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楊響起在六屠的後背上,曾經刺著一句話。

    “他能讓你通向你想去的地方。”

    “甚至是陰間。鬼道。”

    當初柳楊看到這句話時,以為是誇大其詞。

    但是現在想想的話,腐屍裏麵會不會隱藏著什麽秘密。

    一個可以令你通向任何地方的密道呢?

    陰堂館、陰間、九道府、九門。

    應該不隻是名字相似。

    六屠。

    柳楊看著站在一旁的六屠。

    而六屠眼神也站盯著他。

    不是呆板,呆滯的眼神。反而眼光裏透著兇光,甚至如果隻要仔細觀察的話。

    還能清晰的看見裏麵透露的一股微弱精光。

    陰間在地下,陰堂館在上麵。

    九門會不會就是通往九道府的一個門呢?

    柳楊突然好像抓住了一絲靈感。

    柳楊讓自己冷靜下來,再一次仔細地分析道。

    陰間是鬼通往的地方,而陰堂館則是死人待的地方。

    人死了以後要通往陰間。

    陰間會不會就在陰堂館的下麵。

    如果九門是通向九道府的一個門,那麽,喂喂喂就是通過九門,前往九道府的。

    九道府在哪裏?

    九道府在陰間。

    他這是要通往陰間!

    陰間在哪裏?

    陰間在陰堂館的下麵。

    而他為什麽不直接來到陰堂館,去往陰間。

    而是直接通過九門通向這裏。

    柳楊站起身,看了看周圍,盡是屍體的臭味。

    因為陰堂館是死人能通向陰間的一個通道,但是對於活人來說卻不能。

    柳楊的眼神眯了起來,透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去陰間。

    他之所以帶自己過來,恐怕隻是找了一個樂子。

    那他的傻也是裝出來的嘍,而那個名字也是他裝瘋賣傻蹭下來的。

    當真是忍得好辛苦呀!

    那他前往第一層的時候,可能就是看見他被血樹給逮住了,而他當時可能正需要用到血樹的某個部件。

    所以也順便把自己給救了下來。

    柳楊無法想象到,在那個黑夜籠罩的夜晚,寂靜的生命、冰冷的空氣、一雙盯著他,決定他生存的眼睛,不停的他自己的身上來迴打轉。

    他的腳步磨蹭了很久,連地麵上的野草都被踩踏至盡。

    或許他拿起手中的刀子,起了又起,一次次在自己的脖子上劃過,冰寒的刀鋒映得他兇惡的眼神。

    柳楊壓下自己心中的心思。

    如果陰間真的在陰堂館下麵的話,那他該如何通到下麵。

    按現在的時間來算的話,想要去九門,恐怕路上要費不少時間。

    天一黑了,外麵的風險便更甚了。

    “你可以,讓我去陰間嗎?”

    柳楊試著跟六屠溝通一下。

    但是六屠並沒有什麽反應,這是冷冷的看著柳楊。

    柳楊一時沒轍了。

    忽然,他的腦光中又閃過一絲想法。

    想了想,還是用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但是試一下也是好的。柳楊拿起隨身攜帶的刀子。

    在自己的手掌上,割下了一道很深的傷痕。

    頓時,血液如噴泉般湧出,如岩漿一樣,慢慢地在手掌上迂迴。

    不多時已經留下了濃濃的血水。

    黑的滴血、紅的發稠,稠的粘狀。

    柳楊忍下割痕帶來的劇痛,連忙拿起一旁的一隻破碗。

    將手掌上的血流緩緩的倒入了進去。

    在空中就像是一道血液的岩漿,慢慢的流淌出。

    空氣中凝漫著一股猩紅的甘甜。

    就像是夏日裏醉紅的葡萄,鮮嫩多滋,用手去輕輕的擠開,血液的汁流如噴射一般。

    柳楊沒有注意道,六屠猩紅的眼光中,閃爍著點點的漣漪。

    似乎是貪婪,似乎是邪惡。

    柳楊用那隻破爛的碗,將手掌的血都接滿以後。

    傷口還沒有來得及包紮。

    就把那隻碗輕輕的拿起,放到了六屠嘴邊。

    然後在六屠眼神冰冷的注視下將血液,傾倒進了他的嘴裏。

    柳楊有點想笑,恐怕他是第一位,自願把自己的血,倒進別人嘴裏的那個人。

    柳楊他也明白,或許他這樣的做法,會把自己帶入一個深淵當中。

    並且這個深淵還是他自己挖下去的。

    柳楊看著六屠的喉嚨輕微的動了動,然後碗裏的鮮血,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當中。

    慢慢的一幹二淨。

    而六屠的身體似乎是因為他用鮮血滋養的緣故。

    身體開始慢慢的增長起來,頭上開始漸漸的生長起毛發。

    眼睛也是不再是要瞪出來似的。

    當碗底空了的時候,柳楊拿下來。

    注視的這一次比以往還要鮮紅的眼睛。

    就像是嗜了血一般。

    “你能,帶我通往,陰間嗎?”

    六屠猩紅的眼睛撇了一眼柳楊。

    慢慢的走到桌子麵前,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張大黃紙。

    將黃紙平鋪在上麵,用自己沾了血的指頭在上麵畫的什麽東西。

    柳楊看不清楚他畫的是什麽,而且他的動作非常快。

    仿佛就像是用機器在打印一般。

    像一條河,從四麵八方湧入中間,中間穿插著四周分散的樹叉。

    將這些河流貫穿到一起。

    但是中間有一個圓形的圈,周圍並沒有什麽東西,空白一片。

    但是柳楊卻覺得這裏麵所有的河流最終要通向的就是這個地方。

    或者說這些河流就是從這個圈裏麵湧出來的。

    六屠冷冷的畫著。

    柳楊還注意到一個極其隱秘的一點。

    就是每隻樹叉、河流,它們中間有一串串密密麻麻的波紋,就像是蝌蚪一樣。

    柳楊注意到他寫的其實是一串文字。

    或者說是一句的密語。

    柳楊不明白,這麽小的字,他是怎麽用手指寫上去的。

    有的地方可就隻有一個指甲蓋那麽大,但是卻密密麻麻有上百字。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六屠。

    這個人生前會是什麽樣的人,他又是怎麽死的,後來被在老人關在屋子裏。

    一張平鋪起來,有桌子那麽寬的一張黃紙,頃刻間,就已畫好。

    上麵用血畫出來的,有的已經幹了,有的還在濕潤。

    六屠眼疾手快,將紙左折右折。

    大約折了那麽幾下,又將黃紙給搓成了一個圓柱形。

    成了一根類似的香,隻不過是有黃紙包成的。

    六圖把它豎立起來。

    竟然將它插在了桌子上麵,並且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把火。

    將黃紙給點著了。

    這時候,真成了一柱香。

    以一道道青煙開始慢慢的飄散出來,在空中留下一段青雲。

    生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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