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宋靈芝隻覺得有一個大大的天雷砸在了她的腦袋上,這是怎麽迴事,她難道不過是穿越到這個皇宮裏的一個路人甲嗎,頂多就是一個有奇遇的路人甲。她帶著一臉的驚嚇,從齊嬤嬤房裏出來,迴到自己房裏。


    虧她還曾暗搓搓的想著以後要一邊修真,一邊圍觀雍正皇帝的後宮,等到修為高了以後,就天高皇帝遠的到處去看看,闖一闖。卻沒想到到原來她也將是這後宮裏的一份子,是了,曾看過的小說裏是說過雍正皇帝的第一個女人是叫宋氏來著,她就是姓宋的,看來後來被封為懋嬪的就是她。


    難怪四阿哥總是對她另眼相看,對她偶爾的小任性也聽之任之,以前她還以為隻是因為他是個和善的主子而已,原來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女人,以一種對待自己女人的方式對待她而已。


    也難怪蘇培盛對她總是那麽客氣,看來他早就知道四阿哥的心思,並且總是不著痕跡的撮合著她與四阿哥,以前看不出來,現在一迴想才看出來他總是找機會讓她和四阿哥單獨相處,並且時不時地製造機會讓四阿哥欺負她,她真是笨啊,明擺著的事情竟然一直沒看出端倪。


    可她真的一點都不想成為後宮裏的女人啊,為了一個男人勾心鬥角,你死我活的不在她以後規劃裏,她隻想將來能夠自由自在的走在陽光下,想去哪裏就去那裏!


    怎麽辦,她可以逃走嗎?可怎麽逃,除非她修煉到築基期學會了攻擊和防護功法,能夠禦劍飛行,否則她根本逃不出這皇宮,可現在她才煉氣境一階,沒有二十年時間想要修煉到築基期根本就不可能。


    或者等她修煉到煉氣境中階學會一些行雲布雨是小法術之後,可以裝裝神棍,那說不定他們就不會為難她了,可要修煉到中階也不是一兩年的事情啊,而且就算讓她在四阿哥長大之前修煉到中階了,到時四阿哥會不會放過她還是另說,萬一他在知道後更不願意放過她了可怎麽辦?


    眼看著四阿哥已經十歲了,最多到十三歲,絕對就要來染指她了,要知道太子也是去年十三歲就有了伺寢宮女,還是他老子親自賞給他的。


    這些皇宮裏的男主子或許是常年練武的原因成熟的特別早,而古代可沒有未成年人不能那個的說法。因此她必須在四阿哥變成大人以前改變自己的處境,絕對不能把自己的將來毀在宮廷裏麵。


    能決定她命運的人目前有兩個,一個是四阿哥,一個是佟佳氏。


    如今隻能想辦法盡量改變他們的想法,據齊嬤嬤說四阿哥是自己看上她才跟佟佳氏討要的,那要改變的他的想法可能比較困難,她又不能大喇喇的去跟他說不願意做她的女人,那等著她的絕不是什麽好下場。


    而佟佳氏是因為自己命不久矣,才要著急安排以後伺候四阿哥的人,如果能讓她身體狀況變好一點,她或許就不會那麽著急了,這樣就應該能給她爭取多一些時間,總之不管到最後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多些時間修煉,到時修為高一些,她的話語權應該也會多一些。


    調養佟佳氏的身體原本對她來說時最簡單的事情,隻要每日給佟佳氏喝一滴靈露就可以了,保證她喝滿一個月以後,沒有意外的話最起碼能活到七老八十,可她要怎麽才能不著痕跡的讓佟佳氏喝到靈露又不暴露自己的特殊呢?


