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有氣無力的咬牙:“……還不滾起來。”


    秦壽慢半拍的低頭看媳婦,兩腦袋離得那麽近,小白臉眼珠子就深邃了,拿開手往媳婦唇上親了下,唇上的血也留在了媳婦唇上,鮮紅鮮紅的,秦壽的眼珠子深深的火熱了。


    若翾忍不可忍,把小白臉掀翻。


    臥槽。


    我剛剛就不該心疼他身殘心殘,扔出去的話保不準就給扔癱了,到頭來痛得斷肋骨的成我自己。


    若翾木了臉躺地上,一動不想動。


    秦壽的褲腳還掛著一隻腳,被媳婦掀翻忙爬起來,要扶媳婦起來,好心疼媳婦:“媳婦疼不疼?我錯了都是我沒用,下次媳婦你撲我身上啊,我不怕疼的媳婦我唿唿不疼了我該打都是我的錯!”幹嚎著又把視線落他媳婦鮮紅鮮紅的唇上去了。


    咕咚!


    不知道是怕的,還是想幹壞事的咽口水。


    若翾木著臉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擰。


    秦壽嗷了一聲想到媳婦肯定摔疼了,趕緊收聲,小心翼翼的看媳婦:“媳婦,我不疼。”快住手,大腿肉都青了,好痛。


    若翾把他揮開起身。


    秦壽舔著臉上去摟媳婦,然後盯著媳婦鮮紅鮮紅的唇,舔了舔自己的唇,嘟囔說:“媳婦,你唇上沾了我的血,我幫你擦幹淨呀。”


    啪嘰!


    湊上去親了口,又快又準。


    若翾死魚眼:“你還光溜溜的。”


    “不怕,媳婦是個眼瞎!”一句話溜出唇齒,小白臉呆了。


    若翾暗吸一口氣,覺得肋骨抽抽的疼。


    秦世子嗷的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跳上床,拿了衣物手忙腳亂的穿,一張小白臉可精彩了。


    若翾轉身就走。


    秦世子在後麵悲戚的喊:“媳婦,你等我穿衣服呀,光著屁股去認親會挨打的媳婦。”


    ……


    巳初,正廳裏堆滿了人。


    秦世子拉著他媳婦進正廳,直奔爹娘。


    至於哥?沒看到!


    晉陽候開始咧嘴,背地裏被他媳婦捅了捅後腰,忙輕咳一聲,正襟危坐,等不孝子和兒媳婦兒走到跟前,才樂嗬嗬的衝坐在太師椅上的老娘恭敬道:“娘,不孝子咳……壽兒和他媳婦來了。”


    老夫人看著進來的兩位新人,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晉陽候夫人慈愛的看著小兒子和兒媳婦,笑著衝老夫人說:“娘,壽兒自小身子骨弱,兒媳又一味的寵著,以致沒了規矩,鬧出不少笑話,如今好不容易說上媳婦了,胡鬧些也是在理,小兩口來了,便開始敬茶吧。然兒!”


    伺候的丫鬟然兒機警的朝老太太福身,笑著領著兩個小丫鬟朝世子和世子媳婦走去。


    秦壽看眼祖母,祖母端著架子沒發聲,暗自撇撇嘴,和媳婦跪在爹娘麵前,兩人接過丫鬟手裏的茶給爹娘。


    “爹,喝茶!”


    “娘,喝茶!”


    晉陽候大笑著接過不孝子的茶,一口幹了。


    晉陽候夫人笑眯眯的接過兒媳婦的茶,喝了口便把茶杯給了然兒,然後把兒媳婦扶起來塞了個大紅封:“好孩子。”


    若翾摸了摸紅包,大大的鼓鼓的,頓時滿意了:“謝謝娘!”


    秦壽盯著娘給媳婦的大紅封,轉頭瞪向爹,爹個窮鬼,一兩銀子都沒給。


    晉陽候把不孝子扒拉開,衝著兒媳樂:“兒媳婦兒,該叫爹了。”


    若翾笑眯眯的接過丫鬟手中的茶杯,跪下給她公公敬茶:“爹,喝茶!”


    “哎!好,好好!”大喝兩聲表示自己很高興,接了茶一口幹了,然後從兜裏掏出兩個大紅封塞給兒媳,湊上去小聲說:“兒媳婦兒啊,你爹最近窮,小小意思可別嫌棄爹,啊!”


    若翾捏了捏兩個紅封,比娘給的要少點,不過想想爹還欠阿爹銀子,很大方的表示自己不嫌棄:“不嫌棄爹!”


    晉陽候哈哈大笑,要不是不孝子在一旁虎視眈眈,他的拳頭就砸兒媳婦肩頭上去了。晉陽候訕訕的放下拳頭,瞪眼不孝子暗罵:不孝子!敢威脅你爹!


    晉陽候老娘還在,兄弟也多,兄弟的兒子更多。


    秦壽雖常年在壽硯閣躺屍,但娘的妯娌侄子侄女們,是認得人的。


    拉著兒媳直奔首位的祖母,秦壽跪了,若翾也跪了。兩人舉著茶杯送上去,祖母拿喬要給臉色看了。


    秦壽偷偷看眼祖母,又迴頭看爹。他爹朝他擠眉弄眼使眼色,秦壽轉頭看向祖母。


    若翾死魚眼,在心裏頭默默數著阿拉伯數。


    老太太說話了:“我晉陽候府府門雖不高,但也不是任憑誰都能進的,既然你進了我府門,該有的規矩……”


    若翾數到十,拉著小白臉起身,把手中的茶還給丫鬟,木然道:“既然老太太不渴那這兩杯茶便先存著,等什麽時候老太太止津,飲了便是。”


