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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似平淡的語氣裏,卻有著看穿一切的淡定從容,月兒那雙邪眸突然黯了黯,說道:“就算是如此,也不能斷定是青燈教做的,青燈教一直在做對青州百姓有益的事情,怎麽可能做這種有損功德的事?”


    柳七挑眉,鳳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說道:“月兒似乎對青燈教格外的崇拜?”


    月兒憤憤的想,自己的,他能說不好嗎?自己說自己不好,豈不是打自己的耳光?月兒語氣淡雅婉約,說道:“城中百姓都崇拜聖姑!”


    柳七輕輕一哼,說道:“一個人妖罷了!”


    月兒沒想到柳七居然是這麽評價聖姑的,不禁好奇一問:“人妖是什麽?”


    “人妖都不知道,人和妖生的就是人妖!”柳七恨恨的咬牙,該死的人妖,又出現禍害百姓!之前北冥國大皇子被殺一案,怕也是人妖一手策劃的!人妖的身份讓柳七越來越懷疑,一個在敵國也有暗樁奸細的人,怎麽可能隻是一個江湖邪教的小小聖姑,或許青燈教也是他在夏國的暗樁!


    想到這裏,柳七目光一凝,眸底寒光乍現,這個人妖留不得,得盡快處置之,否則他一旦與夏國官員有勾結?隻怕不堪設想!


    可能人妖已經與某個官員勾結在一起了!上郡同知案,那十萬兩的稅銀一直沒有找到,皇帝給的欽差令牌還在她的手裏,她也希望盡早將事情查出來,而且柳七有種直覺,那不僅僅隻是謀財害命的案件,牽扯到更多更大的勢力!


    月兒邪眸一眯,眸底浮過一絲冷笑,似乎還泛著了一抹危險!


    眼前寒光逼入,空氣中劃過一絲利刃破壞空氣的清嘯之聲。柳七還未有反應,身體便被一個結實的手臂攬起,抱著她避開了那道鋒芒!


    幾個蒙麵的刺客破窗而入,手中的長劍,劍花繚繞,密得透不過風。都徑直的朝柳七的心口刺過來!


    南涯帶著府中護衛衝入,與那些蒙麵刺客激戰在一起!


    柳七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從月兒的懷中站了起來,眸底笑容耀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丫環月兒,月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皺了皺眉,剛剛抱住柳七避開鋒芒的時候,再次壓上了已經結了疤的傷口,此時肩膀處滲透出淡淡的血痕出來!


    “月兒好身手!”柳七輕輕一笑!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南涯的身後!南涯和幾個護衛將柳七護在中間,目光警惕的盯著在場的蒙麵刺客!


    月兒眸光轉了轉,避開一道劍氣,嘴角泛起冷冽的笑意,即使再次受創,他那聲音也依然是女子的那溫婉的聲音,他衝向柳七,“柳大人,救命!”


    柳七清寒一笑,甩袖,對南涯說道:“動手!”


    南涯點頭,抬手一揮,身後的護衛突然湧向月兒,招招皆淩厲,皆是殺招!月兒後退了一步,退至了那些蒙麵刺客的身邊,蒙麵刺客突然將劍尖對準了他!


    月兒袖中的白綾突然飛出,綾端綁的是一片薄薄如柳的細刃,細忍劃過蒙麵刺客的喉嚨,現起一抹妖嬈的血線,他微微一笑,望向柳七,眼底有複雜的光芒!


    頭頂的屋頂破開一個洞,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白綾朝屋頂一甩,屋頂的青風頓時拉住了他!


    府中護衛頓時將書房的院子團團圍住,弓箭也已經備齊,青風扶著他,手掌碰觸到他肩膀上的血跡,頓時一惶,“主子,等會屬下掩護你離開,柳七抓了我也沒有用!”


    柳七已經已經走出了書房,寒風下,她挺拔的身影如鬆,鳳眸中有著淡淡的寒光,雋秀的臉上,是平靜淡漠的光芒,說道:“捉住他們,生死不顧!”