    第十六章


    下午,先是好朋友來了,接著又被齊嬤嬤的一番話給嚇住,因此宋靈芝下半晌一直恍恍惚惚的,四阿哥下學迴來了,她也隻是跟在眾人身後發呆,沒有上前伺候。


    四阿哥迴來以後就覺得今天哪裏不對勁,直到看見跟在眾人身後,明顯思想不在狀態的她,才發現平時,特別是最近對自己殷勤伺候的小女人今天好像沒有在他迴來後第一時間就來伺候自己。


    四阿哥的頻頻注視沒有影響宋靈芝繼續思想開小差,但卻讓齊嬤嬤注意到了,她不著痕跡的道宋靈芝旁邊用力的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把宋靈芝從神遊的狀態中拉出來。


    宋靈芝清醒過來隻後,忙收迴心神上前接過冬香在一邊遞過來的熱布巾給脫了外衣的四阿哥擦了擦臉和身子,最近天氣很熱,四阿哥每日都穿的一絲不苟去讀書,迴來的是後總是一身的汗。


    換上輕便的常服,四阿哥便領著他們迴了書房寫今天的作業。


    宋靈芝向往常一樣伺候四阿哥,如今的她對於怎麽伺候四阿哥寫作業已經很熟悉,因此也讓四阿哥少了很多逗弄她的樂趣,不過今天的她卻有些心不在焉。


    在第二次吩咐她做事,而她卻遲遲沒反應之後,四阿哥終於忍不住了,“靈芝,你今兒到底怎麽迴事兒,要是病了就退下去,爺今兒作業很多,沒工夫耽誤!”


    這或許是自她來到四阿哥這裏,他對她說話最嚴厲的一次了,他從來對她說話都是很柔和的,她抬眼看向他的眼眸,隻看到一雙清澈透亮的黑眸,絲毫沒有看到如情竇初開的痕跡。


    她忽然清醒過來,是了,四阿哥如今才十歲,哪裏會懂什麽男女之情,自己原先被驚住了,所以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亂,其實對於四阿哥來說,自己隻不過是一個他看到上眼的奴才而已,即使以後佟佳氏隨便換一個人,他應該也不會有意見的,所以自己隻要解決了佟佳氏的問題,就不會有貞操危機了!


    她這邊越想越高興,四阿哥那邊卻被她犀利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剛想發怒她卻有不再看他,神情也恢複到了與往常一樣,還殷勤的說道,“爺,是要研墨是吧!奴婢立馬就給您研墨,絕不會耽誤您做作業,”邊說著,邊小跑到另一邊端了茶遞過去又說道,“您先喝口茶,奴婢馬上就能磨好墨!”


    說完便興衝衝的去磨墨了,四阿哥被她突然改變的態度和一連串的殷勤弄得一頭霧水,也就忘記了她剛才的無禮,不過宋靈芝平時總會莫名其妙突然有些抽風的行為,今天他就當成她突然抽風了吧。咦!抽風這個詞好像也是從她口裏說出來的吧,看來還是她自己最了解自己。


    而自以為已經看清了四阿哥對她的態度的宋靈芝,這時卻沒有心裏負擔的繼續神經大條下去了。她認為自己隻要解決佟佳氏的生命危機,一切就可以如她所願。


    隻是她被關在阿哥所,要如可才能不驚擾的其他人去治療佟佳氏呢?


    無意識看著正拿著毛筆沉默寫著字的四阿哥,她忽然發現其實四阿哥五官長得很好,英挺的劍眉,高聳直挺的鼻子,狹長的眼睛,抿在一起的薄唇,瓜子臉還沒有長開,現在看著可能有些女氣,但以後長開了絕對是一個英俊的小夥,還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可惜,她是不會願意真的和他在一起的,他一個皇子殿下,以後會有自己的嫡福晉和諸多小妾,隻怕多年以後連她是誰可能都不會記得,所以她還是從現在開始就不要抱有任何可能與他在一起的念頭。


    一晚上過去,與往常一樣她送著四阿哥迴了睡房,就迴了自己房間,或許是今天突然經曆太多刺激,這個晚上她一直不能不能入定,最後隻能退出了修煉,出空間躺在床上平穩自己的心情,最後在紛亂的思緒中睡著了,看來她還是不適合多愁善感。


