去開方子，康熙上前看著床上緊鎖雙眉昏迷的四阿哥不禁歎了口氣，說道，“你說這孩子怎的就變成這樣了呢，明明以前一直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對他額娘和朕也一向孝順，對著兄弟姐妹也總是很友愛，朕聽說那幫小的總喜歡去他那兒玩。朕所有的孩子當中以前就數他是最讓朕省心的了。”
梁九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四爺對皇上和娘娘確實很孝順，今兒救了娘娘的神藥不就是四爺當初獻的方子煉製的麽？”
康熙接著說道，“是啊，這孩子一向都是個聰明的，性子也執拗，當初表妹的身子已經成了那樣，朕當時也隻能讓太醫盡量多拖一些時間，可這孩子從來也不知道放棄，每日去請安若是逮著太醫就總問有沒有辦法救他額娘，還不死心的想著抄佛經祈福，若不是他這執拗的性子，也不能救了表妹的性命。”
又歎了一聲，“那宋氏朕也是見過幾次的，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性子也不錯，可他平日裏把人家當個寶一樣寵著，費勁心思的提她的位份，朕也就當他年紀小情竇初開，一時兒女情長而已，等長大了也懂事了，可沒想到……”
梁九功這時也不敢接話了，其實康熙這麽大發雷霆，他也覺得挺意外，甚至他心裏還覺得四阿哥挨得這頓打其實挺冤枉的，就算是側福晉，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妾而已，為了個小妾弄得父子兩一個被打的受重傷，一個差點不小心打死自己的女人，簡直何苦來哉。
梁九功心裏的這一番腹誹自然是不會讓康熙發覺的，這時他隻要像往日康熙心情不好是一樣，做個隻帶了耳朵的好聽眾就行了。
可康熙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太醫已經開了方子進來了，把方子呈上康熙禦覽，康熙砍了看見方子開的挺好的，就直接讓梁九功派人去取藥了。
因為心裏記掛著佟佳氏，留了幾個宮女太監照顧四阿哥，康熙自己便迴到暖房去了，臨走前想了想，又對梁九功說道，“你一會兒派人去趟阿哥所把宋氏帶過來見朕。”
或許是心有靈犀，今兒靈芝進了空間修煉之後就一直很不順，總是心慌意亂的不能入定，她心裏一直有著不怎麽好的感覺，便沒有繼續修煉，而是出了房門坐立不安的一直在院子裏轉圈圈。
因為這院子隻有四阿哥一個主人，即使四阿哥平日裏待靈芝很尊重，但畢竟還沒有正式成為側福晉，她就還不能行使主子的權利差人出去打聽消息，因此她也就不知道今兒四阿哥罰跪和被打成重傷的事。
直到康熙派來的太監傳來了康熙要見她的旨意之後，她隻覺的那看不見的第二隻鞋子終於掉下來了。
憋著一口氣帶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情跟著來宣她的太監來到乾清宮外，隻見那太監著她在外頭等著，自己進去迴稟康熙。
靈芝便在殿外等著，這一等卻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卻隻聽到康熙不見她了，讓她直接去偏殿，還不知道四阿哥受傷的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康熙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而這一頭康熙到不是想著要給一個下馬威，實在是他迴到暖房一會兒之後，佟佳氏就醒過來了，他自然就暫時想不到在外頭等著的靈芝了。
第三十二章
康熙迴到暖房的時候，孫之鼎已經開好了方子讓人去取藥了，見他進來便給他迴話道，“娘娘的身子這會兒已經穩定下來了，過一會兒會醒來，之後盡量不要讓娘娘再受刺激了，娘娘懷著孩子因心情開懷為宜。”
孫之鼎跟康熙交待完注意事項，就告退迴太醫院了，果然不到一個時辰，佟佳氏便從昏迷中醒來，才一醒來就差點讓康熙說道消息下到後怕不已。
佟佳氏真麽快就從昏迷中醒來，康熙心裏便放下心來，他坐在床邊抓住她的手有些愧疚的說道，“表妹，都是朕的不是，讓你受苦了。”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聽康熙這麽說馬上迴到，“不關表哥的事，是胤禛太不聽話了，表哥隻是怒氣攻心而已。”畢竟她與康熙青梅竹馬長大，對於康熙的心思也都了解，那時候康熙已經失去理智了，才會誤傷她的。