    月兒的聲音突然變得清磁醇厚起來,說道:“柳七,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青風擋在月兒的身前,手中的大刀泛著森森的寒芒,一雙寒厲的眼睛盯著柳七!


    府中的護衛越來越多,不止百人,青風眼皮一跳,一陣緊張:“主子,柳七早已經調集了內城軍過來,原來他早已經有了陰謀!”


    月兒臉上閃過一絲痛苦,這些日子的相處,雖不能說是跌宕起伏,不過他已經習慣每夜在她入睡的時候,點了她的睡穴,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的睡顏,靜靜的陪著她一整夜。喜歡她吃飯的時候,將咬了一半的青菜突然走過來遞到他的嘴裏,也喜歡她靜靜的坐在書案前批複公文,而他就站在她的身邊,吹簫給她聽!


    月兒那冷酷的語氣裏,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失望和痛楚,說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柳七淡淡而道:“從你進府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知道了!”


    “嗬嗬……”月兒輕輕的笑了起來!第一眼就知道了?他一直以為她不會知道,她甚至還毫不忌諱的在他麵前將重要的公文事件跟秦重討論,現在她竟然說一早就知道了!以前不說,為什麽現在才要拆穿他的身份?是因為他和她之間,已經到了要撕破臉的時候了嗎?


    柳七不拆穿,一方麵是想留著他在身邊,好知道他下一步的計劃,他扮成丫環監視著她,當然她也在時時刻刻的防著他!當著她的麵毫不忌諱談論公文重要事件,隻是給他一個她還沒有發現的錯覺!


    “為什麽不一直這樣下去?”月兒在問,似乎也在歎息!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柳七冷冷而道,“不僅僅隻是一個邪教的領頭者這麽簡單吧?”


    月兒身子僵了僵,戲謔的一笑,“那你說,我是什麽身份?”


    “武陵郡王在涼城抓住一名潛伏在涼城很久的奸細,那名奸細送信正是送往青州,武陵郡王隻發現了青州兩字,具體什麽地方他不知道,所以才會帶著武陵王妃前來青州,借著探親之名,暗中查探!”柳七頓了頓,說道:“你是東宛國的奸細!”


    月兒淡淡的笑了起來,八年了,今天卻被人拆穿了,他不甘心,“這些隻是你的猜測!”


    “我這有一封匿名信函!”柳七將信函甩了出來,是用墨漆封的口!


    看到這裏,月兒那目光一寒,邪眸眯了眯!沒想到是被人陷害!?


    柳七好不容易才抓住青燈教的聖姑和堂主,自然是不會放過,再說城中百姓一直認為聖姑是個女人,美到人神共憤的女人!而不是現在這副不倫不類的模樣,柳七揮了揮手:“將他們拿下!”


    護衛們一擁而上!


    青風憤憤的說道:“主子,與我們合作的那個官員似乎背叛你了!”


    月兒點了點頭,這些他早就看出來了,否則那封匿名秘信,不可能在柳七的手中!柳七現在是一定要將他除去!


    他握緊了手中的竹簫,吹奏起奇妙的音樂,四周沙沙作響!


    府中的丫環一陣尖叫,匆匆的跑了出來。


    “救命啊,好多蟲子!”


    密密麻麻的毒蠍,蜈蚣,還有蜘蛛從四麵八方鑽出,柳七看到這麽多的蟲子,頓時心中也泛出一絲滲涼之意!


    青風手中的大刀瘋狂的砍來,柳七避開那些毒蟲,麵無表情看著屋頂上掙紮抵抗的身影!青風招架不及,從屋頂上滾落下來,一道白綾飛出,讓他一拉,又拉迴了屋頂!護衛手中的長弓射出密密麻麻的羽箭,支支直接屋頂上的兩人!


    毒蟲越來越多,很多護衛也有些慌亂!青風一聲慘唿,腹部插著一柄利劍!


