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侯爺躺床上看庶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眼瞧著身子被庶女養著就要好了,昨兒又被敏氏給氣吐了血,庶女說他氣血虛氣滯留,身體虧空太厲害,若是不好好調養好,會減壽元。


    若翾可不知道她渣親爹在腦補什麽,隻這次方子裏,給加了兩味新藥,能讓她渣親爹再躺上三個月的藥。


    一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往地上一跪,說:“老爺,晉陽候來下聘來了。”


    若侯爺噗通,從床上滾了下來,大怒:“你說什麽?”


    跪著的人戰戰兢兢的往一旁挪了挪,低著頭重複:“晉晉陽候來下聘了,老爺。”


    若侯爺強撐著一口氣起來,急匆匆往正廳趕,恨不得將敏氏活剮了。


    若翾默默的掏出兜裏的阿狸,搓了搓使壞的小家夥:“渣親爹要殺人,我們躲遠點?”


    阿狸拿爪子蹭了蹭耳朵,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後衝著若侯爺的背影做了個呲牙的動作。


    若翾跟西風說:“迴院子吧。”


    西風麻溜的收拾好她家小姐的東西,憂心忡忡的說:“小姐,您不去瞧瞧嗎?”


    “不去!”看嫡母和渣親爹狗咬狗嗎?不如玩她家阿狸呢。


    西風跺了跺腳,她很想去看看未來姑爺長啥樣。自從知道夫人把她家小姐許給了晉陽候家世子,她和南風東風就去打聽過,秦世子在外麵的傳聞,很不中聽,說活不過二十呢。


    小姐可不能嫁給秦世子當寡婦。


    正廳


    秦壽跟著他爹過了過眼,安平侯夫人見不得他家媳婦,他也見不得這侯夫人,看他爹跟侯夫人笑得跟朵花似的,撇了撇嘴,轉身溜了。


    跑到豐紀院看到他家媳婦在玩弄傻貓,眼珠子一亮,偷偷摸摸的摸了過去。


    九萬黑著臉將人攔下來:“你是誰?來豐紀院做什麽?”偷偷摸摸賊眉鼠眼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秦壽不樂意了,衝著這小廝撇嘴:“你又是哪個?豐紀院裏當什麽差的?”


    若翾聽到小白臉的聲音,給阿狸揉肚子的手頓了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壽眼尖,都看到他媳婦玩弄小畜生的子孫根了,臉色唰的漆黑,怒氣衝衝的衝到他媳婦跟前,戳著小畜生的頭朝他媳婦咆哮又夾著委屈:“你怎麽能玩弄其他男人的子孫根?”


    若翾:“……”


    臥槽!


    哪個動物園裏偷跑出來的?


    傻貓炸開尾巴毛,朝著小白臉的手兇狠的咬了下去。


    秦壽倒抽一口涼氣,痛得甩手:“痛痛痛!小畜生鬆口鬆口!咬死我了!啊!”


    阿狸死咬小白臉的手不鬆口,跟著小白臉的手在空中飛來飛去。


    若翾木著臉,總覺得腦子裏有根神經在哢蹦哢蹦的崩潰中。


    看傻了的九萬抽了抽嘴角,默默的退下了。


    ……


    “嘶!疼疼疼!疼!”


    “閉嘴!”疼是活該。


    秦壽咬著唇閉嘴了,看著給他包紮手的媳婦,痛並快樂著。


    而始作俑者拿舌頭舔了舔嘴巴邊的毛,拿爪子蹭耳朵,睥睨著小白臉一臉不屑:敢戳朕頭,朕分分鍾咬死你。


    秦壽委屈的往他媳婦身邊湊,兇殘的瞪傻貓:“媳婦,它咬我。”


    若翾木著臉在阿狸留下兩個牙印的地方狠狠一擰。


    “嗷!”秦壽扭曲著臉慘叫出聲,又一看他媳婦的臉色,忙捂著嘴眼巴巴的看他媳婦。


    他媳婦說:“讓你辦的事,辦好了?”還有空閑來她這搗蛋?


    秦壽把手一放,偷偷摸上他媳婦的腰,囁囁的說:“沒有。”


    若翾死魚眼。


    秦壽忙解釋:“媳婦,我是跟爹來下聘的。真的,我把事兒都交給哥辦了,哥辦事媳婦你放心。”


    “哦。”


    糟糕!


    傷媳婦的心了。


    秦壽又急又不知道該怎麽哄媳婦,隻能把他媳婦的手抓在手心蹭,幹巴巴的說:“媳婦——”


    “既然下聘,聘書呢?”若翾木著臉伸手朝他要聘書。


    秦壽一呆,跳起來跑了,找爹要聘書。


    晉陽候世子娶親,該有的聘禮隻多不少,這不,抬進平安候府的箱子浩浩蕩蕩好幾十箱啊,看得平安候夫人連連點頭,而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其他幾位妯娌神色就微妙了。


    前幾天剛放出的消息,庶二小姐可是侯爺要送給南陽王當小妾的,敏氏一聲不吭就把人許給晉陽候家那個病秧世子了?


    老太君被人攙扶著進廳一看,就看他大兒媳滿臉笑意的在數聘禮,氣得不輕。


    “敏氏你好!你好啊!”這個女人是見不得侯府好啊!送給王爺做妾的庶女,就這麽悶不吭聲的被送給一個侯府去了!敏氏你好得很!


