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潁郡主在長安貴婦圈裏名聲很大,她父親是當今皇帝的叔叔安親王,本朝皇室人丁不旺,當今隻得三位皇子,他自己也隻有一個叔叔,所以這個親王的含金量很高,作為皇族裏僅有的幾個女子,臨潁郡主還享有封地,除了封號,實際上也和公主沒什麽區別了。


    姚淺原本以為自己要繞一大圈才能見到相親對象,沒想到臨潁郡主壓根就沒關注她,直接讓小沙彌把她和謝筱帶到了一處禪房,讓她們抄經書,等到天晚,再和她們一起迴府。


    可以,這很臨潁郡主。


    臨潁郡主大概忘了兩個庶女都不識字的問題,謝筱當時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等帶路的小沙彌走了,直接把經書給撕爛了。


    姚淺默默看著她發完火,然後許姨娘的丫鬟來,神神秘秘的把人叫走了。大約也是要相親,姚淺看到她出去前整理了不下十次衣服發式。


    姚淺會寫字,但是謝韶不會,所以她也沒有抄經書的打算,和聽雪兩個人在禪房裏喝了會兒茶,果然沒多久,謝遠臣身邊的書童侍墨就推開了房門。


    “請三娘子安,公子說人已經在後山等候了,三娘子跟小的來吧。”


    姚淺猶豫了一下,“隻有我和……那位張大人嗎?”


    侍墨愣了愣,才笑道:“小的忘了說了,公子說張大人那邊要很快迴複,所以不宜先見,李將軍為人豁達,即使三娘子拒絕了也沒事,所以可以先見上一麵。自然,公子不會讓三娘子和李將軍單獨相處的,公子也在。”


    除了侍墨說的這個原因,其實還是謝遠臣私心裏看不上張邯,所以把他和李超群換了個位置。


    姚淺深吸一口氣,讓聽雪在這裏等著,跟著侍墨出了禪房。


    到了空曠的地方,近視的感覺更加明顯,姚淺覺得再過一陣子可能把謝遠臣和侍墨放在一起,她都認不清誰是誰了。


    後山不算遠,但是帶著姚淺這麽一個明顯的閨閣小姐自然是要避著人的,姚淺慶幸今天出門特意沒有上妝,不然再冷的天妝也浮了。


    走了大約二十分鍾的路,侍墨停了下來,欣喜的指著不遠處的小亭子,道:“娘子,你看,就是那……”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不對啊,明明來前這裏的人還是公子和李將軍,怎麽一轉眼人就換成了一列護衛,亭子也被布幔擋的嚴嚴實實?


    姚淺見狀不好,連忙低聲道:“我們快走吧!”


    可惜侍墨剛才說話的聲音太大,幾乎姚淺話音剛落,那邊顯然十分精銳的護衛大喝一聲:“誰在那兒,出來!”


    侍墨慌亂的不得了,姚淺也不指望他了,山路難行,肯定不能轉身就跑,萬一被人亂箭射死了,冤都沒處喊去,隻得慢慢的從樹後走了出來。


    侍墨見狀反而不出去了,娘子一個人還好說,帶著他一個男人,清譽就毀了。


    離得遠了還不覺得,等靠近了,姚淺才發現那些根本就不是護衛,而是親兵,個頂個的高大威猛,身上的彪悍之氣幾乎要溢出來,尤其是打頭的那個首領,頭上一道疤直至嘴角,近視眼看著幾乎就是臉上裂了條縫,幾乎能止小兒夜啼。


    姚淺剛剛撐起來的一點底氣立刻化了個幹淨,握著拳,咬牙說道:“小女隻是路過此地,並沒有打擾眾位的心思……”


    那護衛首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姚淺,露出懷疑神色,要說是山上的采藥女路過,他肯定二話不說放人,可姚淺這打扮顯然是閨閣女子,一看身份還不低,隻好道:“在這兒等著,看好她。”


    他一說話,臉上疤也跟著動,姚淺更害怕了,幾乎沒什麽反抗的任由兩個護衛將她圍住。


    護衛首領轉身進了亭子,不多時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看了看姚淺,開口問:“今天來上香的女客不多,你是誰家小姐?”


    姚淺握了握拳,小聲道:“小女謝氏,家父謝平淵。”


    護衛首領道:“說清楚些!”


    “小女謝氏三娘,家父謝平淵。”


    護衛首領轉身,還沒進去,布幔就被掀開,姚淺眯著眼睛看去,隻見掀開布幔的正是謝平淵,亭子裏還坐著一個人,一時間姚淺都沒分清這人的年紀,隻記得那雙沉靜中不失銳利的眸子,有如破開閃電,朝她淡淡一瞥。


    “你來這兒幹什麽?還不趕緊迴去!”謝平淵朝那人看了一眼,對姚淺道。


    姚淺愣了愣,還沒說話,裏頭那人低低笑了一聲,“是如蘭的女兒嗎?難得見了,讓我看看都不成?”