    柳七淡淡一笑,轉身迴了屋!


    片刻,南涯走了進來,“柳大人,他們逃了!”


    “嗯!”柳七應了一聲,盯著桌上那封黑漆的信封,信封之所有是這黑漆封口,她也不太明白,不過秦重曾經向武陵郡王打探過東宛密信的風格,才知道的!至於那個暗中幫助青燈教的朝中官員,柳七很想知道是誰,所以才會用了這招借刀殺人!


    聖姑重傷,青風堂主重傷,剛剛一迴總壇,聖姑便派人去了趟盛京!如今會出賣他的人,除了司徒澄,就是東廠的石公公,石公公因為柳七和趙六道,斷了一臂不可能幫柳七,那唯一可能幫柳一的就是司徒澄了!


    司徒澄收到消息的時候,頓時也驚呆了,好一招的離間計,他根本沒有派人送過信給柳七,那信封的模樣,柳七是怎麽知道了?


    青素玥懷疑司徒澄與東宛國的其他有權有勢的勾結,想要除去他,以後對司徒澄便不會再信任,甚至司徒澄那些握在青素玥手中的把柄,青素玥也隨時可能將它上報朝廷!司徒澄想到此處,覺得事態的嚴重性,青燈教聖姑不信任他,那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於是司徒澄告假一月,稱自己染了天花,病了不能出門!禦史很快就批準了他的請假事宜,天花可是一件很嚴重的病,隨時還人傳染!


    司徒澄想著要直接來青州,將事情向聖姑交代清楚,順便看看柳七到底是用什麽方法來陷害他的!


    司徒府的護衛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大人,據青州的探子迴報,孫河死了!”


    司徒澄一愣,陰眸寒厲,“他死了?”


    “不是我們派出的人殺的!我們曾經拿他姑母和姑父的性命作要挾,要將他東西交出來,不過不知為何,卻被人殺了!”護衛緊張的說道!


    司徒澄冷冷的說道:“如今東西沒有到柳七的手裏,但也不能被別人拿走!”看來這次青州之時,他是必須要去的了!


    柳七如今的勢力是越來越大,司徒澄很擔心,非常的擔心,柳七無權無勢的時候,對他已經極盡的打壓,現在她有權有勢了,肯定開始有調查他陷害淩家一案的證據,一旦柳七成功了,他便死無葬身之地!


    柳七利用一封子烏虛有的信封,就讓司徒澄和青素玥開始了內鬥!她本來隻是想引出朝中是誰與東宛國勾結,並未想得太多,不過能內鬥最好!


    不過此時青燈教的聖姑卻這麽想,他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身邊的床榻,青燈教內的大夫正在給他重新醫冶包紮!聖姑聲音有些虛弱:“青風怎麽樣了?”


    “青風堂主暫時還在昏迷!身上多處致命傷!”大夫小心翼翼的說道!


    聖姑麵具下的臉青寒一片,東宛國想他死的人除了洛王,還會有誰?司徒澄居然和宛國的洛王聯手了?聖姑輕輕的咳嗽起來,他好不容易在青州站住腳,如今卻被一個柳七弄得人仰馬翻的,處處受肘!


    一個教徒驚惶的跑了過來:“聖姑,不好!”


    聖姑皺眉。


    教徒覺得全身都冷寒包圍,戰戰兢兢的說道:“青伐堂主頂替聖姑出行,結果被官府抓拿小偷的隊伍給驚到!聖姑輦轎被內城軍無意之間毀掉,結果青伐堂主在百姓麵前露……露……了一下臉!”


    說到最後教徒的身體已經貼近了地上!


