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家族,一直都很無情。”魏亮喟歎,唇角勾勒出一個瘋狂的弧度,“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歸根到底是我走錯了。然而,如果我成功的話,魏家卻也能夠趁機通過方森焱,跟強悍的北美第一華裔勢力——洪門搭上線,不是嗎?如果不是存著這個想法,他們又豈會答應將那樣昂貴的古董借給我去布這個局?他們隻想攫取成功後的成果,卻讓我獨自一人背負所有失敗後的懲罰,嗬嗬。”

    魏計也是神情澀然。

    “但事已至此,埋汰也是無用。”半晌,魏計搖搖腦袋,“哥,你想去哪兒?我跟你一塊兒去!不如,我們幹脆就直接去投奔洪天麟大少吧?”

    “洪天麟?”

    魏亮嗤笑,立刻否決掉這個提議:“弟弟,我們上一迴當著洪天麟的麵,輸得一敗塗地!雖然說,他表現得滿不在乎的樣子,但內心必然極為輕視咱們。我們以落魄的身份跑去投靠,人家哪會當一迴事兒?”

    “那你覺得……”

    “方森焱是唯一的選擇!”魏亮正色道,“我去投靠他。”

    “他?”魏計厭惡地道,“自從你失敗後,他便立刻甩袖離去,完全不顧你在城隍廟大街上學犬吠扮小醜的羞辱!那樣一個薄情寡義之徒,豈值得你投靠?良禽擇木而棲,名臣擇主而事!哥,我覺得方森焱不是那塊料。”

    “你說的很對。”魏亮微微一笑,整個人似乎都煥然一新,絲毫沒有因為羞辱而垮下,反倒是有些煥發新生的樣子。

    “但是!”魏亮話鋒一轉,“我的真正目的,也從來都並非是方森焱,而是要以他為跳板,加入洪門!現在我才算是真的懂了,隻有成為強大的古武者,才能夠真正地掌握自己的命運。”

    “哥,我陪你去!”魏計也是熱血澎湃,對於洪門悠然神往。

    魏亮卻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不,小計,你真正該做的是留在魏家。別忘了,我滾蛋之後,你便是最有力的家族繼承者!偌大的家產正在向你招手呢。我就算加入洪門,也得從最低級的弟子做起,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爬上高位。而你現在,幾乎無需做任何的事情,便能夠輕輕鬆鬆地站穩腳跟。再等十年,你就是下一任的魏家主宰!”

    “但是,哥……”魏計露出不齒之色,譏諷道,“魏家高層鼠目寸光,隻想著摘果子,半點風險都不肯冒,他們的嘴臉我實在是厭倦了!而且,魏家的生意每況愈下,家族裏太多跟你我以前那樣醉生夢死的蠢材。屍位素餐,排資論輩,這種混吃等死的現象甚至都已經蔓延到了長老會中!我看不出魏家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大廈將傾,我寧願去洪門闖一闖。”魏亮一本正經地道。

    “我去,便等同你去!”魏計背著手,在牆角兜兜轉轉了兩圈,思忖許久後,才斟字酌句地道,“你在魏家有影響力,可以幫我在洪門快速爬上去!有你這個弟弟在,我的路便能夠從此順暢很多。而我如果能夠成功,依靠著身居高位的優勢,也能輕易將你安排到洪門的一些關鍵部門。”

    魏計謹慎思考一番,覺得他說的的確頗為在理兒。

    “我們兩兄弟,互相接應,或許能夠以魏家和方森焱為踏板,在洪門出人頭地!”魏亮深吸一口氣,對自己的兄弟告辭,轉身離去。

    魏計看著兄長狼狽卻並不頹廢的身影,喟然一歎。

    魏家的權勢,對於魏計來說實際上無關緊要。

    想當初,他們兄弟倆在魏家孤立無援,完全沒人將他們當迴事的時候,魏家的那些半大小子沒少欺辱他。而當時,實際上年齡並不比自己大的哥哥魏亮,卻是咬緊牙關站了出來,以哥哥的身份與那些人打得頭破血流。

    魏計永遠銘記哥哥擋在自己麵前的畫麵。

    他們兄弟倆,可以說是打小相依為命,是真真正正的骨肉至親,他們彼此也是在魏家唯一的家人。至於其他人,都沒有在乎過他倆的死活,所以魏計也懶得理會他們。

    家國天下。

    在華夏人的概念中,家在大部人的眼中始終擺在第一位,所以,家人是最為神聖的概念。人活一世,自然最該護佑的便是家人,哪怕兄長做錯事,魏計也甘願幫兄長一同背鍋受罪。

    正因如此,魏家人對他的兄長棄如敝履,那也令魏計對他們深深失望。

    “兄長,我也會加油的……魏家會成為我們贈給洪門的大禮包,屆時,你與我都可以在洪門中聲名鵲起。隻是……”魏計歎了口氣,“你如果再去找那個周強的麻煩的話,下一迴,我會死命攔著的。”

    他並沒有任何報複迴來的想法,因為在魏計的心中是有一杆秤的,他也知道跟周強的衝突自始至終都不怪對方,是兄長理虧,率先招惹了對方,後來之所以一發不可收拾,也純粹是因為兄長咽不下那口氣。

    何況,周強的實力高深莫測,魏計已經被嚇到了,實在是不敢再招惹。

    魏計所沒有看到的是:

    他的兄長魏亮走到牆角,然後深深地凝視著魏家的住宅,眸中的怨毒交織成沸騰的猩紅。

    他以一雙血眸,久久凝視著這棟別墅,臉上掛著瘋狂的獰笑,血與淚也不可遏製地從眼角劃過。

    “魏家當年就將我們兄弟倆視為棄嬰!後來,我稍微懂一點事的時候,為了讓我的弟弟平安長大,我忍屈吞辱,佯裝成最孝順的兒子,開始跪舔魏忠良,好不容易才爬上來,之後更是辛辛苦苦為魏家效力多年,多少肮髒的事情都是我替你們幹了。縱然是對付周強這件事,也是你們想打擊周強來討好祁家和徐家,後來更是想踩著周強來跟洪門攀上關係!我本來已經不願意再去招惹他了,但你們卻強迫我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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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付出如此之大的犧牲,可我的結局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二次的棄如敝履!”

    “我,再也不是魏家的子嗣,早晚有一日,我將親手覆滅魏家,解我今日之恨!”

    魏亮的話音漸漸變得如毒蛇般陰森,他的一雙血瞳,竟是緩緩變成了龍蛇般的詭秘豎瞳!!!

    恐怖如魔。

    陰森如鬼。

    無人察覺到在魏亮身上的變化,也沒人知曉,一個東方的異能者正在覺醒。

    ……

    伴隨著魏亮的雙瞳漸漸異化,魏計也陡然感覺心髒仿佛被無形之力攥緊一般,唿吸艱難。

    他低下腦袋,猛然咳出一口鮮血來。

    然而,緊接著他卻是瞳孔驟縮!

    因為魏計赫然看到,自己的右手背部,那本來多年來保養得很好,細皮嫩肉的肌膚,居然開始閃耀鎏金的色澤,一片片仿佛是蛇類、蜥蜴,抑或是傳說中的龍的鱗片,在他的右手上悄然浮現。

    魏計大駭!

    他忍不住伸手去摳那些鱗片。

    但在下一刻,魏計卻又看到所有鱗片仿佛幻影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魏計愕然地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語,“莫非是我的幻覺嗎?這些日子,難道我真的太困了?”

    ……

    愛琴海燈塔。

    “你問我,何謂天賦異稟?嗬嗬,所謂的天賦異稟,實在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而第一等的天賦,便是特殊體質!”鬼叔在躺椅上,噙著淡淡的微笑,對身旁那位女巫赫爾緹雅聳聳肩膀,“緹雅,你便是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原始魔女之體的擁有者,你對男性擁有著無與倫比的魅惑,你擁有著至陰至邪的暗屬性,那意味著你在黑巫術的領域所向披靡。隻需十年,你就可以成為女巫聯盟的領袖!”

    他身前的赫爾緹雅,赫然正是為周強將那柄ak-47添加了黑魔法的槍械大師兼巫毒大師。

    “那第二等的天賦呢?”

    赫爾緹雅笑靨淺淺地問。

    “那便是異能者!”鬼叔露出一絲微笑,深深看向璀璨星空,“一個凡人在絕望或憤怒中,突然被天降餡餅砸中,擁有了某種特殊的才能,成為了可以跟古武者相提並論的異能者,這便是因為他們體內的天賦蘇醒了。”

    一提到異能者,赫爾緹雅不禁皺了皺眉。

    “鬼叔,這一迴我之所以來找你,便是因為異能者的事情。”赫爾緹雅謹慎地道,“我們女巫聯盟突然偵測到大批的異能覺醒現象!仿佛在24小時內,全球很多的異能隱性dna擁有者,突然爆發異能,覺醒為異能者。這可真是詭秘之極,蹊蹺萬分啊!這甚至很可能導致全球的力量格局為之改寫!”

    “哦?女巫聯盟的調查結果是什麽?”鬼叔淡淡地詢問。

    “沒有征兆!沒有預告!沒有刺激!”赫爾緹雅苦惱地眯縫一雙瑪瑙綠的亮晶晶眼眸,雪膩臉蛋上充滿迷惑,“我們女巫聯盟的很多長老們都試圖占卜,用神秘學的方式尋找緣由。但是,一無所獲。你們鬼網在全球都擁有著相當龐大的情報網絡,或許,您這裏會有線索。”

    鬼叔十指交叉,若有所思地道:“不,我們同樣沒有覺察到異能者大批覺醒的最直接刺激和第一手理由。但是,關於這個現象,我卻是在10年前就已經預料到了。”

    “異能者蘇醒,古武者出世,群魔狂舞,諸神降臨,先天如螻蟻,宗師若芻狗……”鬼叔澀然一笑,“我們所等待的大時代,到來了!”

    “啊?”赫爾緹雅呆若木雞,傻傻地看著他,隻覺得匪夷所思,被他的話給完全震撼到了。

    異能者蘇醒?

    古武者出世?

    魔?神?先天強者?至尊宗師?

    這些概念都讓閱曆尚淺的赫爾緹雅有些懵了。

    鬼叔從躺椅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深深看向遠方浩渺的天空與海洋:“釀成這一切的緣由很簡單:天地間的靈氣又迴來了。”

    “靈氣複蘇?”赫爾緹雅勃然色變,“您以前跟我提起此事的時候,我以為那隻是戲言,從來沒想到有朝一日,會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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