其實她對於自己現在的傷勢不重也挺奇怪的，明明昏倒之前她感覺很不好，有種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恐懼感。
佟佳氏的通情達理讓康熙有愧有悔，他內疚的說道，“還好你沒事了，你隻怕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吧，怎麽就敢那樣撲上去，真是個粗心的，還好咱們的孩子很堅強，沒有事。”絲毫沒有提起自己喂得那顆丸藥的作用。
佟佳氏被這個勁爆的消息給震的愣住了，一會兒之後就狂喜的問道，“表哥，你剛才說什麽，是我聽錯了嗎，還是我真的有身孕了，你沒有騙我吧？”
康熙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間，說道，“沒錯，你有身孕了，九個月之後你就能生下咱們的孩子了，以後可不能這麽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了，要好好保重自己。”
佟佳氏聽他確定的迴答了她的問題，隻覺的這個驚喜來的太不真實了，喜悅的淚珠不停的掉落，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隻怕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用力擰了了一下手，不疼，她瞬間失落的苦笑，原來真的是夢。
康熙好笑的看著她，仿佛時光又迴到了年少時的那段美麗迴憶，說道，“傻丫頭，你擰的是朕的手，你怎麽會疼，從小到大都這樣不高興就擰朕的手，朕看你是擰習慣了，不知道自己手在哪了。”
佟佳氏這才發現自己擰人的手這會兒正停在康熙的手上，不禁也像小時候一樣吐了吐舌頭，兩人不知不覺都一起陷入年少時的記憶，不由相視一笑。
隻佟佳氏還是追問了一句，“那表哥疼嗎？”
康熙一笑迴答道，“很疼，比那時候要疼，看來你現在沒以前心疼你表哥了。”
佟佳氏被他說的臉上一紅，不由惱怒的伸手又想往他身上擰，康熙見她手伸過來早有準備，忙往後退了退。佟佳氏手跟著過去，卻不小心扯了一下傷勢，不禁痛叫了一聲。
康熙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順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免得又傷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拉到了，都怪朕，不該逗你玩的。”
佟佳氏卻掛著淚笑道，“沒關係表哥，讓它疼，我很高興，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這一天了，這疼的很好，這讓我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這話竟差點兒把康熙的眼淚說出來，康熙不想失態，忙說道，“表妹，雖然你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也要好好養傷不可任性。”
說道傷勢，佟佳氏便想到了同樣受傷的四阿哥，忙問道，“表哥，胤禛怎們樣了，有太醫來給他看過了嗎？他那時渾身都是血，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她不禁有些責怪自己被喜悅衝昏了頭，剛才竟把受了重傷的兒子給忘在了腦後，她暗暗警告自己，她能有今日靠的是這個兒子一直堅持要救她，以後決不可以因為肚子裏孩子忽略他。
說道四阿哥，康熙便有些尷尬了，但他也知道這時不跟她說實話，以後她也會知道的，便說道，“太醫說他的傷勢雖然重，但對性命無礙，隻是養好傷之後，要臥床休養半年才能痊愈。”
竟然要臥床休養半年，他的傷勢竟這麽嚴重麽，心裏一急她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勢，不由又痛叫一聲，康熙無奈的把她抱住，不讓她亂動，說道，“朕知道你著急，可你也要先顧著自己的傷不是。”