    第二日一早,送四阿哥出門以後,她沒有迴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齊嬤嬤房裏,齊嬤嬤見她過來,似乎有些料到一般,指了指炕上,兩人便都脫了外衣上了炕。


    “嬤嬤!……”宋靈芝叫了一聲之後,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沉默,一會兒之後,還是齊嬤嬤先開了口,“丫頭,嬤嬤也是過來人,知道你的心思,可嬤嬤還是要告訴你,在這座皇宮裏麵,不能有一個心思太多的宮女,你還小,不知道這座森嚴的宮廷是多麽的危險,你要是表露太多的想法,成為一個異數會被毫不猶豫的除去的。”


    她心裏一沉,齊嬤嬤的話她其實也明白,別看她好像大咧咧的,好像很開朗的樣子,其實她隻不過是仗著自己可以修煉,才沒有像在這皇宮裏的其她宮女一樣戰戰兢兢的活著,若是沒有修煉的功法,或許她早就在這如陰森的墳墓一樣的皇宮裏窒息而死了!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將來也埋葬在這裏,就如打算好的一樣,宮女做到二十五歲,她一定會離開,從此天高任鳥飛。


    看著她忽而堅定的神色,齊嬤嬤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說道,“靈芝,你答應嬤嬤,不要做多餘的事,四阿哥是個好孩子,以後他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以後會過得很好的,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的家人著想。”


    聽到家人,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穿越過來以後,好像從來沒想到過原身的家人,就連作為宮人的福利,一個月可以去順貞門的鐵柵欄那裏見家人的探親假也從來沒有去過,就好像原身的家人不存在一樣。


    這樣不對勁,她雖然從心裏排斥與原身的家人見麵,仿佛不去見她就還是末世的宋靈芝,而不是這個朝代的宋大丫,可她遲早還是要麵對自己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的事實,這些早在她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可為什麽,這幾個月她就一點也想不起來在探親假那一天去順貞門那裏去看一看呢?說不定這幾個月原身的家人每一次殷切的在順貞門外等著與原身見麵,卻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心裏湧起一絲愧疚,她想起再過七天就是七月初二了,探親假向來都安排在每月初二這一天,她決定七天之後,她要去見見原身的家人,或許見了之後她就能明白自己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至於佟佳氏的事情,反正不著急,等她見了家人以後再說吧!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七月初二這一天,宋靈芝一早送了四阿哥出門以後,便迴房整理自己要帶給家人的東西,還把剩下的四兩銀子給塞進去了。給記得原身家裏很窮,如果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也不會提早一年把原身送進宮裏了。


    早在前幾天,她就跟四阿哥報備過今天要去見家人,所以她跟著其她小宮女一起出院門的時候,並沒有人阻攔,宮女是不能自己在宮裏亂走的,平時她最多就能在阿哥所的院門前麵轉一轉,或者到阿膳房那裏走走給自己做些小吃食之類的,宮門那裏常年有人守著,她是不能出去的。


    來了兩個太監領著他們走出阿哥所,穿過禦花園,來到順貞門,也不知道原身的家人今兒有沒有過來,或許,他們失望太多次不會來了,又或許他們原本就不會來也有可能,思緒紛亂,她忐忑的來到順貞門那一排擁擠的鐵柵欄前。


    “大丫!在這裏。我們在這裏!”人群中那個人還未到中年卻已經顯出老態的男人伸著手用力的搖晃著。


    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這一瞬間,所有的思緒,所有的忐忑,所有的不對勁都不見了,這是她的家人,她的爹,她的娘,她的妹妹,她的弟弟,她所有的親人都在這裏,都在等著與她見麵,哪怕她不會來,但他們還是會每一次都來到這裏等著一個或許不會出現的人。


    從這一刻起,她堅定的知道自己就是宋大丫,這個年代的宋大丫,心裏出現的感情都是真的,原來她早就和這個時代的宋大丫融合在了一起,她們早就不分彼此了,所有宋大丫的感情都是她真實的感情,原來她不敢見家人隻不過是身為已經失去家人很久的宋靈芝近鄉情怯罷了,就在見麵的一刹那,不在有原身,隻是她了。


    她掛著了,卻笑著也像她爹一樣伸著手用力的揮著,嘴裏叫著,“爹!娘!大妹,小妹,弟弟!”