    聖姑十指緊緊的抓著床沿,指尖恨恨的抓住了床沿的木板之內,深深的嵌出內陷的指印,指甲還斷了,指尖流出的水,嘀答一聲,滴落在青石的地板之上!濺起一朵妖嬈的血花。


    青燈教聖姑本來是今日出行,結果青素玥讓人暫時代替,隻要不說話,在城中遊一圈就可以!誰知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假聖姑那張實在是長得太抽象,非常隨便化的抽象,據當時有些膽小的,直接給嚇得暈過去了,小孩子看到那副尊容,嚇得當場直哭!百姓們沒有想到,他們一直奉以神明般純潔、美麗、又善良的聖姑,如果長相比癩蛤蟆還差了兩分!


    聖姑的形象一瞬間在百姓的心目中破滅了!那些仰慕女神的男人們,當即迴到了家,將女神的石像,畫像,全部都砸了個稀爛,以顯示自己的對女神的失望!


    抓個小偷還要動用內城的軍隊嗎?簡直就是小題大做!然而那些抓賊的內城軍士們撞撞咧咧,撞翻了青燈教聖姑的輦轎,然後又“不小心”扯落了聖姑頭上罩著的厚厚青紗蚊帳!於是聖姑一聲粗獷的尖叫,慘絕人寰!


    秦重抱著卷宗哈哈大笑,笑得全身都抽搐,還停不下來,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將原本三句話可以講清楚的事情說清楚!


    “柳七,那聖姑真是男人,而且還長得特寒磣,連南涯都看不上!”秦重又抽搐著大笑起來。


    南涯一臉緊張的看著要笑得叉過氣的秦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秦訟師,要不要喝水口,等會再笑?”


    柳七白了南涯一眼,冷不丁說道:“他要笑的時候,你還給他喝水?不怕嗆死他嗎?”


    南涯頓時嚇得眼底驚惶而過!趕緊放下了要倒水的杯子!


    柳七手掌拍了拍書案,說道:“別再笑了!孫河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秦重喘氣道:“萬縣所有的地方都排除了,如今隻剩下了萬家莊!”


    水碧恭恭敬敬的走進來,說道:“柳大人,門外有一個男人說要見您,可他卻不願意告知奴婢名字,奴婢不敢確定要不要他進來?”


    柳七正想站起來,突然聽到了門外的喧鬧之聲!秦重此時也顧不得笑了,郡守府並不是隨便什麽人都敢闖入的,而且還是如今大膽的闖入!


    “你們是什麽人?”秦重手中的折扇指向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目露兇光的中年男人!


    “陸樞!”中年男人鄙視的看了一眼秦重!


    秦重拉著柳七的手走到一邊,“小七,完了,完了,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擅闖四品大員府宅,你可以給他定個擅自朝廷官員民宅的罪,應該比闖入普通百姓家罰得重!”柳七拍了拍秦重的肩膀!


    “十八連船出了名的兇狠,連漕運水幫的人都是他們的手下!”秦重抹著一頭的虛汗,臉色越來越緊張!


    “秦重,你怎麽迴事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些江湖黑幫勢力就算再尊貴,也不過是黑幫勢力而已!”柳七不明白為何秦重會這麽緊張?


    秦重揮了揮衣袖,說道:“你若不怕,你去跟他們說吧。”


    那個一身玄灰色袍子,袍擺繡著張牙舞爪的龍爪圖案的男人冷冷的瞟著被府中一群護衛護著的柳七!說道:“你就是那個柳大人?”


    柳七上前,抱揖行禮:“正是,久仰陸當家威名!如雷貫耳!”


    那個叫陸樞的一揮手,說道:“我是過來領我幫中兄弟的遺體的,順便再問問你,到底誰是殺害我兄弟的兇手!”


    柳七搖了搖頭:“在案件還沒有查清之前,死者的遺體必須放在衙門停屍間,等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清楚了,才能將死者遺體還給你們!”


    陸樞濃眉大眼,眼底閃爍著冷洌的寒光,說道:“聽你這意思是,你既沒有查出兇手,也不能讓我們將他的屍體領迴?”


    柳七說道:“朝廷辦事,自有一套程序,請陸當家能夠理解!”