佟佳氏沒理他說什麽，隻是抓住他的手說道，“胤禛現在在哪裏，我要去看看他，不看到我不放心，我……”
康熙不禁急道，“你這樣怎麽去，忘了你如今是個又身孕的認了，好不容易才把你救迴來，難道就是讓你自己這麽糟蹋自己嗎？”
見佟佳氏聽到他的話總算不在亂動，他才說道，“朕讓人找了宋氏過來，她好像很有些手段，身後的背景似乎也不一般，胤禛在保定府病危時就是她出手救了胤禛，就是瘟疫的藥也是她先研製出來的。若不是看她這些功勞，她把胤禛迷惑成這樣，朕決饒不了她。一會兒朕就讓她去照顧胤禛，有她照看著胤禛不會有事的。”
對於靈芝的本事，她自然是知道一點的，這幾年靈芝一直有隔幾天幫她按摩一次的習慣，每次她按摩的時候，她總能感覺到身上暖洋洋的，過後她的身子越來越好，甚至這兩年她連一些發燒咳嗽之類的小毛病都沒有得過。
於是四阿哥便對佟家氏說道，“兒子過來是想請皇阿瑪給靈芝下道賜封為兒子側福晉的聖旨，皇阿瑪聽完兒子的話就馬上生氣了，兒子不明白，就問了皇阿瑪不是同意靈芝提為側福晉的嗎，怎的就不能再加道聖旨了？”
四阿哥其實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康熙為什麽這麽生氣，畢竟佟佳氏把靈芝提為側福晉也是康熙同意的，這會兒隻不過多加道聖旨，又怎麽了？
這邊佟佳氏還沒反應過來，康熙聽到他這樣迴話，便想著，得！今兒算是白跪了，看來他什麽都沒想明白，於是對著佟佳氏就說道，“你看看，他就這麽跟朕說的，還不停的問為什麽，朕就說不知道為什麽，就去跪著想明白去，朕沒工夫聽他在這胡說八道。”
佟佳氏明白後，不由的苦笑，這孩子怎的就這麽執拗呢，之前她原本隻是想給靈芝那孩子一個庶福晉的身份，已經算是破格提拔她了，可這孩子跟著她強了半天，非要把她提為側福晉。
最後沒辦法，她隻能跟著表哥這兒說破了嘴，才讓表哥勉強同意，還不能明著說出去，隻能先上玉牒，等以後靈芝生了孩子再明著提為側福晉。隻是這事兒她還沒跟四阿哥說起。
今兒四阿哥來這兒這麽一說，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麽收場了，她對著他說道，“胤禛，你皇阿瑪已經答應靈芝以側福晉的身份上玉牒了，你怎的還要皇阿瑪再下道聖旨呢？不知道這樣會讓你將來的嫡福晉不好做嗎？”
誰知四阿哥竟一臉爺就是這麽想的，就是不想讓以後的嫡福晉欺負靈芝的樣子，佟佳氏瞬間明白了。
她不由驚唿道，“你，你不會就是想著不讓嫡福晉壓她一頭，才來求聖旨的吧？”
一旁的康熙也正聽著呢，聽到這不禁也看向四阿哥，進四阿哥一臉你說的對的樣子，馬上氣的肝火一盛，指著他就罵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你這個臭小子，你是想氣死你阿瑪額娘是不是，你還知不知道廉恥，你媳婦都還沒有呢，你就想著寵妾滅妻！”
越說越生氣，轉身左右看了看，就看到掛在牆壁上做裝飾的鞭子，就跑過去取下來，拿著就要往四阿哥身上打，佟佳氏忙上前擋著，邊說道，“表哥，您好好說，孩子還不懂事呢？好好說他就懂了。”
康熙這會兒是真的氣的狠了，隻是推開佟佳氏，“你讓開，讓朕打死這個孽子，與其讓他以後去禍害別人，不如先讓朕打死他，免得以後皇室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佟佳氏見他這麽生氣，忙又上前，不敢攔隻苦求道，“表哥，孩子不聽話，您好好教就是了，胤禛這次好容易才能活著迴來，身子骨本就很差了，怎麽經得起這鞭子打。”
康熙本身小時候就受過順治帝寵妾滅妻的虧，這會兒子的想法讓他想起那時候，再次推開佟佳氏，說道，“朕看當初他還不如病死呢，朕就不明白了，他怎麽就會有這樣的想法，定是那個狐媚子迷惑的，朕先教訓這個孽子再說，那個狐媚子也不能留，一定要處置了。”
四阿哥先是被康熙的怒火嚇一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康熙這麽生氣的樣子，接著又提到要處置靈芝，馬上真的被嚇著了，忙叫到，“皇阿瑪，這是兒子自己的主意，不關靈芝的事啊，您別怪她，不關她的事，您別處置她，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來求聖旨，您要罰就罰兒臣吧！”