    她爹帶著家人好像是戰場上打仗的將軍一樣,揮舞著雙手推擠著旁邊的人,帶著所有家人擠到門前,她也一樣揮舞著雙手推開擋路的人擠向那排鐵柵欄,那個場景兩人的動作無比的相似,哪怕有人說他們不是父女也不會有人相信。


    兩邊的人終於碰到了一起,她爹娘的手緊緊地抓住她的手,看著眼前變化這麽大的女兒,兩個人眼淚不停的留下來,三人隻顧著淚眼相對,都沒說話,到時她七歲的弟弟宋誌遠在一邊說話了。


    “大姐,這幾月你都沒來,我可想你了?”他又些鬱悶的說著,姐姐以前每次見到他們,都要先摸摸他的頭,給他吃顆糖,才會跟爹娘說話,今兒怎麽來了這麽久都不理他。


    宋靈芝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弟弟,如他所願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從隨身的包袱裏拿出一包糕點遞給他,柔聲說道,“大姐也想你,這個你拿去吃吧!”


    隻見宋誌遠接過打開之後,高興大叫一聲,說道,“不是糖!是桂花糕!謝謝大姐!”


    隻見他拿出一塊遞給他娘,然後遞了一塊給他爹,接著是宋靈芝,然後是另外兩個姐姐,最後才拿了一塊給自己,所有人都接了過來。這是他們家的習慣,所有的東西隻要足夠,就會每個人都有份,若是真的不夠分,便會給娘或者是小的,因為娘的身體最不好,也因為小的最小,需要疼愛。


    這邊宋靈芝與家人一起幸福的吃糕點,這邊四阿哥卻在尚書房第一次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


    她現在或許正在高興的和家人會麵吧?


    像她那樣把自己的家人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的人,她的家人又是什麽樣子的呢?


    或許也會像她一樣,單純,善良,老實,不然也不會養出她那樣的性子!


    第十七章


    與家人一起幸福是吃完糕點,宋靈芝想起正事,她把收拾出來的包袱遞給爹娘,並說道,“娘,這裏是女兒這幾個月的積蓄和做的一些女紅,您拿迴家去用吧,給爹和您自己買些補品吃,也給弟弟妹妹多買些吃的,穿的,這才幾個月,看你們又瘦了這麽多!”


    他娘接過包袱說道,“大丫啊!,你在裏麵做宮女已經很苦了,就不要老是把銀子省下來給爹娘,自己也要留著些花用。且自從你進了宮以後,有了安家銀子家裏已經沒有那麽艱難了,而且你爹現在已經新得了一個體麵的差事,俸祿銀子也夠家裏使喚的了。”


    雖然知道娘的話肯定是報喜不報憂,但聽到她爹有了份差事,她還是很高興的,說道,“我已經留了足夠的銀子了,您別擔心,怎麽我爹新得了差事?是什麽差事?怎麽得的?是哪個幫的忙?”


    不是她看不起她爹,實在是她爹這人老實的過分,旗上有什麽好點的差事派下來,他總是最後一個知道,什麽也不知道打點,有好差事自然不會輪到他。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好好一個家弄得入不敷出,雖然有娘身子不好的原因,但也有她爹不是個能為的原因。


    就是當初送她提早進宮的事,要不是同族的伯伯看不過眼幫著打點,隻怕他自己還想不到呢!


    隻見她爹咧著嘴撓頭嘿嘿笑著不說話,他娘接著說道,“這還是年初那會兒,你伯伯見咱們原先住的房子太破,幫著在南小街新賃了間房子,是個一進的小院,價錢與咱們原先住的相差不大,就搬了過去。這可不運道來了,原來咱家隔壁竟住著一個大人物!”