    陸樞呸了一口,氣焰十分的囂張,說道:“老子若是不理解呢?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就是來領迴孫河的屍體的。本來我可以帶著人直接去衙門搶,不過,我覺得既然你是管青州的老大,我就應該跟你說一聲!”


    柳七不緊不慢的說道:“孫河的死沒有查清,屍體不能領走!再說就算要領走屍體,也是由孫河的親人來領,而並非你們!如今孫河的親人還在,你們沒有資格將屍體領走!”


    陸樞臉色扭曲,眼底一片寒意,說道:“要他的親人才能領?這話可是你說的,正好,老子今天將孫河的親人給帶過來了!”他拍了拍手,身後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提著一對老夫婦過來!正是那日柳七見過的老夫婦!


    此時兩個老人全部抖如糠篩,被陸樞逼得恐懼驚惶不已!見到柳七也忘記了要跪下,而跪在陸樞的麵前,不停的求饒:“大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們二老吧,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陸樞冷冷一笑,“你要求人的話,就去求柳大人啊,柳大人可是整個青州城最大的父母官!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江湖勢力主,隻替自己做事,可不會像柳大人一樣,一心一意替百姓做事哦!”


    然後那對夫婦又跪著過來,向柳七求饒:“柳大人,求求你讓我們把河兒的屍體領走吧,我兒子剛剛死,外甥現在也死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們二老,讓我們給河兒收個屍體,好讓他入土為安!”


    柳七皺眉,聲音淡淡的:“冤情未昭雪,如何能入土為安?”


    陸樞冷道:“是你們沒有用,查不出兇手,既然你們查不到,我們自己來查!現在你隻要把人給我就行了!”


    柳七也冷冷一笑,眼底光芒耀眼,睥睨天下,一字一句緩緩而道:“你們查?本官還沒查你們最近倒賣私鹽,外貨逃稅的事情呢!你一個江湖勢力,有什麽資格查!既然陸當家要這麽認真的話,柳七也可以認真一下!陸當家可記得三年前,你們連船勢力的人在淮海一帶倒賣私鹽,被官府查封,結果你給知府送禮,讓知府放了你們的那一堆貨物,知府後來受賄被抄,你的那批私鹽卻沒有做處理,被你們領了迴去!其實這要追究的話,證據隨便找找還是有的!明帝三十一年七月,你們倒賣外境人口,致兩死一傷,官府來抄查的時候,你說他們是染了風寒才死的!同年十年,你們再次將外境人口販境,官府隻抓了幾個負責人,真正的大頭卻逃出了法外!明帝三十二年三月,連船內部內亂,陸當家的侄子想趁機掰倒你,坐上掌事者的位置,查出大批對你不利的證據,想要向朝廷告發你,結果他沒有成功,你派人將他殺害之後,火化,對外宣稱病死!”


    陸樞冷笑,說道:“江湖恩怨,當然是江湖上了了!跟你朝廷官府什麽事?”


    柳七淡淡的說道:“你們殺人,我們自然不想管,不過你倒賣私鹽,外貨,人口嚴重的搗亂了國內的秩序,影響了百姓的生計,我就不得不管了!這要是管起來的話,我怕陸當家很多不幹不淨的事情,全部都會暴露於人前,包括你暗殺鳳閣閣主一事!”


    陸樞一怔,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惶色!


    秦重扯了扯柳七的衣袖,說道:“你怎麽知道他暗殺過鳳閣的閣主?”


    柳七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昨天去市集逛逛,買了幾本江湖傳記,看了看。猜測出來的!鳳閣閣主十年前遭遇暗殺,瞎了一隻眼睛,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找出當年暗殺他的人,以報一眼之仇!當時和鳳閣交好的就是十八連船的人,鳳閣閣主生辰的時候,十八連船的人還特意的送上賀禮,一個以前從來不與鳳閣有交集的勢力,突然對鳳閣這麽用心,無事獻殷勤,誰都懂得!”


