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您過譽了,金恩熙小姐。”周強十分隨意地聳聳肩膀,“我可沒有那樣厲害的鑒寶本領。雖然說,我讓徐珂吃癟了,但那也純粹是因為運氣好罷了。”

    金恩熙撇撇嘴,她的女性第六感告訴她:周強在撒謊!!!

    然而,她也的確沒有證據。

    何況,現在人多眼雜,倘若她能證明周強可以完美地鑒定石料中的翡翠,那反倒是會給周強惹來彌天大禍:那些珠寶大亨們將恨不得立刻將周強綁走,然後囚禁起來,每天都用小皮鞭子抽打,逼迫他去幫自己賭石,從而贏取暴利。

    人心險惡,尤其是當周強成為一隻能夠下金蛋的母雞時。

    “徐珂,你真的將他得罪狠了。”宋喜兒眼神複雜地道,“你就不怕他的報複嗎?”

    周強輕笑:“怕啊,我當然怕。人家終歸是燕京一號門的嫡係繼承人呢,徐太清的玄孫,徐飆的親生兒子,嘖嘖,恐怖如斯啊。”

    周強雖然那樣說著,然而,金恩熙、宋喜兒和歐陽婧全都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周強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恐懼。

    “但是!”果然,周強話鋒一轉,笑容可掬道,“我覺得徐珂更怕我。他已經輸給我很多迴了,而且,全都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你們說,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在被接二連三地挫敗之後,他會哭著喊著迴家找媽媽嗎?”

    “……”

    沉默半晌後,金恩熙精致的臉蛋上湧現出一抹複雜,然後她搖搖螓首:“不會的。他是那種心高氣傲的性子,多半會采取自己的方式找迴場子,應該不會假手他人的。”

    “bingo!”周強打個響指,嗤笑道,“那家夥雖然瞧上去很成熟,儒雅翩翩,內心卻是個巨嬰。他肯定是幻想著能夠憑自己的真本事找我報仇,所以說,我究竟怕什麽呢?他自以為自己的成就都是憑天賦和勤奮獲得的,可惜,在我看來,全都是徐家栽培出來的。如果不依賴徐家,他根本就沒有餘力報複我。”

    “你能看出他的品性,我也完全能看出來。嗬嗬,話又說迴來,任何一個獨立自尊的男性,內心的傲骨都不會允許我們哭哭啼啼找媽媽的。所以嘍,他硬撐下去,也根本不可能應付得了我。不過,他好歹是徐家的繼承者,終歸是有些特殊手腕的,或許他能夠從別的渠道找我麻煩。”

    “但是,恕我直言,他太稚嫩了。他如果能夠徹底拋棄自尊,去哭哭啼啼地求父親出馬,我或許會頭疼。然而,他不會那樣做的,也就意味著他的反擊多半軟弱無力,就像是今天這樣的小打小鬧。嗬嗬,他能想到的為難我的法子,就隻是在賭石上給我添堵,僅此而已。格局也忒小了,簡直令我笑掉大牙。”

    周強十指交叉,說得輕描淡寫。

    而他的結論就是:隻要徐珂不依賴徐家,他就永遠不可能找迴場子,自己的安全將固若金湯。

    “與你為敵,想贏太難了。”金恩熙眼神複雜地看著他,這是她平生所見的最為棘手最為無賴的一塊滾刀肉。

    周強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做朋友,何必非得跟我作對呢?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

    “嗯?”金恩熙一怔。

    周強深深地看向她,笑容可掬地問:“說起來,金恩熙小姐真是古怪啊。我們明明緣僅一麵,彼此缺乏了解,您卻一直尾行我,難道說……您暗戀我?”

    金恩熙幾乎噗地噴出一口口水,但她終歸是個淑女,所以完美地控製住了情緒,隻是衝著周強翻翻白眼。

    周強也是展顏微笑,聳聳肩膀:“當然,我也沒有那樣自戀。我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像是一壺雋永的老酒,隻有跟我相處久了的女性,才能夠漸漸品味到我的神武英姿。而我們認識的時日太短暫,你必然會對我有很多偏見,也很難感受到我的特殊。所以,大概率並非是你對我萌生了好感。”

    “廢話!”金恩熙沒好氣地道。

    “自戀狂!”宋喜兒也是狂翻白眼,但她對周強現在頗為恐懼,卻是不敢說太過分的話。

    歐陽婧則是沒敢插嘴,她很清楚,像徐珂、周強那樣的大人物,一個小動作就可能決定她們的人生,所以還是少摻和為妙。

    周強收斂笑容,看向金恩熙:“所以說,金小姐您應該是有事相求,對不對?”

    金恩熙一呆,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顯然是被說中了心思。

    她未曾想到,周強的心思如此的敏銳,三言兩語就詐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是。”猶疑半晌後,金恩熙最終選擇坦白。

    “能說說嗎?”

    周強並未詢問事情是什麽,反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詢問最根本的問題:“你的報酬是什麽?為何你會十分篤定地認為我會幫你的忙呢?”