一樣的，竟然說的話都是這麽驚人的相似，康熙想起自己小得時候被那董鄂氏硬是要過去養在身邊，可卻不過幾天就在那染上了天花，當時皇祖母要處置董鄂氏，皇阿瑪是怎麽說的，當時他病的迷迷糊糊，就聽見皇阿瑪說了這幾句。
“皇額娘，不關她的事，是兒子要把玄燁放在她那的，她自己也病了，皇額娘要罰就罰朕吧！”
相似的話讓康熙紅了眼，手上的鞭子就不管不顧的抽了上去，嘴裏罵著，“你這個孽子，你這個寵妾滅妻的臭小子，朕打死你，打死你……”
佟佳氏這會真著急了，胤禛的話觸到了康熙心裏最深的秘密，隻怕他一時半會兒是迴不過神了，看著四阿哥被抽了十幾下就被抽到鮮血淋淋，心疼的直抽抽，隻能飛撲上去，擋住四阿哥。
嘴裏還說著，“表哥，您醒醒，別打了，胤禛要被您打死了！”
康熙神智還不清醒一鞭子下去，就抽到佟佳氏身上，接著又是兩下，隻聽見佟佳氏悶哼一聲便倒在了四阿哥的身上，可見康熙這鞭子抽的有多重了。
四阿哥之前已經被打的快疼暈過去了，看到佟佳氏撲過來擋著根本沒反應過來，完全懵住了，佟家氏一昏過去，才反應過來忙抱著佟佳氏轉過身，背對對著康熙叫到，“皇阿瑪，您先別打了，快看看額娘。”
揮舞著鞭子，康熙被四阿哥的叫聲驚醒，看見倒在眼前昏迷的佟佳氏，忙上前一把抱過佟佳氏，看著被自己幾鞭子打的後背血肉模糊的佟佳氏，嚇白了臉，輕拍佟佳氏的臉語無倫次的說道，“表妹，你怎麽樣，你別嚇表哥，表哥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過來，都是表哥的錯，你快醒醒……”
倒是四阿哥見自己的皇阿瑪已經手足無措了，忍者要暈倒的*說道，“皇阿瑪，您快抱額娘去床上，還要快叫太醫來……”說完也昏了過去。
第三十一章
康熙看著倒下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突然就不明白這件事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忙吼著梁九功去請太醫，自己抱著佟佳氏去了旁邊暖房，把她放在炕上。
一邊的梁九功也嚇懵住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四阿哥才向皇貴妃娘娘解釋，接著娘娘說了句什麽，萬歲爺就大發雷霆，發瘋了一樣抽打四阿哥，在一個轉瞬娘娘就被萬歲爺打暈過去了，然後四阿哥也暈了。
完全被這瞬間的轉折的情形給驚到的梁九功，被康熙的吼聲驚醒，連應聲和告退都沒做沒就跌跌撞撞的轉身跑了出去，飛快往太醫院跑去。
等著梁九功帶著太醫迴來的時候，發現四阿哥竟還倒在地上昏迷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忙讓太醫自己進去暖房先去看看皇貴妃娘娘。
然後自己又跑到殿外叫了幾個太監進來幫忙把四阿哥抬到旁邊偏殿裏的炕上，接著指派了其中一個快去太醫院另叫一個太醫來看看四阿哥，又叫另幾個在這看著四阿哥，若是不好再去迴稟自己。
便匆匆往康熙那邊過去，才趕到暖房外便聽到康熙一聲大吼，“你說什麽？”
“要遭！”他暗想，忙推門進去，隻聽見跪在那裏的太醫說道，“會皇上的話，據微臣給娘娘把的脈象來看，確是滑脈，隻是原本脈象還不顯，可娘娘這一受傷孩子可能保不住，反而這脈象才顯出來。這會兒不僅孩子難保，隻怕娘娘自己……”
康熙隻覺的眼前一黑，差點沒也倒下了，梁九功忙衝向前撐住他，心裏喊道，萬歲爺您可不能也倒了，這請況奴才可不知道該怎麽辦啊！
還好康熙隻是暈了暈，並沒有如他想的一樣倒下，隻聽他對著太醫說道，“你，朕命你一定要保住皇貴妃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否則朕就要你的腦袋。”
那太醫手一抖，也隻能無奈的應是，可就是他想救皇貴妃也沒有那本事啊，若是太醫院院使在或許還能有辦法，想到這裏，他眼睛一亮又對著康熙說道，“迴皇上，微臣醫術不如院使大人，如娘娘這樣的情況，或許院使大人會有辦法。”
康熙聽他這麽說，也想到了孫之鼎，忙又對著梁九功說道，“去宣孫之鼎來。”
梁九功應了一聲“嗻！”便轉身去了殿外，又使人去一趟太醫院宣院使孫之鼎大人來。
等孫之鼎來到時候，那太醫已經然兩個醫女給皇貴妃上藥包紮起來了，孫之鼎來了給康熙行過禮之後就上前給佟佳氏把脈，一會兒後他對康熙點點頭道，“娘娘確實是滑脈，已經一個月了，皇上如今是要保大還是保小，還是兩個都要保……”
康熙馬上接過話道，“自然是兩個都要保。”