    不過這還真被柳七給說中了!陸樞指著柳七恨恨到咬牙切齒,說道:“你可別胡說!”


    柳七語氣淡漠,說道:“如果我剛剛胡說的那些話傳出去,陸當家,你覺得你以後會怎麽樣?”


    一個江湖勢力,居然敢挑戰她的威嚴,柳七不屑的冷笑,她連百姓們崇拜的青燈教都敢掀!更別提百姓們都不喜歡的江湖黑幫門派了!


    陸樞氣憤的將跪在地上的二位老人拉了起來,氣唿唿的說道:“柳大人不愛民如子嗎?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受苦嗎?”說完狠狠的拳頭打在了老頭的身上,老頭口吐鮮血,然後暈迷了過去!


    老婦人一臉的驚惶的大叫!


    柳七淡淡的瞟了一眼,說道:“你覺得我會為了兩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受你掣肘?”


    “你!你不怕我殺了他們?”陸樞冷冷的說道!


    柳七淡淡的擺了擺手,“你若殺人,這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證據確鑿,你百口莫辯,就算是你是江湖大勢力的當家,也不能逃脫國法的製裁!我捉了你之後,順便再將你以前的惡跡全部細數出來,哦,對了,我應該在門外放個舉報箱,讓他們知道你罪行的百姓將你所有的罪行寫出來放在舉報箱內,到時候你十惡不赦,等著你的就是刑場那柄生鏽的屠刀了!而這對夫婦,想必兒子死了,外甥也死了,他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如果他們也死了,他們之前的受寡的兒媳正好可以再嫁,不過守著寡再來照顧他們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陸樞從未見過如此無情的人!恨得咬牙切齒,又不敢真當著柳七的麵,將兩個老人殺害!


    陸樞將那個老婦人一甩,恨恨的看著柳七,說道:“好!不會殺他們,不過我可以殺你,你可知道得罪我陸樞的下場!”


    柳七輕輕的哼道:“我答應你盡量查出兇手!比起你殺人更有效!”


    “多久?”陸樞那語氣似乎妥協了下來。


    “十天!”柳七淡淡的而道!


    “最多給你一天!”陸樞可不是傻子,時間拖得越長,屍體腐爛得越快,到時候他再想得到一些東西的話,就更難了!


    “三天!”柳七清笑,“不過這得要請陸當家幫忙才行!”


    “你要你能在三天之內查出兇手,我陸樞願意幫你這個忙,你想讓我們殺誰?隻要是你想殺的人,我們一定替你完成,而且不會給你留下任何不利的把柄!並且絕不會泄露是你讓我們殺的!”陸樞說道!


    柳七輕笑,殺人?她現在最想殺的是司徒澄,可是她不能這麽直接讓他死,她之前受了這麽多苦,這麽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她一定不能讓他死得太快,她會讓他慢慢的身敗名裂,最後羞憤而死!


    “你們隻要傳話出去,孫河藏的東西,在我府上!”柳七緩緩開口!


    秦重驚呆了,扯著柳七的衣袖,“柳七,你傻了吧,我們根本沒有找到孫河留下的東西!”


    “傳話出去就有!”柳七淡淡一笑,幽深的目光望向陸樞!


    陸樞微微一愣,說道:“好,我就相信你,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你若沒有查出兇手,我們就隻好血洗青州府衙,搶迴孫河的屍體!”


    說完,帶著一幫兇神惡煞的人離開!


    秦重等到他們離開,才鬆了一口氣,抹著額上的冷汗,說道:“我們現在毫無頭緒,怎麽可能在三天之內找出兇手?”


    柳七轉身,說道:“秦重,我們去縣衙再去檢查一下孫河的屍體!”


    秦重濃眉一皺,雖不情願,但並未反對!