    大廳瞬間針落可聞。


    晉陽候變了臉色,看眼親娘,又看看兒媳婦兒,張張嘴:“兒媳婦啊……”


    老太太臉色難看,落到短命孫子的媳婦身上犀利陰冷:“果然是沒了教養的東西,連禮數都罔倫了。”


    晉陽候皺眉。


    晉陽候夫人淡了笑,不輕不重的迴了婆婆的話:“翾丫頭是個苦命的,自小被親爹丟棄在郊外山莊,接迴來後又即不上學禮數便嫁了壽兒,若是衝撞了娘,是翾丫頭是不是,日後兒媳多教導她些便是了。”


    老夫人臉色一擰,陰沉沉的看眼大兒媳婦。


    若翾一臉‘我聽你老不死的放屁’的臉色,轉頭拉了下呆滯的小白臉:“下一個。”


    秦壽哢嚓哢嚓的轉頭,麵色艱難的看媳婦,從咽喉裏擠出一聲:“媳婦?!”


    若翾木然的點頭:“該下一個了。”若府有她一半血緣的,都沒得她一個好臉色,這些人該有的尊重她給,旁的,就不要想了。


    秦壽蠕蠕唇,有些為難,他在怎麽放肆,也是知道爹都不敢對祖母不孝不敬的,到了他這……秦壽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若翾頓了下,直接來個三百六十度福禮轉身,道:“若翾見過二夫人三四五六七夫人,各位兄弟姐妹。各位要有個小災病痛的,可以來找我,一劑藥下去,保管藥到病除,賽過神仙!”


    二夫人:“……”


    三四五六七夫人:“……”


    兄弟姐妹:“……”


    “果然是天生反骨,沒了人倫的東西。”老太太起身,看眼短命孫子媳婦,淡漠的從她身前走過離開了。


    二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和七夫人忙起身跟著老太太走了。


    晉陽候張張嘴喊聲:娘!


    四夫人和六夫人看眼大嫂,遲疑了下,留下了準備的紅封,相聚離開了。


    晉陽候稍稍腦袋,蹲地上苦惱,兒媳婦剛進門就把娘給得罪狠了,這……可怎麽辦呦,快愁死他了。


    晉陽候夫人笑著對兒子兒媳說:“我兒子兒媳不願意,誰也不能勉強了去,娘也不成!”眼珠子看向蹲地上的人。


    若翾衝著婆婆笑眯眯的,打算給婆婆送份豐胸藥方當謝禮。


    秦壽糾結了一丟丟的心情瞬間給按到了土裏,鬥誌昂揚的衝娘喊:“你放心娘,我打不過爹,肯定能打得過祖母的。”


    晉陽候:“……”


    ……


    秦二大清早被叫出去了,錯過了認親戲。


    秦壽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媳婦在給娘寫豐胸的藥方,不得打擾,沒媳婦陪著在床上滾,好無聊。


    秦壽打了個哈欠,眯著眼珠子看著牆上橫梁:“媳婦,小葫蘆說哥一大早護衛喊走了,哥是不是又去義莊搬屍體了?上迴那個馬老板,哦,就是書店老板,他死得可真慘,嘖嘖,死透透了還得被人紮心,讓他那麽壞,敢把我扔出書店,哼哼!”


    若翾頓了下:“誰?”


    “馬老板啊!死得可真慘!”秦世子抱著被子跳下床,蹭到媳婦身邊排排坐,然後露出個腦袋賊亮賊亮的看媳婦:“媳婦,我們找哥玩兒去呀!肯定很好玩!”


    若翾端著寶相莊嚴臉:“死了的屍體被紮心?”


    “是不是特慘?”秦世子幸災樂禍。


    若翾點頭,把小白臉身上的被子扒了。


    秦壽一瞬間紅了臉,羞澀的看媳婦,然後略遲疑的說:“媳,媳婦,白日……宣宣……不好!”


    若翾扒了他被子扔床上,詫異了:“宣什麽?不是想去找哥玩?”


    秦壽呆了下。


    他媳婦已經去開門了。


    秦壽迴頭糾結的看眼媳婦扔床上的被子,又失落又驚喜,失落不能跟媳婦在床上滾了,驚喜的是能去找哥玩了,玩屍體啊。


    秦壽歡唿一聲,衝著媳婦追上去拉著媳婦的手,美滋滋的出門了。


    城南街角的一個破廟裏,秦二蹲在一具屍體身前,用威風凜凜的大刀在屍體胸口上的衣物上砍了兩刀,破布擰開,露出白白嫩嫩青紫痕跡的酥香。


    秦二癱了臉。


    在秦千戶身後杵著的人探頭看眼被秦千戶砍了個洞的胸口,噗嗤樂了。


    秦二慢騰騰的迴頭,那人笑噎了下,岔氣了,書生臉憋得通紅。


    秦二癱著臉迴頭,繼續研究青紫白嫩的酥香。


    身後的人咳得昏天暗地,捂著眼睛轉身就跑。


    太駭人了,不跑要死人了。


    秦壽從遠處衝了過去,把腦袋伸到那人腦袋下,覺得新奇:“那個誰,快低頭看路,你腳下有坨狗屎呀!”


    那人捂著臉僵了。


    秦壽湊上去掰開他的手指,兩人隔著手指縫遙遙相對:“流鼻血啦,肯定是哥把你揍的!嘿嘿!”


    “……秦世子,你能離我遠點嗎?”捂臉的人鬱悶的喊。


    秦壽撐著他的肩膀,頭頂了過去,衝著那人的腦門瞪大眼看:“不能!你鬆開手給我看看,你流多少鼻血。”


    那人臉都綠了,頭使勁往後仰,悶聲悶氣喊:“……世子,你放過我吧。”話沒說完,鼻血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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