    他衝著趙胭脂和楚糖糖努努嘴:“你也瞧見了,我的身旁美女如雲,所以,您的美人計肯定是不可能奏效的。我又不是傻瓜,肉償是完全不可能對我有任何誘惑力的。”

    金恩熙雪靨緋紅,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是古武者,對吧?那麽,我就能拿出讓你拒絕不了的報酬。”她壓低嗓音,眸光清澈地道,話語中帶著極大的自信,令周強也是不禁愣住。

    “ok,這是我的聯絡方式,期待你的這樁交易。”周強噙著輕笑,從口袋中抓出一張私人名片,塞入她的手心,做出個打電話的動作,“call-me。”

    “我會打給你的。”金恩熙頷首,也是帶著閨蜜們退入人群,選擇離開。

    待她們全部消失之後,趙胭脂好奇地問:“她似乎是完全沒有修煉古武的痕跡,而且,細皮嫩肉的,甚至沒有任何鍛煉的跡象,哪怕是健身都沒有。但是,她卻是對古武者很了解呢。”

    楚糖糖不由得羨慕地道:“半點鍛煉都沒有,卻能保持那樣的好身材,真是令人豔羨的天賦。她肯定是那種吃不胖的體質!”

    “話題扯遠了。”趙胭脂翻翻白眼,提醒糖糖,然後轉向周強,“你怎麽看?我倒是覺得這個女人來曆古怪,說話也很有嫌疑。說不準,她是徐家派來的奸細呢!她的伎倆,或許就是美人計!”

    “徐家和韓國的第二豪門,金家,似乎從來都沒有生意往來,他們應該也沒有讓金家的大小姐來對我施展美人計的權力。”周強淡淡笑笑,搖搖腦袋,“而且,昨日我在王誌恆那裏得知,這個金恩熙從大一開始,就一直在燕京交通大學留學,待到如今,並沒有任何離開的跡象。”

    “她……好悠閑哦。”楚糖糖略帶疑惑地問,“不過,豪門貴女的留學生涯,似乎也沒有問題啊。”

    “不,這件事很蹊蹺。”周強正色道,“根據我所了解到的國際新聞,金家這些年很不太平,內部的爭權奪利日趨白熱化。金恩熙的身份絕不平庸,她本該迴去摻一腿的,卻遠離權力中心,跑到華夏來避難,這未免太軟弱了。”

    “或許是她的長輩想保護她,所以讓她來華夏緊急避難。”趙胭脂頗為樂觀地猜測。

    “也有可能是她淡泊名利,不願意摻雜到權力漩渦裏去,畢竟,拚得你死我活的全都是她的親人,她應該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們自相殘殺流血死亡。”楚糖糖也是提出一個可能性。

    周強也不反駁,隻是平靜地道:“都有可能。但是,根據我與她的接觸,我發現她相當的理性,內心中隱約有著驕傲的崢嶸。而且,她頗為聰慧,就算擱在豪門中,也是頂尖的那種天之驕女。這樣的人,避難就太可惜了。我如果是她的長輩,一定會將她推上前台,讓她成為自己的好幫手。”

    “嘁,你說的那種長輩忒無情了。”楚糖糖冷哼。

    周強則是搖搖腦袋:“無情?我倒是沒有這樣覺得。每個人都執掌著自己的命運,讓金恩熙去在血色紛爭中癲狂成長,這也是一種關懷,可以讓她快快成熟,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那種強者。像是楚中天那樣完全不顧忌你的死活和幸福,那才叫無情。而讓金恩熙這樣前途無量的聰穎女孩遠離漩渦,卻未必就是對她好。”

    “那你猜呢?為何她要來華夏?”趙胭脂蹙眉。

    周強若有所思地道:“兩種可能性。其一,她被逼無奈,她所屬的派係落入全麵下風,再呆在國內的話,可能會被暗殺,所以隻能逃離;其二,在華夏存在著強援,可以幫她所屬的派係破局,所以她來華夏尋求幫助。”

    “哪種可能性大一些啊?”楚糖糖問。

    “自然是前者。”周強淡聲道,“因為金恩熙已經在華夏呆了兩年之久,如果是後者的話,她應該早就任務失敗,然後迴國了。因為兩年都沒法搞定,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

    “看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啊,有家不能迴,隻能流亡在異國他鄉。”楚糖糖托著臉腮,略帶憐憫地道。

    周強沒有接話茬,他對金恩熙的情況一無所知,所以沒必要瞎想。等將來她聯絡自己的時候,肯定會訴說來龍去脈的。

    “走,今天我們席卷賭石一條街!”在討人嫌的徐珂滾蛋之後,周強伸個懶腰,拿出他的現金,開始瘋狂掃蕩所有店鋪,隻是再也沒有解石,隻是將所有的翡翠原石全部帶走,讓店家運輸到雙錘山腳。

    然後,他又選購了一台解石機器。

    四周的賭石客們頓時全都大失所望。本來,在見識到周強神乎其技的賭石技巧後,他們簡直是全都紅了眼,恨不得將周強的一舉一動全部拍攝下來,當成教科書迴家研究。所以,他們全都格外期待周強在賭石時的表現。

    最終。

    周強一擲千金,砸出去幾乎上億的華夏幣,帶著整整九百斤的翡翠原石,浩浩蕩蕩地迴雙錘山去了。

    與此同時。

    呆在賭石一條街外的茶館中,正啜飲著鐵觀音的徐珂,也是站了起來,瞥向楚一鳴:“確定了周強的行動路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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