    第121章 那年公子白衣


    謝平淵頓了頓,掀開布幔讓姚淺進去,隻是臉色確實算不上太好,姚淺原本以為裏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謝韶的便宜爹,可是看著謝平淵的臉色,又不敢確定了。


    趙傳翎倒是一副很有興致的模樣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姚淺,才轉頭對謝平淵道:“這輪廓倒是謝家人的樣子,眼睛像如蘭,鼻子和嘴唇像我。”


    謝平淵勉強的說道:“原來主子記得舍妹,她做下那樣的事情……”


    “存心想算計我,沒有你妹妹也有旁人,我還不至於記恨一個小姑娘。”趙傳翎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姚淺,“何況畢竟是我的女兒。”


    姚淺懵逼了,頓時看向兩人,父女相認難道不該是感天動地山崩地裂嗎?這種討論小貓小狗的語氣是怎麽迴事?


    顯然謝平淵沒覺得自家主子的語氣有什麽問題,他微微低頭,恭謹道:“多謝主子寬宏。”


    趙傳翎頷首,見姚淺直愣愣的盯著他,不由笑了:“我這些年一直圈禁,你和你兄長寄養在謝府長大,如今也到了認祖歸宗的時候了,叫聲父親吧。”


    姚淺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謝平淵,心中一個咯噔,什麽叫“你和你兄長”?謝平淵究竟替別人養了多少孩子?要是雲姨娘的那兩個庶子還好,踏馬要是謝遠臣這就尷尬了啊!


    盡管姚淺在心裏默念了無數次佛,但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謝平淵皺了半天眉,還是對她微微點頭:“確是如此,我是你舅舅,殿下才是你的父親。”


    姚淺看向趙傳翎,後者對她彎了彎唇,“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


    姚淺徹底懵逼了,左右看了看,嘴張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趙傳翎噗嗤一樂,抬手揉了揉她的發。


    “我知道,現在就改口有些難為你了,再等一陣吧。還有你哥哥那人胡鬧,什麽婚事不婚事的,日後別提了,為父自然會為你挑選世上最好的男兒。”


    姚淺默默的看著眼前霸氣四溢的男人,心裏的不安和茫然更重了,如果說她和謝遠臣之間肯定有一個不是他親生的,那麽謝韶真的會是這個男人的女兒嗎?如果真的是,那謝平淵這些年來的不聞不問甚至刻意疏遠又代表著什麽呢?


    這難道不是一個正經的快穿攻略文嗎?突如其來的懸疑走向是什麽鬼!既要攻略又要推理什麽的,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姚淺覺得這輩子的智商都花在了這個任務世界裏,而她還不得不去解開這個謎題,因為如果她和謝遠臣之間的血緣不解開,那麽作為一個正常人,謝遠臣怎麽可能會愛上他的親妹妹?


    迴去之後,姚淺挑燈夜戰,把係統給她的資料看了無數遍,尤其是她從來懶得看完的世界背景,精細到了每一條八卦消息。


    原本的軌跡裏謝平淵確實有個妹妹,嫁給了廢太子趙傳翎做側妃,在廢太子圈禁五年後鬱鬱而終,但是資料裏並沒有寫她為廢太子生過孩子,而白天在雲間寺見到的那個男人毋庸置疑是廢太子。


    這個廢太子很有意思,他是老皇帝的嫡長子,出生就是太子,一般這樣的人設都是炮灰,但他不是,十歲上朝聽政,二十歲那年就在老皇帝禦駕親征的時候監國了,而老皇帝竟然也很信任他,還把兵權交給了他一大部分。


    後來忽然有一天,懷孕的太子妃衣衫不整的從老皇帝寢宮裏跑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太子就帶著人去追太子妃了,等到幾個月後迴來的時候懷裏抱了個嬰兒,太子把嬰兒摔在了老皇帝臉上,然後迴府,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別的廢太子都是淒淒慘慘戚戚的被圈禁,就這位爺給自己畫地為牢,一畫二十年。起初老皇帝是生氣,廢去了他太子的位置,派兵圍府,真的圈禁了他,沒幾年又開始後悔,放話說隻要太子肯出府,他就恢複他的身份。結果太子不理他,老皇帝惱羞成怒,把已死的太子妃封成貴妃,當年的嬰兒立為三皇子,還下令讓所有知情人封口,一副要把三皇子培養成才的模樣。


    但是等三皇子真的長大了,老皇帝瞅著又不高興了,優秀是對比出來的,曾經有過那麽優秀的兒子,看誰都沒法合心意,加上人一老就容易念舊,心裏抱著點奢望,希望大兒子能夠原諒他。


    姚淺終於看出了不對勁,太子說謝遠臣是他的兒子,按照年紀來算,謝遠臣隻有可能是太子妃生下的那個孩子,被扔給老皇帝的三皇子和謝遠臣同歲,必定是狸貓換太子,三皇子才是臨潁郡主的兒子。假設謝平淵一直忠心太子,他替太子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那他就不太可能會對謝遠臣下狠手,原本軌跡裏謝遠臣遭受了那麽多的暗害,卻沒有一次成功過,雲姨娘的招數也假,她有謝平淵的指使,明明能給謝遠臣下慢性毒藥下的神不知鬼不覺,為什麽不一次性把他毒死?堂堂相國圓不過這點事情?


