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初雖然還不甚清楚自己對小七的心思,隻是隱隱的有一種感覺都已經動了把人牢牢抓住的心思,這就是男人的行動力,這才是上心的表現。


    柳瑾瑤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知道這定是沒戲了,感覺有些可惜,噘了一下嘴,不過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見她這般楚君煜感覺有些好笑,這是操的哪門子的心?坐下來看著她,“你又長大一歲,咱們是不是該把婚期定下來了?”


    柳瑾瑤愣了一下,怎麽突然就提起了這個?眨眨眼睛,“可是我還未及笄。”


    楚君煜點頭,“嗯,明年十一月及笄,十二月份就可以成親,我找人看過,十二月份盡是好日子,尤其是月初幾天。”


    柳瑾瑤一臉囧囧的看著他,雖然覺得郡王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她是一件讓人很開心的事情,但是這事兒好像他們說的不算吧,於是她建議道:“你可以去與祖母他們說說。” 就拿著一套去忽悠祖母和父親母親他們,看看他們會不會相信。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楚君煜笑著刮她的鼻梁,“那你願不願意?”


    柳瑾瑤把他的手揮開,聞言皺眉思索,然後問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你說我要是與你成親,將來是不是還要受製於平王啊?”


    楚君煜皺眉,露出一個嫌棄的表情,隨後搖搖頭,“咱們就在郡王府,無需理會他們。”平王府裏那一堆事兒,他自己都覺得惡心,更是不願意讓柳瑾瑤知道。


    想想那時長輩,於是就安慰道:“你放心,還有我和母妃呢,他不敢太過分。”若是他們安安分分的,他還能讓他們多風光一段時間,若是肖想不該肖想的,或者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那表麵的平靜也沒必要再維持。


    柳瑾瑤點頭,其實她也不怕平王如何,就算是礙於身份不能反抗,敢囂張也可以放親爹上去懟死他,三老爺肯定很樂意。


    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笑出聲,楚君煜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自己無緣無故的傻笑什麽,就又伸手捏一把她的臉,手感真好!


    柳瑾瑤生氣的把他的爪子打掉,“男女授受不親!”動手動腳的成何體統?


    楚君煜笑,“摸自己媳婦兒也不行?”


    柳瑾瑤瞪他,“誰是你媳婦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著又添了一句,“當初可是你說的,我未來的郡王妃。”當初懟柳瑾菲的時候柳瑾瑤是說過她將來要成為郡王妃的話。


    柳瑾瑤給他一個白眼,“那有個設定是未來的,現在還不是。”


    她話音剛落楚君煜立刻接道:“看,你也著急了是不是?那咱們趕緊定下婚期,讓這個未來郡王妃變成郡王妃如何?”


    又迴到了他最初的提議,柳瑾瑤都無力吐槽了,直接有氣無力的來了一句,“不如何,你與我說再多也沒用啊!”


    楚君煜默默歎息一聲,“唉,你快些長大吧。”


    柳瑾瑤偷笑,這就是老牛吃嫩草的下場,見她笑的促狹,楚君煜再次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壞丫頭!”眼神盡是寵溺。


    與他笑著鬧了一會兒,柳瑾瑤倒是忘記了之前的鬱悶,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個強求不來,她已經做了她該做的,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了。


    具體結果如何,柳瑾瑤還沒看到,不過轉眼間就到了柳瑾芸兒子滿月宴的時候,景陽伯府早早的就給柳國公府發了請帖,況且他們還是娘家人,自是不會怠慢。


    柳瑾瓔見到柳瑾瑤的時候還在抱怨,“我娘緊張的不行,這次是給人家辦滿月宴,我去出哪門子的風頭?”


    她穿著粉色的豎領襖子,外麵還罩了一件枚紅色的鬥篷,鬥篷外延綴了一圈白色狐狸毛,把一張小臉映襯的愈發嬌豔。


    小薑氏這是把這次的宴會當成了一個交際的場合,其實這也不怪她,大多數人都是這般,而且柳瑾瓔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十四歲的生辰了,也是時候相看起來。


    柳瑾瓔卻一點都不著急,還覺得她娘這樣有些喧賓奪主的感覺,心中有些不大滿意。


    柳瑾瑤笑,伸手拉住她,“四嬸也是為了你好,行了,這樣挺好看的。”


    她也就是找到柳瑾瑤抱怨一句,又何嚐不明白她娘的心思,看著柳瑾瑤有些酸酸的道:“還是你幸運,什麽都不用操心。”有人天生命好,不服氣都不行。


    柳瑾瑤一點都不知道謙虛為何物,一臉得意,“那是,姐姐我天生麗質難自棄,所以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誰舍得讓我傷心呢?”