    來到停屍間重新檢屍,秦重拿她拿著檢屍的工具站在一旁,然後看到柳七從容的剝開了死者的肚子,在各種腸肺內髒裏麵翻了一個翻,最後血淋淋的雙手從胃中抓到一個黑唿唿的東西,扔到旁邊的盤子裏。


    “這是什麽?”秦重忍著惡心嘔吐的感覺,怔怔的問。


    “死者胃中發現的!”柳七漫不經心的迴答,看了一眼秦重,說道:“你幹嘛?”


    秦重臉色黑黑的,捧著那團黑唿唿的東西在發抖,狠狠的說道:“你既然隻取他胃中的東西,你還翻他的大腸內髒做什麽?”


    “好奇罷了,我看看他哪裏內髒有沒有什麽病變,從來得知他曾經得過些什麽病,反正死者肚子都已經打開了,就順便看看囉。”柳七挑眉,看著秦重那張比死屍還要難看的臉,盈盈的笑了起來!


    秦重憤恨的說道:“你還有這心思,不如趕緊想想怎麽抓到兇手!”


    柳七撿起盤中黑唿唿的一團放在水盆中清洗了一下,說道:“好像是帛錦,上麵有字!”


    秦重此時也顧不得去在意柳七滿手的髒亂,湊近過來,說道:“好像是一筆支出的帳目!”


    柳七將帛錦展開,心底突然一沉,眸色越來越深,“常耀祖,章開勇,葉許……司徒澄!”


    秦重眯眼,“哪裏有司徒澄的名字?我怎麽沒有看到?”


    柳七指著邊角缺掉一半的名字,上麵隻看到一個司字!她直接的認為是司徒澄!


    “這些都是一些朝中官員,還有東廠管事的名字!也有姓司的,你不能光憑著一個司字就斷定是司徒澄!到時候呈上大殿,司徒澄也可以這麽給自己反駁!”秦重突然愣了愣,眼底一冷,說道:“孫河胃中怎麽會有出現這個?”


    柳七冷冷一笑,“我想陸樞要迴孫河的屍體,就是想得到這個!他想利用這個,威脅這上麵的人,讓他們幫助自己作惡!不過如果不是他今天到郡守府上鬧一鬧,我也不知道孫河身上藏了這些!”


    秦重突然一驚,說道:“柳七,這個蘇天耀是上郡知府!”然後秦重一點一點的往下看,說道:“這個鬆風穀,是不是萬家莊的那個鬆風穀?底下的又看不到了,這卷錦帛完全不全,隻有一半!”


    柳七洗淨手,拿起南涯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


    秦重用鑷子夾起那塊洗淨髒穢的錦帛拿了起來。放在盤中!跟著柳七迴了府!


    半夜郡守府遇賊,賊人在將書房翻得亂七八糟,沒找出任何的東西,打算撤走的時候,郡守府的護衛圍了上來!賊人急急的發出一連串的飛刀,刀刀淩利致命,南涯提劍衝過去,將賊人射過來的飛刀打落!


    柳七一襲湛藍色的官員,眉目如墨,火光下,是她一張雋秀冷靜的臉!鳳眸中有著淡淡的幽深光芒,她盯著地上的飛刀看了一眼,彎身撿起來,又從身上掏出那支曾經插在孫河喉嚨上的短刀,幾乎是一模一樣!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秦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七手中的兩柄同樣的尖刀,說道:“還真的來了!”


    小賊一路潛逃,護衛窮追不舍,追了一天一夜,賊人終於在一處莊園,郡守府的護衛麵麵相覷,南涯飛入院內將那一身狼狽黑衣蒙麵的人給逮了出來,押到了柳七的麵前!


    秦重扶著馬車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色,說道:“小七,這是萬家莊!”


    “追跑了一夜,居然來到了萬家莊門口來了!”柳七若有所思,看著此時被押在賊子,走過去伸手扯下了賊人的麵紗!


    是一張逃亡了一夜疲憊的臉,四十多歲,不過臉上一片陰害仇恨的光芒,恨恨的盯著柳七!