    隻有一個可能,謝平淵不是真心想要害謝遠臣,而是為了讓他隱姓埋名,不再卷入這些紛爭之中,卻沒想到謝遠臣和三皇子是一對好基友,兩個人合作無間,成功上位,所以最後為了保全謝遠臣隻能認下寵妾滅妻,謀害嫡子的罪名,簡直忠臣中的忠臣。


    姚淺仔細的看,果然發覺了在原本軌跡中,太子並沒有原諒老皇帝,而且在老皇帝病重沒多久之後就去世了。


    這解釋就很通順了,姚淺長出一口氣,但是翻遍了資料也再找不出關於謝平淵妹妹的事情,隻知道謝如蘭是太子側妃,太子圈禁五年後身死,按照時間來算,謝如蘭肯定是謝韶生母,但是就謝平淵這副把她藏著掖著見不得人的態度……姚淺幾乎已經能確定,她親娘給這位太子爺戴上了一頂綠帽子,而太子戴著綠帽子渾然不覺,甚至打算給她挑一樁上好的婚事。


    再加上太子妃和老皇帝的那點事,太子頭上頂著的已經不是綠帽子了,而是整整一片陰山大草原啊!


    姚淺十分同情那位太子,同時也很同情自己,她是假郡主,謝遠臣是真皇孫,隻要太子還活著,大約她的身份就再也不能見光了,在謝府她和謝遠臣是嫡兄庶妹,認祖歸宗之後還是這個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這就踏馬的很尷尬了。


    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姚淺深吸一口氣,現在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婚事可以暫停了,相國的庶女和太子的庶女是不同的,婚事自然要精挑細選著來,照太子的那個語氣,短時間肯定不能夠。


    迴到禪房,姚淺一屁股坐下來,連喝了兩杯熱茶,把事情和聽雪說了,同時注意了一下她的反應,見她隻有驚喜而沒有意外或者心虛,頓時了然,看來這姑娘不管是太子的人還是謝平淵的人,對謝韶的身世都是隻知其一未知其二。


    聽雪一臉欣喜的對姚淺道:“殿下肯認娘子再好不過了,這也說明殿下想通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娘子就是郡主了呢!夫人到時候隻怕要氣歪了嘴!”


    皇室人丁稀薄,老皇帝生了兩個兒子已經算高產,太子更是一脈單傳,各家宗室裏也是一樣,比起兒子,女兒更稀少,幾乎每隔好幾代才會出一個女孩,所以臨潁郡主有囂張的本錢。


    如果姚淺是真的,她不會那麽心虛,可她是個西貝貨,人家臨潁郡主才是皇室百年一遇的基因突破產物,讓她仗著這一點去跟臨潁郡主杠,實在有點考驗她的臉皮。


    聽雪高興壞了,說話的時候底氣都足了,姚淺不想破壞她的心情,隻是確實高興不起來,勉強笑了笑,沒讓她看出來。


    迴府的時候差不多傍晚,姚淺遠遠的看到了謝遠臣的身影,隻是她的近視度數很深,看不到謝遠臣的表情,虛著眼睛也隻能看到他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步伐,上馬的動作也凝滯了許多。


    姚淺想,他大概是已經知道真相了吧,叫了這麽多年的爹其實不是自己親爹,叫了這麽多年的娘其實不是自己親娘,好基友頂替了他的身份,想想也確實挺悲哀的。


    迴到小院,二姐謝筱不見從前盛氣淩人的樣子,反而一臉嬌羞,看到姚淺也不無視了,期期艾艾的過來和她聊了一會兒首飾,話裏話外都是我要嫁人了對方又俊又溫柔前程還好真開心,這些少女心事姚淺表示很理解,然後就被抓著聊到了半夜。


    謝筱走了之後,姚淺葛優癱.jpg躺在床上,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是一隻廢喵了,這時聽雪猶猶豫豫的走了進來,似乎欲言又止。


    姚淺眨了眨眼睛,看向聽雪:“怎麽了?”