孫之鼎沒理他的話，隻是接著說道，“要是保小，那微臣就用金針刺激娘娘的竅穴，激發娘娘的生命力就保住這孩子，也能用藥暫時讓娘娘一直保持著精力旺盛直到生下孩子，隻是這麽做就是透支娘娘自己的生命力把孩子生下來，娘娘自己就……”
頓了一頓，他又接著說道，“若是保娘娘，那就比較好辦，隻要把孩子打下來，以娘娘現在的保養好的身子，微臣可以保證能保住娘娘的命。而若要兩個都保……”
在頓了一頓，他抬眼康樂康熙一眼，沒說話，康熙連忙追問，“兩個都要保，要怎麽做，你可是說呀！”
孫之鼎便說道，“若兩個都要保，微臣做不到，但皇上卻能做到。”
康熙一聽不禁氣急，要是朕能做到，還要你們這些太醫做什麽？他鄒眉說著，“你別賣關子，朕該怎麽做。”
孫之鼎有看了看康熙說道，“就是四年前您讓微臣煉製的那玩意，隻要一顆就能保住兩母子的命，隻是微臣記得當初微臣煉製成功的就四顆，一顆被皇貴妃娘娘吃了，另一顆去年好像是被皇太後吃了，如今就剩下了兩顆了吧！”
隻見他嘴上的胡子竟一翹一翹的，看著好像還抽著嘴角。康熙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看好戲，隻是這會兒他也隻能聽他的，毫不猶豫的便讓梁九功去前殿的櫃子上取了那隻上鎖的小木盒過來。
從身上的荷包裏取出一把小金鑰匙打開盒子，取出裏麵的玉瓶倒出一顆丸藥，一旁的太醫之前很確定皇貴妃的傷勢極其嚴重，眼看就要馬上流產了，這會兒孫之鼎卻說有種藥隻要一顆就能救了娘娘，還能不流產，不信的偷偷抬起臉看著。
隻見康熙把那顆藥喂進皇貴妃的嘴裏，不過一瞬，皇貴妃的臉色竟然馬上就見好了，不信的揉揉眼，又看了一眼，果然臉色好看多了，忙上前為她把脈，發現脈象沉穩了許多。接著隻要好好調養傷勢，以皇貴妃如今的體質絕對能平安產下孩子。
邊上的孫之鼎看著康熙有些肉痛又有些釋懷的表情，不禁在心裏暗想道，肉痛了吧，誰讓你當初好說歹說也不肯不留一顆藥讓老夫好好研究，老夫就讓你一顆也留不下，反正這花今年還不開的話，你想要這藥，老夫也煉製不出來，急死你。
佟佳氏傷勢算是穩定下來了，康熙也總算是有心情處理其他的事了，他看了眼梁九功問道，“那孽……四阿哥現在怎麽樣了？”
梁九功忙躬身答道，“迴皇上的話，奴才已經著人把四爺給送到了偏殿，這會太醫應該已經來看了，一會兒奴才就去看看？”
康熙這會兒已經迴過神，也覺得自己這一次實在是過了，迴想當時的情景一陣後怕，想親自過去看看，可又不放心佟佳氏這邊，不由看向孫之鼎。
隻見孫之鼎像是明白他想什麽，說道，“娘娘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隻要微臣再給娘娘細細的把過脈，待會再開一張調養傷勢的方子，按方抓藥娘娘喝個幾天養好傷，以後就無大礙了！”
康熙自然是信他的，於是便轉身出門往偏殿而去，梁九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左右，很快便來到偏殿，見一位太醫正給四阿哥把脈呢，康熙進去後，太醫忙要起身行禮，康熙示意他繼續給四阿哥把脈，他便沒有起身，隻是鄒眉繼續把脈。
一會兒之後，太醫放下手，先跪下給康熙行過禮，才起身說道，“四爺的脈象看著不大好，這次的傷勢過重了，對性命到沒什麽威脅，一會微臣開一副藥給四爺喂下去，若是晚間燒退了，明日一早人就會醒過來。這幾日照看的仔細些，等外傷養好了，還需再臥床休養半年。”
太醫說完之後便告退去開方子，康熙上前看著床上緊鎖雙眉昏迷的四阿哥不禁歎了口氣，說道，“你說這孩子怎的就變成這樣了呢，明明以前一直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對他額娘和朕也一向孝順，對著兄弟姐妹也總是很友愛，朕聽說那幫小的總喜歡去他那兒玩。朕所有的孩子當中以前就數他是最讓朕省心的了。”
梁九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四爺對皇上和娘娘確實很孝順，今兒救了娘娘的神藥不就是四爺當初獻的方子煉製的麽？”
康熙接著說道，“是啊，這孩子一向都是個聰明的，性子也執拗，當初表妹的身子已經成了那樣，朕當時也隻能讓太醫盡量多拖一些時間，可這孩子從來也不知道放棄，每日去請安若是逮著太醫就總問有沒有辦法救他額娘，還不死心的想著抄佛經祈福，若不是他這執拗的性子，也不能救了表妹的性命。”