    柳瑾瓔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差點呸一聲出來,這般厚臉皮確實是旁人所不及!不想再與她說話,轉身上了馬車。


    柳瑾蓉跟在她後麵沒有聽到她的吩咐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今年已經十一歲,小姑娘長的挺清秀,就是存在感極低。其實平時小薑氏在吃穿用度上也沒有虧待於她,不過別的就不要再指望了。


    柳瑾瓔對這個庶妹一直都是不甚關心,柳瑾蓉跟著她願意為她做事情,她也不說什麽,接受的倒是理所當然的很,這就導致柳瑾蓉做了許多丫鬟做的事情。


    小的時候印象太過深刻,她有些害怕柳瑾瓔,而柳瑾瓔由於天生對庶出的不喜,對她也不會有太多好臉色,然後她在柳瑾瓔跟前就愈發小心謹慎,也盡量的讓自己在四房存在感不顯。


    所以她有時候一直跟著柳瑾瓔,若是不說話柳瑾瑤壓根就注意不到她,這次也不例外,還是看到她拘謹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才發覺這麽一個人。


    發現她之後就對她笑笑,“走吧,咱們坐一輛馬車過去。”


    即使柳瑾瑤這麽說了,柳瑾蓉還是忍不住朝柳瑾瓔看去,想要看看她是否同意,柳瑾瓔暗暗撇嘴倒是沒說什麽,就是覺得柳瑾瑤慣會裝,不過想想她對她的那幾個庶姐的態度,也算是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


    柳瑾蓉見柳瑾瓔沒有反對,這才在柳瑾瑤之後爬上馬車,不過即使是坐到了馬車上也是讓自己貼著車壁,盡量縮小存在感。


    等她們上了馬車之後,又跑過來一個人,柳詩雨仰著臉看柳瑾瑤,“小姑姑,我與你坐一起好不好?”


    柳瑾瑤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笑著點頭,“上來吧。”然後伸手去拉她,她扶著丫鬟的手上去,立刻就抓住柳瑾瑤的手,柳瑾瑤感覺觸手冰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手怎麽這麽涼?”說著就用自己溫熱的雙手幫她暖著。


    柳詩雨笑的眯了眼,很是享受小姑姑的暖手服務,還不忘解釋,“我出來的急,沒拿暖爐。”她這邊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丫鬟的聲音,這是給她送暖爐來的,倒是印證了她的話。


    柳瑾瑤的手熱熱的,這會兒她的手也沒有那麽冰了,於是就抽出手,然後接過暖爐抱在手中。


    於是四人一路上就在馬車上有說有笑,其實主要是柳詩雨不停的說,柳瑾瑤附和,柳瑾瓔偶爾插上兩句,而柳瑾蓉那是一句話也無。


    景陽伯府也是百年世家,這次來的客人不少,等他們到達的時候就有小廝上前安排,柳瑾瑤他們跟在長輩們後麵,由下人領著進去,老太太與景陽伯府的老夫人感情不錯,當初看中柳瑾芸也是以為老太太帶著她們來做客的緣故。


    所以柳瑾瑤其實對景陽伯府也不陌生,更何況她的好朋友還是景陽伯府的呢。


    去給沈老夫人請安過後,她們就去看望柳瑾芸和孩子,因為有小孩子,所以柳瑾芸的房間裏地龍燒的十足,進去就能感覺到一股熱浪迎麵而來,不過房間裏待著一股子暖香,倒是不會讓人難受。


    柳瑾芸本就長的圓潤,這次生完孩子之後更是豐腴不少,不過皮膚好的很,又白又嫩,能掐出水來。


    柳瑾瑤看到她之後就有些驚奇,人都說生兒子醜母,她倒是還挺例外,不但沒變醜反而更嫩了,不過她本來年紀也不大。


    嫁人生子之後真是不一樣,她身上洋溢著的那種母性的光輝,硬是讓她看起來成熟穩重了不少,見到柳瑾瑤她們也是十分開心,笑著招唿她們。


    柳瑾瑤看著她笑,“五姐姐現在特別有賢妻良母的範。”


    她日子過的順心,如今又有了一個兒子,當真是萬事足,臉上不自覺的就洋溢著幸福的光芒,看的旁人也覺得幸福,聽到柳瑾瑤的話還打趣她呢,“七妹妹也快嘍。”


    柳瑾瑤倒是一臉坦蕩,“我還未及笄,怎麽也還有一年時間。”


    柳瑾芸笑,最多也就是一年了,郡王等了這許久,還能繼續等下去?