    “娘子……大公子一直站在院子外麵,既不肯進來也不肯迴去,怎麽勸也勸不走,已經快要一個時辰了。”


    第122章 那年公子白衣


    姚淺嚇了一跳,雖然知道謝遠臣現在肯定很難受,但她還真沒想到他難受的時候竟然會來找她。


    不過想想倒也好解釋,乍然得知真相,謝平淵和臨潁郡主那裏他自然是無法麵對的,謝遠臣的朋友不多,卻都擔著朝中的幹係,尤其是三皇子,他也沒辦法和他們傾訴,隻有來找她。


    想通了這一點,姚淺也沒什麽不好麵對謝遠臣的了,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頭發,跟著聽雪走了出去。


    大半夜的,謝遠臣身邊並沒有跟著人,他一襲白衣仿佛要融進夜色裏,眉眼黑的發亮,見到姚淺,他頓了頓,輕聲道:“我就在這裏站一會兒,沒事的,你迴去吧。”


    姚淺見他麵色表情都不太對勁,隻道:“天冷,萬一受了涼怎麽辦?今天的事情我也知道,可是人不能這麽折騰自己。”


    謝遠臣冰冷的臉上表情緩和了一些,“你還知道冷,出來怎麽不多穿件衣服?”


    他說著,解下披風,蓋在姚淺的身上,見她看著自己,掩飾不住的焦急,心中微暖,道:“進屋說話。”


    姚淺被溫暖厚實的披風蓋住,一片毛茸茸遮蓋了臉頰,抬眼看人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可愛的小動物,想到這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二十年的人生裏唯一的真實,謝遠臣歎氣的同時又不免對這個乖巧可愛的妹妹有了一絲好感。


    【滴,謝遠臣好感度增加20點,當前好感度為70點,請宿主再接再厲】好感度給的也太爽快,姚淺心中頓時給謝遠臣跪了。


    刺骨的寒風被關在門外,姚淺這院子裏人手本來就不多,臨潁郡主派來的那些人有恃無恐,基本上天一黑就迴房休息去了,這裏隻有聽雪,倒也不擔心走漏風聲。


    給謝遠臣倒了一杯溫茶,姚淺解開披風掛好,支開聽雪,才坐了下來。


    “今天的事情是我莽撞了,原本我和李將軍說好在雲間寺後山碰麵,隻是半路上李將軍臨時有事,我想著至少也該通知你一聲,沒想到遇上了父親和……”謝遠臣捧著茶碗,頓了頓。


    姚淺靜靜的聽著,她知道現在謝遠臣需要的不是商議,而是陪伴。


    “父親說我並非他親子,而是太子嫡出,當年太子妃被人設計,陛下震怒,卻也不想因此失了顏麵,所以下令格殺太子妃,想要掩蓋此事,太子為了保全我,方讓父親把我和三皇子調換。”


    謝遠臣的聲音微啞,看樣子一時之間還很難接受自己的身世,從相國之子變成太子之子,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多驚喜,他還沒有步入官場,九十九層樓和一百層樓之間的區別在他心目中還不算太大,覺得難以接受也隻是單純的難以接受。


    他想起臨潁郡主的寵愛,他知道她實在不算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那些寵愛是毋庸置疑的,他想起父親的嚴厲教誨,他不小了,知道那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成才,但是現在他才知道,那不是他的父親。


    謝遠臣還想起了宮裏的好友,他的身份尊貴,地位卻尷尬,前些年還好,近些年幾乎被陛下無視的徹底,他不知道多少次帶著羨慕看著他,說他有個好母親。


    姚淺能理解謝遠臣的心情,任誰忽然發現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親人不是自己的親人,另外一個陌生人才是,他們更不是故意要拋棄他,連恨都找不到理由。


    姚淺握著謝遠臣的手,剛想說些什麽就見謝遠臣微微驚愕的看著她,頓時一僵,她怎麽忘了在這個朝代男女授受不親,即便是親生兄妹之間,摸摸頭抱一下已經是很親密的動作了,像她這樣上手直接摸的……幾乎沒有。


    “抱,抱歉兄長,我隻是看你……”姚淺觸電一樣的收迴手,紅暈布上臉頰,一副嬌嬌怯怯的樣子,企圖彌補謝遠臣心裏自己崩壞的形象。


    謝遠臣笑了:“嗯,我知道,韶兒是想關心我。”


    【滴,謝遠臣好感度增加1點,當前好感度為71點,請宿主再接再厲】姚淺被謝遠臣笑的一晃眼,默默的又低下頭,這次的紅暈比之前的多多了。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謝遠臣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他抿了一口茶,道:“不過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好處,韶兒姓趙,婚事自然不能委屈,李將軍還好,那張邯就不必再見了。”


    姚淺愣了愣,不知道謝遠臣為什麽忽然轉移了話題,不過這也是她想要的,皇家的婚事自然不像相國府,臨潁郡主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有足夠的時間和謝遠臣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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