又歎了一聲，“那宋氏朕也是見過幾次的，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性子也不錯，可他平日裏把人家當個寶一樣寵著，費勁心思的提她的位份，朕也就當他年紀小情竇初開，一時兒女情長而已，等長大了也懂事了，可沒想到……”
梁九功這時也不敢接話了，其實康熙這麽大發雷霆，他也覺得挺意外，甚至他心裏還覺得四阿哥挨得這頓打其實挺冤枉的，就算是側福晉，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妾而已，為了個小妾弄得父子兩一個被打的受重傷，一個差點不小心打死自己的女人，簡直何苦來哉。
梁九功心裏的這一番腹誹自然是不會讓康熙發覺的，這時他隻要像往日康熙心情不好是一樣，做個隻帶了耳朵的好聽眾就行了。
可康熙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太醫已經開了方子進來了，把方子呈上康熙禦覽，康熙砍了看見方子開的挺好的，就直接讓梁九功派人去取藥了。
因為心裏記掛著佟佳氏，留了幾個宮女太監照顧四阿哥，康熙自己便迴到暖房去了，臨走前想了想，又對梁九功說道，“你一會兒派人去趟阿哥所把宋氏帶過來見朕。”
或許是心有靈犀，今兒靈芝進了空間修煉之後就一直很不順，總是心慌意亂的不能入定，她心裏一直有著不怎麽好的感覺，便沒有繼續修煉，而是出了房門坐立不安的一直在院子裏轉圈圈。
因為這院子隻有四阿哥一個主人，即使四阿哥平日裏待靈芝很尊重，但畢竟還沒有正式成為側福晉，她就還不能行使主子的權利差人出去打聽消息，因此她也就不知道今兒四阿哥罰跪和被打成重傷的事。
直到康熙派來的太監傳來了康熙要見她的旨意之後，她隻覺的那看不見的第二隻鞋子終於掉下來了。
憋著一口氣帶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情跟著來宣她的太監來到乾清宮外，隻見那太監著她在外頭等著，自己進去迴稟康熙。
靈芝便在殿外等著，這一等卻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卻隻聽到康熙不見她了，讓她直接去偏殿，還不知道四阿哥受傷的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康熙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而這一頭康熙到不是想著要給一個下馬威，實在是他迴到暖房一會兒之後，佟佳氏就醒過來了，他自然就暫時想不到在外頭等著的靈芝了。
第三十二章
康熙迴到暖房的時候，孫之鼎已經開好了方子讓人去取藥了，見他進來便給他迴話道，“娘娘的身子這會兒已經穩定下來了，過一會兒會醒來，之後盡量不要讓娘娘再受刺激了，娘娘懷著孩子因心情開懷為宜。”
孫之鼎跟康熙交待完注意事項，就告退迴太醫院了，果然不到一個時辰，佟佳氏便從昏迷中醒來，才一醒來就差點讓康熙說道消息下到後怕不已。
佟佳氏真麽快就從昏迷中醒來，康熙心裏便放下心來，他坐在床邊抓住她的手有些愧疚的說道，“表妹，都是朕的不是，讓你受苦了。”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聽康熙這麽說馬上迴到，“不關表哥的事，是胤禛太不聽話了，表哥隻是怒氣攻心而已。”畢竟她與康熙青梅竹馬長大，對於康熙的心思也都了解，那時候康熙已經失去理智了，才會誤傷她的。
其實她對於自己現在的傷勢不重也挺奇怪的，明明昏倒之前她感覺很不好，有種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恐懼感。
佟佳氏的通情達理讓康熙有愧有悔，他內疚的說道，“還好你沒事了，你隻怕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吧，怎麽就敢那樣撲上去，真是個粗心的，還好咱們的孩子很堅強，沒有事。”絲毫沒有提起自己喂得那顆丸藥的作用。
佟佳氏被這個勁爆的消息給震的愣住了，一會兒之後就狂喜的問道，“表哥，你剛才說什麽，是我聽錯了嗎，還是我真的有身孕了，你沒有騙我吧？”