    萬家莊的大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一隊黑色江湖勁裝的武士,武士們站在門口,齊唰唰的拔出了手中的刀,冷冷的喝道:“你們是何人,膽敢在我萬家府撒野?”


    那個被抓中年人一臉憤憤的,沉沉的吼道:“放開我!”


    “是總管!”萬家莊的武士一驚!


    柳七挑眉看著他們,原來是萬家莊的總管!她聲音清洌,冷冽嚴肅:“本官抓的是潛入本官府中行竊的賊人!真沒想到賊人竟然是萬家莊的總管!”


    萬總管一臉的仇意,殺氣凜然的剜向柳七!柳七走到萬總管的麵前,說道:“而且剛剛本官還查出萬總管就是前兩天,在城中殺害青州竹屋村村民孫河的兇手,正要捉拿歸案!”


    萬總管氣憤的說道:“我們江湖中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朝廷來插手了?”


    柳七冷笑,緩緩而道:“按說江湖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可以不願意插手,但是,是你們先插手朝廷中事的!”柳七展開了從孫河胃中找出來的那塊布錦!又接著說道:“這上麵的名字除了朝中某些官員以外,也有你們江湖勢力的人!”


    萬總管憤憤的盯著柳七手中的布帛,眼中一片暴怒!


    突然身後出現了另一隊江湖勢力,正是陸樞所帶十八連船的殺手武士!陸樞憤憤的說道:“老子在萬家莊等了好多天,果然是你萬家莊搞的鬼!”


    陸樞說完,走近柳七,:“柳大人,你答應過我們查出兇手的!”


    柳七指著被押的萬家莊總管,說道:“這就是兇手!”說完將兩柄一模一樣的尖刀扔了出來,一柄還染著幹掉的暗紅色鮮血,是從孫河身上拔下來的。另一柄刀刃被砍斷,是之前潛入柳府的萬總管情急之下扔出,被南涯一劍斬斷!


    陸樞盯著柳七手中的布帛,眼前冒出兇光,說道:“柳大人手中的東西,也是我十八連船的東西,現在把它還給我!”


    柳七嗬嗬而笑:“陸當家,你覺得可能嗎?”


    “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陸樞臉色變了,恨恨的盯著柳七!


    柳七說道:“要我將這個還給你也可以,不過你還拿出更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出來,我們等價交換如何?”


    陸樞冷眸一眯,殺光乍現!


    柳七臉色不變,說道:“我要的東西,對陸當家沒有什麽用處,但是對我有用,之前你們肯定也找出孫河藏東西的去處,我隻想要那些對你沒用的東西!”


    陸樞冷哼,你不拿給我,我還不知道搶嗎?郡守府隻帶了幾十個護衛,而他潛伏的兄弟就有好幾百人!不過他也不能排除柳七會借助萬家莊的勢力來對付他,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萬家莊的總管是殺人兇手,柳七抓了萬家莊的總管,萬家莊肯定不會幫柳七!


    陸樞將手放嘴中吹出一聲冷哨,無數黑衣武士湧了過來,將郡守府的護衛團團圍住!


    秦重撫額,說道:“柳七,我們完了!”


    柳七鳳眸流轉,臉上有著平靜的光芒!


    陸樞說道:“將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老子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柳七晃了晃手中的布帛,說道:“我說過,等價交換!”


    陸樞一驚,說道:“你要什麽?”


    “四年前,上郡同知被殺,兇手劫財害命,二十萬兩稅銀還有十萬兩在什麽地方!”柳七一字一句緩緩而道!


    “我不知道!”陸樞目光閃爍了一下!


    柳七不緊不慢的說道:“陸當家不知道不要緊,這事我也可以慢慢的查,不過這上麵所記載的東西,我就不還給你了!”


    陸樞冷喝:“你敢!”


    “你可以告訴我那批稅銀經過誰之手?”柳七眸色銳利!


    陸樞突然冷冷一哼,說道:“好,我告訴你!”


    “是誰?!”柳七眯眸,冷冷的看著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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