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好處在於。

    你猜不透,摸不著。

    它的外表可以是紅的。

    裏麵卻可以是黑的。

    它既可以變好,也可以變壞。

    昨天它還在這裏陪你笑,明天他會跑到另個地方讓你哭。

    什麽是人心?

    我也不知道。

    .........

    沈楓隻是說了這句匪夷所思的話後,就沒有在和柳楊說話了。

    “嗬嗬,現在班級裏的人呀,哪還像半點人的樣子。”

    沈楓把藥放在了桌子上拄著拐杖出去了,臨走時又把門給關了起來。

    整個房子裏又剩下柳楊一人。

    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這家夥突然間就發瘋了?

    說的雲裏霧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或許是房間裏隻剩下柳楊一個人。

    柳楊這次終於可以安心的舒緩起來。

    現在沈楓時好時壞,不知道是敵是友。

    必須快點從他的手上逃脫。

    而且剛剛聽他那麽說,好像班級裏的人都到了這裏。

    還有那個號碼牌也需要盡快的找到。

    但是剛剛不知道那家夥又被自己灌了什麽東西。

    本來就沒有力氣的身體,現在又非常的想睡覺。

    整個眼皮都是耷拉下來的。

    柳楊暗地裏要用手去掐自己的手臂,但也是無可奈何。

    困意越來越重,就像是從山頂上奔流而下的江河。

    一重一重的撞擊在他的眼皮上。

    敲響了長眠的大鍾。

    不能睡....不能睡。

    柳楊在心裏叫的,但是動作已經出現了虛浮。

    就連眼睛也出現了幻影。

    他好像看見有個人過來了。

    並且不是一個,還是兩個。

    但是這兩個人好像並不是同一個人。

    一個長得好看些,一個醜些。

    好看是個瘸子,醜的是個奇葩。

    該死的!為什麽他又暈了。

    每次到了這種關鍵時刻。

    都要暈倒!

    最後柳楊暈乎乎的倒在了床上。

    空氣裏不知何時點上一支瑞腦香,屋子裏濃濃鬱鬱,不知是否是外麵下起了小雨,就好像引起了一山嵐的霧。

    芬芳馥鬱,讓人的身影都變得模糊起來,暗香疏影得令人神魂顛倒。

    兩個突如其來進入屋中的人就好像是約好了一般。

    你既沒有看著我,我也沒有看著你。

    各顧各的坐了下來。

    沈楓趴著窗台上看著外麵細雨綿綿,飄起的青魚小雨。

    “來的人是誰呀?這麽的自來熟嗎?進了別人家裏,也不會自報姓名嗎?”沈楓斜靠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天空。

    原來這裏也會下雨,這裏也會陰沉。

    也會讓人心情不好。

    “嘖嘖嘖,這話說的倒是離譜的很。你是這陰間的常駐民嗎?”

    “這房子什麽時候是你建的啦?你有十殿閻羅的居住證嗎?”

    “隻不過突然來了幾天而已,霸占了別人的房子,還好說是自己的。”

    陳一風滿臉嫌棄的看向沈楓。

    “嗬嗬,我很早就向這家的主人打好招唿了。”他迴過頭看著陳一風倒是不驚奇,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微微翹起他的右角。

    “現在,他墳前的野草應該有一米高了吧。大堂上的牌位,我可是天天都有給他擦拭的。”

    “你難道就不像新來的主人去打個招唿嗎?”

    陳一風擺了擺自己的手,“等我帶這家夥走,隨便去看看這家的倒黴蛋。竟然被你這個強盜給去占了鵲巢。”

    “他不能去,你可以。”

    沈楓微笑的看著,他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好人。

    但是好人,可不是看出來的。

    “什麽意思?”

    陳一風提了提自己的眉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房屋的主人在下麵,也是孤苦得很,不如你陪他一起吧。”

    “至於柳楊嗎,他本來就是我的同學,就由我照顧他好了。”

    沈楓溫柔的就像是個幕清公子,說話不失禮當。

    “哦?”陳一風也笑著看著沈楓。“瞧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想讓我們走嘍。”

    “哪裏。”

    “你可以,他,不行。”

    兩個相坐有近十米距離的人,逐漸的刀鋒相向。

    屋子裏的空氣就像是屋外裏的雨。

    密而細,密的讓人無法躲開這雨天中刀劍的鋒芒。

    細的讓人無法逃脫封鎖的傾刻。

    冰冷的打在屋簷上,那是寂殺的清場。

    屋子裏燃燒藥爐的火爐,已經逐漸的因為沒有添材,火光微微弱。

    “你覺得就你這麽一個瘸子。能攔得了我們嗎?”

    他扭過頭來看了沈楓,不知道是誰給了他這麽大的勇氣,竟然敢說出這句話。

    一個瘸子要想打敗一個正常人,這可能嗎?

    更何況她可不是一般的人。

    他可是二班的!

    沈楓笑而不語。

    “這樣吧。我給你們十秒的時間逃亡。如果在這十秒之內你們能擺脫掉,那我便收手。”

    “如果不能,那就對不起了。”

    “或許,等我的病上來,我可能會控製不住自己,把他也給殺了。”

    他慢慢的說出來,絲毫並不在意陳一風是怎麽想的。

    或許對他來說,陳一風隻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奇葩罷了。

    也算是給他這枯燥的生活中,加了一點孜然。

    那他這把火就要燒的更旺了!

    “七...才十秒,真夠摳的。”

    陳一風並不埋怨這家夥小看自己,相反,他還嫌棄對方給了少了。

    “那麽就以這杯茶,為時間好了。”

    沈楓手指的指桌上的那杯,冒著輕煙的茶。

    “那麽,祝你好運。”

    嘭!隻聽到一道門壞了的聲音。

    陳一風還沒有等沈楓說開始,直接抱著柳楊,連門都沒打開,一腳踹過去,衝了出去。

    沈楓也隻是翹起了他微微的唇角,輕聲了說了一句。

    “如此方可教也。”

    “一。”

    沈楓拿起那盞茶。

    “二。”

    觸碰到了茶盞。

    “三。”

    陳一風沒命的衝到外麵。

    一路上門都來不及打開,直接撞上去。

    “四。”

    嘭!嘭!嘭!

    那是他穿過牆壁的聲音。

    “五。”

    一點星紅,濺在了旁邊的葉子上。

    葉腐了。

    “六。”

    茶杯輕輕的觸碰沈楓的嘴唇。

    “七。”

    緩緩的流進唇齒中。

    “八。”

    清涼的泉水,雛芽的清芳,混進空氣中。

    “九。”

    看著那一縷縷朦朦朧朧濕濕淡淡的水霧。

    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十。”

    他睜開眼。

    陳一風唿吸一緊。

    來了。

    殺!

    一時之間,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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