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就算我不說的話,恐怕你也認識吧。”

    一聽到那個聲音這麽一說,柳楊的內心當中忽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因為那一個從這裏麵逃出去的人,也正是幫你進來的那一個人。”

    那個聲音笑嘻嘻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因為那個人,將他逃出去的機會給奪了過去,而怨恨。

    又或者說這所有的怒火,都已經在這漫長的歲月當中化作了一灘的稀泥,早就爛在了心當中。

    可能是這時間太長了,長的他根本已經無法堅持,他恨下去了。

    但柳楊覺得他不恨了,卻根本就並不代表他原諒了。

    聽了那個笑嘻嘻的聲音,柳楊有一種錯覺感。

    如果那家夥現在就站在他的麵前的話,恐怕這家夥,會拚上這個世界毀滅的代價,也會將它給拉下去。

    不是不恨,而是不見,不厭。

    “怎麽樣?是不是聽到這個消息比剛看的那個消息還要驚訝,還要勁爆呢?”

    “我可跟你說這兩件事,那可都是因為我而出名的。”

    “你?”

    “對,沒錯。就是因為我。”

    “而在這修羅場裏麵,所有人都以為我出去了,一個個急得像貓一樣抓耳撓腮的。”

    “可他們就像就像是,井底那個即將要幹死的魚隻能瞎蹦踏,卻做不了什麽。”

    “像瘋子一樣的不停的去尋找我。”

    “而外麵呢,那個頂包我出去的家夥現在也一定混的風生水起吧。”

    “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外麵混的怎麽樣,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混的不怎麽樣的話,也應該沒有那個實力,能夠將你給送進來吧。”

    不知道為何,柳楊聽著這個聲音。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校園裏麵的小痞子說出來的話,但是,他訴說的一件事情,確實讓所有人都不法預料到的。

    有那麽一瞬間的時間,柳楊竟以為有一座大山,無形的立在他的麵前,而在上麵白雲鋪端、覆蓋的地方,根本就望不到頂。

    而在這之上,竟然有那麽一個孤零零的人就那樣的站在那裏,眼睛一直盯著他。

    而這時,自己也抬起頭來向上方看,並且自己也看到了那白雲之上的那一個人。

    孤零零的,就像是被天地所拋棄了一樣的站在。

    那雙淡淡的,冷漠的眼神則與自己的眼神相互的接觸。

    有那麽短暫的時間,自己的內心當中散故意思是的驚慌,略帶的失措。

    並不是因為懼怕。

    而是......

    “喂喂,你該好好醒醒了。”

    “我說你這家夥怎麽這麽不喜歡聽別人說話呢。”

    “講著講著時候就走神了,我猜你這家夥平時成績應該不是非常好吧。”

    那個聲音的語氣有一些氣急敗壞的海說到。

    似乎根本就想不通,自己明明說的那麽繪聲繪色,怎麽這家夥就這麽喜歡走神呢,一點都不專注,將所有的視線都放在他的身上。

    當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立刻那個聲音給柳楊貼下了一種沒有同情心的標簽。

    “我記得你說你被關押了一千多年,那你怎麽說你在三百年前就出去了呢?”

    “難不成在三百年前你曾經離開過這裏。”

    或許是柳楊的一句無限的詢問,卻是讓這個世界真正的陷入了寂靜。

    這個寂靜,哪怕是柳楊都能感受得到。

    因為這個世界剛剛原本還非常和煦的春風,竟然在下一秒就已經猶如冰封雪地裏的寒刀。

    “怎麽?難道是不能迴答嗎?”

    或許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迴應,柳楊忍不禁的開口問到。

    “啊?”

    那個聲音竟然發出一絲絲略微驚慌的語氣,似乎他之所以沒有迴答,是因為他剛剛走神了。

    柳楊沒有開口,而是繼續的等待呢。

    “這麽說呢?”

    這一刻,那個聲音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說覺得有一些口幹舌燥。

    要從哪裏說起呢?

    他們相見的那一刻。

    還是他們一起離開這裏的一刻。

    又或者說是他們找到了能夠離開這裏辦法的一刻。

    還是說他拋棄了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自己孤零零的又一次的迴到了這裏的一刻。

    好像從哪裏都不是一個完整的開始。

    好像從哪裏也都是一個完整的結束。

    但凡是都要有一個開始,所以就隨便開一個頭吧。

    “嗯嗯...你小子倒是挺幸運的。竟然有榮幸能聽我說講故事的時間。”

    “要換了別人,那還完全的根本就沒有這個待遇呢。”

    哪怕是在這個時候了,他依然沒有放棄下自己內心中的小驕傲。

    而柳楊也沒有拆他的台,耐心的聽他說下去。

    “在從前的從前呢,有一個傻孩子闖了進來。”

    “不過話說那孩子真是個傻的,這一千多年都沒問闖進來的世界竟然給他這麽歪打正著了。”

    “感情是個倒黴鬼呀。”

    “還記得當時他進來時那雙眼睛流出來的無助,而當時呢,我正在睡覺,就被他給這麽多打擾醒了。”

    “內心當然是十分的憋屈了。”

    “畢竟換誰在睡覺的時候被打擾,起來哪個心情會好的。”

    “但是當我睜開眼來看到她是個孩子時就不免的想逗他一逗了。”

    “可誰知道這傻孩子就這麽不經逗,我才沒說兩句話,竟然就哭了起來,那可把我給折騰的。”

    “總算是好不容易的把他給哄好了。”

    “正好這麽長的時間也沒有人進來過,索性就跟那傻孩子聊起了天。”

    “不過那孩子還真是夠笨的跟他說什麽也隻是搖搖頭,點點頭。”

    “嘖,連個笑都不會露出來。

    在這一刻,那個聲音好像迴到了自己當初與那個他相遇的時刻。

    雖然他的話當中有一絲的嫌棄。

    但是對於柳楊這個聽眾來說,卻聽到了無限的甜蜜。

    就像是隱藏了許久的蜂蜜,打開罐的那一刻,紛飛的芳香,甜甜的味道,頓時潤濕了整個空氣,哪怕連吐出的氣息都帶著甜甜的味道。

    “而從那之後呢,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傻小子的竟然天天都往這裏趕。”

    “跟不要錢似的。”

    “根本趕就趕不走,現在好了,連我休息的時間都被殘酷地剝奪了,因為你根本不知道那傻小子什麽時候會噌的一下蹦出來。”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然後呀,就這麽熟往冬來一年又一年,一輪又一輪。”

    “有時候他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時間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長到一百年,短到隻是一個見麵。”

    “就這樣,大約過去了快有一百多年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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