    說道這個大人物,隻見她爹也跟著直點頭,她娘接著說道,“住進去以後,隔壁哪位大人的家眷來訪,咱們才知道,原來住在咱家隔壁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外管家,要是平常人家咱也不說了,他們家可不了得,那時咱們萬歲爺的母家佟相爺家,說起佟家來……”


    看著他娘有越說越偏題的意思,她忙接過話茬,不知為何她有些不好的預感,“娘,您先別說佟家,先說說爹怎麽得的差事。”


    她娘忙有些尷尬的說,“看我,這都繞遠了,就是跟你說的佟府的外管家住在咱們家隔壁,不知道怎麽的,就和你爹投了緣,知道咱們家艱難,就幫著給你爹在內務府謀了個主事的差事,這可是個體麵的差事,這不自從你爹當差以來,咱家以前那些遠的近的親戚最近可都走動起來了!”


    果然她的預感是對的,原來她的家人早就在人家控製之中了,怪不得齊嬤嬤會提醒她要為家人著想,隻是,她娘說佟家從年初就開始接近她家,看來佟佳氏很早之前知道四阿哥對她有興趣就對她這顆棋子布局了,隻怕是容不得她有一點兒意外!


    看來她的想法隻怕很難實現,她要怎麽做才能擺脫這個命運呢?


    暫時這些先不要想,她看著她娘那張被病魔摧殘,削瘦的臉問道,“娘,您現在身子怎麽樣?您的病可有好些了?還咳嗽嗎?”


    說道這個她娘更是笑眯了眼,說,“這一次,你可得好好謝謝你那佟伯伯,你也知道你娘這個毛病總要用那老貴的人參來配藥,剛搬過去的時候家裏的銀子給誌遠交了束脩也沒剩多少了,可不巧偏就那時我發了病正好被你佟伯伯瞧見了,知道家裏沒了人參,當即就給了一整根上好的人參,還說,先用著不夠還有,總算是把你娘這條命給撿迴來了,如今娘已經好多了,都是托這根好參的福,那可真是個大好人啊!你爹的差事,你娘的病,你們幾個孩子將來長大了可要好好報答人家知道嗎?


    聽了這話,她不禁有些後悔把裝靈露的瓶子放在空間裏,現在不能拿出來給她娘用,又有些疑惑,看樣子,佟家對他們家是真的很照顧,似乎也沒有惡意,她是自己想太多而陰謀化了嗎?


    也或許佟佳氏隻是想稍微提攜一下她的家人,好讓她更安心,或者說更忠心的伺候四阿哥,畢竟到現在為止佟家對自己家人還有佟佳氏對自己做的都可以說是好事,也可以說是有恩與她們家。


    至少,在她沒想通逃避的這幾個月,佟家人確是照顧了她的家人,現在她都不禁有些後怕,這幾個月,家裏娘病重,爹又老實,妹妹弟弟又還小,自己又突然沒了消息,若不是佟家照顧,萬一他們出點什麽事,她是百死也難辭其咎的。就是衝著這一點,不論佟佳氏出於什麽目的,她也是感激她的。


    因此即使不是為了自己的自由,就算是看在四阿哥和佟佳氏兩母子都算於她有恩的份上,她也會盡量延長佟佳氏的生命的。


    與家人又說了些話,給大妹二丫,小妹三丫送了自己做的兩隻宮花,有給了誌遠一個荷包,最後與家人高了別之後,她才依依不舍的跟隨來時領路的太監迴了阿哥所。


    卻沒想到,阿哥所裏卻有一個驚喜或者說驚嚇在等著她。


    想往常一樣,想著反正白天沒事就到齊嬤嬤屋裏坐女紅,今兒齊嬤嬤屋裏卻多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正與她說著話,看著像三四十歲,渾身都透出一種說不出了味道,雖然五官平凡,但卻不知為何總能讓人的眼睛不自覺的朝她身上看,一顰一笑也透著一種即端莊又嫵媚的感覺,宋靈芝一進屋,視線就不能從她身上移開。


    齊嬤嬤見她進屋,就問道,“迴來啦,見到你家裏人了嗎?可都還好?”