    看到柳瑾瓔的時候,她倒是摒棄了之前的偏見,還詢問一聲,“八妹妹可有中意之人?”這也就是成親生子之後心態變的平和了,否則她也不會去問柳瑾瓔這樣的問題。


    柳瑾瓔也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不管怎麽說柳瑾芸能夠這般問她都不能下了人家麵子,於是就笑著道:“我娘倒是在幫我相看,隻是暫時沒有合適的。”


    柳瑾芸笑,“這個急不得,該來的總會來。”說了這麽一句,等柳瑾瓔點頭,她就轉移了話題,“可要看看六斤?”六斤就是她兒子的小名,因為生下來的時候六斤重,所以就取名叫六斤,也是夠省事的。


    柳瑾瑤點頭,“看的,今日來就是為了看他。”


    柳瑾芸笑著搖頭,故作憂傷的道:“我就成了順帶的了。”


    她這話音剛落,奶娘就抱著小六斤過來了,竟然還在醒著,睜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長的胖乎乎的,不哭不鬧的被奶娘抱在懷裏。


    即使滿月了孩子也還是太軟,都不大放心讓沒有經驗的人來抱,柳瑾芸就從奶娘懷裏接過來放到自己身邊,六斤可能是感受到熟悉安心,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這是要接著睡啊。


    生下來的時候六斤,這會兒可遠遠不止這些,他長的是真胖,一看就知道養的極好


    幾人圍著他看了一會兒,也不敢大聲說話怕吵醒了再哭,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沈佳琪就過來尋柳瑾瑤,柳瑾瓔不能走開就讓沈佳琪好生招待她們。


    因為是冬日所以一切都是在暖閣中進行,今日來的人不少,那些客人都有她的姐們們招待,沈佳琪是專門來尋柳瑾瑤的。


    等到暖閣之後,柳瑾瑤就發覺這些小姑娘也是一小撮一小撮的聚在一起,她們進來自然也少不了打招唿問好的,柳瑾瑤她們就一一笑著迴複,彼此也算是比較了解各自的性子,所以寒暄過後也沒有什麽沒眼色的人上前打擾。


    沈佳琪這個時候才湊近柳瑾瑤詢問,“你可知玉蓮最近都在忙什麽?我許久不曾見到她。”


    這個柳瑾瑤還真是不知道,於是老老實實的搖頭,“我也不清楚啊,天寒地凍的不方便出門,見不到也屬正常吧。”


    沈佳琪一臉你怎麽這麽沒心沒肺的樣子看著她,讓柳瑾瑤有些納悶,“怎麽了?難不成是出了什麽事情?”


    沈佳琪有些無語,“我若是知道何必問你?”她就是見到上次宋玉蓮的狀態有些不放心,後來因為事情太多也沒有與她再見麵,然後再聯係的時候就一直都說抽不出時間來。


    她一個閨閣女子能有甚需要忙的,竟是三番四次的抽不出時間來?沈佳琪就覺得有些奇怪,想著興許柳瑾瑤會知道,於是就向她打聽,結果她還不如自己了解的多。


    柳瑾瑤想想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吧,於是就安撫道:“她上次不就說她娘正在給她相看人家嗎?興許就在忙這些事情呢?”


    沈佳琪皺眉,還是說不通,“相看人家也不用她親自去,為何都抽不出時間來見我?”


    柳瑾瑤也皺起眉頭來,她倒是不覺得會出什麽大事兒,因為宋玉蓮是個十分成熟穩重的姑娘,她定然不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不過沈佳琪說的也確實是個事兒,於是她提議道:“要不抽個時間咱們去她府上看看?”


