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那是殺手的最大優勢。

    突然,那是槍手的成功依仗。

    岸本宗秀在看到周強將他的小提琴盒子打開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眼看到了那一柄相當騷包的鎏金ak-47。

    畢竟,製作成金色的槍械終歸是少數,這又不是在遊戲中,哪會有槍手去追求炫酷的外觀呢?越是低調,反倒是越容易受到傷口的青睞。所以說,鎏金ak的確是太惹眼了。

    正因如此,岸本宗秀早有防備。一待周強拔槍,他便是激活自己最強的移動身法,嚐試著躲避周強的子彈。

    砰砰砰!

    子彈紛紛命中武館的牆壁,無一枚命中岸本宗秀。

    “師父好厲害的身法!”本田鬆崗頓時狂歡起來,滿臉的敬佩之色,說罷,他忍不住捧高踩低一番,“嗬嗬,周強你的槍械卻有些華而不實啊。打出一梭子子彈,卻全部命中空氣,看來你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是嗎?”周強淡淡一笑,輕輕打了個響指。

    刹那間,無數密密麻麻的空氣彈出現在岸本宗秀的麵前。

    《槍鬥術》激活!!!

    “師父小心!”本田鬆崗頓時為之駭然,慌慌張張地大喊提醒。

    但岡崎櫻千舞卻是立刻冷冰冰地伸手,阻止他繼續說話:“那是岸本宗秀與周強的比鬥,你隨隨便便插嘴,像什麽話?你既然是他的學生,就該清楚,縱然是輸得一敗塗地,岸本宗秀也不會願意讓別人施以援手。”

    “是,是,是。”本田鬆崗尷尬萬分,趕緊小雞啄米般點點腦袋。

    然而,櫻千舞自始至終都未曾注意他,眸光一直鎖定周強,喃喃地自言自語:“這是什麽招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瞧上去似乎極有氣勢啊。父親說的的沒錯,周強此人當真是神秘叵測……對他用美人計,的確是應當的。”

    一念至此,她不禁赧然,霞飛雙頰。

    看到櫻千舞迷離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周強身上,本田鬆崗心中頓時更加難熬,恨不得將周強撥皮拆骨。

    被槍鬥術那密密麻麻的空氣彈所震懾的岸本宗秀,也是就地一個驢打滾,快速地逃出彈幕的覆蓋範圍。然而,他並不知曉的是,那些空氣彈純粹是銀樣鑞槍頭,威力十分薄弱。

    它們除了在周強的操縱下,在半空中列陣,保持威懾力之外,基本上沒別的意義。

    如果被槍鬥術的空氣彈命中……嗯,那種滋味類似於清風拂麵,或者是輕柔按摩。

    然而!

    岸本宗秀的驢打滾逃跑路線,卻是早就被周強計算在內。

    堂堂的殺手之王q,對於戰鬥的局勢,有著無比敏銳的洞察力。但他此時此刻的鎏金ak已經消耗完一個**,尚未來得及更換,他的槍鬥術也隻有皮毛,不堪大用,所以周強能做到也就隻剩下最後一條——拔劍!!!

    無名古劍霍然出鞘,寒光凜冽。

    殺鯨劍之魚龍三變帶著狂暴的氣勢再度刺出,襲向岸本宗秀的喉嚨。

    一切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無比的順暢。

    一切的攻勢如環環相扣,早已計算在內。

    岸本宗秀似乎是在劫難逃,他在倉促間捉襟見肘,尚未發揮出自己強悍的戰鬥力便被逼得左支右拙,甚至是落入周強的完全算計中,直麵他的無名古劍。

    然而,在絕對的硬實力碾壓中,智慧能起到的作用也終歸是有限的。

    岸本宗秀一咬牙,屬於內勁十重強者的彪悍內勁宛如潮汐漫卷,一下子逆流而出,直接硬碰硬地將周強撞翻在地。

    “你很厲害,而且匠心獨具,但你錯就錯在選錯對手了。”岸本宗秀冷冷地道,《虓虎亂舞》隨之激活,然後是《鬼步》,他的身影頓時變得虛無縹緲。

    下一刻,岸本宗秀便是站了起來,眸光冷酷,整個人重新陷入先前的瘋狂狀態中,雙眼變得猩紅。

    周強深吸一口氣,唇角翹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岡崎櫻千舞則是微微蹙眉,提醒周強:“現在你認輸的話,還來得及。岸本宗秀並未修煉岡崎家族的《蛇吞鯨》,而是掌握了我們家族儲備的另一種秘籍——《虓虎亂舞》。虓虎,在你們華夏的三國時代是戰神呂布的綽號。這本古武,便是一個呂家後裔所創造的。修煉它之後,人會沾染魔性,變得易怒易癲狂,嗜血殘暴。你別看岸本宗秀先生平素吃齋念佛,性喜田園風光,熱愛恬淡生活,但是當他完全激活虓虎亂舞時,便會宛如惡魔,不死不休地對你進行攻擊。”

    “你可能會死!”

    周強淡淡一笑:“謝謝提醒,但我覺得,一個喪失理智的瘋子,反倒比清醒時更好對付。”

    “……好吧。”櫻千舞勸完之後,也是無計可施,便坐迴原地,美眸一眨不眨地關注著現場。

    她能夠感受得到,周強的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絕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可見他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有著強大的自信,對自己的本事極為信賴。

    那令櫻千舞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想不通周強的信心來源是哪裏???