    她移迴視線,迴到,“見到了,他們都來了,看著還好,奴婢的爹新得了差事,如今家裏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齊嬤嬤便放下心接著說道,“你先過來見過這位白姑姑。”


    她依言上前恭敬行了個萬福禮,給這位白姑姑道了個萬福,因為有外人在,就沒有上前坐下,而是站在了一邊。


    齊嬤嬤對她今兒的禮儀有些滿意的點點頭,平時這丫頭沒外人的時候是個憊懶的性子,不喜歡老是行禮,對著熟人總是撒嬌沒個正行,不知道被她說了多少次,總是不改,今兒來了外人到沒有發作。


    “日前娘娘已經發了話,既然小主子和她都覺得你是個好的,隻小主子如今還沒有長成,不能先給你名分,但娘娘也與小主子商量著,覺得也不能就這樣讓你混著伺候宮女的身份裏外不分,這對你的將來也不好,便說不如先讓你搬到中院住著,一應分配按格格的份例走。”


    齊嬤嬤一番話,不啻與一道晴天霹靂,她都還沒有一點準備,難道就已經勢不可違了嗎?連給她想辦法的時間都不給她。


    其實,她哪裏知道,前段時間佟佳氏又重病了一場,雖然又一次熬過來了,但她知道自己每一次病都比前一迴要重一些,深覺自己時日無多,恨不得把自己兒子的未來生活所有一切都打點妥當,怕萬一哪天自己重病不起就過去了,卻還沒安排好兒子的未來死不瞑目而已。


    齊嬤嬤那邊似乎覺得這還不夠刺激她,接著又說道,“這位白姑姑是娘娘派來教導你人事的的姑姑,她是宮裏的老人,一身的本事,等過幾日中院那邊收拾好,你搬過去後,白姑姑會每日過來教你半日,娘娘那邊也缺不了白姑姑,她隻能教你一個月,能學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這時,宋靈芝隻感覺到懵逼了,為什麽事情發展的這麽快,還能不能讓她喘口氣兒了,她真的不能承受啊!


    麵無表情的待在一邊,看著齊嬤嬤交待了事情之後,又與白姑姑閑話了幾句,白姑姑就起身告辭了。送走了她以後,宋靈芝紅著眼眶看著齊嬤嬤沒有說話。


    齊嬤嬤歎了口氣,拍拍她的頭道,“丫頭,嬤嬤懂你的心思,不是嬤嬤沒有想法子幫你拖著,實在是不能拖了呀,娘娘的身子是越發不好了,這一迴整整昏睡了七天才醒過來,如今是沒有人會逆了她的意,就是小主子也不會,丫頭,你就聽話,咱先搬過去,以後小主子定會給你一個名分的,不會讓你這麽不明不白的。”


    看來她是不能讓齊嬤嬤打消注意了,其實也是,齊嬤嬤自己也隻是主子的奴才而已,又有什麽權利不聽皇貴妃娘娘的命令呢!


    她隻能沉默的迴了自己房裏,看著自己住了幾個月的房間,雖然很小,可她如今卻巴不得能繼續住下去,也不願搬到中院定然比這兒大得多的廂房。


    看來如今想要改變這個現狀,根由還是在佟佳氏的病上麵,她必須盡快想辦法治好佟佳氏,不然說不定她真的會被定下格格這個名分,有了名分隻怕她就走不了,若還隻是宮女名分,過了二十五歲,她還能借機出宮,若真的成了四阿哥的妾侍,她就算以後自己能一走了之,可她的家人怎麽辦,當朝皇阿哥逃妾的家人,用腳趾想都知道不會有好下場。


    可該怎麽治好佟佳氏,她現在連出個阿哥所都困難,怎麽可能到的了承乾宮去接近佟佳氏呢?自己去不了,就隻能借別人的手去治,可要怎麽借別人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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