    沈佳琪點頭,“我看行。”


    柳瑾瑤:“那就這麽說定了,咱們到時候也別事先給她遞帖子了,直接約個時間咱們一起過去。”


    沈佳琪對這個安排沒有異議,兩人算是達成共識。


    她們聚到這裏說話的功夫,柳瑾瓔已經融入圈子裏打的火熱,就連柳詩雨都找到了一起玩的小姑娘,不過柳瑾蓉還是跟在柳瑾瓔的後麵。


    沈佳琪看了一眼之後轉頭與柳瑾瑤說道:“你這個九妹也真夠有意思的。”


    “嗯?”柳瑾瑤沒明白她是何意。


    沈佳琪也不在意,就又解釋道:“你看她一直跟在柳瑾瓔的身後,做的還全都是丫鬟的活計,連在外麵都是如此,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因為柳瑾蓉存在低,而往常也都是這般,所以柳瑾瑤倒是沒有注意過這方麵的事情,今日被沈佳琪一說出來,她就覺得不對味來,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柳瑾蓉,難道真的是故意的?可是平日裏也是這般,沒甚區別啊?應該不是有心的吧?她也有點不確定。


    一看她的神情沈佳琪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直接嗤笑一聲,“是不是故意的又如何,總有些人不願意安分下來,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盡出幺蛾子!”


    她排行老三,那上頭就還有兩個姐姐,雖然都已經出嫁,可是當時也沒少鬧出不愉快,更何況下麵還有幾個妹妹呢,甭管是堂妹還是堂姐,其實關係還真是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般和諧。


    經曆的多之後,她看到這種情景就難免多想一些,也會忍不住陰謀論,她可不認為真的有人就這麽心甘情願的給人當丫鬟使。


    柳瑾瑤也不知該如何說了,這事兒還真是有點不好確定,她現在也不能給一個準確的判斷,盡管心中已經有了懷疑,也還是不太願意相信,她總感覺,他們府中應該沒有這麽心機深沉之輩吧?


    要知道如今四老爺不敢管事兒,整日隻知醉生夢死,那四房一切將都是小薑氏說了算,柳瑾蓉若是當真故意如此,那麽她就不怕被小薑氏知道?她的一切可都握在小薑氏手中呢。


    沈佳琪見她這般就搖搖頭,剛想要說些什麽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歡唿聲,她也忍不住朝聲音發出地方看去,那邊好似是男席。


    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對這些事情都比較好奇,本來還有著這樣那樣隱秘的小心思,這會兒有了台階就想要順著下,想去看看那邊在做什麽。


    不過沈佳琪直接招手讓一個小廝過來,讓她去打聽一下,那邊在做什麽,小廝迴來的挺快,原來那邊在進行投壺比賽。


    一聽這話別說是旁人,就連沈佳琪都有些坐不住,“要不咱們也過去湊個熱鬧,光是比賽多沒意思,咱們也給他們添個彩頭。”


    這話一出立刻引起大家一片讚同,主人家都發話了,自是恭敬不如從命。而沈佳琪也是個爽快的性子,說幹就幹,還把小廝喊過來讓他去與那邊說一聲她們的打算。


    一聽這邊的小姐們要來下注,那些公子哥少爺們更加起勁了,紛紛嚷嚷著說好,反正有這許多人在也不會出什麽亂子,兩邊一合計就同意了。於是沈佳琪就帶著她們過去觀戰順便拿出彩頭下注,想要押在哪一位還是要看看都有誰方能決定不是。


    場上有柳衡珺,宋天佑,薑振澤,景陽伯府的二公子等人,令柳瑾瑤沒想到的是楚君煜竟然也在,這就有意思了,選誰呢?


    她們一過來這邊的人自然就發覺了動靜,知道她們要下注,柳衡珺就看向了柳瑾瑤的方向,想知道這個妹妹到底會不會選他。


    楚君煜就在柳衡珺旁邊,看著他小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看了,小七一定會選我。”語氣是分篤定。


    柳衡珺不服氣的看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雖然他心中也十分沒底,因為這個妹妹特別喜歡胳膊肘子朝外拐,但是輸人不能輸陣,裝也要把底氣給裝足了。


    他又哪裏能夠瞞得過楚君煜呢,於是他哼笑一聲,仿佛是對柳衡珺這種自欺欺人的態度的嘲笑。


    而這個時候宋天佑也湊了過來,對著柳衡珺道:“你們在說什麽?”


    柳衡珺隨口答道:“說押注的事情。”剛開始接觸這個宋天佑純粹就是好奇,是誰這麽倒黴碰上了姚雪婷那個女人,等到與宋天佑接觸之後才發覺這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於是兩人倒是挺說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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