    一個明勁五重的弱者,為何就那樣篤定地確信自己能贏內勁十重的古武者呢?

    在她心中存疑時,岸本宗秀已經化為猩紅猛獸,本能地施展鬼步,直接衝向周強,速度快得極為驚人。

    這種身體素質和古武力量的絕對碾壓,意味著周強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勝算。

    然而,令櫻千舞和本田鬆崗呆若木雞的一幕出現了:周強竟是僅憑著血肉之軀,便勉強跟上了岸本宗秀的速度!他捉襟見肘地用胳膊格擋一些來自岸本宗秀的攻勢,卸力,躲避,逃竄,雖然開始不斷地增添新傷,而且十分的狼狽,但終歸是支撐了下來。

    在櫻千舞的背後,那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岡崎健太郎眼界非凡,他不禁微蹙雙眉,帶著一絲震驚道:“我懂了,櫻千舞大小姐。這個周強他雖然在古武上很蹩腳,但是,他的肉身卻是千錘百煉,而且,他是一個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男人,他是一個修羅般的硬漢!他多少年在死亡邊緣徘徊,磨礪出了超人般的速度、敏捷、反應以及力量!”

    “他的肉身強度,絕對不比普通的內勁強者差勁。這就是他為何能夠跟得上岸本宗秀的速度的唯一解釋。”岡崎健太郎緊蹙雙眉,“很難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彪悍的家夥,在沒有接觸古武的情況下,便能將身體鍛煉到這等地步。”

    “原來如此。”櫻千舞恍然醒悟,看著從吃力到漸漸適應的周強,不禁蛾眉微蹙,“這樣一個意誌堅定,極有恆心的男人,想要操縱他去做我們岡崎家族的間諜,怕是極為艱難。父親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

    貼身肉搏,一直持續了整整10分鍾!

    周強的身體赫然是一塊青一塊紫,全身上上下下淤傷無數。

    然而,哪怕是被重拳毆打到這步田地,周強依舊神情淡漠,仿佛受到重創的隻是一個沙袋,而不是他自己。

    岡崎櫻千舞不禁為之動容,她精致如瓷的小臉上,已經再無半死笑意,隻剩下鄭重的肅然。

    岡崎健太郎也不由喟歎:“這種抗打擊能力,這種恐怖的隱忍心性,當真是可怖。這個人將來必成大器!”

    與此同時,周強也終於是清晰感覺到了一絲勝算的到來。

    他拚命地忍耐和等待,為的就是此時此刻。

    周強一直以來的防禦姿態,加上10分鍾的高強度猛攻,已經是將狂暴中的岸本宗秀的所有體能都耗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岸本宗秀的動作難免出現一絲遲緩。

    “機會來了!”

    周強深吸一口氣,眼眸中精芒閃爍。

    他相比岸本宗秀來說最大的優勢,便是年輕的身體!

    岸本宗秀歸根到底已經是薄暮之年,老胳膊老腿的鈣質都已經在流失了,他又豈能維持太久的高強度猛攻?

    周強不再猶豫,佯裝出一個破綻,故意被岸本宗秀擒拿住,然後他便再次打了個響指。

    虛空中再次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空氣彈來,將周強和岸本宗秀徹底覆蓋其中。

    在岸本宗秀的潛意識本能中,自然是覺得這十分的危險,絕對不能力敵。所以,他再次一個本能的驢打滾,向正前方逃竄,也顧不上同樣被空氣彈籠罩的周強了。

    在雙方拉開距離之後,周強便是神情冷酷地將鎏金ak攥在掌心,在0.3秒內便更換好**,瞄準了岸本宗秀。

    砰!岸本宗秀的右腿小肚子中彈。

    砰!岸本宗秀的左大腿中彈。

    砰!砰!岸本宗秀的雙臂全都中了一槍。

    如果是理智狀態下的岸本宗秀的話,他是懂得躲避子彈的。可惜,現在的岸本宗秀卻是十分的癲狂,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所以他根本就沒來得及閃避。等到子彈襲來的時候,他再想躲藏就已經太晚了。

    “啊啊啊!”岸本宗秀發出淒厲的慘叫。

    “你用槍,這不公平!”見到寄托自己希望的本田鬆崗惱羞成怒地反駁。

    周強淡淡地瞥向它,神色漠然:“公平?本田先生,您在說笑吧?岸本宗秀比我年長30歲,自幼就能夠跟著社會高層的人的人習武,而我呢?我卻沒有古武渠道的,我一直到數月前,才終於入門古武。您跟我談公平,未免就有些過分了。既然是生死勿論的擂台戰,那槍械自然也不是違禁品。”

    “本田先生,請勿要對他們兩人的決鬥指手畫腳。這件事是岸本宗秀先生親自拍板決定的,既然如此,那也就輪不到我們指手畫腳。”岡崎櫻千舞搖搖臻首。

    “……是。”

    “何況,誰說岸本宗秀先生就輸了呢?”

    櫻千舞若有所思地低語著。

    下一刻,本來已經被周強虐翻在地,已經力竭的岸本宗秀,竟是陡然睜開眼眸,雙瞳中射出屢屢寒光。

    他本來根本就不可能再站起來,除非等到子彈全部取出,以及好好休息。

    然而,岸本宗秀卻是詐屍一般,噙著詭異微笑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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