    “胡鬧。”一聲怒吼,若侯爺竄出來黑著臉搶過敏氏手裏的聘書,轉身就丟給了晉陽候,深吸一口氣,強擠出一個笑容打著商量的語氣來:“秦候,實不相瞞,我家二女,已許給南陽王了。與秦候這門姻親,隻怕是——。”


    晉陽候砰的將手中的茶盞丟桌上,常年戰場上的殺伐之氣一開,屋裏的人瞬間變了臉色。


    晉陽候沉怒的看著若振南:“若振南,你把本侯當猴耍?”


    若振南額頭上的汗越拉越多,臉色煞白,胸口翻湧,突然喉嚨一緊,嘴裏嚐到了一絲甜腥,硬生生的將這口血咽了下去,強撐著笑賠不是:“誤會!這裏麵定是誤會!”


    敏氏幽幽開口:“侯爺!可不是誤會!兩家姻緣可是主持批的——”


    “你閉嘴!”若振南翻臉無情,恨不得給敏氏兩巴掌。


    敏氏笑笑,朝晉陽候說:“晉陽侯且放心,你我兩家已然換過庚帖,這門親事,我安平侯府,自是認的。”


    晉陽候起了殺心,但想到女大夫還未過門,硬生生忍了。


    但鬧到這份上,也沒必要在多待,沉沉了看了眼敏氏:“既如此,婚期就定在下月十五。”拍板走人。


    敏氏殷勤的將人送到侯府大門處。


    若振南眼睜睜的看著此事在無迴旋餘地,兩眼一閉,在睜開時,看著敏氏的背影,滿是殺意。


    老太君氣得牙疼,丟下一句讓敏氏稍後上她院子,就走了。


    ☆、【052】要迴聘禮,賺錢養家


    敏氏被老太君一頓狠教訓,婆媳關係降至冰點。


    可敏氏不在乎啊!


    自從若振南打了她兒子,她就豁出去了,老太君怎麽對她,若振南要怎麽對付她,她都渾不在意。


    礙眼的庶女送去當寡婦了,隻要他們不好過,她和兒子就好過。


    敏氏從湘嬉院出來,低低的笑了兩聲,轉頭就吩咐,把晉陽候送來的聘禮都送到大倉庫去,還抽出了一顆五百年人參,讓柳嬤嬤燉給她兒子補補身子。


    若振南知曉自己的算盤算是被敏氏徹底毀了,心中無比怨恨,又把秦候給得罪了一番,急得團團轉,卻又無計可施。把大管家招來,讓去打聽南陽王此時的動向,得到的消息卻是南陽王扔在宮中,尚不曾迴府。


    若振南隻覺眼前一黑,精氣神一泄,跌坐在地上。


    轉天,若翾手裏拿著份聘禮單子,找上了錦榮院。


    若翾是這麽說的:“這是秦世子給女兒的聘書,夫人您請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夫人就在上麵按個手印就行。聘禮女兒讓二管家去了大倉庫清點,夫人放心,有大管家跟著,女兒不敢多拿。”


    若翾笑眯眯的把聘書舉在敏氏麵前。


    敏氏臉色僵了下:“這聘禮自是府中收饋的,翾丫頭,你是個姑娘家——”


    “夫人放心,女兒女紅不會做,打算盤這種事,還算精通。”


    敏氏驟然沉了臉色,陰冷的看著庶女,冷聲說:“我要是不給呢?”


    若翾笑得更乖巧了:“我公公說,女兒是個庶女,嫡母又是個心狠的,肯定不會給女兒置辦多少嫁妝。公公給的聘禮可都是要當女兒嫁妝送迴晉陽候府的,公公還說,要是少了一件,他就隻管親自上門來取的。”


    敏氏恨恨搶過庶女手中的聘書,按了手印,把聘書甩在庶女的臉上,氣勢洶洶的走了。


    若翾聳聳肩,跟氣得要歪鼻子的西風說:“讓二管家對仔細了,少了什麽,直接找大管家要,不給也得給。”


    西風笑眯眯福了福身:“嗯,奴婢這就去。”


    ……


    迴到院子,屋裏傳出一聲慘叫。


    若翾腳步一頓,伸手接住竄出來的阿狸,冷了臉。


    二餅捂著被抓破的胖臉,氣勢洶洶的跑出來,咒罵:“小畜生你別跑,看我抓到你不活煎了你。”


    “喵喵!”大膽胖子,敢在朕麵前放肆,咬死你。


    若翾木著臉抓著要竄出去要咬人的傻貓,對二餅說:“收拾下你的東西,去找大管家去吧。”


    “喵!”趕走趕走,這個胖子是壞蛋是小偷,偷它家若若的東西,哼。


    二餅捂著臉看清是二小姐,胖臉一白,頓時慌了:“二,二小姐——”


    若翾越過他,進屋。


    乖乖窩在若翾懷裏的傻貓,突然竄到若翾肩頭,拿屁股對著二餅,搖了兩下。


    捂著臉的胖指細縫裏流出一絲絲的血跡,二餅怨毒的看著拿屁股對他的小畜生。


    若翾進屋後,端著茶具出來,泡上一杯放在對麵,才給阿狸放了一杯。


    秦二麵癱了會,從樹後走出來,往弟媳對麵一坐:“你知道我在?”


    若翾死魚眼。


    秦二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看弟媳,可惜弟媳是個瞎的,看不懂他能‘說話’的眼珠子,看向不遠處還站著死死盯著他們的胖子,開口:“他動了你的東西。”然後看向在喝茶的貓,目光幽深。


    若翾笑了下:“他要找的東西,我這沒有。”


    秦二不置可否,對弟媳如何處置背叛她的奴才沒多插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詫異的看向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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