康熙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間，說道，“沒錯，你有身孕了，九個月之後你就能生下咱們的孩子了，以後可不能這麽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了，要好好保重自己。”
佟佳氏聽他確定的迴答了她的問題，隻覺的這個驚喜來的太不真實了，喜悅的淚珠不停的掉落，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隻怕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用力擰了了一下手，不疼，她瞬間失落的苦笑，原來真的是夢。
康熙好笑的看著她，仿佛時光又迴到了年少時的那段美麗迴憶，說道，“傻丫頭，你擰的是朕的手，你怎麽會疼，從小到大都這樣不高興就擰朕的手，朕看你是擰習慣了，不知道自己手在哪了。”
佟佳氏這才發現自己擰人的手這會兒正停在康熙的手上，不禁也像小時候一樣吐了吐舌頭，兩人不知不覺都一起陷入年少時的記憶，不由相視一笑。
隻佟佳氏還是追問了一句，“那表哥疼嗎？”
康熙一笑迴答道，“很疼，比那時候要疼，看來你現在沒以前心疼你表哥了。”
佟佳氏被他說的臉上一紅，不由惱怒的伸手又想往他身上擰，康熙見她手伸過來早有準備，忙往後退了退。佟佳氏手跟著過去，卻不小心扯了一下傷勢，不禁痛叫了一聲。
康熙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順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免得又傷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拉到了，都怪朕，不該逗你玩的。”
佟佳氏卻掛著淚笑道，“沒關係表哥，讓它疼，我很高興，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有這一天了，這疼的很好，這讓我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這話竟差點兒把康熙的眼淚說出來，康熙不想失態，忙說道，“表妹，雖然你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也要好好養傷不可任性。”
說道傷勢，佟佳氏便想到了同樣受傷的四阿哥，忙問道，“表哥，胤禛怎們樣了，有太醫來給他看過了嗎？他那時渾身都是血，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她不禁有些責怪自己被喜悅衝昏了頭，剛才竟把受了重傷的兒子給忘在了腦後，她暗暗警告自己，她能有今日靠的是這個兒子一直堅持要救她，以後決不可以因為肚子裏孩子忽略他。
說道四阿哥，康熙便有些尷尬了，但他也知道這時不跟她說實話，以後她也會知道的，便說道，“太醫說他的傷勢雖然重，但對性命無礙，隻是養好傷之後，要臥床休養半年才能痊愈。”
竟然要臥床休養半年，他的傷勢竟這麽嚴重麽，心裏一急她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勢，不由又痛叫一聲，康熙無奈的把她抱住，不讓她亂動，說道，“朕知道你著急，可你也要先顧著自己的傷不是。”
佟佳氏沒理他說什麽，隻是抓住他的手說道，“胤禛現在在哪裏，我要去看看他，不看到我不放心，我……”
康熙不禁急道，“你這樣怎麽去，忘了你如今是個又身孕的認了，好不容易才把你救迴來，難道就是讓你自己這麽糟蹋自己嗎？”
見佟佳氏聽到他的話總算不在亂動，他才說道，“朕讓人找了宋氏過來，她好像很有些手段，身後的背景似乎也不一般，胤禛在保定府病危時就是她出手救了胤禛，就是瘟疫的藥也是她先研製出來的。若不是看她這些功勞，她把胤禛迷惑成這樣，朕決饒不了她。一會兒朕就讓她去照顧胤禛，有她照看著胤禛不會有事的。”
對於靈芝的本事，她自然是知道一點的，這幾年靈芝一直有隔幾天幫她按摩一次的習慣，每次她按摩的時候，她總能感覺到身上暖洋洋的，過後她的身子越來越好，甚至這兩年她連一些發燒咳嗽之類的小毛病都沒有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